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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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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01-19 10:12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东方木点击:
        
  下课铃声响过后,刘静还站在讲台前给学生上课。这时,悬绑在她手腕上的手机叫了起来。一看号码显示,发现是未婚夫张云梦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问他有什么事。张云梦在电话中说,要她马上去他房间一趟,有重要事商量。
  张云梦的房间在另一栋房子的五楼,离刘静上课的这栋教学楼相距五十米远。刘静走出教室,把课本送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沿着四楼的楼梯朝下走去。
  穿过一座开满月季的花坛,再走过一条林荫小道,刘静爬上了张云梦居住的那栋单身宿舍。门敞开着,张云梦拿着一份录取通知书坐在床头的一张书桌旁,见到刘静后,马上站起身,将手中的通知书递给她。
  “你是什么意思?”刘静看完录取通知书后问张云梦。
  张云梦先把刘静摁到床上坐下,接着对她说:“我还是决定去读研,现在这个社会,竞争那么激烈,没有知识,没有高学历是不行的。”
  刘静听张云梦这么一说,心里老大的不悦:“那我们今年结婚怎么办?婚期是你定的,双方的父母和亲戚都已经知道,你这一走……”刘静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堵塞了一团东西。
  张云梦傍着刘静坐了下来,深情地吻了她一下,笑着说:“静,我想把我们的婚期推迟,等我读完研究生后再结婚。你应该支持我啊!”见刘静没有吱声,张云梦又接着说,“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爱,短短三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刘静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张云梦那双乞求的目光
  “你担心什么呢?”张云梦站起身,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过一张纸:“如果你怕我变心,我写一张保证书放到你这儿。我说话是算数的,读完研一毕业就与你结婚,怎么样?”
  刘静抬眼看了看张云梦,泪眼一片朦胧。
  很快地,张云梦把“保证书”写好,递到刘静手上:“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我负了你,天轰雷劈!”
  刘静突地伸过手去,捂住张云梦的嘴:“谁叫你发这样的毒誓,我信你还不行吗?”说着,欲将“保证书”撕毁,却被张云梦一把抓住。“留着吧,它可以为我们的爱情作证!”
  不知是一时感动还是一时难舍,刘静忽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张云梦,泪水一下子扑簌簌地顺着她那漂亮的两颊滑落下来。
  半个月之后,刘静亲自送张云梦上了南去的火车。
  起初那段日子,张云梦每天一个电话,每月给刘静写两封信,诉说他心中的相思之苦。慢慢地,一月写一封信,到后来只是用电话问候。
  一年很快过去,张云梦没有回家。刘静在心里想,可能是他学习太忙吧。为了心上人,刘静特意乘车去了张云梦的老家去看望他的父母,一是了解一下他在校的情况,二是帮助老人干点家务活。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十分羡慕张云梦找了个好媳妇,又能干,又孝顺。张云梦的父母更是对她宠爱有加,说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刘静在乡下呆了一个星期,从张云梦父母那里并没有了解到什么。他写给父母的信也很简单,几乎全是一些问候的话,安慰两位老人在家放心,说他在学校一切都好。
  得不到心上人的消息,刘静心急如焚。有一次她拨打张云梦的手机,想问问他最近的情况,可是手机早已停机。寒假里,她实在耐不住爱的寂寞,又一次跑往张云梦的农村老家,向他父母打听他的消息。善良老人告诉刘静,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儿子的来信了。
  回到自己父母家里,母亲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刘静佯装笑容告诉母亲,等张云梦一毕业就结婚。然而,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翻来覆去睡不着。刘静不相信张云梦会变心,她相信“保证书”上对她的承诺。目前虽没有他的消息,但她依旧深信他对她的爱。
  刘静在学校带的是毕业班,每每思念张云梦时,便把全部感情倾注到学生的身上。
  一晃三年过去,张云梦该回来与她结婚了。可是刘静等啊等,依旧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这时的刘静已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放暑假,她就迫不及待地追到张云梦的老家。
