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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上的雪莲

散文
时间:2015-03-04 10:40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疏竹艺斓点击: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大雪,白茫茫的村庄成了冰的世界。阵阵寒风里夹杂着淡淡的愁思,仿佛是在诉说着人间的悲剧。
  
  ——题记
  
  一
  
  他叫子静,她叫梅雪莲。他与她,虽然生长在同一个村子,家住一前一后,但并不是青梅竹马,只是相互认识,仅此而已。
  
  子静正如他的名字,就如子夜静得出奇,人家都说子静呆得像木头,不善言谈。看上去确实如此,看到亲戚也好,看到朋友也罢,一天到晚用铁棒也敲不开他的口说上几句话。他只是到钟点吃饭,吃完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其实,不是子静呆若木鸡,更不是子静高傲得懒得答理别人,而是他有一肚子的苦楚无法向人倾诉。子静还仅仅两周岁那年,他的亲生母亲英儿就涂脂抹粉的,整天混在男人圈,家不见影,身不着村。不久后,她便扔下两周岁的子静和几个月大的弟弟子佳,跟别的男人私混去了。如果是别人,没有母亲还有奶奶宠着,可他还没出生,奶奶就因为肺病,撒手红尘,从来就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样子,更别奢望得到奶奶的呵护、宠爱。
  
  子静的父亲爷爷也都是村里地道的老实人。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英儿跟别的男人走了,子静的叔叔年仅二十多岁,也因病去了极乐世界。正是青春萌动期的婶婶守不住那份难熬的孤寂而改嫁了,留下一个不到周岁的儿子给他们抚养。他们父子俩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兄弟三人拉扯大。
  
  没有女人的家,哪里像个家!虽然子静的父亲爷爷都算勤快细腻的男人,但那毕竟是男人,烧饭食、缝缝补补之类的总没有女人那么心灵手巧,每逢到了传统节日,子静的爷爷就会带着他们兄弟三个去村子里乞讨。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做不出一些特色的佳肴,主要是因为农村人一种说法:吃百家饭,孩子更能平安健康成长。淳朴的村民看到他们来了,不用多说,也都自愿多多少少的送一些节日的特色美食给他们,有的还留他们吃饱再走,就这样,子静一家五口就靠吃着沿村讨来的“百家饭”过年过节。
  
  虽然苦难中的时间总是那么难熬,但毕竟也挡不住时间的飞逝。一年又一年,转眼他们兄弟三个也出落得英俊潇洒。但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缺少母爱滋润的缘故吧,子静的眼神里总带着那让外人难以捉摸的淡淡的忧伤
  
  梅雪莲的父亲是个地道的“老实”人。梅雪莲长得就像她父亲,性格也特别像,从小到大,她就是家里的乖乖女。家里家外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母亲说了算。
  
  梅雪莲由一个文雅的小姑娘,转眼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那白白净净的脸蛋笑起来便镶嵌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苗条匀称的身材,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如飞瀑般乌黑的头发一直垂到了腰际,上面垂着齐眉的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双眉修长如画,双眸水晶般纯净,透着光泽。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生长在冰山中的雪莲花,纤尘不染,娇艳欲滴,令人心驰神往,但又不忍心轻易采摘。
  
  二
  
  春天的雨,细细密密,朦朦胧胧,潇潇洒洒,如牛毛,如细丝。飘在柳梢,好像凝聚了淡淡的忧愁,化作滴滴泪珠,却唤不醒冰山一族;落在田野、山庄,凄凄冷冷,唤醒了小草,唤醒了毛茸茸的嫩芽,却唤不醒麻木而孤寂的心灵
  
  那一年,梅雪莲19岁,上门说媒者络绎不绝,都被她母亲一一婉拒。18岁的子静一家三代都是光棍族,急需一个女人来支撑这个不像家的家。在亲朋好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梅雪莲由母亲作主,许配给了前屋的子静。虽然后来亲友们知道此事都提出反对意见,但木已成舟,也只好作罢。
  
  月亮也不吝啬,缥缥缈缈,洒下清辉溶溶,斜斜地穿过土屋的木窗格子,映照在旧木板床前,床上勾画出很多条条框框,枕头衣物一堆零乱。
  
  家里有了女人,也便有了生机,有了希望
  
  昏暗的灯光下,当子静的手轻抚到梅雪莲的洁白细嫩的肌肤时,触电般的暖流在体内升腾,一个男孩的雄性荷尔蒙在此分泌得淋漓尽致。他按耐不住躁动的欲火,脸颊慢慢地向她靠近,最后当双唇完全粘合在一起,双手不停地在她的后背游移。
  
