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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字头的火车象一个步履阑珊的老人，慢条斯理的在两条线上爬行。见到动车还要规避三舍赶紧让路。而动车像个愣头小伙子似乎并不买老人的帐，不理不睬傲慢无礼地呼啸而过。一辆两辆三辆，等它们全部不见了踪影，我们这辆火车才慢慢腾腾不紧不慢地开动起来。行走了六七个小时才刚出潍坊地界。它象是故意在与我作对似的，用慢条斯理来激化我急躁的情绪。在青州附近火车又停了下来，这一停就是近半个多小时。虽然火车离济南已很近了，但我知道在历城段还要停一段时间。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济南。在烟台我伺候母亲已一个多月了。突然接到老伴来的电话，讲她腿痛一直在张大夫那儿针灸治疗。考虑到摆在面前的实际困难，她临时起意决定要卖掉房子，想要换一套带电梯的。我对山师的这套房子是有一定感情的，看到目前这种情况我不好再说什么了，就同意她的想法，卖吧！于是我简单与妹妹交代了一番，就匆匆启程。 终于火车徐徐地开进了我每年都往返数次的济南站。因我着急出站，所以率先站在门口。当车门打开时，我随着人流涌向站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急急忙忙穿插行走，当我乘坐上十八路公交车时，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车上拥挤不堪，越往前走上来的人越多，人贴着人就如沙丁鱼罐头一样。好在我在终点站上的车还能坐下。车厢里热烘烘的人声吵杂。天暗下来了，我护着行李挤下了汽车。 当我疲惫地拖着行李穿过山师北街时，街两旁小吃店正忙地热火朝天，学生们摩肩接踵进进出出，整条街上人头攒动。各种饭香炒菜的味道弥漫在空中。我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好在大门在街的南口，穿行三四十米就进入宿舍大院。院内的职工食堂也人满为患，正赶上吃饭的点。我拐过路口匆忙行走到第二排楼口。就要到家了。我举步维艰一层层的向上爬着。越往上走温度明显地在上升。到了七八月份五层楼顶，那就像是蒸笼一样。与一层楼相比温度能相差近十度。当我刚进入门道时，毛毛就知道了，汪汪的狗叫声预示着我到家了。 见到老伴我才详细地了解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在烟台的这段时间，老伴突然腿痛几乎下不了楼。她正艰难地往校医院行走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她的同事小戴。小戴是与我老伴一起进校参加工作的。她讲，她因为腿痛转遍了济南市的大小医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最终还是在家门口山师宿舍对面的军区招待所，找到挂牌行医的张大夫，治好了她多年的腿痛病。现在她能骑着车子满世界地到处跑了。我老伴也慕名而去，张睿廷大夫个头不算太高，总面带微笑，说话很随和。打眼一瞧，此人天庭饱满地额方圆，眼神中就透露出一种忠厚质朴纯真的目光。对他的医疗技术他说的也很实际，从不夸大其词口吐莲花，让你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而是在治疗的过程中让病人自己去体会去感受，给人一种可托付可依赖的信任感。 不是我们怀疑一切，确实社会上有些江湖郎中那真是口无遮拦，把自己吹嘘的天花乱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给人一种虚夸受骗的感觉。经过张大夫的几次针灸，我老伴病症有明显改观。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次我老伴下楼去针灸，脚又崴着了，仅有五六分钟的路程她硬走了二十五分钟。刚下过雨一条小水洼她就是迈不过去，趟着水才走过去的。也真难为她了，没有电梯，从家出来要下五层楼，去针灸还要步行上三楼。我在烟台伺候母亲，没人陪伴她。卖房也是她的无奈之举。 二 提起卖房之事那真是一波三折，曲折艰难跌宕起伏。老伴一边针灸一边不停地接电话与买主交谈。是一位朋友在网上登了卖房启示。中介，个人的电话才铺天盖地的狂轰乱炸起来。此事搅的我们心烦意乱，吃不好睡不好。