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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湾(长篇乡土爱情小说连载)

散文
时间:2014-12-14 16:30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尕黑点击:
        
  第一章,周炳坤与他的女儿们(2)
  
  草房不是现在那样成为城市人休闲,钓鱼的场所。而是当时大部分贫苦家庭日常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家。周家的草房只搭了一间,因为是经济上的问而题盖不起。草房夏天很热,冬天很冷。黄梅时,很潮。特别是初夏时,蚊蝇很多,各种虫子会从草披上掉下来。有时掉在床上,有时掉在吃饭的锅里。这样的生活,周炳坤带着妻女在草房里整整住了一年多。
  
  1958年至1969年这段时间,周炳坤的工作是不稳定的。在商业局与供销社这两个单位之间交流。他在家里待的时间也很少,经常要出差在外。家里的担子压在妻子项珍的一个人身上。开始周炳坤工资也很低,一个人在外面也度个享受,所以周炳坤寄回家里的钱也不多。日常开始也只能要靠项珍自行解决。有一段时间,项珍只能举债维持家里的开支。所以项珍养成了一个节俭的习惯,不舍得多花钱。
  
  1963年,周炳坤为了改善家庭的居住条件,用城里的旧房置换了藕花湾的一个练焦的废弃的工房。这个工房比草房好不了许多。房屋的顶部是敞开的,没有一点遮挡。冬天雨天漏风漏雨也是常事。但对周家来说也是一个转折点。毕竟可以住上瓦房。周亚琴就在这个高房子里出生。
  
  周亚琴的出生经历着一场危险,险些丧了母女的命。要不是隔壁的一个小姑娘及时去叫接生婆来,项珍很难产下周亚琴。所以女人生小孩,一只脚踏在阳间,一只脚踩在阴间,随时有生命危险。项珍生周亚琴时,周炳坤不在身边,也没人来照料。周家的两个女孩出生后,周家老太也不来管养,嫌小媳妇一连生了两个女孩。因此项珍只能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生活。因为两个女儿间隔比较近,项珍基本上是在家里管孩子,没有过多从事生产队的劳动。因此,争的工分很少,甚至连自己和两个女儿的口粮也争不下来。经常是生产队的倒挂户。这样的日子项珍每当回忆起来,她不相信当初是如何度过来。
  
  两个女儿的出生,不仅给周家带来了一张嘴,也带来了热闹。两姐妹因为相差年纪太小,相互之间闹矛盾在所难免。姐姐亚珠性格像她的母亲,偏内向,但手很痒,经常要在动作上欺负妹妹。而妹妹周亚琴比较外向,不仅长相像周炳坤,而且性格上也完全像他。当姐姐欺负她时,她唯一的就是反抗。周亚琴直接用武力进行自卫。作为姐姐的亚珠,在体力上根本不是妹妹的对手,总是吃亏。她唯一的途径就是向自己的母亲讨救兵,说自己的妹妹打她。于是项珍总是批评这个性格男性化的女儿,甚至动手教训这个调皮的女儿。两姐妹吵好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又睡在一张床上。毕竟姐妹之间吵架是常事。
  
  生产队的活都是集体出工的活,每天生产队长吹着哨子,通知一天的开工。队长把社员集中到生产队的晒场上,分配半天或一天的活。如秋季收好晚稻后,要重新翻地种上油菜和大小麦子;春天进行收割并又重新犁地,放水,变成水田播种。待秧苗长到十多公分高时,就可以从秧畈上拨起来,插到水田里。这是农村生产队最忙活的时候,俗称种田。到了早稻成熟要收割,又要下种晚稻这段时间,就是夏季最忙的时候,即要不耽误收割早稻,又要不影响晚稻在立秋前播下。所以这段时间天气又热,江南一带称为‘双抢’意思就是抢收抢种。
  
  生产队的活忙不过来时,项珍只好让县城里的阿公或外地的父亲叫来帮助管小孩。自己腾出时间来参加生产队劳动。尽管这样,一年下来,单凭一个女劳力还是争不了几个公分。这样的生活在高房子里生活了两年,项珍又怀上了第三胎。周炳坤虽然思想进步,但男人传种接代的思想还是存在,他希望这次妻子能为他生一个男婴。所以妻子怀孕后,他始终处于这种期待中。这次吸取了生周亚琴时的教训,再也不敢在家里生育。于是,十月怀胎后,项珍让人用板车,拉自己到了县人民医院待产。
  
