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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雨季节里(三)

时间:2009-06-05 12:44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走在刀刃上点击:
        

       我望着这个身心都曾严重受伤的女性,心中一阵悲戚,默默地将她揽在怀里。我用手抚摩着她的秀发,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她挣着泪眼模糊的双眼望着我慢慢地说:“我相信这次没有看错人。你放心李哥,我不会强求你什么,也不会让你对我许诺什么。我们今生相遇,证明我们有这个缘。如果你以后什么时候再来这里,假如我还在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还象今天一样坐在一起说说话?”
  我低头看着她一双期盼的双眼,不忍心叫她失望,点着她有些发凉的嘴唇,“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可以做个异性朋友!当然,在不影响彼此家庭的情况下。”
  “好啊!你不嫌弃我?”她挣脱开我的怀抱坐了起来,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惊喜之色。“你说话可当真?”
  “我不骗你。”我默默地说。
  “这太好了!”她象小孩一样手舞足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怎么不能问呢,你说吧?”我吸了口烟对她说。
  “你对目前的情感问题咋看?”她说完话,歪着头问我。
  “这个吗?”我沉吟片刻,缓缓地对她说:“这个问题看上去很容易,其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是吗?你说说看!”她的兴致突然高了起来。
  “我们中国人对于感情的处理很细腻,也不外露,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可是,我并不是很僵化的人,我以为,一个人来到世上,不可能遇不到红颜知己,也不可能没有自己暗恋的白马王子。如果外在的条件允许,当然最好在有好感或者有感情的前提下,我不反对偶尔的婚外情或者一夜情。当然,这里有个前提,也是我需要声明的是,彼此不能影响对方的家庭生活,也就是不要为对方背负任何责任!”
 “你的意见我不敢苟同。可是,你不觉得你说的很矛盾吗?任何人心灵的碰撞,尤其是彼此感情的升华都是人类的最高境界,你能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或者一走了之吗?”
  “文珍,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而且这种事情也是导致家庭危机的祸源。如果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而导致家庭的破裂,那不就失去了彼此交往的意义了吗”
  “这?”文珍幽怨的眼光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好象不认识似的,显然我的回答并没有令她满意,相反,她悲戚的音调里却充满了怨恨之情,“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哎!谁……”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全身也在跟着不停地抖动。
  “你,你怎么了?”刚才还晴空万里,忽然却电闪雷鸣,吓的我不知所措,“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我伸出手,想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别,别管我!”她粗暴地扒拉开我伸出的手,声音还在哽咽着,“如果没有感情就结合,那和小姐卖淫又有啥区别?比如我?”
  “文珍,你误会了!”我的心中很是不安,一是她的声音太大,容易引起邻居的怀疑,二是我来这里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千万不要引起别的麻烦。因为我知道,如果以嫖娼论处,轻者被开除厂籍,重者还要背负刑事责任。所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可我又不知道我的哪句话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如果我哪句话说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没,没有啊!”她在惊愕中回过神来,破涕为笑,连泪珠都闪着晶莹的光,“我,我这是咋了?李哥,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她的脸上,瞬间又布满了愧疚之色。
  “这?”我被她瞬间剧烈的变化搞的晕头转向,不知是我喝醉了,还是她在装疯卖傻。
  “真的,李哥!”她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冰冷的嘴唇在我的脸上吻来吻去,“我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李哥,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吓了我一跳!”我替她擦拭着有些冰冷的眼泪
  “我有的时候,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梳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秀发,抿嘴一乐,“人吗,不都或多或少地有烦恼吗,难道你没有吗?”
                 
  “我吗,怎么说呢?”我陷入沉思,“我不缺钱,身体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只是缺……”我愈言又止。
  “那你缺什么?”她扳着我的脸。
  “这?我不回答不行吗?”我在征求她的意见。
  “不行。”她在跟我撒着娇,“你非说不可!”
  “好吧!我就告诉你,因为我爱人不能生育。”我有些难为情,神情也暗淡下来,好象自己在忍着剧痛揭着自己的伤疤,“我们至今没有孩子,实际上我是特别喜欢孩子的!”
  “就为这个?”她有些困惑地说:“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吗!”
  “你说的到轻巧,我上哪儿要去?”我苦笑着。
  “你不信?我替你生个怎么样?”她笑嘻嘻地说着,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你?”我“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会开玩笑!”
  “好了,我们该休息了。”她看看表脸一红地说:“你还不洗洗去?”
