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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琴进厂后，在这段时间，除了按部就班地上班外，其业余时间，还要回家干地里的活。自从农村承包制推广后，家里的六亩田地，还得不能放弃，这个压力还是压在项珍的身上。现在二个女儿有了工作，只有一个小女儿还在上高中。白天她们要上班，虽然大女儿的工作要轻便点，但上了一天的班，下班后，农忙时节还要帮着家里干活，但内心也不舍得。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将承包土地抛荒了。二女儿亚琴的工作比大女儿还要辛苦，项珍也不忍心。后来，她将一部分田地送给了生产队的其他家庭耕种，只留下部分口粮田，这样一处理，不仅自己轻松了许多，家里的孩子也少吃了一些苦头。有时亚琴上中班回来后，也顾不上睡觉，直接赶往田里，帮助家里劳动，到了下午才睡一会。这样的生活，周亚琴也过了好几年。 八四年以后，周亚琴与赵文博两人的通信比较频繁。相互介绍着彼此的情况。周亚琴也基本上接纳了赵文博。如果一段时间，没有收到赵文博的来信，她就会盼着。厂里的师傅或好心人，看到周亚琴没有男朋友就主动提出来，给她做介绍，都被周亚琴拒绝了。人家还以为周亚琴清高。其实，周亚琴也慢慢地爱上了赵文博。在这段时间，因为两姐妹，都是找的部队的当兵的为男朋友，周亚琴与大姐亚珠的交流的共同语言也比较多。周亚琴也对家里公开了自己的恋爱史。周炳坤听了二女儿的介绍后，也感到高兴。这下家里多了两个当兵的女婿，这样家里也感到光荣。二个大女儿的婚事基本定下了，小女儿的事也没舍问题，周炳坤，就一事同仁地给三个女儿，分别打了一套家具。这在那时是非常时常的，有大衣柜、被柜、棕棚的床、梳妆台，小方桌、方凳，还有很时尚的蝴蝶牌缝纫机，乘风牌电扇，水仙牌半自动洗衣机等婚嫁用品。 这些准备无疑是比较超前的。后来，周亚琴用个人的收入，买了一辆大雁牌自行车，开始在小妹亚玲的监督下学会了。这下她上班用不着走路，可以骑自行车上班。不仅节省了上下班的时间，也减少了自己的体力活。 晚上，周亚琴与大姐交流的事，由原来的琐事，变成对两个男朋友的评价。交流的内容，也就是与部队里的男朋友。谈些他们部队的一些情况。赵文博在部队里一直干着文书工作，他的学历自然比郑伟雄要高。但两个男人的想法，就是想早点回家，根本没有想当官的想法。毕竟部队的生活是枯燥的，想早点回家的兵也很多，所以这两个男人用现在的想法，就是不求上进。如果他们能耐心在部队里干下去，提个干回家，不是没有可能，但对于要在部队里服役长达十几年不能回家的他们，实在是熬不住，所以两个人似乎商量好似的，都想早点回家。赵文博在部队干文书，一点没有本事学到，到是他的笔杆子进步了不少，而郑伟雄回家毕竟学到了一门技术，就是驾驶车辆。八十年代初，国家经济刚起步，走在路上的车辆还很少，都是国营单位或机关单位的车辆，几乎没有个人车辆，驾驶员还是作为一个很吃香的工种，被各个单位吸收。相对来说，赵文博回家找工作的机会比郑伟雄的机会小得多。 “姐，郑伟雄如果从部队回来，准备去哪里？”周亚琴问道。 “我也没有问过他，现在一般工厂也没有找工。”亚珠的确是没问过郑伟雄的打算。一般部队回来的人，如果是干部，一般由当地安置办直接安排到机关工作。如果是普通士兵，城镇的也要安排工作，农村的也至少安排在乡镇企业。所以两个人的工作国家会安排的，就是郑伟雄是农村户口，被安排在老家的乡镇企业比较大。而赵文博因为是城镇户口，所以安排在集体或国营厂的可能性很大。这些政策两人都不懂，所以对两个男人的末来她们也不知道。 “你的那个赵文博，说起过吗？”亚珠反过来问妹妹。 “他也没有上进性，上次他来信说入了党。”亚琴回答着姐姐的提问。 “那不是很有上进性。赵文博比郑伟雄文化程度高，提干的可能性要大。”亚珠比较着两个男朋友发展的可能性。 “他来信经常，想要回家。他说在部队里待得烦了。”亚琴道出赵文博的思想表现。 “亚琴，为啥男人都有这种想法，难道部队就这样难侍下去吗？如果让我去当兵，总想有个奔头。如果没有希望，我一定要争取一下机会。” “你能当兵，就凭你这身子。”