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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姨妈家家”——永远的少年春梦

时间:2009-09-19 19:0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老木头点击:
        

 

 【编者按】懵懂的少年时光,竟也有这样美好情感。虽时过境迁,仍难忘记生命中娇好的容颜

 

    十二岁的那年——1969年,我跟着在文革期间被打成走资派的父母亲来到巧家大海梁子道班,秋天大海梁子很冷,树上的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白杨树的黄叶和不知名的小白花在呼呼的寒风中拼命的挣扎,似乎不满季节的变化和过早凋谢的命运。当我们乘坐的解放牌汽车在大海梁子道班停下时,我急忙从带着篷布的车厢里跳下来,在路边放开的呕吐。吐完后,抬起头来,一切是那么明晰、清新,进入眼底的是一片片野李子林的深红,蜿蜒的路镶嵌在山腰上,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后,才发现远离车厢和厢内的汽油味是多么的自由和舒坦。我的第六感官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高坎上注视着我,于是扭身抬头仰视,才发现两位穿着蓝布衫的老人领着一个穿着红布衫,扎着两个搭搭的女孩站在高坎上,注视着我们这一家不速之客。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家老少就是和道班相依的供销社里的职员花大爹一家。这个大我一岁女孩——花姐姐与我的一生结下了不解的初恋之缘。让我这一辈子也丢不开,放不下。
  
  在道班工人和花大爹一家的帮助下,把行李和家具都搬到了一间黝黑的土胚青瓦房子里,进房后,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片刻,才看见客厅内的摆设,进门的右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火塘,几坨树疙瘩支在一起,火苗儿直往上蹿,一条油亮的铁丝从花楼上吊下,勾着一个黑漆漆的水壶,水开得好欢,冒着白汽,顶着壶盖,跳着,唱着欢迎我们到来的歌,火塘边摆着几个坐得发亮的草墩,从花楼的缝隙里,我看到了亮瓦透过的光。尽管天气寒冷,这里仍然是春意融融的,我们一家就在这一厅两室的房内住下了,而且一住就是三年。
  
  远离巧家县城,来到这个简陋的恶劣的新居住环境里,我们一家人仍是十分高兴的,父亲从供销社打了一壶苞谷酒与道班工人及花大爹一家一起喝得烂醉才回家,喝酒时的快乐笑声在这山野里回荡,在附近觅食的狼也被这火爆的场面吓住了,叫声也愈来愈远了。看得出来,父亲今天是十分高兴的,从文革开始,他被打成走资派后就没有笑过。今天,他开心地笑了。是的,这里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这里没有武斗;这里没有派系;这里没有人揪斗我的父亲,强迫他戴高帽子,挂20多斤牌子,并且跪在瓷瓦上,面向毛主席像编排自己如何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罪行;这里更没有人要挟我的父亲游街批斗。
  
  几天后,县革委会领导担心父亲的言行会同化道班工人。于是,把所有的工人都调走了,道班上只剩下我们一家人了。这时,供销社的花大爹一家和我们一家就成了大海梁子上相依为命的主角了。
  
  大海梁子,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秀丽的大海水库而得名。距离铅(yan)场街子10多里路。山上野生着党参、萱毛参等中药。大海梁子道班就坐落在高山脚下的窝子边缘,10多公里的盘山公路让许多驾驶员望而生畏。所以,驾驶员们到道班时,都要歇一歇脚,烧一火洋芋吃再走,或者,第二天走。加上我的父母和花大爹一家待人好,于是,这里就成为了驾驶员们的临时食宿站了。人一多了,烧柴就成了问题。所以,每天天一亮,我和花姐姐就到一所复式学校读书,下午,都背着尕底背箩,拿着砍刀、打杵,到附近的山上找柴和挖柴疙瘩(树根)。开始,我们不说话,各自找自己的柴,刨树疙瘩,在回家的路上,她偶尔哼一曲小调;过了一段时间,我和花姐姐熟了起来,找满两背箩柴后,我们开始玩“丢锱锱宝”,我们就这样相处了一年多。
  