  “好。你把那个准备好”我用手比画着和她开着玩笑,“要不然真怀孕了怎么办?”
  “今天就不用。我看它能怀孕吗?”她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坚定地说。
                 
  二丙小孩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一个礼拜后拆完线就基本没事了,他便告别妻子和孩子返回了船上。
  他回来以后,精神比以前好多了,瘦削的脸上又见到了久违的笑容。我估计,是幼小的孩子拂平了他们心中的创伤,或者使他们暂时忘却了曾经痛苦。因为谁都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也不应该夹在父母之间而受到伤害
  对于这个问题,我没好意思直接问他,想不到他到爽快地告诉了我。
  “李哥,我代表小白谢谢你!”二丙满脸真诚地对我说:“我回去以后,我们都认真地反思了自己,尤其她特别后悔,希望我看在这么多年夫妻面上,给她一次机会,也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是啊,残缺的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况且这又不是重病或者意外伤害造成的残缺。在国外,人们都把残缺的家庭列为高危家庭,意思是家庭的危险系数明显高于正常家庭。在我们国内也有人主张,对于四岁以下的小儿,如果没有双亲,都建议找个代父母来抚养。从这里就说明了一个健全的家庭对于孩子的正常生长是多么的重要。
  “谢我干什么?只要你们夫妻俩能够和好如初,不记前嫌,比什么都强。”我笑着说。
  “喂,李哥,怎么没有看见狗熊?”二丙环顾左右说。
  “是啊!不知道这小子钻哪去了!”我提议找狗熊一块出去庆贺庆贺,二丙很赞成,正要去找狗熊时,我的手机却“嘟嘟”地响了起来。
  我拿出来一看是文珍打来的:“喂,是李哥吗?”她的声音很急促。
  “是我,有事吗文珍?”我大声地问她。
 “你现在在哪儿,出事了!”她说话的语气比刚才更焦急了。
  “出什么事了?”我一惊:“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兄弟狗熊找小姐被派出所逮走了!”那头的文珍明显地加重了语气,“你快想个办法吧?”
  “啊!”我大吃一惊,赶紧看看身边有没有外人,“你在那里?”
  “我在店里。你赶紧过来吧!”文珍紧着催我,“我正给他准备钱呢!”
  “好吧,你别走,我们随后就到。”我扭头对二丙说:“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要钱干吗?”二丙不解地问我:“还,还有两千多吧?”
  “好。你赶紧拿去,我在这里等你。”我焦急地催着二丙,“你,你先去,一会儿我在告诉你!”
  很快,二丙便把钱拿来了,我接过来一数,正好两千。我琢磨着加上我手里的也够了,就对二丙说:“走吧!”
  半路上我把狗熊嫖娼被派出所逮走的事告诉了二丙。他听后一点不吃惊,“嗨!早晚的事!”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雪花并不大,远远望去,到象是空中在撒着面粉。有雪的日子天气不是很冷,只是微风吹的雪花钻进脖子里,显得凉凉的,痒痒的。随着雪花的飞扬,路上已有薄薄的一层,来往的车痕和脚印清晰可见。这让我想起了人生一个人一生走过的路,多么象这雪后的路啊,只是有的人留下的痕迹永不磨灭,让人还在看着它的亮点,吸取着前车之鉴;而有的人也在这条路上走过,但却还不如一片秋叶惹人注目……
  我们老远就看见文珍站在门口的雪花里东张西望,见我们俩来了,急急地说:“我凑了半天,还差一千多块钱。你们俩带了吗?”
  “带了。你放心好了!”我安慰着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嗨,前两天我们前面的一个店被别人告了,说他们那里有小姐卖淫。既然有人举报,派出所的人不能不管,他们便派了便衣盯着。今天你们狗熊去正好给逮个正着。”文珍停了一下接着说:“刚才我找去找派出所的熟人,想说合说合,可人家说罚款的票据都开了,不交钱没法放人呀?”
  “多少钱?”我问。
  “五千。能凑够吗?”文珍有点不放心。
  “没问题。我们走吧!”我们到派出所没费多少周折就把狗熊领了回来。
  这小子出来后,不但一点愧疚感没有,反而还大骂小姐不是东西,甚至怀疑派出所是不是和小姐里应外合,串通一气。
  我们看着他的嘴脸,心想:这小子没救了!可是,我突然间想起了我和文珍的接触,按性质讲,我和狗熊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区别。要是有的话,只能说我比他运气好,暂时还没有被警察逮着。一颗侥幸的流星从我的心头滑过。
  狗熊虽然有些事做的被人不齿,但他终归是个男子汉。他回到文珍的店里,先谢了谢文珍,并对她说,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文珍也没说话,只是淡淡地一笑。最后狗熊又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给我和二丙写了借条,并说这是亲兄弟明算帐,以后一定偿还。并大声地说:“今天我请客。”他“嘿嘿”地一笑,“李哥,你们哥俩够意思,如果日后兄弟有啥不对,你们只管打,只管骂!”