亚琴听了姐姐说，自己如果当兵的话，怎么样怎么样，说得很轻巧，就打断了她的话。 “我是打个比方。虽然我的身体不行，但我的耐心还是有的。”亚珠辨别着妹妹的话语。 “我们在这里瞎操心，关键还是靠他们自己。”亚琴想，男人有男人的想法，女人最多在边上参谋参谋，不能干扰。 “但毕竟，我们将来要靠男人的。男人工作好，女人不是要省心。”亚珠的话不无道理。 “姐，你的依赖性还是那么强。你不是没有工作，为啥要靠男人。我们都上班了，自己养活自己总行吧，过份依赖男人，以后连在家里的地位也没有。”亚琴表现出她强势的本质。 “以后，你如果结婚了，家里的经济权谁管？”亚珠问道。 “那当然由我来管。这样就会掌握家里的主动权。姐，男人有了钱会变坏的。但也不能管得过份严实，这样也会吓跑他们。”亚琴仿佛以一个已婚的女人，说于姐姐听。 “亚琴，你比我懂得多了。”两姐妹探讨着如何婚后应对自己的男人。 “姐，你绝对不能让男人压下去，否则的话，在家里没有地位的。不过，你不一样，将来郑伟雄嫁到我家的，将来生的小孩，也是姓周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嫁出去地姑娘，要到人家家里做人家，所以我的压力要比你在的多。如果我不掌握主动，今后在赵家就没有地位。”亚琴比较着姐妹两个今后不同的生活方式。 “亚琴，你厉害。”亚珠翘起了拇指表示佩服妹妹的魄力。亚琴笑了笑表示着默认姐姐的说法。 八三年下半年，郑伟雄从部队退伍回来，八四年与周亚珠结婚。婚姻状面当然是隆重的，因为是周家是找上门女女婿，而且女婿是部队里回来的。在当时的藕花湾也振动了三天。生产队来帮忙的，周炳坤的亲朋好友都叫上了。项珍的娘家亲戚也也来。足足摆了几十桌酒席。新房是原来周炳坤的屋子，周家夫妇让了出来，住进了后半间屋子，前半间让给了大女儿做新房。小妹也搬了出来，与周亚琴住西边的一间，直到周亚琴出嫁为止。 郑伟雄从部队回来后，分配进了县运输队当货车驾驶员。做货车驾驶员不是一项轻松的活，比原来在部队时任务要重得多。在部队时，开车的运输路线不长，而回到地方后，特别进了专业的运输队，出差的时间非常之多。周亚珠与丈夫团圆的时间也是不多。但相对他在部队时好的多。郑伟雄经常要出差，所以在生活上也非常照顾他，不让他洗一件衣服，不让他做一次饭。但是，空余时间，郑伟雄对承包土地还是管牢的，家里有了男劳力，项珍的担子也轻松了许多，有些挑挑扛扛的活自然交给了女婿。 后来，亚珠看着丈夫经常的要出差，非常的辛苦，就要求父亲给他调个工作。在周炳坤的努力下，郑伟雄进了一个全民的国营电力单位，当然工作还是驾车，但是比运输队轻松得多，而且不用长途拨择地出远差，这样对家里也照顾得到。 小妹周亚玲，高中毕业后，也没有考上大学。开始就在双合乡水泥厂做临时工。这段时间是她做得最辛苦。她在厂里，要做着与男工一样的事。拉着很重的泥砖，断砖，混合在石头里，做为水泥的原料。接着倒入球磨机里粉碎，然后加工成弹珠一样的小球，再放入一个立窑里燃烧。出窑后的小球又重新放入另外一台球磨机，加入石膏粉，以一定的比例，粉碎成粉，成为成品的袋装水泥。一包五十公斤的水泥，连男工一下子也扛不起来，小妹还是要与男工一样，帮助入库。一天下来，小妹周亚玲身子像散了架一样。晚上躺在床上，与亚琴诉着苦脑。而且，双手被水泥中的碱性物质，污染的很粗糙。 周亚玲拉过亚琴的手说。 “姐，你的手保保养的真好。” 亚琴的确认为自己的手保养不错，虽然她在食堂时，经常要洗菜什么的，却总是戴着手套。进车间后，与各种棉线，丝线打交道，但很少接触水。平时也基本上擦点防裂的的面霜，所以手一伸出来，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坐办公室的。 “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亚琴拉过妹妹的手，一看，手心里都是被粉尘烧得一条条的，手背上的纹路也粗糙的很。心想这半年时间，妹妹确实吃了不少苦，尽管自己的上三班制也很辛苦，但还是比妹妹的活，要好得多。只是自己的腰因为经常要站着干活，也落下了职业病。还有那耳朵，也落了重听，如果边上的人不大声点说话，她都要向人家讨饶。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