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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雨季节里(二)

时间:2009-06-05 12:41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走在刀刃上点击:
        

  “谢谢你李哥!我主要是无法面对现实。当我看见她,我就会想起那可怕的一幕,你说我怎么办?”
  是啊,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情。就象你把一个物件一掰两节,再想把它分毫不差地恢复原状谈何容易啊!所以,我们的家庭都是很脆弱,很容易负伤的,这就需要我们一起去呵护!因为每一次的小小的失误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结局。
  “实际上,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包括你和我。你们毕竟夫妻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你就多考虑考虑吧!”对于这件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回到家,我利用休息时间帮家里干一些杂活。由于我们没有孩子,也就自然省却了很多的家庭琐事。看来,这没有孩子也有没有的好处啊!只是少了不少的的童趣。
  这天我正在家里休息,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接听,原来是二丙的老婆小白打来的。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在电话里不好说,能否出来一趟。我有些为难,我不是说没有时间,主要是她们两口子最近在闹那个事,我贸然和她出去不太合适。我说你能否到我家里来说,她刚开始有些犹豫,但经不住我的劝说,还是同意来我家里。
  时间不长,小白便来到了我家。小白长的和她的名字很般配,白白净净,一副很斯文的样子。由于她不是第一次来我家,所以并不显得很拘束,见到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
  “李哥,你也不是外人,我想我们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她说话时,双颊还是不自然地飞起了红晕,不知是对过去事情的检讨,还是言不由衷,“这个事情的发生,责任在我,我对不起他。我也想不到我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干出那种丢人的事情!”
  “这个事情你让我怎么说呢?”我很为难,“我不知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声音带着颤声:“我知道你们哥俩的关系。我想请你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我不想离开这个家!”
  “至于这个事情的对错,我不敢妄加定论。”我点燃烟,抽了一口,“但我希望你们能忘掉过去,好好过日子。”
  “是啊!千错万错都怪我呀!”她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早就让他调下来,可他就是不听。你们的这个工作,成年在外,家里就不能有个头痛脑热啊!我一个女人家,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你说有多难呀!”她终于没有忍住,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下来。我赶快把面巾纸递给她。
  “哎!说这个干啥呢!”她接过纸擦了擦脸,也没有擦掉满脸的愧疚之色,“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也不想多作解释了。”她顿了顿,一丝亮光突然象曙光般升腾起来,“李哥,我拜托你,我也相信你能够让我们度过这场危机!”说完,也不等我的下文,站起身来走了。
  我望着她有些疲惫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知道,中国人不忌讳别的,就忌讳自己戴绿帽子。一旦有了这些事情的发生,它就会象阴影一样时刻笼罩着彼此的心头。过去我们都把情感藏在心里,即使对某个人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今天,虽然人们对这个问题看的比较淡漠了,但男人仍然对自己老婆的不忠耿耿于怀。至于男的在外面有没有外遇,有没有一夜情,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合理,也不公正。
  为了完成小白交给我的“光荣”任务,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开导二丙。并请出了很多的说客,一起做他的思想工作。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开导不开导就能解决的问题。眼下,这个问题已经已不是个人问题,而是一个社会问题。不管是受西方性解放的影响也好,还是国人想彻底挣脱这个枷锁,反正这个问题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无论单位还是街坊邻居,离婚结婚就象上商场一样方便。尤其对于我们这个特殊的群体,男人们长期工作在外,出现这个问题是难免的,只是越来越多的离异却不得不令人担忧。有人说是某些人经不住情欲的引诱,也有人说堡垒是不攻自破,甚至是自我陶醉其中,乐此不疲。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二丙和小白本身都是知识分子,考虑问题并不那么僵化,几年的夫妻感情不说,这可爱的孩子却是他们中间一条割不断的纽带,也是粘补他们感情裂痕的最好黏合剂。他们面对危机,也不得不考虑某些个人利益。谁都知道,离婚并不费事,可是出了一家门再进一家门,尤其是拖儿带女的女人,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即使能够成功,也不能保证这半路夫妻能不能长久。所以,很多夫妻都选择了低调处理,即宽容了错误一方,给他(她)们一个改过的时间和认识过程。所以,二丙对小白的态度在他权衡利弊后,终于有了些转归,他不在象以前那样对小白采取敌视态度了。 有一天的中午,我无意间接到了文珍打给我的手机电话,要不是她的提醒,我还真的差一点把她忘了。她找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无非是问候问候。我告诉她过两天我们有可能还要去她们那里,她很高兴,叮嘱我去时一定要提前给她打电话。我一笑,心想这个女人还真够热心的。
  谁知,没过两天我们还真的去了。我们此次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去她们那里的船厂修船,时间大约两个多月吧!
