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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尽头,最是那倾情的一蛰

时间:2009-09-02 23:0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断桥黄昏点击:
        

【导读】我想起十多年前的黄昏。就在这个院子里,海棠花开的正艳。康同握着我那根被蜜蜂蛰了的手指头发出的疑问:“它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并无恶意的人类?放出自己致命的一箭?”而二十年后的今天,这个答案才得以见证——原来,有的时候人类之间的彼此伤害,是为了更伟大地证明自己给予对方的爱。甚至不惜遭受怨恨,失掉生命,也要将这道人生的证明题解-得更完美。

  1.二十三岁那年,我不肯荣升成为莫昆“单身酒吧”里的老板娘,而只肯做了他酒吧里的大堂主管。每天白天睡觉,夜里看形形色色的人拿钱买醉。日子过的混天暗地。时间长了,我注意到一个年约四十、眼眸深沉、面容憔悴的男人,每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都会坐在靠墙处的“20”号桌上。喝着一种叫做“一日千年”的鸡尾酒。离时衣领敞开,领脖扯歪,西装搭在肩上,走路东倒西歪。
  
  一次离去在经过吧台的转角处,那男人一个趔趄,带翻了一张高脚椅。我顺手扶住了他。
  
  在我给他招呼计程车的当儿。他扭过头吐了一地。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条折叠着的干净手帕。微蹙着眉头钻进车内扬长去!
  
  第二日,前台的服务员递给我一张便笺。上面简单地写着:昨晚的事,真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能否赏脸喝一杯?抬眼望去,幽暗的灯影下,20号桌上的男人目光灼灼。
  
  慢慢地,我跟他熟起来。也知道了他叫康同。正面临着一份频临破产的事业。而他不幸的人生却不仅仅在此。三年前,在一次车祸中,他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他的妻子和一双可爱的儿女。从此,便只与酒为伴。那种“一日千年”的苦酒也许正应征了他现在的人生吧!乍尝感觉香醇,细品却有涩味。
  
  我并不认为我有扭转乾坤的力量能挽救他于水火中。我只是想,大到全世界,小到全中国,上帝每天除了给人类散播爱和幸福的种子,也会将不同的灾难降临于人世间。而康同的不幸,充其量只是一个小人物的不幸了。他的悲哀,也只是个小人物的悲哀。
  
  “康同,你上有父母吗?”我问。看着他将一杯色泽微蓝的酒一饮而尽。最近,他已稍有收敛,至少不会不醉不归了。大概,任何一个四十岁的男人都不会不介意自己丑态百出地呈现在人前吧。
  
  “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已年近七十。前几年一直不肯与我们同住。而现在,我,我实在惭愧。”康同面有愧色。
  
  “我们最初的人类,含毛茹血,就能解决生存问题。他们大都生命短暂,每天忙于生计。而绝不会将大把的时间用在追悼亲人的亡故上面。为什么人类随着知识和思想境界的提高,却只会自寻烦恼?”
  
  康同放下握着的高脚酒杯。怒目瞪视着我。他的眉心可怕地虬结在一起。我却毫不畏惧地迎接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继续说下去:“亲人的离去固然是件伤心的事,可我们活着的人仍要继续生活下去呀。而却,我们也没有理由永远陷在过去,用来提醒自己的不幸呀——”......
  
  慢慢地,康同眼里的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的神情。他点燃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地吸起来。然后,又自己将它掐熄。提起椅靠上的外套站了起来:“邹颜,你实在是个奇妙的小女子。当然,你并不很漂亮,却有一种不容人忽视的力量。我想,你给我上了人生的一课。我想我必须好好想一想。”
  
  我热切地望向他:“康同,你的人生还有一半以上的时间。而却,你还有等待你孝敬的老母亲。振作起来吧!”康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踏步而去。
  
  2.“我想,你大概已赶走了我们的一个长期顾客——”顷刻,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调侃的声音。是莫昆。他揶揄地说“邹颜,你实在不是个好的大堂主管。”我皱着眉,饶着莫昆走了一圈。不住地吸着鼻子。“你干什么?”莫昆不解。“闻闻你身上的铜臭味儿重不重啊。”我呵呵地干笑几声,又嘀咕道:“似乎,也不是瞒重嘛——”莫昆抬手。大概又是想用他的魔爪揉我的头发吧。我却一低头。跑开了。回头看,莫昆的手掌停在半空中,脸上是种若有所思地神情。我想重复小时侯的动作,冲他扮个鬼脸。笑容却僵在脸上。从小。莫昆就品学兼优。而却温文尔雅。我却是个野丫头。且资质平平。妈妈总无不羡慕地说:“你看人家莫琨——”又是莫琨!我在心里只当他是我的克星。直到临考大学那年,莫昆唯一的母亲离他而去。我心里泛起一种对他的怜惜。莫昆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强的多,仍发挥到极至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南方一所名牌大学。岂料毕业后却差强人意地做起了生意人。而我跟在莫昆的屁股后面,只混了个三教九流的大学。还不肯正儿八百地上班,有空了就在电脑上写些狗屁文章。这当然也是引用了妈妈的话。爸爸四十五岁那年娶了小他整整二十岁的妈妈,后来生下我,本是望女成凤,却事与愿违。妈妈的唠叨里有怜爱。头发花白的爸爸却乐哈哈地说:儿女自有儿女福。


