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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轻盈地洒向窗棂，金色的光芒忽而长，忽而短，将屋里的家具器皿的影子拉长，缩短。苒静静地坐在屋内，将自己融入这光影间，阳光调皮的在她的脸上跳跃嬉戏。而她，却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她的手机里有一个头像一直在闪动着，不用看，她知道那是谁，近几日里，就是那个虚无的他，在她慌乱而迷茫的日子里闯进了她的生活。苒任着性子让手机滴滴乱响，任那闪烁的光忽闪在阳光跳跃的屋内。她轻轻地走到窗前，窗外是一片萧索的冬景。落叶纷飞，红的，黄的色泽渲染了树的枝枝叉叉，风儿轻轻卷带着落叶，翻滚着，飘向了远方。 记得在三年前也是这个季节，苒终于在网上有了自己的QQ，那时的她对陌生的网络有种新奇的感觉。仿佛大海里的一条自由的鱼儿，在网络这个神奇的波浪里畅游。帮苒申请QQ的人儿同时也为她加入了熟识的好友和不曾熟识的人儿。苒看着好友圈里，每一个性格各异的人儿以各种姿态活跃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在那里，有欢悦开心型的，有忧郁悲伤型的，也有沉默寡言型的，有无病哼吟型的……真的是五花八门，缤纷多彩的小世界呀！苒看的都眼花缭乱。 就这样，苒在工作生活之余，又有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网络世界可以任她畅游。这对于苒，真的就是一种悄然的快乐。无论好友身在何方，无论远近，只要打开这个小小的空间，每一个鲜活的动态的面孔就都拥挤在自己的世界里，显得喧闹而欢愉。 苒喜欢看大伙发的各种日志，感想，图片。那些快乐的，悲伤的一起搅和进来。如同一个染缸，将些红的黄的，绿的都搅拌在一起。使看着的人儿在视觉上都能感觉到琳琅满目。 就这样，其中一位属于沉稳持重型的他走进了苒的生活。 当苒看见自己的QQ里对话框里头像闪烁时，她才发觉有人对她打了招呼，问候语闪亮在屏幕上。象点点萤火虫，轻盈地飞舞在她的眼前。她这才发现一位陌生的面孔跃然于她的面前。苒就礼貌的回复了那位陌生的男子。打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一句温柔的问候。 从此，苒开始了浪漫新奇的网络友谊之旅！ 时间在指尖上划过，留下了清浅的痕迹。那位闯进苒生活中的男子，给予了她全新的感受。男子的网名叫“路”，就是这位路用自己丰富的阅历，成熟稳重的个性吸引着苒，让苒在生活中，想法中，都可以得到路的帮助。但是，有那么一天，苒轻轻地问候路：“你在干嘛呢？”路很快回复了过来：“我正在开车送我员工回家！”苒愣了一下，接着又问：“你是领导吗？”“不是，我自己有自己的店铺。”路很快答复了苒。苒没有想到自己认识的人儿会是个老板，于是，她就开玩笑的说：“原来你也是小资呀！恭喜哦！”紧接着，路有了一阵儿的沉默，在苒以为路不会再说话时，就见路发来了一张又一张的图片，图片里是一个大型豪华的服装店，每一张都是如此精美豪华，所有的名牌都演绎着高档的味道，苒吃惊的一张张浏览过去，心底深处震惊到语无伦次，于是，话语中也开始凌乱起来：“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是觉得我的小米加步枪来的实在！”“也许，你只是开玩笑而已，是吧？”“可是，我为什么要怕呢？不就是穿了马甲和不穿马甲吗？我干嘛要这么吃惊？”······最终，却落得路的哈哈大笑，没有了回应。苒郁闷的对路说：“那个，我的流量现在没有了，我就不和你聊天了！下线了哦！拜！”她慌乱地关了手机流量，不再去看一下QQ里面的内容。可是等了很久，苒的好奇心继续在膨胀，心里有一个小鼓在咚咚咚的直响，她的手指忍不住拿起手机，滑开屏幕，紧接着，路的话语就跃然于眼前：“你这是躲我呢？我有那么可怕吗？”苒呲呲牙：“我接受不了！你还是另外去和人聊天吧！” 随后的日子里，苒真的没有在和路去说话。路也是静静地亮着头像，没有再来打扰苒。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了，又一个礼拜过去了。可是苒虽然没有和路说话，却每次盯着路那个闪亮亮的头像发呆，那是一张路自己的生活照，一个帅气绅士的男子坐在沙发里，背景是装饰的简约但精致的屋内景象。苒一直都将自己的灯灭着，倔强的就是不肯点亮。私下里，苒也去问身边的好友：“如果，你遇到一个男子，他给你发一堆自己商场的图片，那代表着什么？”