为了卖房，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在我还没回济南时，有位买主为了便宜拿到房子，请了个朋友来当说客，那可真是口吐莲花使尽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讲价砍价了四个多小时，搞的我老伴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与她们签了约，是以一百零一万成交的，并交了一万元定金。 虽然签了买卖合同，但来看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山师外语系的两口子，刚卖了师大新村的房子，他愿以一百零八万买下我们的房子。在交谈的过程中，又有一位在我们院中住的山师体育系的老师，他在为他妹妹买房，他出价一百一十万。我们很纠结，心里也很矛盾。当初一时冲动没听朋友的劝告，老伴头脑一热，就草草签了合同。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们夜里辗转难眠，心里斗争很激烈。这套房子是我们在济南唯一的一套住房。我们没有多少钱，是需卖了这套房再买房子的。若卖的少了，自然会影响我们买房的选择空间。也决定了我们今后选择的居住环境，生活质量。最后把心一横，决定另选愿出高价的买主。 于是，与出一百一十万的买主相约见了面。经过唇枪舌战，最后以一百零九万元成交。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山师学校有规定，不能把房卖给社会上的人，必须卖给本校职工，这就使房价提不上去了。民族大街的房子是学区房，最近房子炒到两万多一平方。山师北街更是黄金地段的佼佼者，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山师幼儿园，山师附小，山师附中都在这条街上。过去外面的孩子要进附小就读，需要交择校费数万元之多。 我们卖房也多亏一位至交的朋友帮忙操盘，合同在他家中进行。首先从网上下载了一份合同，经过斟酌筛选打印出来。签合同的这个女孩姓韩，在谈判桌上她打给山师附小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要求调课。天已不早了，她却聊起来没个完。大家都很着急，但也不好讲什么，只能耐住性子等她。这小女孩鬼的很，把家中的电器都划入她合同中，不能移走。除了床家具外，她全部收入囊中。共有三个空调，一个海尔牌的热水器，几乎都是新的。小厨宝，太阳能热水器，不锈钢橱柜。这些家用设备就近两万元之多。我老伴提出想拿走一部空调，她不同意。我感觉她出的钱已达到了我们的预期，也就放弃了。签了合同交了伍万元定金拍板成交。等一切办完了已是夜里十一点了。她们走后，我老伴把提前准备的饭拿出来，我们在朋友家吃完晚饭，就在他家就寝了。 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与前一家已签过合同，属于一房两卖，若让他们知道就麻烦了。我们赶忙找到那家签合同的中介。经理姓公，他也很理解我们。我们讲，我们会按合同要求交违约金的。并把我们的心里矛盾向他叙述了一番。他讲这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理亏的。他让我们不要把与第二家签合同的事透露出来，他来做工作。那家女孩最初是不依不饶，讲她妈妈从股市把钱都提出来了，这个损失得让我们赔。小公劝解说，这个官司你打不赢。因为合同规定你违规一万元定金不退，对方违规双倍返还定金。人家按这个要求赔你，你走到那里也告不赢。 过了几天，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姑姑安奈不住，都来当说客了。他们也都在重汽工作过。她姑姑是厂医院的大夫，听说我在教育口工作，她就把我们处长搬了出来。讲她与处长夫人关系如何如何，她妈妈也套近乎。此时，我们知道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我只能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任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最后，他们也只能作罢。我们把两万五千元交了违约金（小女孩返还一万元，又给了她一万元，中介给了他们一万五千元）虽然损失了两万五千元，实际卖房收入一百零六万五千元。此事完结后，我们長长地吐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内疚，感觉对不起第一个买房的小女孩，但我们也赔偿她了，心理多少有些安慰。 应该讲，小公很讲良心。他说若需要他帮忙时，他会随叫随到。