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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

散文
时间:2014-11-16 23:3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任冶熔点击:
        

  一
  我又一次翻看他写的那首《伤逝》“蜜蜂儿飞来飞去|洒落一地的金黄将我魅惑|当年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各怀爱的欢畅|于雍水河畔的油菜地|在金黄色的汪洋中|恣肆动人的一幕。。。。。。”六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在写这首诗。
  二
  他来了,来到了我们这儿。瘦瘦的一米八几的个头,戴一副近视镜,面部饱含着善意的笑。
  他来到我们教室,手里拿着一叠纸,为求证一个字。他说他正在写一首诗而记不起一个字的写法,他问“zi肆”的“zi”字怎么写,而几个同学错当成“只是”的“只”,那么简单而常用的字他能不会写吗?他听了几个同学说的都摇摇头。他问谁带着字典,而同学们则对他哄堂大笑,说字典乃是小学生查的,我们初中生就不查字典。。。。。。他有点尴尬、有点惶惑、有点不知所措。同学们的哄笑惹得班主任来到了教室,老师厉声说:“干什么的?”“我就在你校门口建楼,我写了个东西,来查一个字。”“现在正上自习,你先出去,下课了再来。”他难为情而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无论同学们怎么看他,我都觉得他很特别,我不知他到底写的什么,我感到好奇,我真想看一看他写的东西,我也不知他问的哪个字,我要是知道我就会主动去告诉他。从他进我们教室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默默地盯住他看,我觉得他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魅力,我觉得他很亲切,我们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他看到我没有,我确是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三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跟我们的班主任和政治老师都成了好朋友,于是他有事没事就常出现在我们教室。他跟同学们谈古论今、说天道地,侃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人生的道路多艰难,尤其当他谈论文学时,更是眉飞色舞。。。。。。偶尔他给同学们朗诵一两首诗,教室里就会爆发不断的掌声。。。。。。
  他成了同学们的良师益友,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我也因为爱好文学、再加好奇,第一个主动要来了他那天写的诗“明天将各奔前程|而前行的路|恰如我今独做窗前的夜|无星亦无月|我们的交往|也正是我现看的|琼瑶女士的著作|而当我们最初羞涩地|折叠飞鸟|我就已料到会有|如此伤感、撩人的结局|你并不是轻松愉快的散文|我也不是叩天地泣鬼神的诗集|我们本来就是一部荒诞不经、怪味四溢的小说|我们种下了《百年孤独》的种子|收获的肯定不是|无悔的心、烂漫的情绪|你侥幸仕途、我活该在野|日今连这故事本身也发黄、发酸了|而我偏在这黄黄的灯下|编织在水一方的红豆|我早打算忘掉你|可喉头却酸酸地|就连你送我的那只秃笔|也禁不住泪水涟涟了”
  据他说他曾经跟一个女孩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后来那个女孩考上了大学,而他由于遍博群书、涉猎面广耽误了文化课而落榜,后来那个女孩曾多次写信给他,他却因为自卑始终没有回过一封信。。。。。。我对他说他不应该不理人家,他说他实在不愿意拖累人家。看得出,他对那个女孩印象还很深。他给我讲了他跟那个女孩的一些故事,从他的言谈表情中我了解了那个女孩在她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很纯洁很感人的交往。。。。。。我对他说,我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我也很羡慕他诗中的那个女孩;我还对他说,我很喜欢他写的诗,我想拜他为师,希望他能把他写的所有诗稿都能让我看看。。。。。。
  四
  校门口的商品楼再有一月多就要交工了。在这一月多中,他稍有闲暇就会到我们教室,给同学们讲作文,跟同学们谈文学、谈诗歌;他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草心”,“诗是激情的产物”写不出的时候不要硬写,要有感而发。他劝同学们要多读书、多积累“博观而约取,积厚而薄发”。他说爱好文学不是坏事,但不要因为写作而耽误了文化课的学习,就像他没有考上大学现在想深造都没有机会,他后悔莫及呀。。。。。。
  我看了他许多诗稿,有发表的、没发表的,很纯情、也很感人,我深深地了解了他的内心世界,很丰富、也很崇高。。。。。。我把我的一些习作还有日记都让他看了,他看了很感动,一字一句都给我做了修改,并且在我日记空页写下了这样一些话——
  你是一个写作的好苗子!
  虽然平淡无奇,但其中隐含的那幽幽之情却于无形中感化了我的心灵
  人无情而无灵,尤其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就更为重要!一个心如木石的人,一个断绝尘埃的僧侣是绝写不出感人的作品的。要想感动别人,首先应该感动自己!
  真看不出,你是一个思想复杂且很纯情的女孩!你很善良、很软弱、很聪慧也很可爱。。。。。。仅凭这一点,我已把你纳入了我朋友的行列,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不管!
  不敢奢望成为你的老师,但却可以成为你今生不可或多的朋友和知己!
  你真有心于写作吗?我虽可能会一事无成,但我却绝对可以帮助你使你成功!你如果想成为作家,只要你努力,在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你定会比夏绿蒂更夏绿蒂!
  五
  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却口口不离“老师”。认识他后,我觉得好开心,他很风趣、也很幽默,我们无所不谈,甚至形影不离,我们常在一起同苦同笑同疯。。。。。。当我受委屈的时候,我就会向他诉说;当他有烦恼的时候,我就会主动去给他解忧,我们的交往纯洁而无所顾忌。。。。。。
  但是,世俗是一张无形的网,正当我们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幻想时,班级里甚至学校里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竟然有人说我在跟他谈恋爱。。。。。。神经病!我们是在谈恋爱吗?他那么纯洁、那么高尚,又有那么浩瀚的内心世界,这一切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我们坚信自己心中无邪,世界也应该无邪!我们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约定为了共同的事业奋斗终生,我们只不过摒弃了一切伪装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自己,我们究竟有什么错?!
  他说“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山间玉少石头多,世上人多知己少!我们不是世俗的人,又何必在乎世人怎么说,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六
  幸好,校门前的商品楼很快就交工了,工队搬走了,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的知己也离开了我们这儿,不然,也不知将有多少污水会向我们泼来!
  他走了不久,就给我来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首诗稿《如果》:“如果你是风|我就是那雨|我们在生活的激流中|风雨兼程|如果你是雷|我就是那电|我们在尘世的喧嚣里|电闪雷鸣|可如果你是那幼弱的苗|我却愿成为二氧化碳和水|给你提供足够的养分|即使你长成参天大树|而我寂寂无名|我都会在希望中|满怀激动的泪水
  七
  日今,我即将大学毕业走向工作岗位,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我今生不可或多的知己、您现在怎么样了?事业如意吗?生活愉快吗?
  啊,老师,您不会忘了我吧?您可能已经把我忘了!不然,我给您写了那么多的信,您却连一封都没有回呢?可是老师,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您的淳淳教导和优良品格已在我心中发芽落根了!我会不断激励自己努力上进的!总有一天我会来看您的,老师,您可要记住我们共同的约定!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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