好友于是就热心的为苒分析起来：“你看，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有这几种可能，一是：他在骗你，想让你觉得他就是富有而多金的。二就是他确实是如此的富有，但是却在你这个小平民之间炫耀。为的就是满足他的虚荣心！”苒听的惊讶，才想，原来自己只是想自己认识了一位多金的主。却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于是，苒的QQ头像更是倔强的不再亮起。 但是，看着路沉默地却强硬地点亮他那绅士般的头像，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并不曾间断过。 于是苒再一次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并不是如她所想呢？想到在QQ里，自己的躲闪和路的执着的等待，好像自己倒是成了最心虚的那位。到底心虚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老板，而自己是普通的一名员工？种种想法搅和在苒的心里，让苒虽然不曾理会路，却总是在每一个流逝的时间里，在矛盾和困惑里折磨着自己。 于是，苒终于在星期一的早晨，点亮自己的QQ头像。沉默的看着路那个一直亮了白昼又亮黑夜的照片，好像照片里的路总是自信满满的含笑着，知道苒会再次回到这个虚无的网络空间。随时一伸手，就能够把苒轻易的握在手里。事实也是如此，当路在苒点亮头像的第一时刻，就发来了问候:“最近好吗？”苒轻轻地用手指滑过路的话语。是呀，最近好吗？仿佛最近自己的心思一直都在路的身上琢磨矛盾，并没有把自己真的就放下。 苒犹豫间，还是将自己的话语打了出来“我挺好的。”路又轻轻地问着“终于理我了？”苒呲牙，苦笑一下。“是呀！”就这样，苒没能坚持自己远离路的想法，而是继续开始了和路的交谈和交往。路是个善谈的男子，每一天的清晨，路会准时和苒打招呼，并一直说话到这一天的结束。但是路的话语都是精简而有力的，总是能够准确的指到事物的核心。无论苒将身边的事情说与路听，路总能将事情的问题，解决方式，处理方法都有条不紊的叙述出来。很多都和苒身边好友给苒分析的吻合。这让苒困惑不已。难道路真的是老板？难道他并没有骗自己？在苒的心里对老板的判断，既然能够成为一个大型商场的老板，那么他就不光只是虚有外表，而是应该拥有丰富的阅历和常人不曾吃过的苦涩。这点苒是清楚的。可是从谈话中，路表现出来的沉稳，简洁，自信……仿佛都在告诉苒，这次她可能是遇到了奇迹。只是苒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当她身处在一个小小的工厂，扮演着普普通通的员工的角色，是不可能在她的身上演绎什么所谓的王子和灰姑娘的戏剧。她只是知道生活没有奇迹，一切都是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不能有丝毫的侥幸存在。所以，当这场戏剧的帷幕打开，她就知道主角不会是自己。所以,苒希望离开路，就像一切没有发生一样。悄然无声地让这段奇遇离去，就像苒翻看的那本精彩的书籍，曾为它哭过，伤心过，感叹过，一旦合上书，所有的悲伤和快乐就都被深藏在书中最深层的角落。都只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苒于是在和路的对话中，就变得像个刺猬，总是在话语中带刺带尖的，让路不由得吸一口气，直接说出:“你说话满带刺的！”苒苦笑一下，心想，如果不是你自己告诉我自己的身份，我能如此对你吗？我只想傻乎乎的活着，不想有什么奇迹发生。所以，路，你只能离开！想着，苒的眼眶就瞬间聚满了泪水，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不是我不在乎，不是我不想留下你！只是你给的离我的生活太遥远，太绚丽，让我无法接受。我只能是一个普通的人，只能在大众的生活海洋中漂泊。可是，突然认识了一位老板，对于他的生活又是如此好奇，那些企业家又是怎样生活，怎样思考呢？苒陷入了沉思…… 苒每天的清晨，会在路的问候中醒来，看着QQ里路温柔的问候，一句“早上好呀！”就软了苒的心。可是心里再柔软，嘴上却不饶人，苒会不时的损路，不是说:“给你镶金牙吧！那样你一咧嘴就金光灿灿！”“你就往人群里一站，脖子上绕上几圈金链子，手腕上带一块名牌手表，靠一豪车，一堆美女都把你围攻，你就是香包包了。”“把你往热气球上一放，飞的高高的，鸟儿都满眼金灿灿，围着你飞呀，飞呀，那场面壮观的，连报纸都挤满你的照片和名字。”……就这样，苒对路是一损再损，本来以为做为一位老板，一位谁都巴结讨好的金主，路一定会被自己气的吐血。