  两位慈祥的老人热情地接待了她,但就是不敢把儿子的事情告诉她。
  “爸,妈!”刘静第一次改用称谓哭诉着叫唤两位老人。“你们告诉我,云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不到他的人,我会发疯的。”
  两位老人相互觑了一眼,裹着泪,把脸转向一边。
  刘静从两位老人突变的态度和不安的眼神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痛苦和悲哀。
  三年,对他人来说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于她,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三十年。她牺牲了自己美丽青春,她把对他的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为了张云梦,曾有多少爱慕她的好男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为了张云梦,她默默地承受着来自社会、同事和父母的多重压力;还是为了张云梦,她甚至拒绝了所有朋友的邀请,每晚独守空落落的房间,把自己痛苦的心思付诸笔端,写进每一本日记。难道三年的等待就是一场春梦吗?刘静不甘心,她也不希望这就是他们爱情的归属。
  泪水一次又一次地在刘静的眼眶里打转,但她忍受着心中剧烈的疼痛,拖着沉重的步子靠近两位老人
  “妈,我求求您!”刘静以女儿般特有的缠绵,紧紧地抓住张云梦母亲的手说。“告诉我,云梦到底在哪里,我想见他,就是要离开我,也得让我弄个明白啊!”
  老人依旧把头偏向一边,不敢回望。
  “妈,我求您了!”说着,刘静“扑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用充满期盼的目光泪眼朦胧地看着张云梦的母亲
  老人被刘静这么一跪,心里没有了主张,赶忙站起,想扶起她却又扶不动:“孩子,别这样,你这是在折我寿呀,快起来吧!”
  “不!”刘静禁不住突然哭出声来。“妈,我知道您是好人,您一定会告诉我云梦在哪里,对不对?”老人不敢看她,哽咽着只是摇头,两片厚实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刘静跪在地上,不停摇晃着老人的手:“妈,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这样跪在您老面前!”
  善良老人被逼得没法,只好答应。
  刘静从地上站起来,扶着老人坐下。老人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接着拉起刘静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孩子,我劝你把云梦忘了吧,他不是个东西。”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你看看吧,这是昨天才收到的。”
  刘静急不可耐地打开信封,抽出一页纸展开。她读着读着,双手不由得一阵痉挛,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紧接着,她大哭大叫着朝门外跑去:“张云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好狠心哪!”
  两位老人见到这种情景,急忙从屋里跑出来。等他们追至门前的路上,发现刘静已经上了一辆中巴朝城里去了。老俩口痴痴地看着扬起一路灰尘远去的汽车,开始互相埋怨。
  “都怪你,非要把信拿出来给她看!这下好了,说不准会出什么傻事呢。”男的对女的嗔怪道。
  女的嘤嘤地哭着:“还怪我,你怎么不怪你儿子?多乖巧的姑娘,云梦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重新找一个,害得人家姑娘……”女的说不下去了,边哭边朝家里走去。
  汽车开到城里后,刘静不敢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她和张云梦经常去兜风的护城河边。
  夕阳还没有落山,懒洋洋地悬挂在西山顶上的树梢头,远远看去,像一只火红的大气球。酷热依旧散发在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干燥,郁闷,堵得人心里直发慌。
  刘静靠在河道旁一棵葳蕤的大树下,面对哗哗流动的河水,想起三年来对张云梦的痴情,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好悔也好恨,悔的是自己的青春花儿一样凋谢,恨的是张云梦如此绝情,竟然弃他们的爱情于不顾。她哭着想着,突然产生一种寻短见的念头,想尽快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免得在这个世界上受气。
  正当她一步步朝河岸走去时,一个漂亮女孩推着一辆轮椅朝她这边走来。轮椅上坐着一个脱了毛发脸色有些发白的青年,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待女孩将轮椅推至她的身边时,刘静好奇地问了一声:“小妹,轮椅上坐的是你什么人?”女孩见有人问她,很高兴地回道:“是我的男朋友。”
  刘静心里忽地掠过一丝敬意:“他、他是得了什么病吗?”
