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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故事

散文
时间:2015-01-21 05:3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田野点击:
        
  我的闺蜜,红姐喜欢无边的月光,更喜欢在无边的月光下徘徊。而每一次的徘徊都伴着美丽忧伤回忆,在回忆中无数的日犹如繁花,在无边的月色中纷纷凋零。
  
  依稀,她仍然是那个纯洁,善良浪漫一如嫩蕊黄华般的美丽女孩。在那个洒满阳光,鲜花盛开的五月清晨,红姐带着女孩特有的温柔和羞却,在一阵过耳春风祝福声中,参加了工作,跨进了那眼永远都弥漫着烟灰和粉尘的矿井。
  
  红姐怀着从未有过的激动和热情,一步一步走向井口的深处,走近井口那如地梯般的长长隧道,体内涌荡着豪迈的激情和献身
  工作的热情。在工作中她永远都是勤劳守则,朝气蓬勃的女矿工,是负者安全检查的安检员。而身为安全检查员的红姐总是尽职尽责
  的负责着矿工们的安全。
  
  矿工属于地下生产工作者,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井下采煤,对待工作,粗犷豪放的矿工们像撼山的猛虎。而对待红姐,矿工们
  热血的心胸格外的温情和宽厚,使红姐的整个世界都犹如一泓清泉,自然优雅可爱。
  
  时间飞逝,日月就像那滚滚的流水,伴着红姐勤劳的汗水,伴着煤炭的流程,伴着拉煤车那周而复始疾驰的轮子匆匆流去。
  一年又一年。春天春天四季轮回中又是一个鲜花盛开的灿烂春日;花期天际,天上的鸟儿比翼齐飞,地上的花儿并蒂开放。敢
  于桃花媲美的红姐就如一朵泛春的桃花般娇艳,齐腰的秀发随风飘舞,飘然于缠缠绵绵的春色中。等待着与春风一起漫卷而来的强。
  
  与强相识,虽说是萍水相逢,然而却胜过青梅竹马。或许是前世有缘命中注定吧,他们一见钟情,彷如恩爱多年的男人女人,就连身心一点点微小的碰撞也能彼此感应,心领神会。
  
  春意融融,强踏着月色飘然而来,健壮的身躯情怀坦荡,舒展的双臂似大雁有力的翅膀,哦,红姐啊,你这个稳重的好女孩
  纵然有千尺的防线,万根的傲骨,怎能不被强男子汉的雄风所劲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红姐终于化成了一片轻盈的月光,被强灼热的身躯紧紧笼罩,在这个春潮澎湃芬芳四溢的夜晚,强生机勃勃,如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在红姐饱满温软的怀抱中振翅翱翔,这一刻强是红姐的男人,红姐是强的女人。此刻;强以人类最原始,最冲动,最不文明的方式表达着对红姐的爱,面对强波澜壮阔的爱情,红姐哭了,一瞬间羞怯脆弱的不敢睁眼,唯有天边的那轮明月在深遂浩瀚的夜空中穿行,微笑的看着红姐娇羞的目光黑夜里闪烁。
  
  春夜情浓,良宵中传出强热热的呼唤,红姐如歌的呻吟在强的耳边波动。融融的月儿理解了强燃烧着的热血所倾述的全部深情
  融融的月儿读懂了红姐如彩虹般缭绕的缤纷心事。哦;强啊强,在这春夜翩翩花香淡淡,温馨如梦的夜晚,你挑开了一个女孩娇羞,神秘,圣洁的面纱,宛如挑开了一片红色的流云,让它在飘渺无形的风中坠落,带着红姐满怀的眷恋,在婆婆娑纤纤的月影一个
  女孩家纯洁,恬静,神秘,有诗,有画,有情,有风,有雨,有花的闺阁春梦。
  
  哦,红姐哟,红姐,你是一个女人,身为女人有所失才能有所得,不破不立,这是人间的老话,是亘古不变的歌。是人类得以繁衍的主旋律!哦,祖先;你多么的伟大,你缔造了人类,缔造了,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伟大爱情,直到地老天荒。
  