可是，路的表现却出乎苒的意料。路温文尔雅，游刃有余的回话，精简沉稳有力的话语，每一句，都让苒无从招架。苒不得不佩服路，于是，苒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没有生气的时候吗？”路笑了:“如果真的生气了，那就用理智征服它，要拥有自己掌握一切的能力。”苒再一次陷入了思索…… 苒心里也软了很多，也许，自己做的真的有些过分，可是，苒真的在想:如果这不是自己生活所熟悉的，那么干嘛要接受这个虚无缥缈的幻觉。那岂不是海市盛楼？于是，苒对着路轻声地要求着:“咱好好谈谈吧！”路点点头:“好，你说吧！”于是，苒就将自己心里地疑问象炮弹一样轰向了路。“你说你是老板？那你干嘛不去认识和你一样的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想傻乎乎的活着，可是你干嘛告诉我你的一切，我真的接受不了。”路轻笑了起来:“我就是我，难道换个身份，你就不认识我了吗？”“而且咱们这样说话，不是挺开心吗？” “可是，”苒不甘心地继续问，“我当初在QQ里也不是故意加你的，你是我好友帮我加入朋友群里的。”“呵呵，你还在形式上纠结呢！”路笑了。苒继续不甘心地问:“我曾经问过我身边的好友，她们说，你给我看了那么多照片，如果不是骗我，就是在我这炫耀。”路突然间就慌乱了起来“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实情告诉你！没想到你居然把我想成这个样子？”苒继续追问“是吗？不是只要是生意人，不都会只赚不赔。会算成本得失吗？”路严肃地说:“对你不会！”苒咬咬嘴唇，说:“我只是普通的工人，对你没用，你干嘛还要在我这浪费时间？”路哈哈大笑:“和你一起说话，可以不用太复杂，可以简简单单，不用勾心斗角。”“而且，你更好欺负！看你气的鼓鼓的样子很有趣哦！”路继续补充着。苒气的牙痒痒，“你原来是拿我当出气筒呢！”路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从这次的交谈后，苒开始对路温柔了起来，话语也不再那么尖酸刻薄了。但是，苒的戒心还是有的。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一位自己不了解又从未谋面的人儿。所以，无论路如何问她工作单位和家的地址，她都闭口不答。可是，路真的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先是问苒在哪个城市，苒当然回答了，因为苒想，这么大个城市，这么多的人流量，路就是想找她也是白费力气。可是，接下来，就让苒失算了。路一点点的挖掘苒的信息。接着路又问：“那你究竟住在哪个区？”苒没想就回答“南郊！”过了几天，路又开始问：“你那里是什么街，什么路？”苒想都没想，就稀里糊涂的回答了。等苒刚回答完，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我咋就掉路的陷阱里去了？于是，苒就开始生气了，说话间也带上了不友好的味道：“你是不是总喜欢对认识的人儿知根知底，让别人无处可逃？”苒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直响，不希望路承认，又希望路能够回答些什么，谁知道，路在一阵儿沉默后，坚定而有力的回答：“是！”苒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心想，这家伙，难道连骗骗哄哄都不能吗？非得把话说的如此绝，让苒都无法招架。 冬天的寒冷渐渐地远去了。春天的气息浓郁起来。风儿温柔的吹拂着苒的发丝。苒走在上班的路上，一路上，嫩绿的芽儿悄然探出了头。红的、黄的、粉的花儿竞相开放。尤其是那厂区一路上艳丽多姿的玉兰花，大朵大朵粉的白的花儿争奇斗艳，喧闹着一路开去，让苒的心情也缤纷了起来。苒低头想想，她和路从加入好友到现在，应该沉默地时候有两年，一起说话的时间也已经有一年了。虽然路把她的情况问的清清楚楚，但却重来都没有提过见面，不像以往苒在网络里知道的那些人儿，总是在说话没多久，就会提出见面，吃饭。所以苒在心里想，这样在平日里说说话，互相关心一下对方，其实也是挺好的。如果能有个这样牛的朋友，而且是友好而和善的，又何乐而不为呢？苒再次望向那些喧闹而缤纷的玉兰花，就觉得风儿也温柔而细腻，花儿也多情而多姿。春天的旋律轻轻地在苒的心里唱起。在这个春天，苒心里也开始播种下一棵幼小的苗，随着路的灌溉，让苒内心的那棵小苗开始抽叶，生根，成长，直至绿树成荫。 路平日里看来是挺繁忙的，尤其是在过年的那段时间，好久都没能亮起他的头像。