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羑河纪事二四二 哈耶克闲评 文生 麦收前很紧张，准备工作已做好，到时收麦子、种秋庄稼，紧张之后的等待反而让人觉得闲来无事，老文忽然想起前些年读过哈耶克，不如和小谷院的先辈一样，耕后学，学而思……，于是看哈耶克方面的材料，有所思并作按语。 哈耶克致力于对社会主义的批判，着眼点在制度形成和运行机制上。 哈耶克认为社会制度是自发的过程，是千万人互相竞争、互相作用的结果，竞争使人无法垄断制度设计和形成机制，信息在传递中的歪曲降到最小。 社会主义制度是世上第一个由某些思想家为设计的一种制度，它不是自发地在一个竞争过程中形成的。因此，它包含的信息量受某个思想家所知信息局限，不可能是亿万人交互作用、将不同的信息综合使用的。 按：制度要适应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专制建立在小农生产基础上，民主建立在工业文明上。信息在传播过程中，不断地受到歪曲，在当下疫情中，人们更是见识了信息是如何被歪曲的，不要说以前人们只能靠口口相传了。任何制度都对信息实行管控。每一个制度形成后，精英们都千方百计让其它地方也实行自己的制度，只是方法不同。就西方社会来说，昔有十字军远征，近有各种颜色革命。 在哈耶克看来，在自由社会中，制度和秩序是自发形成的，不可能由少数思想家设计，游戏规则是公平的，所以强制执行游戏规则就会十分有效，输了的人无法不认输，因为市场是只看不见的手，没法与之辩论，也无法抗拒它的惩罚，受罚人也无法责怪任何他人。但社会主义社会中的计划是用政府的垄断权强制形成，当这种经济转入市场经济时，人们不会自愿地接受市场的惩罚，失败者总会有办法找政府，抱怨奖罚不公平，或不合理。 按：前些年，一些人赚了钱装进自己腰包里，赔了钱就到政府门前闹。现在因为市场规则建立了，风险自担意识形成了，但社会也要做好风险的教育、警示、防范和打击。 在哈耶克看来，“计划经济”是将社会资源集中管理并分配，然而人们是其局限性的，计划并非能够满足所有人，最终导致现实和理想背离。计划经济不仅是没有效率的，也必然是不自由的，剥夺了人们的选择权，要求你做的就是一颗合格的螺丝钉。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而是一个工具，一个数字，一个沉默的符号。 按：分析深刻，说了当时人们不敢说的东西。这一点正是他的书为许多人赞同的原因。 计划经济受信息、经济、认识乃至世俗的限制，的确很难做到公平。 邓小平理论认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差别并不是计划与市场的差别。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资本主义也有计划。 计划经济其实先在资本主义经济中实行，例如，许多公司制定了生产的计划，并且很细。 中国的发展现实证明，计划和市场可以互相兼容的。 哈耶克认为集体主义制度的主要特征：首先是要有一个整个集团共同接受的目标体系，其次是为了达到目的而给集团最大限度的权力和压倒一切的愿望，最后凡是与共同的目标相违背的个人的愿景和兴趣，都将受到整个群体的打压和制定计划者的镇压。哈耶克并不否认集体主义确实有惊人的力量，在短时间内确实是最有效率的，但长期发展会导致创新和分配的障碍。 按：具体的事具体分析。当年在没有机械的情况下，集体的力量就显出了比个人的优越性，后来人们在集体中劳动中的怠性也越来越大，导致农业集体解体。现在是能用机械就不用人工。 哈耶克认为有效的资源配置只有经由市场上的价格机制加以维持，价格机制可以用以交流和协调个人的行动，使得个人能够充分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分散知识或者局部知识，追求多样化的个人目标，解决复杂的经济协调难题。 按：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已是社会共识。 哈耶克认为计划与自由天生就是一对矛盾体。自由之所以可贵，在于它的选择权，你可以选择大学、专业，从事的工作，追求更高的工资。 按：这些年人们有自由选择权了，不停地选择工作，追求更高的收入。 哈耶克并不反对政府干预经济政策，在不影响自由竞争的前提下，社会主义的某些部分是可取的。他批判的是“把一切生产收归国有，实行中央计划经济”的社会主义，而不是以瑞典为代表的国家实行的那种“通过征税手段重新分配收入，实行福利制”的社会主义。 按：更好发挥政府作用。 哈耶克认为，自由国家遵循法治原则。法治就是指政府在一切行动中都受到事前规定并宣布的规则的约束——这种规则使得一个人能预见当局会怎样使用它的强制权力，以此来规划自己的个人事务。虽然法律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个人自由，但是在法治之下，却防止了政府采取特别的行动来破坏个人的努力。 但是，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必定要与法治背道而驰，计划必然要涉及对不同的人的具体需要以有意识的差别对待，必定会导致法治的破坏——把立法权授权给相关部门。 按：我们建立法治国家。法治国家并非是自由国家的专利。现在还有遗风：红头文件满天飞…… 哈耶克认为，计划经济要能正常运行，只能寄希望于领导人既英明果断又大公无私，这种期望，又极易被利用，滑向个人崇拜。 按：是的。 