  寒冬了,虽然并没有下雪,但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还是让我们觉得寒冷异常。路旁各种树木的叶子早已被北风搜刮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枝条在寒风里孤寂的抖动。
  我们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见不到几个行人。到处是一片萧条的冷色,只偶尔听见进出港的轮船发出的“呜呜”声,才给人们带来些许生气。
  我茫然地望着这清冷的世界想,人的激情是需要温度的,而瞬间的激情尤其需要火花的点燃!
  在船靠上码头以后,船长特意强调了应该注意的各种事项,希望大家多注意安全。
  象往常一样,又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外出了。我没有提前给文珍打电话,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
  这个季节是客人最少的时候,文珍的饭馆也不例外。当我们在寒风里钻入店里时,里面还没有一位客人,文珍和几位服务小姐正背靠在暖气上闲聊。
  见我们破门而入,文珍惊喜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今天显得很精神,一件橘黄色的毛衣罩在半大的羊毛裙上,给人以俏丽清秀的感觉。
  “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文珍一边说,一边给我们让座。
  “我们也没有确定的日期,所以没打!”我坐下来,搓着两只有些冰冷的手说。
  “你们先坐着,我们到里屋聊会儿!”狗熊在这方面真有他的,刚进来不到两分钟,就和一个小姐象老朋友似的钻进里屋去了。
  二丙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抽烟。这期间早有小姐给我们端来了茶水。
  “今天你们吃点什么?”文珍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和二丙。
  “今天天气冷,我们吃涮养肉吧!”二丙笑着说。他最近的心情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
  我看着慢慢从痛苦中走出的二丙,心中欣慰了许多。至于吃什么,我并不在乎。一边的文珍听后立即招呼人去准备。
  为了热闹,我招呼文珍,狗熊也叫了一位小姐,一起吃一边聊了起来。席间,文珍有好几次用很古怪的眼光看我,我没在意,也读不懂她眼里的意思。
  我们玩到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我正在值班,二丙神色慌张地来找我,说小白刚给他打了电话,孩子得了“阑尾炎”住院了,医院的医生说要做手术,让他马上回去。我劝慰他不要着急,说“阑尾炎”的手术已经是小手术了,没事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心不下,马上和船长请了假,坐当天的早车回去了。
  二丙走了,狗熊这两天没有叫我出去。我知道这小子的毛病,手里有钱时谁也不喊,就喜欢自己单独行动。当然,他出去也没有什么好事,除了喝酒就是找小姐。
  剩下了我自己,我也不想出去了,自己坐在报房的电脑前写东西。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惫,就准备到岸上去散散步,刚要出去,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文珍给我打来的,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电话里不好说,可不可以到她那儿去一趟。我见眼下没事,也不值班就答应了她。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就跳上岸,朝文珍的饭馆走去。
  文珍见了我突然变的腼腆起来,脸红红的,说话也变的吞吞吐吐,“李,李哥,你今天不值班吧?”
  我告诉她我不值班。她听了很高兴,嗫嗫地道:“我想请你吃顿便饭,可以吗?”
  “这?”我没想到她会请我,心里多少有些意外,“好啊!什么时候?”
  “马上。”她说的很干脆。
  “在哪儿?”我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请我的任何迹象。
  “哈哈!”她笑了,眼里噙着泪花说:“不是在这里,是在我家里。”
  “那,我去了方便吗?”我有些为难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斜了我一眼,“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见她盛情难却,也就不在推辞了,和她一起来到了她的家。
  说是家,其实是她在家属区租的一个独单。进了门,外屋便是是厨房,案板上是几盘早已准备好的半成品。看来,她早有准备了,我心中一阵激动。里屋是一个双人床,床单铺的特别平整,上面的两只鸳鸯印刷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边上是两个衣柜和一台电视机。靠床的里面堆着很多书和一些散乱的纸张。
  我见屋内无人,扭头问在厨房内忙活的文珍:“你老公呢?不在家吗?”
  “哈哈!我老公?我老公已经又另‘嫁’她人了!你自己别客气,里屋有烟,我一会儿就好!”
  我见她没有老公,心里也就放松了许多。我点燃烟,在屋内这儿瞧瞧那看看,眼光不自然的又落在了那些散乱的纸张上。我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翻过来一看,马上又给她放回原位。原来这些纸张都是别人寄给她的书信。我知道,偷看别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
 “帮帮忙,把桌子搬到卧室去!”文珍在外面指挥我。
  “好!”我答应一声,将烟头掐灭,从外屋把桌子搬了进来。
  “还有呢!来端菜呀!你是不是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呀?”