让苒每天看着路那灰暗的影子，绅士般的微笑像隐藏在薄薄的一层黑纱里，一直一直都没有声息。新年一过，路才开始点亮自己的QQ头像。并友好的和苒打招呼。而这时，早已经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路歉意的对苒说：“最近是太忙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和你说话。你年过的好吗？”苒轻轻地回答道：“好呀！这年不是吃就是睡，当然好了。”“你呢？”苒补充着问。路笑笑：“我一直在忙，还想再干些别的事情。尽瞎忙了。”苒心里突然在想，自己和路是没得比的。人家在新年里是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到最大极限。利用这个新年把真金真银全部揣在自己的腰包里。而自己，却是个小猪般的生活，这对比起来，苒心里真的开始觉得她们两个人仿佛鸡对鸭讲话，各自乐各自的。都不在一个调子上。于是，苒很郁闷的问：“咱俩各自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我总觉得咱俩在一起交往真的是很勉强的.”路叹了口气：“傻丫头，你咋这样想呢？咱俩有啥不一样，我也是努力挣钱，你也是努力上班。只是形式不一样而已。”苒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我可以和你成为好朋友？不用顾虑其他的吗？”路点点头：“是的！”苒开心起来：“那咱俩拉勾勾，不许骗人！”路哈哈大笑：“傻丫头，和你拉勾，不骗人！”苒再一次开心的笑了起来。 玉兰花繁盛地艳丽了一整个春天，今早，当苒匆匆赶往厂区，就看见那粉嫩雪白的大片花瓣在风儿的卷带着飘舞在空中，泥土里凌乱的洒满艳丽的花瓣。一片凄然的美丽映在苒的眼中。苒在单位的工作总是繁忙而不顺心。每日的苒都生活在家和厂的两点一线之间。苒羡慕路的生活。因为路总是告诉苒，他去往了哪个城市，又开始赶往另一个城市。在苒眼里，路就像一只自由的飞鸽，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在中国每一个土地上烙印上他的足迹。 苒于是开始好奇路的曾今过往经历。苒在路和她打了招呼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追问：“能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情吗？”“你以前是如何让自己成为老板的？”路沉默了一阵儿，抬头说道：“你怎么开始关心我以前的事情了？”“我想知道，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经历。”“要知道，我一直都是由学校进入工厂，属于生活单一而且不变的那种。真的想象不来你的生活会是怎样？”苒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路笑了起来，“傻丫头！”路将思绪慢慢地送入回忆，幽幽地回答：“我以前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曾今摆过地摊，记得当时生活真的挺苦的。一个人就那么背着个大包，风里雨里，寒暑雪天，都在路边练摊，躲避过城管，丢失过衣服。有时连饭都可能吃不上。”苒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心想：原来，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辉煌，辉煌的背后还有如此狼狈的经历。苒突然感觉路就像是一只蝴蝶，经历了毛毛虫的时代，终于破茧为蝶，成为美丽而优雅成功的化身。此时的路仿佛陷入了回忆，说话间显现出些许的激动：“我这一摆摊，就是两年，在那两年里，我尝到了什么是辛苦的滋味。”苒轻声问：“后来呢？”“后来呀，我又去开车，跑长途，从西安到上海。”“然后呢？”苒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学生，不停地追问着。“我记得当时跑长途很难有乘客，有时别的跑长途的欺生，总是抢我的乘客，于是，我就和他们吵，甚至打架，到现在，我这警局的见我都还拿以前的往事笑话我。”苒越听越入迷“你就是这样辛苦的把自己往返在路上？挣钱真的不容易呀！”“是的，要不然，很多人觉得现在的我风光，哪里会想到我当年吃过的苦。”苒在心里也有了共鸣“是呀！每一分钱都是用血汗换回来的，当然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了。”