  “瞧你还说几句人话!”我笑着说:“都是哥们,你客气什么!”
  “是啊!我今天才回来,本来心里挺高兴的,没想到狗熊哥出这个事。”二丙说:“不管如何,你平平安安回来了,这本身就值得庆贺。你们不用管,今天我请你们!”
  ‘不不!’狗熊一个劲地摆手,脸也憋的通红,“过去我一直吃你们喝你们,我的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我不是为了在这省一点,给,给别人吗?”他偷偷地瞧了一眼文珍,“如果我要是有李哥的……我不就也可以大方点了吗!”看来,这狗熊并不傻,我们的事如此秘密,还是被他发现了。
  “你,你们先说着话!”文珍脸一红,悄悄地出去了。
  “李哥,这?”二丙不解地看着我。他是个实在人,考虑问题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别听他瞎说!”话随如此,我的脸还是觉得烧的厉害,虽然冬天的气温这么低。
  “嘿嘿!李哥,对不起!我和你开玩笑!”狗熊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黑牙,“只是求你们俩千万替我保密!”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狗熊竟也有廉耻之心。是啊,这个事情谁不怕?它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光彩,为什么有人在去某些场所时,非要将轿车的车牌号挡住呢?看来虚伪并不是老百姓的专利,有些人更是将它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谁都知道,人树一层皮,虽然很薄,但它毕竟将黑暗和光明,隐私和道场隔开了。但也有例外,那就是生活在热带雨林里的一种树,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得不将衣服脱掉,这样光光的树身再也不用担心藤蔓的缠绕。这和卖淫的小姐是一样的,将面皮一层层地撕开,挣些肮脏的钱。

  两个多月的修船期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文珍返回了远在南方的基地。
  回到了基地,我的生活还象以前一样地周而复始。二丙也原谅了小白的过失,两口子又象以前一样恩爱有加。
 只是我回来后,不知怎么的,在雨桐的面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要说是做贼心虚吧,有些夸张,不是吧,心中的负疚感还是油然而生。看来,有些人说的确实没错,跌入情感的旋涡里,不被淹死也会弄上一身泥巴,至于累的筋疲力尽,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不知雨桐是由于工作忙,还是粗心大意,或者对我的过分放心,总之她对我的一切并没有太留意。虽然如此,我还是象抢劫饭一样有些提心吊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也就慢慢地将那些事情淡漠了。因为,对于男人女人来讲都是一样,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逢场作戏,都是过眼云烟,不会留下多么深的记忆,也不会象春雨那样长久地滋润彼此的心田。
  只是狗熊的老婆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口风,追问他有没有嫖娼那回事。这个事情又不象别的事情那么好说,即使狗熊天不怕地不怕,他也没有胆量承认。我知道后很纳闷,这个事情据我所知,好象没有谁知道,不知狗熊的老婆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看来,这世上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由此我想到了我的处境,也不由得心虚起来。我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祈祷,请老天保佑我的事情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狗熊的老婆很可笑,她为了证实事情的真假,竟给我打电话向我落实。切不说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即使是别的事情,只要有碍他们夫妻团结的,我知道也不能说。俗话说的好,宁修十座桥,不拆一座庙。更不想为此在朋友面前落下把柄,我便很委婉地回绝了她。
  狗熊老婆见不能确切地证实事情的真伪,也就不在捕风捉影,非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了。毕竟夫妻之间的关系是个很微妙的事情,为了大局,它已经起到镇山敲虎的作用了,还是见好就收的效果好,如果非逼他狗急跳墙,也不是她真正的心愿。她在单位没少耳闻目睹这类事情,在报刊杂志上也没少看见类似故事。象男人们出门偷点腥吃,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是女人在家养汉子,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她虽然想不通,虽然困惑,但还得看着某些事情眼睁睁的发生。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时代不一样了。
  狗熊在这方面已经属于惯犯,尤其在应付老婆的技巧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不但一次次蒙混过关,而且还一次次化验为夷。他知道,这一次他老婆也是虚张声势,目的无非是想收敛他在外面玩的野心。狗熊这段时间也乖巧,他不但不在到外面疯狂的吃喝,而且还主动的帮家里料理家务,大凡女人的心都是豆腐做的,见不得几个好脸,也听不得几句好话,这么一段时间下来,他老婆早将那个事忘的干干静静。