  “我吗?还真让你给说对了。我很少干家务活!”
  文珍很麻利,一会儿就做了满满的一桌菜。
  “哇!”我望着这丰盛的菜肴,心中很是不安,“这,这多不好意思!”
  “你客气啥?”文珍一边擦着手,一边坐在了我的身旁,“你喝什么酒?”
  “无所谓,有白酒吗?”
  “有。哪种?”
  “那就来二锅头吧!”
  “好吧。”文珍起身将两瓶二锅头放在了桌上。
  我将瓶子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问文珍:“你,你喝点什么?”
  “我?”她的脸一红,眼睛描向二锅头,“也给我倒一杯白的吧!”
  “你,你行吗?”我怕她不胜酒力喝醉了。
  “没关系,今天高兴,我陪陪你。”她接过酒杯说:“如果你自己喝那多没意思,你说对吧?”
  “好啊!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来,喝酒!”我将杯子举到她的跟前。
  “喝!”
  我们就这样,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给我讲一讲你自己的故事吗?”
  “好啊!只是不知你喜不喜欢听?”
  “喜欢!”
  “好吧!”我将她一下子拉到了遥远的过去……
  “我过去和你说过,为了给我父亲治病,我家里借了很多钱。借了钱是要还的。可是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管谁来管呢?我要承担起这个义务。可我一个穷老师,要还掉那天文数字的外债谈何容易啊?我和我丈夫商量,希望他能支持我,和我一道渡过这个难关。没想到,他不但不支持我,而且已经想好了退缩的理由。他将三岁的女儿推给我,悄悄地离开了。哦!就是这个!”她站起身来走到床前,从几本书的底下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照片一看,这是一张六寸的全家照。照片上的三口笑容满面,尤其那个看着很魁梧的男人更是陶醉在幸福里。我鄙夷地看着他,心想,这么宽厚的肩膀为什么不能承担起家庭的重责,而非要将这重担压在一个柔弱的女人身上?我向文珍投去同情的目光
  “来,喝酒!”文珍举起杯子。
  几口白酒喝下,她白皙的脸上好象盛开的桃花,虽然平添了几分妩媚,但忧伤的枝叶还是没有衬托出它的本意。一双本应迷人的眼睛也在瞬间变的凄迷,好象镜片后令人神往的天窗正被一层散发着寒意的灰衣罩住。
  “我没办法,只有将孩子交给父母代管,自己只身来到这里。刚来这里时,我孤身一人,那种落寞的感觉你是无从体会的。但我不可能象别人那样那么快的适应环境,我毕竟当过老师。为了维系我”老师“的面子,你知道我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由于我不能象别人一样出卖自己的肉体,也就不能帮老板招揽生意,在一个地方干不了几天就被辞退了。辞退了没关系,工作我可以再找,但他们说我的话实在让我无地自容。我认为我的灵魂第一次受到了如此的践踏,而又无能为力。我不明白,如果我象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那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你也知道,当个三陪小姐并不难,就象我以前给学生批改作业一样的简单,对了划个勾,错了打个叉。人的面皮虽然象纸一样薄,但它毕竟包裹了一个人完整的灵魂,如果将它撕掉,那人还有什么尊严可说?
  “是啊,我前些天还从报纸上看到,一个年龄很小的女孩为了拒绝卖淫,从四楼跳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都是人间悲剧啊!就象我吧,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家餐馆遇到了”吴祥“,我无助的状况才得以改善。他是来我们这里出差的,他朴实的外表和不俗的谈吐,很快便赢得了我的好感,他逼真的表演也很快换取了我的无私奉献,我们很快便同居了。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而且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他刚离完婚,遇到我等于迎来了第二个春天。于是,我空虚的世界从此变的充实起来,我开始憧憬美好的将来。在那段时间,我很快乐,我们好象天天生活阳光里。和我一起的姐妹怕我吃亏上当,曾不止一次地提醒我,我对此却置若罔闻,直到我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四处找他找不到时,我才颓丧地坐在地上,任痛苦泪水流淌。不得已,我到医院做了”人流“,由于营养跟不上,我虚弱的身子一直拖了很久才复原。从此我对再婚完全失去了信心,我对你们男人也不再有任何幻想。”
  “你虽然有过那段痛苦的经历,不堪回首,但也不要把这个世界都看成黑的。”我喝了口酒,点燃烟,“你也不要太悲观,我想还是有很多很多好人存在的,这毕竟是社会的主流啊!”