路苦笑一下“就这样，我载客开车，打架，吵架······终于积攒下一些钱。”“嗯！”苒点点头。“开车有三年，我就进入了单位，开始上班。”苒好奇的问：“你上班？难道是和我一样当员工？”“我先是开起重机，后来又因为我技术好，又可以镇住那些毛头小子，所以后来我成为那个厂的厂长。带领着一群毛头小子大干，也干得风生水起。”“后来呢？”苒听的入了迷。“后来，厂里总是亏，我想转行，可是受到总厂的阻挠，于是，我一气之下，离开了厂。”苒很吃惊，“那你又去干啥了？”路笑笑，眼里闪烁出清亮的光芒“就是前年，我还回了总厂，想买他们的股票，帮他们解决经济危机。可是，他们一口回绝了。”“哎！”苒轻叹了口气。“昨天，厂总经理还找上我，希望我能够帮助他们走出难关，我也回绝了他们。当初我拿着钱去找他们，被他们关在门外，现在不景气了，就又想到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再答应？”苒听着，却不能说出什么了，因为她的生活是如此的单一，简单到只是每月只需要等待着工资的下发，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经历和曾今。苒只能红着脸回复：“我体会不出你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投股呀，转型呀，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路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还得感谢厂呢，如果不是他们绝情，我如今哪会有现在的成就。”苒也笑了一下“是呀！替你高兴！”路继续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当年还去卖过水泥，沙子，反正啥都干过。苦是吃过不少。现在也熬过来了。” 苒回味着路的经历，这些丰富的过往象一本打开的书，当苒悄然翻看时，就已经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路那些跌宕起伏的生活就像书中的文字，牵引着苒，让苒的思绪随着文字的跳跃，而进入一个缤纷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苒不曾见过的纷繁艳丽，有苒不曾明了的成长足迹。路用他富饶的经历，扰乱了苒单调而简单的日子。苒那个只知道学习干活上班回家睡觉的小女子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世界突然间坍塌下一点裂口，并且还在不停地坍塌，让苒自认为很坚实的外壳轰然倒塌，最终变成一地的碎片。在苒的心里，突然就想到曾在书中看见的那句话:不是你不努力，而是比你牛一百倍，一千倍的人更努力！ 苒就开始想到自己，想到自己从学校出来，就直接进入这个工厂，一直以来，苒都只是想努力学习技术，努力多挣工时，可是每月都只是拿着微薄的工资，过着紧巴巴地日子。而且苒身子骨又弱，一到任务紧急时刻，苒和大伙一起，顾不上吃饭喝水，不分白昼地苦干，最终等待苒的就是医院里的吊瓶和苦涩的药汤汤。现在，苒在好友们的帮助下离开了生产线，虽然还是很累，但是免除了加班和熬夜，吃饭生活也能进入正轨。苒的脸上也开始带上了红润。可是，苒一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拼命，心里就阵阵的难过。自己傻乎乎的以为努力了，就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变好。苒已经在心里开始怀疑努力的意义。可是遇到路以后，内心那个细微的触角开始轻微的疼痛起来。路，在轻易间，就在苒的心湖里投下了石子，让湖面上波光粼粼，涟漪不断。 突然间，苒觉得，在自己的生活里，能有一个象路一样既牛又努力的人儿，也不错，虽然她并不想伴所谓的大款，但是可以听听不一样的思想，看看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也是一种小小的福气。苒不相信什么灰姑娘的传说，她觉得，就算自己是灰姑娘，见到王子，也早已丢失了那双精美绝伦的水晶鞋。苒更希望可以过一种自己所熟悉的普通人的生活。可是，路仿佛就是苒生命中注定的宿命，让苒再怎么逃离，也无法摆脱路的存在。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苒边想边苦笑起来。（未完待续）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