  我在家里休息,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除了偶尔和二丙他们出去喝喝酒,就是在家里写东西,顶多自己开车出去兜一圈。
  眼见得又春暖花开,杨柳飞絮。南方春天虽然来得比北方早,但却不明显。在北方冰天雪地时,南方依然草木葱绿,花香锦绣,有些花朵喜欢冬季绽放,甚至比春天开的还要妖艳。我喜欢绿色喜欢花草,尤其喜欢春天里的田园风光。我们的家属区依山傍水,风景很美。我们居民楼的后面是矮矮的山脉,与其说是山脉,到不如说是几个彼此连在一起的小岛,岛上荔枝树,芒果树比比皆是,从远处看真象一只只绿色的草帽扣在上面。居民楼前面的不远处是浩瀚的大海,晚霞的余辉将海边弯弯的椰树镀上一层金辉。我站在这如画般的景色里,心情并没有和它的美丽化成等号,相反到很糟糕。
  昨天我无意间收到了文珍发给我的信息,上面写的内容让我困惑不解,她写的是:李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她给我什么我到不稀罕,我惊异的是她还没有忘记我。由于一时的冲动,竟让我鬼使神差和文珍有了那么几天的恩爱,虽然一时如胶似漆,但遥远的距离早让我把她淡忘了。
  我点上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望着西边火红的天际想。我虽然不是放荡的人,但也不属于行为检点的人。我对自己下的结论很客观。也许我过去把什么事情想的太简单,认为偶然的浪漫不会引起什么麻烦,甚至我和文珍接触时还在声明。其实,我错了,我和文珍的接触不属于嫖客和小姐的接触。嫖客和小姐的交易纯属于买卖行为,一旦交易成功,便两不相干,即使狭路相逢,也如陌生人一般。而我和文珍的肌肤相接,不存在买卖关系,里头有一个情字,虽然不是刻骨铭心,终归有些牵肠挂肚。即使事情过去以后我不在想,但我不能保证文珍不想。我不知到别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象我这样想。
  我背着雨桐,偷偷地给文珍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们除了互相问候问候,就是开了几句玩笑。当我问她有什么好事让我惊喜时,她却笑而不答。
  我见文珍并没有说出什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这里有个人可能最苦,我不说你们可能也知道,那就是狗熊。自打他嫖娼的风泼平息后,他就开始有计划地攒钱,为的是尽快把借我们的钱还上。虽然五千块钱不是什么大数,但要在老婆知道的工资以外挤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我们经常出去干活,有些收入并没有纳入老婆的视线内,他才得以偷偷摸摸地把钱攒齐。钱是还了我们俩,可这段时间外出的花费却都交给了我们俩。他不可能为了还钱,把酒记了吧?也不可能把找小姐潇洒的事忘了吧?跟我们出去吃饭他可以不买单,跟着小姐在一起玩,他不能不花钱吧?我的嘴不好,狗熊也知道,遇到花钱的事我顶多是叨咕两句而已。狗熊的脸皮也厚,他也不放在心上。
 对于粘花惹草的事,我过去曾经噗之以鼻,甚至是有些厌恶。自从和文珍接触后,我忽然间改变了对过去的看法。我对自己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被潜移默化很是吃惊。本来,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不是能拿到桌面上讨论的话题,即使有些领导级的偏于此道,也不得不装的道貌岸然。也许有人对家有娇妻还去外面寻花问柳百思不解,也许有人对红杏出墙感到迷惑,不过,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人们的道德观,责任感正在一天天消退。代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想法设法地寻求刺激,千方百计地满足自己的某些欲望。
  我的潜意识里是不希望文珍再来打扰我,但我的本能却还在对那些个精彩瞬间津津有味地咀嚼,虽然我的老婆并不比她缺乏魅力。
  这些日子狗熊的运气真是糟透了,前些日子的风波才刚刚平息,新的灾难又接踵而来。
  这次是我们船到附近海域作业遇上大风,去附近港口避风时,狗熊上岸找小姐又被当地派出所逮着。这次被抓和上次就不一样了,人家指名道姓地让单位领导来领人。所以,即使我们船上有意想把事情瞒住,恐怕纸里也包不住火了。
  果不其然,我们返航回家的当天晚上,狗熊的家里便吵翻了天。他老婆这次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任狗熊浑身是针也无法再把这个漏洞缝上了。多亏狗熊随机应变的快,他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他老婆的大腿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映求她开恩。女人的心并不是石头做的,况且她们要的也无非就是那点面子。虽然对他很是失望,但终归是两口子,既然还不想离婚,狗熊又满足了她的要求,她也就见好就收了。但狗熊就不一样了。这次被抓,不但抓住了他的把柄,也让他的威风彻底扫地。以后和我们再出去时,见到再漂亮的小姐也只能多看几眼,或者多咽几口口水,再也不敢象以前那样猖狂了。
  可他的行为收敛了,他老婆的门户却开了。此话是随后不久发生的事情。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他老婆会干这种事,直到有一天俩人被有事儿回办公室的人撞个正着。

  狗熊获知此事后,暴跳如雷,当着很多人的面便骂上了街,“他妈的,这小子是找死了。你也不问问,我的老婆是随便能搞的吗?”