  女孩见面前这位姐姐好可爱,便停下轮椅告诉她:“一个月前,我男朋友遭遇车祸,头部受了伤,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你每天都带他出来玩吗?”刘静愈发感到眼前这个女孩很不一般,又接着问了一句。
  女孩笑了笑,十分乐观地说:“对,我每天都带他出来散步,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站起来,因为我的爱在告诉他,他是不会忘记我的!”
  刘静被女孩最后一句话深深地打动了,“他是不会忘记我的!”刘静笑着同女孩打了声招呼,并祝愿男孩早日康复。
  女孩推着男孩走了,刘静目送他们慢慢远去。这时的她,心里蓦地有了某种冲动,“我一定要找到他,找回属于自己的爱!”刘静这样想着,放弃了刚才愚昧的想法。
  回到家里,父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高兴地问她吃饭了没有。刘静一下子感到了家的温馨,感到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她为刚才在河边的轻生念头感到内疚。她要像刚才那位女孩一样,善待她的家人,善待她的爱,因为她知道,她对他的爱也是不能忘记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静告诉父母,说她要出一趟远门。母亲知道女儿的心思,也不加阻拦,只是劝她在外面要多加小心。
  刘静按照张云梦写给他父母信件上的地址,带着他临走前写给她的“保证书”和他们在一起的合影,乘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翌日下午一点左右,火车准时抵达广州车站。下车后,刘静没有心事去欣赏大都市的繁华景致,打的直奔张云梦的住处。
  在一栋十层楼的花坛前,刘静仰头看了看第六层楼房,她猜想这个时候张云梦一定在家。可当刘静刚走到楼梯口,起先来的勇气全没了。她怕见到张云梦,但又很想与他见面。正在刘静踌躇不前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位中年男子,她想打听一下张云梦的住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等中年男子走远后,刘静便一步一步向楼上爬去。来到六楼的楼道口,刘静掏出张云梦父母给她的那封信,看了看上面写的门牌号码,接着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叩响了右边那道灰色的防盗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个头很高,披散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架在脸上的那副金丝边袖珍眼镜,愈发使姑娘显得妩媚俊秀。
  姑娘见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大姐,微笑着问她找谁。刘静很有礼貌地问了句张云梦是不是住这里。姑娘十分谦和地点了点头。
  “他在家吗?”刘静依旧用笑脸问道。
  姑娘说云梦去朋友那儿还没有回,问她什么事。
  刘静接着问了一声:“你是他什么人,能告诉我吗?”
  姑娘见刘静问话有些蹊跷,很是不悦,便冲出一句:“我说你这人也真是,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否则我要送客了。”
  “对不起!”刘静马上意识到刚才的话问得过于唐突,连忙抱歉道。“我是……太激动,请你原谅!”
  姑娘见刘静说话很有分寸,打消了驱逐对方的念头,再次问她找云梦有什么事。
  “我还是要问,”刘静依旧我行我素。“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姑娘被问烦了,大声回道:“我是他未婚妻,这总行了吧!”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刘静的眼泪突地一下涌了出来。姑娘见状,莫名地睁大了双眼:“你、你怎么哭了?我可没有伤害你啊!”
  “能让我进去和你谈谈吗?”刘静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哽咽着问了一声。
  姑娘把刘静迎了进去。这是一套四室二厅的房子,客厅虽不是很大,却装饰得富丽堂皇。刘静羡慕地扫视了一眼,然后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姑娘坐在刘静对面的一张小凳上,问她找云梦究竟有什么事。刘静用含泪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问姑娘与云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姑娘见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有点怪,但又不好拒绝,便告诉她与云梦认识已经一年,而且很快就要结婚
  “你们准备结婚?”姑娘的话又一次刺痛刘静的心。这时她已完全明白,张云梦已经背弃了她,三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一场噩梦。
  “你爱他吗?”刘静含着泪问了一句。
  姑娘听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了:“你今天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问这些不该问的话?”