  望着那轮情绪葡然的明月,红姐不再为自己的破碎而遗憾。从此,大彻大悟,一心一意的将缀满幸福红颜,安然沉湎于强温暖有力的臂弯,惟愿时光凝固,祈盼爱情永恒
  
  是男人就要成家,是女人就得出嫁,一句民间的俗语把男人女人的宾主地位说得形象而深刻,按照中国传统的习俗,作为女人的红姐只能出嫁,随着强远走天涯
  
  强的家远在山东,山东对于红姐这个在东北山城长大的女孩子来说;是既陌生又遥远,无疑是天涯了!
  一想到要远去天涯,红姐夜晚甜睡的梦中便会生出许多复杂又含蓄的内容。
  
  一些森林无树,萦绕于无巢枝头的飞鸟已无家可归。一些季节荒芜,温柔的晓风细雨春天已经消失无踪。
  
  抽象的梦,朦胧深奥。大片大片满怀遐想,情感浓郁的云朵,款款地滑动着神驰的翅膀,将两个陌生的世界凝结在一起,凝结
  出一些遥远的神秘和一些没有具体内容的遥远。直到黎明的曙光溅起东方的晨风,梦境里的颜色逐渐的发白,露出早晨潇洒飘逸的风采。
  时光如流,红姐如一叶满载心事的小舟,离家的日子迫在眉睫,黄昏时,红姐独自一人漫步在故乡山城那古老的长堤上。
  晚风轻扬,吹乱了红姐长长的秀发,也吹乱了她对故乡依依惜别的心。有生以来,红姐第一吃尝到了离别的滋味,也第一次在故乡的土地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在这个夜晚里,他把家园里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把泥土,每一盏灯火,每一颗星斗的闪烁,每一阵风的悸动,每一声梦里的呢喃,每一栋房舍的轮廓,每一粒冷莹的明灭,包括一江涟漪,沉沉月色,一切一切全部都装进了心底。
  
  杨柳岸,晓风残月。柳丝在风中清扬,月色苍白,夜色苍白,长堤苍白,红姐无声的心潮也苍白。长堤已尽,告别堤岸的那刻,
  红姐突然看见一段被风摇落的垂柳的枝叶浮在江面上。蓄着流逝的岁月,沐浴着银白的月辉,作着飘向无垠的航行。
  
  触景生情,红姐的心也悬在了辽阔的无垠里。脸上淌下一片片的晶莹。
  
  对自己未来生命的行程,对故乡浓浓眷恋的深情,撞的她胸口好疼好疼。
  
  从此,从这夜起,故乡山水故乡的泥土,故乡的一切一切永远飘扬在了红姐的眼里,成为她未来生活中一盏不灭的灯!
  
  行程在即,年迈的父母看着女儿爱情故事,默默地迈着蹒跚的步履为心爱的女儿打点行装,迟缓的脚步露出老年人的踯躅。
  白发苍苍,仿佛述说着人世的沧桑
  
  望着即将远行的女儿父母老泪重横。颤动的嘴唇强忍住难咽的悲声,皱褶如壑的脸上,偏又苦涩地笑着,竭力想让女儿忘却
  离愁。望着衰老的父母双亲,红姐的心禁不住颤抖了,透过泪眼,她似乎又看见父亲辛劳的身影,冬天棉衣上重叠的碱痕,夏季单衣
  上流淌的汗渍。这笔債,他永远也无法偿还。小草怎么能还的完它欠太阳的光芒呢?
  
  太阳无私的放射着它永恒的光和热,小草只有在太阳的光和热中尽力地成长
  
  岁月的长河中,任何时候都有一个焦点,如同春天开花,秋天落叶一样,从一个熟悉的环境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新婚初期的那一段时间,红姐格外的思念父亲思念母亲思念亲人思念故乡,记不清有多少回从梦里笑出声,又有多少回从梦里哭出声。
  
  崭新的生活,崭新的天地。‘强’深厚的爱象一汪冉冉的清泉,滋润着美丽美丽的红姐。房子粗糙,感情却不粗糙。工作粗糙,幸福却不粗糙。陶醉在幸福中的红姐,竟常常在甜蜜的醉意中邀鲜花共赏,一束一束锦绣的鲜花,在爱的沉醉中一片一片美丽的绽放。平平凡凡的工作,平平凡凡的收获,没有太多欢乐的事情,也没有太大烦恼的问题,生活安宁而平静,时间的脚步匆匆而无声!
  