  他正为上次的“屈辱”而耿耿于怀,这次真是天赐良机,他怎肯善罢甘休。他首先把他老婆暴打了一遍。直打的他老婆哭天喊娘,磕头作揖才肯罢休!
  当他看着被打得卷缩一团,浑身筛糠的老婆时,内心的天平才稍有平衡。可是,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在一次酒醉后将那个男的打成重伤。结果在送医院途中因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狗熊被带走的那天,我去看他了。几天不见,他好象老了很多,本来就多的胡子由于不刮而变的象张飞一样。见我去看他,他惨然一笑,几滴泪珠顺着面颊流下来。不管他的泪是热的还是凉的,终归是从内心深处流出来的。
  看来,这家庭就象堤坝一样,而夫妻就是当初的建造者。有道是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实际上有很多家庭的破裂,都是由于双方生活上的不检点造成的。我看着狗熊的下场,思衬自己的不检点行为,一股凉气从后背漫出,使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的自私是人类共有的。没有自私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间悲剧。但古往今来,这个剧目不但没有谢幕,而且观众却越来越多,的确让我匪思所夷!
  一晃儿,两年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没有北方的活,也就没有机会再去北方。我和文珍的联系虽然并没有中断,但也没有特别过分的亲密举动。偶而打个电话,也无非是互相问候问候。但我从电话里听见她“咯咯”的笑声却是发自内心的,颇有一种幸福感。我怀疑她是不是又遇上白马王子结婚了,她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让我给她介绍一个。我也开玩笑逗她,说好啊,如果你不着急,就慢慢地等着吧!
  机会终于来了,我们又承包了北方某海域的活,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毕竟可以利用公干的机会到北方玩一玩。而且我的心里也着实想再见见文珍。我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一是想给她来个惊喜,二来也怕没有机会去让她空欢喜。
  我们去的这个季节比较好,是金秋十月十月天空,天高气爽,不冷不热,是北方最好的季节。我们行驶在平如镜面的海上,看附近紧张忙碌的渔船,看船后飞翔的海鸥,心中很是惬意。
  我站在驾驶楼里,对刚忙碌完的二丙说:“这个季节北方天气真好,不象咱们那里那么潮湿。”
  “是啊,李哥。”二丙掏出烟,递给我一只,又顺手给周围的人发了一圈,他点燃吸了一口,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缓缓地说:“不知狗熊怎么样了?”他目前的状态已经基本复原了,只是他的脾气有些多愁善感。
  “是啊!太可惜了。工作丢了不说,这命保的住保不住,还得另说。”我见二丙提起狗熊,心中也是一阵怅然。我来时听说,虽然狗熊是误伤人命,但他的性质恶劣,要想保住性命很难。
  “他的家里在四处活动,不知有没有希望。”二丙小声对我说:“不过,人家那头的路子好象比他父母的还厉害!”
  “如果他能平安出来,但愿他能改过自新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人一旦沾上某些个恶习,要想改过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说狗熊做的到做不到,就说我自己也不一定能控制的住我自己。在来的时候,我曾默默地下决心,即使有机会再上岸,再见到文珍也不能故技重演了。这个方面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多的都有些让人麻木了。
 可是当有一天避风,我们又去文珍他们那里时,我和二丙一踏上这熟悉的土地,本应坚定的信念又不知不觉地动摇了,双脚自然自然地又迈进了“媚兰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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