  刘静强打起笑容,任凭姑娘冲她发火。“小妹,”她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张云梦写给她的那份“保证书”,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你不要冲我发怒,如果我把一样东西给你看,你就会明白张云梦是怎样的一个人,到时你再骂我也不迟。”说着,把“保证书”递给姑娘
  姑娘接过那份“保证书”,只见上面写着:静,我亲爱的,为了表示我永远对你忠心,这次我去读研,三年学成后,保证马上回来与你结婚。如果失言,天轰雷劈。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梦。X月X日。
  姑娘看完“保证书”,不由得大笑起来:“我说这位姐姐,你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姑娘攥着那份“保证书”对她调侃起来。“我认识云梦虽然才一年时间,但他对我是无话不说,可从来没有听说他过去还有个知心爱人,而且还立保证书,也不知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
  没想到姑娘竟然对这份“货真价实”的“保证书”嗤之以鼻,这大大地伤害了刘静的自尊。“那好吧,”她流着泪再次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照片,然后全部摊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保证书你可以不相信,但这些照片你总该相信了吧!”
  当姑娘一张接着一张看完桌子上的恋人合影照,那亲昵的镜头,那如胶似膝地粘在一起的画面,如同一阵冰冷的寒风,把姑娘心中仅存的一点傲气吹得七零八落。这时不是刘静在哭,而是姑娘捧起一张漂亮的脸蛋号啕痛哭起来。
  一阵歇斯底里的哭泣和痛骂过后,姑娘友好地抓住刘静的手,从小凳子上移到沙发上坐下,问刘静这次来广州的目的是什么。
  刘静从包里掏出一张餐巾纸递给姑娘,然后动情地说:“我叫刘静,张云梦是我大学时的同学,我们已经好了六年。那份保证书就是他留给我的证据,没想到他人一走就变了心,几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原来是他另寻新欢了。”刘静说着,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姑娘听刘静这么一说,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问刘静:“你现在还爱他吗?”
  “爱,我永远都会爱他。”刘静唏嘘着回道。“为了爱他,我放弃了多少男友的追求;为了爱他,我顶着同事和父母的双重压力,等着他学业有成归来;为了爱他,我曾几次长途跋涉去他老家找他父母打听消息;还是为了爱他,我晚上门都不出,把对他的爱写在我的日记本上。”顿了顿,刘静又继续道。“只要他不背弃我,哪怕他就是瘫痪在床,我也会照样爱他。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刘静再也说不下去了,呜咽声一阵紧似一阵。
  刘静的哭泣深深地打动了姑娘那颗脆弱的心,毕竟都是女人。想起刘静大老远来广州寻找她的知心爱人姑娘出于对自己女同胞的同情,准备以牺牲自己的爱帮她一把。
  “静姐,”姑娘紧紧地抓住刘静的手说。“我们都被他骗了,没想到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爱情骗子。不要说你不能原谅他,就是我,认识才一年的我都不会饶恕他。你放心吧,等他回来,我要还你一个公道。”接着,姑娘便把张云梦如何骗取她爱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姑娘名叫冉彤,今年二十三岁,是广州市政府一位副市长的女儿。一年前,在朋友生日聚会上,她认识了张云梦,当时她对张云梦的感觉只是一般。也许是那天高兴,她多喝了几杯酒。到了晚上活动时,她突然感到一阵胸闷,还来不及跑洗手间,竟然把满嘴的呕吐物翻江倒海似的喷吐到正坐在她面前的张云梦身上,张云梦不但不恼,而且主动拿出餐巾纸帮她擦洗嘴上身上的脏物。就这样,她和张云梦相识了。后经接触,她发现张云梦不仅人品好,而且很有才气。打这以后,凡是张云梦参加的活动,都邀请她参加。有一次,张云梦带着他所学专业的论证报告和毕业证找到她,希望通过她的关系在她父亲面前美言几句,把他留在广州工作。经过她三番五次地周旋,后来又通过考试,张云梦考起了市政府公务员。由于当时张云梦还在读研,她的父亲要他毕业后再去市政府上班。也就在这时,张云梦向她发起了爱情攻势。她当时还有些顾虑,因为她并不了解张云梦的过去。当她问张云梦以前是否谈过爱时,他一口否认,说他大学毕业后,从来没有跟任何女孩子好过。他说他来自农村,家里穷,不敢对优秀女孩有任何奢望,只是一心一意读书,甚至连家都没有回去。最后,张云梦当作她的面对天发誓,说他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她被张云梦的花言巧语感动了,终于答应了他的求爱。
  冉彤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刘静一眼,正准备继续说下去,不料刘静插进一句话:“你爸爸接受他了吗?”