    父母身体健康,又各自都有一份不错的收入。我实在还是个长在温室里不知愁滋味的孩子。凭着自己的喜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有一点钱就请假或干脆辞掉工作去旅游。莫昆半嬉笑半认真地跟我说:邹颜,你就安顿下来做我的老板娘。如何?我冲他挤眉瞪眼,却从不把他的话当真。莫昆有时会嚷——我这张长期饭票——也实在是不赖啊。
  
  我就用一双小粉拳捶他:得了吧——你!
  
  3.康同已多日不见。偶尔驱车前来,已显得干练、利落、又精明。他仍点要那种叫做“一日千年”的鸡尾酒,每次却只饮干三杯。他说:“颜颜——”他现在叫我颜颜,“我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情。对生活的激情。”
  
  我爽朗地笑道:“火鸟重生用了五百年。而康同,你却只用三年!人类毕竟是高级动物进化而来的,就这点,就比火鸟进步嘛。”康同研究地看我。“颜颜,你大学里念的是什么?”
  
  “理工。”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心里至今都没弄明白这东西学了会有什么作用。
  
  “你很有口才。也很有自己的见解与立场。应该研究人类学。”我微微有点面孔发热。其实我并不是个喜欢逢人就卖弄才干的女子。对康同,开始我只是急切地想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来说服他。到后来,很大程度上大概是不想被他忽视吧。我与康同,我们就象两个独立的圆,各有自己的圆心。生活在不同的轨道里。可近来,我们已有能够相交的一部分,在我们都有空的时候,他常常带着我一直将车开到城郊,到任何一处有山有水有田园的地方。随意停走。随意畅谈。有时我会一整个白天都待在康同的居室里,看书,休息,煲汤,帮他整理房子。有一道家常小菜,康同做得极具特色,口味纯正。却程序复杂,原料繁多,需要肉末,香菇,苦瓜,红柿子椒,豆鼓,香葱,酱油,白砂糖,食盐等等。我非常用心地学了一些日子,却总不得要领,而非常沮丧。康同哈哈大笑着说:“颜颜,记得有一次你说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大概是从含毛茹血的初人类开始吧。对,就是这个。我们最初的人类,一个岩洞,一张皮裘,一些生肉和野菜就解决了生存问题。可我们拼了命地赚钱,建设洋房,制造汽车设计眼花缭乱地服饰,费尽心机地烹调,也都是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人类的生存。颜颜,你说我们作为现代文明社会的人类,到底是优越感多些,还是悲哀多一些?”
  
  我望向他,那个已经不再沮丧,颓废的男人,笑容在眼里凝结。我一字一句地说:“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住岩洞,吃生肉。还有穿皮裘。”
  
  “颜颜,你是我策马扬鞭的主人。你一挥手,我似乎就只得奔跑,并且无法停留。”康同将他的一双大手放在我的发上,重复着莫昆先前的动作。
  
  我心里突然柔肠百结。用手环住了他的腰,哽咽着说:“可是,康同,我不要你永不停歇地奔跑。我要你累了就停下来。过适合你自己的生活。”
  
  “你怎么哭了呢?颜颜。”
  
  4.是的,这份爱情让我感动。也让我空前绝后地快乐。我想我们或许会面临许多的困难。可我仍打算不顾一切地争取我们自己的人生。也急切地想让康同知道我的这种想法。康同说:“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子。颜颜,在你面前,我能够退缩吗?”
  
  于是。一次在莫昆的“单身酒吧”,康同离开时当众拥吻了我。结果却是当空挥来的一拳,康同嘴角渗出了鲜血。
  
  “你要做什么?”我大惊失色。看着满面愠怒的莫昆,迅速挡在了康同的面前。莫昆却拉开了我,有力地说:“邹颜,你让开!这是我们男人间的问题。”康同也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男人间的问题?我有些懵懂。烯里糊涂地看着两个男人从我身边大踏步地走掉。
  
  第二天,我先是看见康同满脸的淤青,心疼地为他准备冷敷。心里想莫昆这家伙也够狠,这要让康同还怎么出去见人?康同却说,颜颜,你有个不错的哥哥呵。他说他将你交给我了,要我勇闯人生第二关。我莞尔。莫昆这家伙!究竟使了什么障眼法?揍了人,还能得人赏识。可等见到莫昆,我的这种想法开始推翻。因为莫昆的左手居然裹着石膏绷带,吊在面前。莫昆见到我就龇牙咧嘴,作痛苦状:“邹颜,原来康同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我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之间的友好。但我感动在康同的力量里。也明白他是在想给我一份正常人的爱情。一份能让我在阳光里驱歌的爱情。


    5.我与康同的相爱,真如预料中的一样。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妈妈失望地说颜颜,你太伤我们的心了。我那头发花白的爸爸第一次对着我咆哮:”颜颜,如果你一定要这么错下去的话,那你就不要再做我邹平的女儿!
  