  她在病房里,碰到了一个孕妇。这个孕妇一连生了三个男孩,想要一个女孩子。这两个女人就半开玩笑地说,如果项珍生一个女孩子,那家生一个男孩子就相互交换。后来果然项珍又生了一个女孩,那家还是生了一个男孩子。或许双方的家长没有同意,项珍也作不起这个主,结果这个三女儿周亚玲没有对调成功
  
  周亚玲出生后。周家总想要一个男孩,按照周炳坤的想法,还要妻子生一个男孩传种接待,所以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让妻子再生一个,另一个让三女儿与其他有男孩子的家庭交换,这在当时的社会也是习惯做法。
  
  七十年代初,国家开始重视人口的计划生育。各种宣传不再倾向于人多力量大,七亿人民七亿兵的战略思想。连家里的广播也开始向妇女介绍有关避孕的知识。这在农村也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每天县广播电台很正时在早晨5时半开始广播。这在广大农村时钟还不普及的年代,这县广播开播时间,是最好的计时工具。上午电台从《东方红》的曲目中开始一天的广播,到七时半中央新闻广播结束;
  
  中午十时半又开始广播,到十二半结束。十时半广播响也意味着可以做中饭;下午三点多是公社和大队的自办节目,主要是播报公社与大队的农村新闻;三点半是生产队规定吃点心的时段。可以休息半小时左右。到了下午五时半时县广播站又开始广播,此时段是做晚饭的时间直到晚上八时半中央新闻联播节目结束一天播报。这样有规律的播报时间,也是农村生活的节奏时间
  
  项珍上过几年学,平时也喜欢听新闻。所以有关计划生育的宣传她也能听懂。她想自己经历了生两个女儿的生死关口,再也不想再生育了。当听说可以到医院去做节育手术后,不用再受怀孕的痛苦,于是她瞒着周炳坤去县医院做了节育手术。当周炳坤得知自己妻子瞒着断了他的香火后,非常地愤怒,两人发生争吵也在所难免。妻子不能再生育了,周炳坤的这条路也断了,于是,他的脑筋动在两个小女儿身上。希望能用自己的其中一个女儿与人家调换一个男孩。因此。周亚琴和周亚玲都经历着被父母赠送的命运。经过几次的奔波,或许毕竟想女儿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随着三个女儿的长大,这种思想渐渐退出了周炳坤夫妇的思想
  
  周家三姐妹的童年生活是穷苦的,又在穷苦的生活中带来童年的乐趣。周家姐妹同年的伙伴也很多,有王云峰新书记的几个儿子,王浩逸、王浩阳、王浩哲。藕花湾生产队长的王国庆的两个女儿王秋伶、王秋玉。生产队会计王文治的两个女儿王春萍、王春梅两姐妹。周亚琴经常与王秋伶和王春梅在一起玩。或许因为年纪相仿。她们一起割羊草,一起上学。69年大女儿开始在大队上小学;71和73年周亚琴和周亚玲也开始在荷叶大队上小学。项珍特地为三个女儿做了一样黄布的书包,上面锈了‘为人民服务’几个字。这种款式的书包当时十分流行,不会比现在LV包包逊色。周亚琴的童年上学条件还是比较可以,毕竟有自己母亲做的布书包。而有些家庭条件差的,连书包也没有,只是用简单的布的或塑料拎袋作为书包上学。周炳坤是一个很重视学习的人,所以对三个女儿学习格外注重。三个女儿学习用品之类的开支他充分保障,如铅笔,橡皮,长尺,三角尺、圆规、量角器。这些物件三个女儿一视同仁。开始周亚琴没有文具盒子,周炳坤就给三个女儿用医药针盒做了两个铅笔盒子。在当时的农村小学学生们都这样使用,极个别的学生能用上街上很洋气的文具盒。
  
  荷叶小学离周家很近,隔几户人家就到达。这是一座非常简陋的学校,没有楼房,只有几间平房,也没有几个班级。没有双班,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总数也只有五个班,十几个老师。四周是四排作为教室的平房,中间是一个简陋的泥地操场。还有一棵很醒目的香樟树,高过教室。夏天可以在树下纳凉。学校的操场是空荡荡的,没有体育设施,更没有篮球架子。学生平时上体育课,女生跳跳绳、踢踢踺子、跳牛皮筋、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如果要跑步,就将学生拉到外面的机耕路(乡下比较宽的土路,可以通行拖拉机)跑步。男生在操场上抛抛篮球或在教室里将四张书桌拼在一场,作为一个乒乓台子,打着乒乓。另外活动就是滚铁环,打弹子,这些都不需要消耗体力的休闲活动。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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