  冉彤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感慨道:“起初我爸爸并没有同意,说他家在湘西,路太远,而且对他的过去并不了解。”
  “那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呢?”刘静紧追一句。
  “后来?”冉彤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神韵消失了,蒙上一层淡淡的云翳。“一切都怪我不小心。”冉彤苦笑了一声。“有一次,在朋友的聚会上,我多喝了几杯,他要送我回家。可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把我带到他租的房子里,晚上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现在想来,我还真后悔,没想到男人都是有目的的。”
  刘静听到这里,也想起了自己曾有过的经历。
  “你在想什么?”冉彤问她。
  刘静深有感触地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没有办法,”冉彤又继续往下说。“我是个传统女孩,既然已成了他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就这样,爸爸不得不答应我与他好下去,因为爸爸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冉彤说着,用手指了指房间:“这栋房子就是我爸爸送给我和他的结婚礼物,原打算国庆与他结婚,没想到张云梦竟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说到这儿,冉彤紧紧地抓住刘静的手:“静姐,我今天要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不知要被他骗到什么时候。”
  她们俩正聊得投机,冉彤突然听到楼下有走动的脚步声,便悄声对刘静说:“静姐,他回来了,你先去阳台躲躲,这信和照片先放我这儿,我看他怎么对我说。”冉彤送她至阳台,然后把阳台门带上。
  冉彤返回客厅,刚刚把照片和信件收拾好,门打开了。张云梦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见冉彤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欲上前亲吻,却被冉彤用力推了一掌。
  “彤,今天怎么啦,又是谁惹你生气了?”张云梦依傍着冉彤坐了下来,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在她的肩头问道。
  冉彤一个反转身,挣脱张云梦的手,一改往日的温柔,两眼圆睁着吼道:“好你个张云梦,你竟敢对我撒谎,骗取我对你的爱,你还是不是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詈骂,顿使张云梦不知东西南北:“你今天吃了什么药,冲我发这么大的火?”张云梦把脸拉了下来,也对着冉彤吼道。“我又没惹你,干嘛这样骂我?”
  冉彤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讪笑,尽量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你不是说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吗?”她露出一脸地鄙夷。
  “难道不是吗?”张云梦极力辩解。“自打与你认识,我爱过别的女人吗?”
  冉彤哼了一声:“那在我之前呢?”
  “一样啊,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冉彤不想一下子把话说穿,一步步紧逼:“你真的没有跟别的女孩好过?比方说,你大学同学。”
  张云梦反应很快,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莫名地看着冉彤冷笑了一声,接着又撒谎道:“彤,还要我怎么对你说呢?我曾向你发过誓,我真的没有和别的女孩好过,更没有什么大学同学。”
  “真的吗?”冉彤扬起一脸冷笑。“你敢对我再发一次誓吗?”
  “那有什么不敢。”张云梦马上把右手举过头顶。“我再次向冉彤发誓,如果我过去与别的女孩好过,遭天轰雷劈,不得善终!这下你该对我相信了吧。”说完,伸过头去欲亲吻冉彤。
  冉彤把头一偏,突然从身后拿出刘静给她的一叠照片,“啪”的一下甩在张云梦的身上。“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对我的发誓,你骗了一个难道还想骗第二个吗?卑鄙!无耻!”