  人生的旅程是由一条又一条的环节组成,生活的道路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圈子圈定。谁能够跳出环节?谁又能够走出圈外呢?
  许多年来,冥冥中的命运之神一直善待着红姐,。太多的风调雨顺让红姐生活的惬意而满足,而每天的相夫,教子,厂区,工作,
  让她的心情愉快而充盈。
  
  可爱的城市啊!却永远是那样的瞬息万变而保持着她的永恒
  
  已是春末,天仍然像一块色彩斑斓的宝石,放着幽幽的光,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一至云很低,云的腮边挂着一层哭泣
  
  周末,最后一个零点班,高大健壮的强,义不容辞的成为了红姐的贴身保镖。沉重的夜色给胆小的红姐心里增加了一份压抑和负担,也给她平添了一份谨慎。以至于把已经很轻的脚步放得更轻,轻到了不敢惊动一块石头,一片云,一丝风和天边的那颗孤零零神色黯然的星。别怕;强很自然,很深情的搂住了红姐的身体。让她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身边。强的身体很热,尽管隔着衣服,红姐依然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和踏实。他们俩默默相拥而行,互相倾听着彼此的心声。
  
  站住,一个黑影快速的从路边闪了出来,路上很暗,不见只影。红姐的身体开始发抖,强的声音也变得颤抖;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老子这就让你知道。黑影说着,霍地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抵住了强的咽喉,滚不滚,识相的就快点给老子滚蛋。面对邪恶的黑影,面对锋利的刀尖,强一瞬间似乎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仓皇逃去。红姐心中一阵剧痛切入肺腑,如砒霜穿肠。
  
  黑影扑向红姐,就像荒漠上一只饥饿的狼认定了他的猎物之后得意的追捕。骤然降临的绝大污辱使红姐骇然,一阵愤怒直惯心田,反抗的意愿是一种力量,宁死不屈的烈性也是一种力量,强大的勇气使红姐的力量远远地超过了一个女人。面对黑影,她不在瑟缩颤抖,而是拼劲全力的挣扎搏斗,并大声疾呼!天上阴云密布,无月也无星。黑影穷凶极恶,狰狞可怖,眼见不能得手,便动了杀机。
  
  空旷的夜里,红姐听见了自己的身体被匕首撕裂的声音,也听到了身体里大量的鲜血外溢似洪水汹涌泛滥的快意,但却没有感到疼痛,或许所有的疼痛都被突如其来的厄运所淹没。在生与死的抉择里,红姐潜在的意思里,对自己的生命已趋向残酷。挣扎,反抗,疲。挣扎,反抗,疲累,绝望,头已经很晕,眼前是地狱。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束闪亮的灯光,施暴未遂的黑影因怕自身曝露,匆忙的扔下匕首,快速地向远处遁去,红姐罩在了灯影里,当她清楚地看见是一辆小车开过来以后,就常常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已经不能算作是笑的笑容,眼里流下大颗大颗的泪,软软的倒在了灯影里。人哪,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产物,开心时会流泪伤心时也会流泪,靠近与生死边缘时仍然会流泪
  
  泪眼朦胧中,只见人影晃动,红姐看见是那个陌生的小车司机抱起了自己,她明白自己得救了,当她清楚地意识到到这点的时候,原来勉强还能支撑着的身体就一下子失去了自觉。
  
  没有知觉的世界黑暗更隐蔽,因为令人恐怖的死神潜伏在其中。
  红姐气若游丝,血肉模糊,对存在的痛楚好无知觉,身上许多的部位已经开始发胖,皮肤的色泽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她顽强的生机已经被一片深沉和苦难的鲜血所覆盖,以至于每一声的呼吸都要以生命做代价。
  
