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就算你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也难抵寒冷的侵袭。南方则不同,虽有冬天但绝不会像东北那样气温达到零下几十度。尤其像海南三亚临海的城市,常年气温在20多度以上,气候温暖,光照充足,就算冬天来临也感觉不到寒冷,简直四季如春。这对害怕寒冷的老人们来说三亚确实是一个过冬的好地方。然而,一说起冬天,忽然就想起家乡的冬天,想起严寒中儿时经常用过的“小火盆。”“小火盆”是用四块小木板钉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盆,盆的中间放上一个瓷碗填上半碗木灰,上面就可以放上几块木炭生火取暖。然后在小火盆的边上在装上一个手提把,这样就可以提着小火盆四处走。也有更简单的“小火盆”,有些家长干脆就用一个瓷碗,在碗的边上打三个洞,用长长的铁丝做手把,同样放上几块木炭生火也可以四处提着走。那时,很多学生的家离学校较远,大家一边背着书包,一边提着“小火盆”上学。 到了学校,教室里并不是那么温暖。学校是一所大祠堂改造的,虽说是砖房,但教室的门窗玻璃不是这一扇缺几块,就是那一扇少两块,寒风总喜欢从破漏的门窗中挤进来。而教室的地面铺的不是水泥,也不是木板,而是被整的平平整整的黄土地。在严寒的冬天里,最让人感到寒冷的地方是双脚和双手。于此,“小火盆”就放在课桌下,一边上课听讲,一边双脚烤着火。通常离校远的学生中午放学是不回家的,中午饭是没得吃。记得那时学校不像现在的学校是不会提供中午饭的,也没有食堂,只能到了下午放学回家后与晚饭一起吃。有些学生,为了防饿,早上上学来带上几根红薯放在书包里,中午休息时就把红薯拿出来放在“小火盆”里烤,就这样权当中午饭吃。又是冬天,记得是春节期间公司厂房加固改造的那一年,我向公司请假一个多月回到老家过年。 在还没过年的前几个晚上,爱人说:“老丈人每个晚上在河里帮我们守鱼,年年如此,天天如此。现在你回来了,除夕晚上我们去换换他老人家吧,也让他老人家回家看看春节联欢晚会,睡个好觉。”我说:“好呀,反正回来了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春节联欢晚会也没什么看头,去河里守鱼,看看河道的风景也不错嘛。”除夕的黄昏,天色不错,但没有月光,不过天空并没有完全的暗淡下来,可以看到前方的路。养鱼的地方离我们家有五六里地,全是水道。好在自家有一条小木船,双手摇着桨,小木船缓缓的前行。向前看去整条河道的两旁都是网箱,密密麻麻的。每个网箱四四方方,一个连着一个,就像是平原上的稻田。我们这里的农民主要就是靠养鱼为生,因此每家每户都在养鱼。 在网箱的旁边每家都会搭建一座木屋,木屋也是建在河面上的。一是算是养鱼人的住所,二来可以存放饲料和渔具。离岸近的木屋,有些拉上了电线,屋里透出了灯光。而远离岸边的木屋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照明------点上蜡烛。河岸两边的农家大屋同样散出明亮的光芒。放眼远去,密密疏疏的灯光仿佛要留住白天的光明。此时的除夕傍晚,夜空中逐渐升起了无数的烟花,五彩缤纷,响声不绝于耳。摇着小船,借助于周围的种种灯光,仍能欣赏到那碧波的河水,也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远处的房檐上还没来得及融化尽的积雪。四周偶尔还能听到邻家狗吠的声音。河面来往的船只很少,几乎没有。 我忽然念叨起古人白朴的那首《天净沙•冬》的诗词:一声画角谯门,丰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竹篱茅舍,淡烟衰草孤村。只可惜呀今晚缺少皎洁的月亮,虽身在山村河道,也不能深刻领会到古人的意境。河风慢慢地大了,寒风刮在脸上有点刺刺的痛,双手冻得也有点不听使唤。赶紧划船,停船,躲进木屋。找来御寒的衣服披在身上,拿上手电筒,按照老婆的交代对每一个网箱巡视了一番。除了在老家过冬之外,东莞也是过冬最多的地方。东莞的冬天,短而不冷。要说最冷的月份就是一月了,不过气温也有10多度以上。那时大家一般只穿两件衣,一件内衣和外套就行。晚上有风感觉是有点凉,白天如果太阳出来还会觉得热呢。初来东莞之际,住在集体宿舍。 到了冬天,到了晚上下班,大家一窝蜂地往浴堂跑,生怕没有洗澡的位置。唯独一同事不见去,长期坚持冷水冲澡,实在佩服。后来,搬出宿舍,在外租房。接触到一些本地家庭,也不见他们生炉子烤火,顶多添一件外套御寒而已。有时在大街上,还能看到很多人不穿袜子,穿着拖鞋在逛街。这一比较,东莞的冬天比起家乡来确实温暖的多。对我而言,无论是在老家还是在异乡,说起冬天,回忆往事,生活总是有不少乐趣的。 2014年12月8日陈汉文于东莞 赞 (散文编辑:淡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