哈耶克认为，权力一旦集中于制定单一目标的少数群体手中，制定计划的统治阶级必然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来加大对于权利的控制，构成“社会主义=极权社会”的现象。 按：法治受到破坏是我们对过去年代的深刻总结。哈耶克对此展开的论述，使我们对过去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也是许多年前知识分子热衷于哈耶克的原因。 哈耶克体现了西方学界社会主义的质疑和批判：第一，计划经济制度源于一战时的德国，其差别主要在于两者的经济控制权和收入分配权所有者不同。第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不可行。没有经济核算就无法确定经营成本和成果，也不可能找到一种可以把个人经济活动与其他公民活动合理结合起来的组织形式。第三，计划经济效率低下、缺乏激励机制。第四，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使得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名声扫地”。 按：资本主义社会也存在各种问题，也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 哈耶克认为，私有财产制度是自由的最重要的保障。许多进步人士的理想是通过消灭私有财产来达到社会收入的平等，来缩小收入分配的差距，这是一个莫大的误识。因为，“虽然在竞争社会中，穷人致富的可能性比拥有遗产的人的可能性要小得多，然而，只有在竞争制度下，穷人才有可能致富，且才能单凭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掌权者的恩惠致富，才没有任何人阻挠个人致富的努力”。经济自由是政治自由的基础和条件。 按：就目前现实来说，人们必须拥有相关的生产资料才能生产，如种地就要拥有农具农机。财产受到保护已写进宪法。 哈耶克认为：自由主义经济也会产生效率损失，但这是为整个社会的多样性所付出的代价，这种代价在短期内可能是一种损失，但在长期的情况下，将会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 按：就现实来说，石林黑塔村和许多农村一样，农机的使用效率十分低下，新的整合意识在形成中。 哈耶克说：“法治不但是自由的保障，而且是自由的法律的体现。只有在法治之下，人们才有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由主义者，恰恰是那些对自由保持警惕的人，恰恰是那些主张对自由施加限制的人。 法治的含义首先是政府的行为在法律约束之下。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腐败。 按：权力要关进制度的笼子。自由在法治中。 哈耶克认为政府要“有为”：“如果认为自由主义就是政府的无为，或者提出政府不应当‘采取行动’或‘干预’市场，这就错了。每一个政府当然必须要有所作为，而政府的每一行动都要干涉到这样或那样的事。但这并非是问题的关键。重要的问题是个人能否预见到政府的行动，并用这种知识为依据来制定自己的计划”。“也许对自由主义事业危害最大的，莫过于以自由放任原则为甚”。 按：这一点完全正确。 哈耶克指出，民主是一种保障国内和平和个人自由的手段，但可能和最坏的政府同样暴虐。”因为，“民主虽然可能会防止权力变成专断，但并非仅依靠存民主就能防止专制”。 按：辩证。 应该制定促进竞争（进步）的东西，而不是计划进步。 按：有道理。 在竞争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要尽量让竞争发挥主导作用。即使在公用事业和公共服务领域，也应允许市场主体平等地进入这些领域，展开公平的竞争。 按：正确。 《通向奴役之路》成稿于1943年。在1940年代，世界刚刚经历过1929－1933年的大萧条，又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巨大灾难之中。许多许多知识分子对自由市场体制产生了怀疑，他们认为社会主义能实现“社会正义”“收入平等”和“就业保障”，“推行计划经济”被认为是必要的手段，也为苏联的高速发展所证实；同时西方国家实行的罗斯福新政，推行凯恩斯主义，也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经济也快速恢复。哈耶克数十年持之以恒地坚持自己的主张，最终得到西方世界的认同，获诺贝尔经济学奖。 按：我们应该不怕批判。有的改之，无则加勉。 哈耶克的理论，虽然有极端之处，但比起抽象谈所谓“普世价值”的书，值得我们读。 哈耶克的理论，部分为苏联所证实，也为改开前我国的现实证实，但是那时我们在为工业化努力。 改革开改后，我们很多方面借鉴了自由主义经济的措施，仿佛他的书有先见之明，但我们也坚持了自己的东西，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改革开放，与时俱进，使我们走向复兴之路。
羑河纪事系列均为原创 2021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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