  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焦急的忙碌着,一些不知其名的手术器具也轮流的各就各位的在医生和护士们的手中拥挤着忙碌着,揣着许多用鲜血和生命拼凑起来的故事
  
  四个苦难的白昼与黑夜,红姐一动不动,一成不变的姿势好似一根腐烂的朽木,无神经,无感受,无意思,无思维,无一切的痛苦快乐,更无一切生命的体征,无泪亦无声。
  
  这一天,天气很好,一缕阳光透过玻璃很灿烂,很温柔,很伟大的照耀在红姐的身上和脸上,轻轻地抚慰着红姐苍白的身体和容颜。阳光的安慰,使昏迷中的红姐感觉到了人间温暖,苍白着的脸颊似乎有了些生气,渐渐地泛起了些微红晕。
  
  她终于醒过来了,在她三十八岁那一年仅有的一个夏日里,在躺进病房里,昏迷了四天四夜以后悄悄地醒来,隐隐的记起所发生的事情,眼泪留下来,心里很痛。身上也很痛,但却说不清痛的是哪个部位,痛的过程很长,痛的深处一直持续到心底,当一滴滴的清泪滴落到枕上时,她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那幸福的,完美的,可歌可泣的爱情就像一只泄了气的彩色气球,原有的充实和绚丽转瞬间就抽搐成了一个丑陋的形体,而那些和强相遇,相知,相守,相爱,所有过的一切是那样的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故事
  
  一季慢长,当月移花影上楼台的时候,红姐出院了。重伤初愈的她变得好冷静,也好憔悴,昨日已矣,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突然间消失了的时候,情缘已尽,缘尽了只留下一片不尽的惆怅和叹惋。
  红尘依旧,人事已非,十七年的朝夕厮守,十七年的刻骨恩爱已经成为了泡影,代之而来的是切腹的伤痛。是天意的作弄亦或是命运的摆布?十七年前红姐为了真诚的爱情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十七年后她却要带着告别痛苦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
  
  美丽的山东就在脚下,风依然轻柔,景色迷人依旧,对于身边异样的人生和异常的事情基本没有做出一点应有的反应,仍然情趣盎然的在蒸蒸日上的进步和发展中,变得逐渐繁荣和富强!
  
  许多个日子以来,红姐长长的,久久的,静静的,痴迷的站立在这个她虽然居住了十多年但并不属于她的城市中,一任伤感落寞的心去平添对这座城市无限的依恋。
  
  是该到了应该道别的时刻了,前方火车已远远在望,美丽夕阳将那长方形的机器染上了一层犹豫的金色。站台上,强;苍白着的一张脸写满了不舍和歉疚,一再苦苦的挽留着红姐。
  
  看着强,看着这个只能与自己平安相守却不能患难与共的男人,红姐说不出一句话来,却听到了自己的心微弱的哭泣声,不知不觉间两行冰冰凉凉的泪滑落面颊。
  启动的火车,把强彻底的抛在了脑后,当强的身影终于从红姐的眼里消失以后,她突然的唏嘘起来,出自于一种强烈的心痛,只是不知道心痛自己还是心痛强?在心里,她愿意有生之日再来山东,而有生之日绝不再见强。
  
  当月华如水,凄迷如梦的黄昏,红姐带着满心,满身的伤痕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阔别已久的山城。山城的景色旖旎瑰丽,故乡山水多么的亲切,故乡的泥土多么的芬芳!当倦鸟归巢的时当候,红姐走进了家门,重新回到了慈爱的父亲身边。
  
  时间已经走了很久,事情已经过了很久,红姐也淡去了当初的那种哀情,即使残月如钩的夜晚,如今侧身回顾在山东时那段难忘岁月,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对于强,不再有爱也不再有恨,强的出现,就像一颗滑落的流星一闪而过,就像一抹浮云聚了又散。
  但对于生命那些涂写着鲜血和生命回忆,却不断地播植她的梦中,以至于梦太多,梦也梦不完!
  
  初稿于稿2000年正月初一,始发于2015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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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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