  “好人?哼!好人都快死绝了!”她的脸由于痛苦而变的扭曲,“有钱的找乐儿,没钱的欺骗感情,你说还有什么好人?”
  “那我?”她的话令我很不安,也使我很难堪,“那,那我是哪种骗子呢?”
  “这……“你可小心点,我要也是骗子呢?”我半开玩笑。
  “你,叫你当骗子你也当不真!”她好象对我胸有成竹,“我现在的社会经验和过去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你就这么自信?”我看着她的眼睛,忽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我的心头一热,急忙避开她的目光。“喝,喝酒吧!”
  “好!”她把两个杯子放在一起,倒满,“就这杯中酒了。”
  “谢谢你来陪我!来,喝酒!”我轻轻地说。
  一瓶酒在不知不觉中见底了。由于酒精的燃烧,她的脸越发变的妩媚起来,一双如火的眼睛盯着我,“你,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了,可以吗?”她说着,柔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我感觉她的身上很热,热的我也开始烦躁起来。这种热的传导迅速遍及全身,澎湃着我白浪滔天的堤坝……
  夜很深了,刺骨的北方开始呼啸起来,惨淡的灯光下,一对受惊的鸳鸯从床上飞起,忽上忽下地翻飞着……
  第二天清晨,我离开依依不舍的文珍,回到了船上。船上的人还都没起来,我悄悄的回到屋内,没有惊动任何人。我很庆幸自己住一屋,否则自己的行踪早被别人发现了。其实我的担心也是多余,象这种事情人们早就熟视无睹了,更不会大惊小怪的。
  我点上烟刚抽了几口,突觉一阵倦意袭来,便掐掉烟头倒头睡了起来。因为,我们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睡,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下了海,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久存于心中的企盼?我不得而知。我突然觉得我很对不起雨桐,也怀疑自己以前是如何劝导二丙他们的。是啊,我自己的行为比小白又有什么不同呢?
  可是,谴责归谴责,心中那一种甜柔,那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还没有完全从脑海里消失。我忽然觉得文珍很好,好的连语言都很经典。我恍惚还记得昨晚她说的话……
  “李,李哥,你不要把我看成水性扬花。我不是随便就和别人上床的人。”她说话时,不但呼吸明显加快,而且丰满的胸部也在急促地上下煽动。
  “没,没有!”看着她上下起伏的酥胸,我的喉头也突觉干的要命。
  “我的家不好,也不漂亮,如果你不嫌弃,你来我家串门吧?”她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闪动的火焰象已经喷发的火山……
  “好,好!”我缓缓地向她的门口移动,她已经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接了,我跟着她向里面走去……她的家很温馨,芬芳的花香在四周弥漫,如高山流水,如云端漫步……
  “喂!作家,几点了?该起来了!”我听见狗熊的声音,便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几点了?”
  “几点了?都该吃晚饭了!”狗熊看着碗上的手表,“你昨晚写到几点呀?”
  “谁知几点。”我的脸一阵发烧,毕竟我是第一次干这事,也是第一次背叛我的妻子
  “我说作家,这几天没跟你在一起,挺想你。走,咱们到外面喝点吧?嘿嘿!”“狗熊”在边上催促我。
  “好吧!”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等我梳洗一下!”当我站在洗脸间的镜子前,看着镜中有些疲惫的我,不禁哑然一笑。
  当我和狗熊又坐在文珍的店里时,由于一夜之间的变化,使我和她的关系变的微妙起来。她不在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及地看我,反而变的拘谨起来。
  还象以前一样,酒没有最后喝完,狗熊已不知去向。从这一点,我很讨厌他,甚至有些厌恶。我不是十分小气的人,但哥几个不错,也没有这么办事的。我的家庭是很宽裕,但我挣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狗熊一走,文珍便悄悄地走了进来,未等她说话,我便从她火辣的眼神里明白了一切。“怎么?”
  “你不值班吧?”她趴在我的耳根问,一股香气喷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不啊!怎么?”我故意明知顾问。
  “走吧!”她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你先回去,我随后便到!”
  我接过钥匙,朝她会心地一笑,便消失在夜幕里。
  此时的家属区,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不时有欢声笑语从楼群里飘来。我点上一支烟,望着一扇扇温暖的窗户想,我那个亲爱妻子此时在干什么呢?她一定站在冷清的窗户前,望着遥远的北方出神。思念到此,一阵负疚感从心中生起,我这是在干什么呢?手无意间触摸到那串还有些温度的钥匙,双脚不自然地又朝那个方向走去。
  我走进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脱掉外套,坐在椅子上抽烟。一支烟还没有抽完,文珍已裹着寒风回来了。
  “呦,你这个懒家伙,也不说帮我热热菜!”她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说:“你真是自己吃饱了不饿呀!”
