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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七)

时间:2009-06-12 17:42散文来源:原创 散文作者: 身如柳絮点击: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有的人收获事业有的人收获爱情,可钟可欣收获的却是死神对她的召唤。自从上次和姜春怀吵架以后,他们就很少在一起吃饭,每次姜春怀想给钟可欣道歉,钟可欣都故意不给他机会。时间一长她觉得对他有些过份,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孰能无过再说那也只是酒后的一句话。如果要惩罚也已经惩罚够了。今天是她和姜春怀结婚周年纪念日,她想要和他和好,化解以前的矛盾。
  
  钟可欣走进商场准备为姜春怀买件衬衫,经过婴儿区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伊秋吗?他正和一个孕妇从婴儿区走出来直往商场门口走去。钟可欣紧追过去,连喊了几声伊秋。伊秋回过头并没有看到钟可欣,因商场门口人太多,噪声也很大,只是依稀的听到有人在喊他。他扶着夏娜钻进了车子,驶入了车流之中。
  
  钟可欣追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人海之中心中不免一阵茫然.对深埋在心中的那份感情那个人产生的置疑。游戏,也许这一切本就是一场游戏,缘于游戏尽于游戏,就连这一纸承诺也不过为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而她不过成了这场游戏的一个牺牲品。钟可欣拂拂肩后的长发告诉自己,到了该释怀的时候了,不管这是否是一场游戏,留给她的回忆总是美好的,而自己也因这些回忆而变得更加坚强更加贪婪尘世的美好
  
  钟可欣提着新买的衬衫回到家中,姜春怀已经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做起饭来了。确实有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不是他先吃给她留着就是她一个吃着泡面。她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姜春怀,温柔体贴、细心勤快的好丈夫,与那个一去不复返虚无缥缈的伊秋相比他真实多了。毕竟他们已经是共同生活了五个年头的夫妻呀。可一想起伊秋,她的心仍会被揪得很痛。今天商场看到的那人真是伊秋吗?那他身边的那孕妇又是谁呢?他的太太吗?他不是曾经对她说过他不能有孩子的吗?难道他在说谎?还是他掠夺她的一种手段?她不敢再想下去,怕这一切的怀疑都将成为事实。回头想想她与姜春怀之间的矛盾难道不是因为伊秋的存在而变得更恶劣吗?这个可怜的男人还正在为他们的晚餐而忙碌着呢!她对他中心充满内疚。
  
  “春怀!”钟可欣轻声唤了一声。
  
  “饭马上就好了,你先等会。”姜春怀说。
  
  “今晚我们出去外面吃吧,别忙活了。”
  
  “不,今天就在家吃,我买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哦?”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就让我为你服务一次吧,算是对你的道歉,你一定要接受。”姜春怀陆续从厨房端出碗碟和菜。
  
  特别日子?难道他也还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会我们就可以开饭了。”姜春怀催促着钟可欣。
  
  “好吧。”钟可欣说。
  
  钟可欣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从浴室出来,像一朵出水芙蓉娇艳欲滴。餐桌上摆满了美味可口的佳肴。餐桌子摆放着倒满了的两杯香槟,红红的液体如血似霞,也恰如那夜的两杯红酒,只是物似人非。
  
  看着可欣一身粉红款款走来,勾起了他尘封的记忆。初识的那一天钟可欣也正是这一身粉色红裙打动了姜春怀的心。
  
  “可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姜春怀问
  
  “怎么能忘,五年前的今天。”
  
  此刻,同样勾起钟可欣的回忆
  
  钟可欣家在东北,那是一个四季积雪的地方,从小她就很向往南方,因为喜欢穿裙子,可由于天气的关系总是很少有机会穿。自从那一次哥哥为了救她被大雪压倒再也没起来后,就更害怕雪了。大学毕业后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到南方来找工作,不想待在那冰天雪地的城市,家只会让她更想念哥哥,让她挥不去大雪吞噬哥哥生命的那一瞬间。来到了这里,一个多月里找的工作不是专业不对口就是没有本地户口。快山穷水尽时候姜春怀出现了,姜春怀就像上帝赐给她的礼物,那一天姜春怀帮助她找到了工作。至此,还一直关怀着她照顾着她,这些年她就这样一路在姜春怀的呵护下生活着。
  