  我在甩下房门的那一霎,说了句极具说服力的话:“如果一定要说错的话,爸爸,二十三年前的你和妈妈,该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错。你们生我,这是第二个错。而我和康同,爸爸,只是重复你跟妈妈的错而已。”
  
  爸爸于是长叹一口气说:“瞧,静如,这就是我们当年的坚持而养下来的女儿吗?难道,我们苦苦求来的幸福,这真的只是个错误?”
  
  妈妈也叹了口气:“哎!老邹,你常说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们就真的放手,让他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哦,妈妈。哦,爸爸。”我欢呼一声,冲向妈妈后,再冲向爸爸,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真爱你们!真爱!真爱!”妈妈抚着我的头发说:“颜颜,平日你不是喜欢唱‘这辈子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他一起慢慢变老吗’?我们实在是担心你所爱的人不能和你一起变老啊,”......我无法言语。把握在手心的爱情让我溢得太满。同时我也不是一个傻到渴望和相信承诺的女人。所谓沧海桑田只是文人为了渲染感情的深度造出来的修饰词而已。只争朝夕的爱情才能让人感动。再说,妈妈也远远低估了人类生命的韧性。我跟康同,我们可以活得很老很老。他一百二十岁吧,我也已经一百岁了——连童话,都不知要如何运笔描绘这种美好了。
  
  6.春天,康同带我去了他江垭的老家。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他七十岁的老母一见我就拉住了我的手,一边掉眼泪,一边喊我孩子。康同就一手揽了母亲,一手揽了我。一同走进他光线昏暗的家。我亲昵地称老人妈。私地下我悄悄地跟老人说:“妈,康同说年底我们就结婚。然后接您过去。让我们一同侍奉您。”老人笑呵呵地说好。好。晚饭后,我在院子里掐一朵海棠花的时候,不小心被蜜蜂蛰了手指头。疼痛难忍。康同一边给我擦一种民间传下来的止痛良方。一边跟我说:“颜颜,你知道为什么蜜蜂蛰了人,便自己命不长久吗?”我望向他。摇了摇头。这种说话我早听说过,却并没有研究过其中的原因。
  
  “蜜蜂的箭毒上带有双向的倒钩。一侧连着自己体内的脏器。蜜蜂蛰了人,离开时它的箭毒会连根拔出它体内的脏器。自己也会命不长久。”康同带有深意地说,“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它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并无恶意的人类,放出自己致命的一箭?”
  
  我感到疼痛似乎不那么明显了。这点痛,却让一只蜜蜂丢了性命——那痛又算什么呢?
  
  7.夏天快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了孕。这个生命的孕育又一次让我感动。我想康同不知道会怎么的喜欢。但我必须得赶快告诉他。我不想做个未婚妈妈。我给康同打电话。约他见面。再打电话给莫昆。我得辞掉酒吧的工作,给孩子的发育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然后坐在一个靠街的茶馆里专心等康同。
  
  康同最近似乎很忙。胃也不好。面色发黄。又不肯去医院。我只有往他屉子里放进不少胃药。在我等待的第二点十五分之后,康同出现了。身边还带了个衣饰光鲜,身材感性的女人。我刺眼地看见康同放在那女人蛮腰边的手。心里猛然刺痛起来。
  
  康同困难地开了口:“颜颜,你还年轻。而我,我已经没有了重新来过的勇气。我需要一条迈向成功和荣誉的捷径。”
  
  “她就是吗?”我含着眼泪问。他身边的女人挑衅地看着我。我感到自己轻得只如同一抹风。在她的眼光里挥发成皂泡。一个一个地风干。不见。
  
  我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飞奔而出。奔跑在熙攘的大街上。就在前一刻,我还坐在临街的窗户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叹世界何其大,大到无人能感知到我的幸福。这一刻,我却觉得我的悲哀无与伦比。
  
  我肚子里怀着那个人的孩子。不知道何去何从。一个人的爱情,我也无法伟大到生下孩子独自承受一切。
  
  在医院,妇科专家神色凝重地跟我说:“小姐,把你的爱人叫来吧。”
  