  我印象最深的是,1970年的初夏,杜鹃花还在绽放着美丽的光彩,那红色透入人心,让人躁动,我们找好柴后,姐姐提出,我们“办家家”玩,先是我们扮演两姊妹,用瓦片为锅,泥土打灶,用木耳花和杜鹃花为粮食假巴做起饭来。姐姐安排我找柴,她做饭,玩得十分开心。一连几天,我们都玩起了同样的游戏,一天,姐姐说,我们长大了,要我扮新郎去接她回家,于是,我们砍了一些树枝,割一些草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房子。背起姐姐,我感觉到了姐姐那热烘烘的气息和呼吸喷在我脖子上的热气。我在草地上转了两圈,问可以了吗,姐姐得意的说不同意,要我继续背着跑,姐姐在我背上笑得十分的天真和得意,直到我跑出汗来,她才允许进草屋,开始,我们依然假巴做起饭来,做完后,姐姐要我做在对面,拿出早准备好的红苕干和鱼干毕恭毕敬的递给我,我用汗汗的、脏脏的手接过就吃,一股浓浓的香味让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朦胧的友谊,我们边谈边吃,我偶尔说几句调皮话,把她逗得哈哈大笑。一切都远离草棚,我们的情趣仿佛人间从未有过。
  
  吃完后,已经接近黄昏了,黄昏夕阳被树枝和树叶剪碎,撒在我们旁边,让我们突然觉醒,我们背着柴一路狂奔回家,被家长狠狠骂了一台,原因是山上有狼,回家晚了不安全。这样,我们一连玩了几天,在背柴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有坎子,就主动的先窜上去,伸出手或者用打杵,拉姐姐上坎。过水沟时,我们扎起裤子后,姐姐总是要我拉着她一起过沟,当拾的柴多的时候,我总是争着多背一些。一次,姐姐耍恶作剧,把她和我拾到的柴全码在一起,由我一个人背着,她在我前面拿着她那宝贝手绢,一边跳一边唱,十分高兴和得意,我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她看见我流汗时,用她那宝贝手绢为我擦汗。我红着脸注视着她,才发现姐姐真好看,红红的对襟衣映衬着水生生的脸,高高的鼻子,大大眼睛。那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姐姐真要是我的新娘到安逸死了。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们都搬在一起看书,写字,几乎形影不离。开始,姐姐晚上看书十分认真,后来,姐姐时不时的会发起呆来,甚至会笑出声来,我莫名其妙的问她:怎么了?她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其实,我现在才知道,这就是姐姐走神了,在做“青春梦”
  
  1971年秋天父亲平反了,并调到昭通养护段工作。临走时,我和姐姐都默默地搬着家具。上车的时候,我找不到她的身影,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烦躁。当汽车开出一里路的时候,我才看见一个熟悉的一身着红装的女孩立在我们经常找柴路过的丫口山上。当汽车经过丫口时,她不停的摇着手,高声的说再见,看到她的脸上横溢着盈盈泪水。我真想跳下去,不走了。
  
  1976年,我已经是高一的学生了,放学回家,一进门,奔入眼底的是那熟悉的红色。长得丰满的姐姐更白,更好看,更有女人味了。我惊呆了,姐姐到我家来做客了,于是,急忙跑过去拉着姐姐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对视片刻,姐姐红着脸,慢慢的抽回了手,妈妈在一旁说,姐姐结婚了,丈夫是巧家人,在昭通做生意,是来请我们去做客的。……我晕乎乎的违心的说了一些虚伪的祝贺话,扎在一边不说话了,姐姐和大人们说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见。临走时,姐姐对我说:你一定要来做客哟。我茫然的点了点头。而且,那晚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姐姐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去,我想,她一定很生我的气。但是,我初恋美好记忆永远的结在了我的生命的纽带上。只要有人提起巧家,我就想起大海梁子,就怀恋着那段美好少年春梦。后来,只要有人给我提亲,我总是拿花姐姐的水生生的脸、高鼻子和大眼睛去比较,总是拿花姐姐对人质朴的一面去比较。特别是有的女孩提出需要“三转一响”时,不知怎的,我的总是快乐不起来,总是掠过和花姐姐在一起时的那段无私的青春恋情。以至于我到了接亲的时候,总是巴望我的新娘提出:背我回家吧……(2975)
  
  2008年8月
  

责任编辑蝶恋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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