  钟可欣回过神来,感激的说:“春怀,真的很感谢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伸手帮助了解我。”
  
  姜春怀递给可欣一杯香槟说:“来!我们边吃边聊。”
  
  钟可欣还徜徉在回忆之中。
  
  “可欣,可欣!在想什么呢?菜都要凉了。”姜春怀用手在钟可欣面前晃了晃。
  
  “哦!我在想,我们相识的情景。”
  
  “那天,你也是穿着一条粉红的裙子,为了纪念那个相识的日子,他们还选了相同的日期结婚,所以今天这个日子是个特别的日子。”姜春怀深情的凝视着钟可欣。
  
  “我们相儒以沫地过了那么些年,你一直象一个守护神一样的守护着我,而我对你总是那么苛求,对不起,春怀。”钟可欣抹去眼角将要滑落的泪。
  
  “别说了,可欣,我知道是我不好,最近我太忽略你了,让你伤心了。”姜春怀搂住可欣的肩内疚的说。
  
  “是我冷淡了你!”
  
  “不说这些,今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来,多吃一点。”姜春怀往钟可欣碗里夹了一块鸡腿。
  
  “嗯,我好久都没吃到你做的饭了,真香!比我们家的大葱烙饼还要好吃。”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大馅饺子,你就是生来做我们南方媳妇的命。”
  
  “呵呵!”
  
  ……
  
  铃----家里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我来接。”钟可欣站起来准备去接。
  
  “不要去接,管他是谁呢,今晚不想要别人来打扰我们。”姜春怀拉着可欣坐下。
  
  “说不定是爸妈呢,没准他们也是来祝福我们的呢!”钟可欣再次站起来拿起电话,还来不及说话,里面便传来一阵怒喝声。
  
  “姜春怀,我告诉你,再给你最后三十分钟,我在百货大厦的天台上等你,如果你还不来,我就带着你的骨肉从这里跳下去!听到没有!”
  
  钟可欣感到一阵晕眩,两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把吊在半空的话筒甩给姜春怀,挤出二个字,“你的!”
  
  姜春怀惊慌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捡起电话,“喂,喂,我是姜春怀,你是哪位?”
  
  只听到对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这边是姜春怀焦急的声音,“莹莹,你冷静点不要乱来,你听我说,我马上就到,你一定要等着我!”姜春怀匆忙挂了电话,从沙发上拿起一件外套往外跑,“可欣,你等我回来再与你解释。”
  
  钟可欣傻傻的跌坐在地板上。
  
  解释,还需要解释吗?这样一个与她相儒以沫的男人,竟然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这样一个惬意的夜晚,送给她如此震惊的礼物。她不明白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又清楚,那就是姜春怀与一个女人有私情了并且怀孕了。可她做错了什么,让老天如此惩罚她,刚才二个人还好好一起怀念着过去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全变了,一个温情脉脉,忠厚老实的男人转眼间成了一个背叛者。姜春怀的话变得很无力了,她也不想再要他的什么解释了,一切事实都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这个原本她想好好维续下去的家已经进入了第三者,以至于让她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也许这才是姜春怀真正需要的生活——孩子!一个钟可欣无法给予他的,她早该明白婚姻不是单靠她一个人努力就能幸福的,而家更是不能缺少孩子的,没有孩子的家是多么的残缺不全。钟可欣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怨恨姜春怀,姜春怀至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自己没有错吗?作为一个妻子她没有尽力做妻子责任,对丈夫一点也不关心,任意的放纵他,纵容他犯错。她不能满足丈夫的愿望甚至于欲望,相反心里还时常想着别的男人,难道她就不是在背叛吗?一种灵魂的背叛。钟可欣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招架不住。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也懒得动。夜的黑色包裹着楚楚动人的她,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弃妇一样,颤抖着双肩终于排山倒海般大恸了。下腹一阵剧烈的疼痛让钟可欣蜷缩得更深。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有了这样的一个小插曲,也许她会走的更了无牵挂、安然自若。


  
  [责任编辑男人树]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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