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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与猎狗

散文
时间:2014-12-29 11:24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东驼子点击:
        
  一个猎人养了一群猎狗。打猎的时候,猎狗们冲锋在前,为猎人带来丰硕的战果。猎人很高兴,就把野兔、野鸡赏给它们吃。
  猎狗们从小吃肉长大,知道吃肉比喝汤好。吃了兔肉、鸡肉之后,其中有几只智商较高的开始动了脑子,它们想知道其他兽类是什么味道,而且随着它们一天天长大,野兔、野鸡之类的已经很难果腹了。
  于是它们后来在获取猎物时不再如数上交,而是找个隐蔽处先大快朵颐一番。这几只猎狗渐渐尝到了甜头,胃口也越来越好,品位也越来越高,它们更喜欢吃珍禽,如果是幼兽那就再好不过。
  其他猎狗看在眼里,有的坚持对主人忠心不二,有赏才吃,不赏不吃;有的不免动心,只是尚有忌惮,偶尔尝尝鲜。那几只高智商的猎狗渐渐膘肥体壮,很受猎人青睐,还常常对着同伴狂吼,一副目中无狗的样子。
  后来,猎人发现收获的猎物数量质量都不比从前,猎狗队伍也不如以前更和谐。在一次打猎时,猎人在一个山崖下发现了一条尚未吃完的小鹿后腿,他才警觉起来,并最终发现了那几只高智商猎狗的勾当。
  猎人很愤怒,在抓住确凿证据之后,他毫不留情地屠杀了一只他曾经喜欢、如今却暗地背叛他的纯种猎狗。这只猎狗很壮,为了养活它猎人付出了很多,加上它偷偷吃掉的猎物,如今没有死在野兽的利爪下却死在猎人自己的屠刀下,对于猎人来说,这是三重的损失。但为了一解心头之恨,猎人把猎狗用锁链拴在木桩上,挥动着锋利的屠刀,不顾它的挣扎与凄嚎,只一刀就砍下了它的头。
  猎人剥了它的皮,吃了它的肉,把骨头丢给其他猎狗,也算是杀狗骇狗吧。猎狗们嚼着同伴的骨头,忠心不二者心地坦然,觉得同伴骨头的味道还要稍稍胜于野兔;曾经动过心的猎狗则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陷得太深才躲过这场惨遭烹煮的浩劫;而另外几只高智商猎狗,则食欲全无,连看一眼那骨头都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如果不小心被屠刀刀刃上的寒光闪了眼,它们马上四肢瘫软,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当它们趴在地上时,脑袋里混混沌沌地漂浮着几个词:以后……不敢……血……疼……活着……
  此后一个时期,果然没有再发生猎物离奇失踪的事情,猎狗们在猎人面前不惜力地来回奔突,争先恐后地把猎物叼回来摇着尾巴向猎人邀功,每次打猎的效率都比前一次高8%,这个纪录保持了一年之久。猎人得意洋洋,猎狗们得到的野兔、野鸡也比之前多了一只,猎狗们终于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可是一年之后,附近森林里的野兽纷纷搬家离开,猎人只好带着猎狗们长途跋涉去寻找野兽们新的栖息地。猎狗们很辛苦,可是得到的猎物并未增多,野兔、野鸡自然也不多。
  在一天的奔波之后,猎狗们半饿着肚子围在营地的篝火旁,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大群小兽在它们面前载歌载舞,然后乖乖地送到它们的尖牙利爪下供它们享用。它们正在吃着,忽然下雨了,它们晃晃脑袋睁开眼睛,发现口水已经湿了自己的前爪。
  如果能梦想成真该有多好啊!它们这样想着。
  这以后,猎狗队伍又一次发生分化,忠心不二者继续忠心不二,有贼心没贼胆的又开始蠢蠢欲动,而高智商的则把被砍掉脑袋吃掉的同伴的惨状抛到了大气层之外,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它们再次选择了铤而走险。
  接下来的事情成为对之前血腥事件的重演,又一只高智商猎狗暴露、被屠杀、被烹煮、被吃掉、被作为杀狗骇狗的典型。对此有人表示了担心,如果猎狗队伍不断减员,那么猎人收获的猎物就失去保障,猎人该如何生存?其实这纯属杞人忧天,因为猎人豢养的猎狗队伍是一个动态的群体,有狗被屠杀或老弱病残之后,就会有小狗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小狗长大,继续被屠杀或老弱病残,之后的猎狗还会壮大队伍,继续供养猎人。
  猎人只要还是猎人,他的周围就不会没有猎狗;而猎狗只要还是猎狗,它就依然会或忠心或起贼心或老弱病残或被屠杀。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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