  我想流泪。却笑了。爱人?这世上真有这个名词吗?我也不能再让父母为我操心。来验证这场爱情的谶语。于是我哭着打电话给莫昆。这世上,我原来是那么地孤单。无依又无靠。
  
  8.RH阴性血型是一种极少见的血型。在人群中只占了及少的比例。而RH阴性AB血型更是少见。而我,就恰好是罕见血型里的一个。这将意味着,我拿掉的若是一个RH阳性的孩子,母体内将会产生抗RH凝集素。以后,若再怀上一个RH阳性的胎儿,这种抗RH凝集素就会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使胎儿红细胞发生凝集和溶血,严重影响胎儿的健康,甚至引起死亡。所以,这种女人一定要善待生命里的第一个孩子。以上,是权威医生给予我和莫昆的解释。我心里很痛苦。我在想,这辈子,我可以放弃成为一名妻子,但我绝不可以放弃成为一个母亲。我这样想的时候,莫昆已经拉了我:“邹颜,我们走!”三个月后,我和莫昆举行了婚礼。因为莫昆说:“邹颜,你是不是在想这辈子要一个人过?恰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一起过?总要胜过单独的一个人呀——”五个月后,莫昆做了我孩子的父亲。我安卧于他的绿荫下,相夫,教子,洗衣,煮饭。研究菜谱。闲下来便打开电脑,写一些我所喜欢的文字。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再提到康同。这个人仿佛凭空蒸发不见。而面对莫昆,我心里充满了愧疚。我将康同的孩子带来这个世界已是对莫昆的不忠,就更不能在心里面还装着康同的影子。
  
  转眼,女儿田田已经十三岁。一直在莫昆的蔽护下,毫无瑕疵地成长着。莫昆的事业已小成,开始投资别的项目。我在网上也有了自己的写作专栏。频频收到邀稿函。在一个周末的全家出游计划里,女儿挑中了江垭。十多年不见,这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旅游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许多陈旧的建筑都已不见。黄昏,我们在一条老街的巷口散步,途径一个熟悉的院落时,透过敞开的院门,我看见一个巍巍颤颤的老夫人正对着暮色四合的天空穿针引线。一边揉着昏花的老眼。我心里突然感到一种纠结的痛。神经紧张地抓住了莫昆的手。手心濡湿。
  
  是的,那正是康同的老母亲,那个十多年前曾拉着我的手流着眼泪叫我孩子的老人已经越发苍老了。脸上沟壑纵横。那个老院子也更败落了——这十几年来,康同都在做些什么?他不是早已找到通往成功和名誉的捷径吗?为什么还是独独丢下年迈的老母亲?
  
  莫昆感到了我的颤栗。捉住了我。可是我迈不动步子。眼睛也早已湿润。莫昆于是就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头——“走吧,咱们去帮那个老奶奶一把?”又转过头来跟我说:“邹颜,也许有些事情是命运早就安排好了的。想逃避也不行。”那个院落,我曾以为是通往幸福的天堂。可我一步踏进,却成了人间的炼狱。正屋的板壁上,一字排开的五幅遗像里,康同的眼眸深沉。目光干练。正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康同。我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一软滑了下去。......
  
  9.原来,十三年前,康同早就因为长期酗酒严重损害了肝脏。并已出现腹胀,腹饱和肝区疼痛。他瞒着我一个人到医院做检查,发现已到了肝癌的晚期。生命最终的舞台,康同选择了伤害我。却一个人承受一切。成就了我一个幸福的家。最终,散尽千财,还是丢下孤独的老母亲终老一生。一个人追随他的妻儿去了。我想起十多年前的黄昏。就在这个院子里,海棠花开的正艳。康同握着我那根被蜜蜂蛰了的手指头发出的疑问:“它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并无恶意的人类?放出自己致命的一箭?”而十年后的今天,这个答案才得以见证——原来,有的时候人类之间的彼此伤害,是为了更伟大地证明自己给予对方的爱。甚至不惜遭受怨恨,失掉生命,也要将这道人生的证明题解得更完美。
  
  上天给这个世界播下多少幸福的种子,就会播下同样多的不幸与伤心。我的父亲也早在田田十岁的那年辞世,留下妈妈一个人独自垂泪。我们将康同的老母亲接来同住。两个老人互相做伴,谈心,一起到公园散步,面容渐渐滋润起来。
  
  莫昆说,他敬佩老人生命力的顽强。一个人在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不幸之后,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谱写着这场生命的悲歌与美丽。我的眼睛湿润。我对莫昆说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我得到了两个男人最无私的爱情。而你,更是给了我生命里不能承受之重。我只有穷其一生来回报。才能让爱我的男人不留遗憾。”
  
  莫昆宽容地笑到:邹颜,尽管生命看起来有时短暂又脆弱,可它仍美的绚丽。而我们活着的人,实在更应该珍惜和尽情享受它的华美。

[责任编辑:男人树]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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