  “是吗”我从后面走过去抱住她,“吃你就行了!”
  “好啊!”她顺势将我推到床上,有些冰凉的双唇在我的脸上,脖子上疯狂地吻着。
  外面好象起风了,邻里的嘈杂声被呼啸的风声淹没了,那对栖息的鸳鸯不知何时又飞了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风停了,一切又归于平静。
  “你先歇一会儿,我去弄些吃的。”她替我擦了一把汗,到厨房去了。?”她发觉自己说话走了嘴,对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说:“你,你除外!”
 我点上烟,默默地望着窗帘出神。窗帘上一棵弯弯的椰子树在窗风的吹拂下,慢慢地摇曳着,多么象家乡的椰树啊!……
  “想什么呢?”文珍端来了几样小菜,问我:“还喝酒吗?”她知道我嗜酒如命。
  “来一点吧!”我笑了笑,“我还等着听你的故事呢!”
  我知道让人回忆痛苦的事情是残忍的,也不亚于在未愈的伤口上撒盐,我虽然于心不忍,但我却急于想知道下文。好在文珍并不计较什么,说只要对我的写作有帮助,她的这点痛苦算不了什么。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自从上次那个事情以后,我的情绪虽然低落到了极点,但我对‘卖淫”这个词仍然十分敏感。我不是清高的人,也不具备清高的条件。别人对卖淫怎么看我不管,我对此却痛心疾首。你可以想想,如果谁有一分之路,谁会去自甘堕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她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才出此下策。也许有人会说,你干点什么不能挣钱呀,可是,他们没有到那种地步,到了那种地步,他们也不会站着说话腰不痛了。哦!我光说了,你也忘了吃了,来,我陪你喝一口!“
  我喝了口酒,点上烟,听她继续讲下文。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次事情,差一点彻底击碎我仅有的一点自尊心。”她的神色暗淡下来,眼神也有些呆滞,“在我快要将那段痛苦历史忘记时,我又在一个炎热的夏季遇上了张平。”她将剩下的半杯酒一干而净,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这个人是从北京来的。他的外表很斯文,说话也很有水平,不但层次分明而且前后衔接的也非常好。在到我这来吃饭的几次接触中,他声泪俱下的痛苦倾诉赢得了我的同情。我在想,这世上有痛苦的不光我自己,而且大有人在。你猜他说什么吗?他说他对他的前妻那么好,他的前妻竟然背着他和野汉子偷情,没办法只能离婚离婚后又找了一个,这个女人不光人长的漂亮,而且对他的关怀也无微不至,他们很快便坠入了爱河,以闪电般的速度结了婚。婚后的生活令他陶醉不已,他很快便将家庭的财政大权拱手相让。直到有一天当她发现那个女人将家里的钱财席卷一空,他才如梦初醒。你说,他这个故事编造的精彩吗?”
  “不光精彩,也能博得你们女人眼泪。我说的对吗?”我抽着烟,看着她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说的很对。”她的眼神中满是悔意,“我最见不得的便是你们男人眼泪。几次下来,我便从同情他上升到了想从情感方面来弥补他的缺憾。也难怪那时我的情绪正低落,我以为我们俩同病相怜,兔死狐悲。就在我们俩秘密同居后的的一天晚上,他在和他的朋友喝的酩酊大醉后,竟拉着他的朋友来找我,说是给我介绍的新客人,还恬不知耻地说,介绍费就不要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我有些愤愤不平。
  “是啊!当时我的脸色铁青,身体由于过度的愤怒而颤抖不已。我站在他的面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慢慢地笑着对他说,‘张平,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后面的‘我谢谢你’四个字,音调突然提高了八倍,同时我象疯了一样甩手抽了他一个嘴巴子,‘你,你找你妈去吧!’然后我抱头痛哭。”
  “文珍,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希望你把这个噩梦忘掉!来,我们喝酒!”我的心里实际上也不好受,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个家伙被我抽了一个嘴巴后,不知是酒醒了还是良心有所发现,呆呆地望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却没有说出话来。我走到他的面前,对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老娘不是卖淫的,我这次认识你,算我瞎了眼。滚吧!快滚吧!看着两个男人落荒而逃,我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屋。直到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我才象一只斗败的母鸡一样狼狈地回了屋……”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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