  张云梦从地上拾起一张张照片,心虚地问冉彤是从哪里弄来的。冉彤气得立时站了起来:“你不要问我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
  张云梦把照片搁置一旁,突然莫名地大笑起来:“亏你还是堂堂的市长千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张云梦还在狡辩。“现在是什么年代你知道吗?信息爆炸的年代,别人要害你,什么名堂搞不出来?告诉你,这些照片都是我大学同学搞的恶作剧,难道你宁愿相信这照片而不相信我?”
  “对,我现在是该相信你说的鬼话!”冉彤越说越激动。“你不要再用对付别人那一套再来对付我。告诉你张云梦,不管你今天怎样狡辩,我已经看穿了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说着,把刘静留给她的那张“保证书”扔到他的面前。“这东西你应该清楚吧?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吗?”
  看到“保证书”后,张云梦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仍装得若无其事。他自以为这些东西冉彤拿他没办法,还想抵赖。“冉彤,你相信这都是真的吗?如果有人用刀逼着你要你写这么一份保证书,你敢不写吗?”
  冉彤见张云梦还在骗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发出怒吼了:“张云梦,你这个卑鄙小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是还想要证据?好,我给你!”说着,对着阳台大叫了一声:“静姐,你出来!”
  随着冉彤的一声叫喊,刘静推开阳台的门,泪流满面地走了出来。刚才冉彤与张云梦的一番对话,使她对张云梦仅存的一点希望完全破灭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张云梦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把他们过去的爱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在不断地编造谎言骗人。
  刘静的出现,使刚才威风凛凛的张云梦顿时斯文扫地,他甚至连看刘静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冉彤走近张云梦的身边,用愤怒的目光逼视他:“张云梦,还需要证据吗?你这个畜生,无耻,还想花言巧语来骗我!”说着,“啪”的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这个耳光是我代静姐打的。多么好的静姐,与你恋爱了三年,又苦苦等了你三年,最后你不但不信守承诺,差点连我也被你骗!”冉彤说到这里,看着一直低头不吱声的张云梦,愈发来气。“姓张的,我今天要你知道,爱是不能忘记的,懂吗?你今天可以忘记静姐,说不定明天就会把我忘掉。你这个骗子,我与你之间到今天完了,等会儿要我爸爸过来,让他也认识认识你这张骗子的嘴脸。”
  听说冉彤要把她当副市长的爸爸叫过来,张云梦马上扑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冉彤面前,满脸泪水地哭道:“冉彤,请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不要为了这件事而毁了我的前程啊!”
  “毁了你的前程?”冉彤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仅害了静姐,也害了我。要不是静姐今天告诉我这些,我不知还要被你骗多久。你赶快带走你的东西,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拿起手机准备拨打她爸爸电话
  “冉彤,不要这样,我们好说好散,行吗?”张云梦跪在地上,抱着冉彤的双腿哭叫道。
  冉彤不予理睬。张云梦又移动跪着的双腿,转过身声泪俱下地对刘静哭诉:“刘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辜负你对我的爱,更不能忘记你对我的爱。你跟冉彤说说,要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爸爸,不然会毁了我一生啊!我答应你,如果你还愿意,我和你一起回家,好不好?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刘静泪流满面地站在冉彤旁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冉彤的电话接通了。当她正准备与爸爸通话时,刘静一把将手机夺过,然后跪在地上,仰着头对冉彤乞求道:“好妹妹,我求求你,先别把这事告诉你爸爸,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冉彤一时来了气:“我的好静姐,难道你对他还不死心,还想与他重温旧梦?”
  刘静泪人儿般地回道:“我……还是忘不了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冉彤真的没有想到刘静会是这样一位痴情女子,在遭受那么大的痛苦之后,竟然还没有忘记对张云梦的爱,难道这就是爱情力量?她被感动了,甚至想再骂一声张云梦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仰天长叹了一声,然后将刘静慢慢扶起,像姐妹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文∕东方木)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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