后来他回老家还专门为我们带来了一桶自家轧制的花生油和一箱干煸牛肉丝罐头。中午，我们专门为他做了几个菜请他吃饭。由于他开车，没法喝酒，临走时我把一箱（两瓶装）法国红酒送给了他。其实他钱已到手，完全可以再不理睬我们。可他还能来看我们，并且还带着礼物我们是很感动的。 三 后来因办网签需到学校盖章才得知，买我们房姓韩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山师附小的老师。那天在谈判桌上签合同时，她是在那里演戏。就为了让我们相信她是山师的职工，而故意制造的一个假象。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照面了，都是她老公小陈出面与我们交涉。网签时，我们与小陈会面。我的朋友，老伴等人与他们请的人一起到了济南房产交易大厅。喔，上百平米的大厅如乡村赶大集一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个个办手续的窗口都挤成了疙瘩，人太多了！通过这里我们才真正了解到，房屋买卖有多红火！若是不熟悉的人来办手续恐怕几天也难办完。好在小陈找了一位称之为他的表弟的人，轻车熟路但也费了好几个小时。等办完后我们匆忙去了银行，小陈打过来首笔款项四十万元。 卖房有了着落，我们抓紧时间看房。买房启示一登，中介如雨后春笋般地全都冒出来了。为了离朋友家近，我们把目标锁定在阳光一百附近。结果看了许多阳光一百的二手房，一平米大致在一万元左右。可是越看心里越凉，九十多平米的房子，几乎没有南北通透的。电梯陈旧，楼道脏兮兮的，屋内布局也不令人满意。于是又把目光辐射到附近的几个小区。如三箭如意苑小区看起来还算不错，也是一万一千元一平，九十多平也需近一百万，还不是南北通透的。我原来买二手房的目的是因为怕买新房，不但装修时间长而且装修工序即繁琐又麻烦。看来计划落空了，旧房是不尽人意的。 于是，我们又返回看阳光一百的新房。近期交房的是一座精装修的高层楼房，但底层都卖光了。高层近一万四五一平，七十多平的房子需九十四到九十六万之间。房价太高而且也不是南北通透的。并且房子朝向也不是正南正北，有近二三十度的偏差。七十几平的样板间简直像个鸟笼子，我们若买，家中一大半的东西都得忍痛割爱。若买其它几座楼房至少要近半年才能交房。再加上要装修，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搬进去。 于是，我们开始把买房的视野扩大。西客站附近，济南报业新盖的一个楼群在省展览馆房产大会上促销。我见报后目的明确的直奔报业大厦销售处。大厅内外花花绿绿的彩色广告比比皆是。发广告的，做宣传的工作人员男男女女几步一组，对每个过往人员发起进攻。我还没走进大厅，手里已经拿满了各种售楼广告宣传单。举头望去，墙上巨大的宣传画浓墨重彩琳琅满目。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直奔主题。找到报业的售楼小姐，我就提出马上看房。该女士是报社的工作人员，抽不出身来，无法当时领我去。 第二天我乘坐公交车赶往西部，在约定地点被一位女士领去看房。此座楼群是济南报业为本社职工盖的。共分为ａ区与ｂ区。ａ区是报业职工的宿舍对外销售的不多。ｂ区年底竣工主要是对外销售，人员较复杂。现在ａ区已所剩无几，只剩二楼与十八层楼有九十多平的了。房子大小也较为适中，北面厨房开了一个小窗，也可以讲是南北通透了。我参观了一下，从高层举目远眺，街道布局规范，整洁宽敞。绿树象守护神一样在马路两旁染成一片片绿色，深绿浅翠郁郁葱葱，煞是好看！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心情豁然开朗。不远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两岸绿化的也很美，给人一种耳目清新的感觉。闻名遐迩的大剧院展览馆高高耸立在河畔上，巍峨而壮观。整个环境的布局就象一个巨型的盆景，我一下就被它的魅力所吸引住了。心中默默地念叨，就是它！就是它了！将会伴陪伴我后半生的生活！ 报社居住的都是高素质的人员，生活的环境一定很舒心惬意。早晚可以牵着毛毛漫步于河堤岸边，在清水绿树丛中打打拳溜溜狗。此处人少物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第二天我老伴同我一起来了，我原认为她嫌偏僻不肯来，我需要一番口舌才能动员她来住。没想到她比我还心急，她认为高处采光视野好，饥不择食般地定下十八层楼。把我原计划买二层的想法给推翻了，并当场拿出二百元钱封住楼号回去准备定金。 回来后，给朋友一讲。结果一盆冷水劈头浇下来。朋友讲他到歌剧院看过演出。晚上回来迷路了，打听路都找不到人。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的鬼城！此处属于偏僻的市郊，人丁不旺，要聚集人气少则两三年多则需五六年之多。另外要买日用品看病都需走几站甚至十几站路很不方便。老伴是墙头草如七八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接着就反卦了。高兴变成沮丧我心里很懊恼但也很无奈。 朋友又到处帮我们打听房源。先后又看了几套新房也不尽人意，中介又给介绍了一套二手新房在山景御园小区。我们又慕名而去，看了后却实有些动心。但不到两年的房子拿不到房产证，还有一套还要买房人交高税，风险太大。正在犹豫时，朋友看到在此房的北面盖了一片新房。他就问居住的人，此房卖了吗？人家讲还没开卖。朋友灵机一动，就打听附近是否有售楼处。结果在小区对面不起眼的地方发现立有山景御园售楼处的标志。进了门后，售楼小姐满面春风主动上前搭讪。把此处楼盘做了详细的介绍。此楼群仅有六层高还带电梯。在整个济南市这是绝版房仅有此处。原因是它的北面是部队老干部居住区，怕盖高层遮挡人家的光线。因此，只能委曲求全盖成低层的。 但现在还没开盘，估计房价均价在一万一一平。我们是五月中旬去的，听说六月上旬才能开盘。楼盘北靠郎茂山南邻南外环，还属于外环以里。附近交通还算方便，此楼群是依山而建的。房子最小的也是一百二十多平有地暖，厨房厕所都装修了好了。其它房间墙也是白色的。只要简单装修一下，就完全可以入住。估算买房就需一百二三十万，若再简单装修买家具至少要再花十万元。房子周边环境我们都很满意。于是我把心一横钱是为人服务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先享受了再说，就做出决定下买山景御园的房子。不行上楼，楼梯口电梯间在北面。一楼南面有楼梯，下数蹬台阶就可进入花园。虽然整个花园是连在一起的，但在自己居住的房前栽花种草是有不小的空间的。用自己喜欢的风格来修饰装扮属于个人独立的小天地，那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可一楼有这个优势，房价自然也相对高一些，二楼卖的最便宜。一楼也有缺点，就是安全性相对要差一些。 我们考虑自己的经济实力，决定首选买二楼。看来买此处的楼盘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下来了。听说首先推出七号楼与九号楼。为了详细了解情况。几天来我们与朋友天天来此小区考察。每天一早，我们带上水等必备之物就出发，乘坐一段公交车后在车站会合。会合后，再乘一段车到了山景御园小区。小区通往市区大街的一条路上，一台大型的铲车轰隆隆地正在施工。整条路坑坑洼洼，我们爬上爬下贴着墙边走进了小区。其实往南朝东面及南面还有门，但都很远。我们在九号楼外面又转了一圈。正好有一户门没锁，我们又打开门进去仔细观看了一番。顺便用尺子测量了各个房间，相互协商在那儿做橱子，在那儿放家具等。 五六月的天气，温度适宜，但在阳光照射下还是有些热，我们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在台阶上，一边休息拉呱一边观赏着周边的环境。清一色的新楼一排排一行行，色彩亮丽而整洁。楼前楼后种满了一人多高的小树，在微风中枝条摇曳，绿叶轻轻地翻动着，象美丽的少女在轻歌曼舞，欢迎我们的到来。地上的小草虽然还没有遮住黄黄的泥土，我想不久的将来就会绿草茵茵象地毯一样，用鲜亮欢快的绿色迎接它们主人的到来。举头往北面眺望，郎茂山在白云蓝天的烘托下，在亮丽的阳光照射下，明翠暗绿。在山巅之上碧瓦红柱的小亭，画龙点睛般地点缀在绿树丛中，整座山就象一幅巨大的油彩画，悬挂的蓝天之上。当刺眼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投射在宽大明亮的玻璃上时，象镜面一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想室内一定会阳光充沛，蓬荜生辉。 楼层矮，楼与楼之间跨距还大，这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是任何楼盘所无法比拟的。九号楼东面采光相比西面要好得多，而九号楼相比七号楼更优越些。于是我们商量决定九号楼二三层是我们的首选，若没有了再选七号楼。此时我们已胸有成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撰稿人：臧琪滢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