  梅雪莲说:“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就这样不太合适吧。”
  
  血气方刚的子静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已经订婚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一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相信你,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谢谢你,雪莲,你真是一朵娇羞的雪莲,让你永远开放在我的身边。有你的鼓励,我全身都是勇气与使不完的力量。”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他那成为男人的动作。
  
  月亮想挣脱云的纠缠,但最终还是没有挣脱。云已化作滴滴浓雾,把月亮团团笼罩。
  
  没有祝贺,没有掌声,没有鲜花相拥相伴,他们俩走进了平淡如水的婚姻。他们的婚姻,如以石击水,在平静的水面荡起圈圈涟渏,随后就一圈圈地扩散而去,很快就归于平静。
  
  三
  
  城市涌起了经济大潮,农村依然风平浪静。日转星移,时间一天天过去,梅雪莲也跟着子静离开农村,来到陌生的城市谋求他们的新生活,她跟着子静一同早出晚归。有了女人的家,终于有了一点幸福味道。可是,那天梅雪莲正起床准备去做饭,不知怎么感觉昏昏沉沉的,脚像绑了千斤重的巨石,想移动半步都显得那么举步维艰,她感到有点渴,一口水刚到嘴边,哗——,吐了一地。难道是得了重感冒?她想。以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没有人告诉她是怎么回事。这样翻江倒海的日子她再也熬不下去了,只好把实情告诉子静。子静一个男孩子又知道什么呢!
  
  梅雪莲只好跟着丈夫子静来到小诊所看病,医生寻问了症状后没有给她开处方,只是对他们俩说:“你们去大医院做个孕检确诊一下吧,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怀孕了,那是妊娠反应。”
  
  妊娠反应?情窦初开的他们还不知道怎么为人父母呢!这个小生命对他们来说未免来得太快了点。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活泼的小机灵依旧在梅雪莲的腹中蠕动着。胎儿一天天长大,她再也不能跟着他早出晚归了。他们商量着又回到了穷乡僻壤的农村
  
  农村几乎是清一色的中老年人,对于一个青年扎根农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对子静来说,虽然他生长于农村,但对农村的活计他一窍不通,为了这个家,子静也只得从头学起。农活的劳累不必多说,子静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一天下来,总是感到筋疲力竭,但回到家有美妻的爱抚,身心的劳累也就消失了一大半。
  
  城市正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一幢幢高楼平地而起。农村的弄潮儿从城市捞回了一桶桶金,他们都不甘固守在贫瘠的土地上,陆陆续续走出大山,去县城买了新房,虽然有的为此成为了房奴,但想到以后子女不再受农村上学难的困扰也就释然了。
  
  子静一家虽然生活农村,但好在有父亲爷爷们的帮忙,一家几口人的辛勤劳作,最终也没白费,他们也积累了一定的资金,在县城买了新房。
  
  蓝盈盈的梦随风舒展,似乎离得很近很近,只要一个浅媚,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又仿佛离得很远很远,只要一放手,就茫茫无边、高深莫测。噼啪噼啪的鞭炮声敲醒了沉睡的夜空,一道道焰火的亮光划过天际,沸腾着丝丝缕缕乔迁的喜悦气息。然而,黎明很快又陷入黑暗幸福只是一个转身就流星般不见。
  
  四
  
  伴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一个小生命就在小县城的医院产房诞生了。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没有奶奶的忙前忙后,有的只是一群不便亲近的笨手笨脚的男人,显得那么六神无主。
  
  护士小姐抱着这个小生命进来了“祝贺你,是个男孩!”
  
  “你去给我妈打个电话吧,子静!”梅雪莲央求道。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手机里传来刺耳的铃声,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电话通了。“妈,是我。我是子静,梅雪莲生了,是个男孩。您能过来一下吗?”
  
  “什么时候生的?我稍后就来,你先照顾她吧,别让她受冻了。”
  
  太阳柔和地照在乡村小路上,照在斑驳的梧桐树上,阳光穿透梧桐的枯枝,参差的树影在北风的呼啸声中摇曳。梅雪莲的母亲顾不上家里的活儿,换了衣服匆匆行走在去县城的乡间小路。
  
  “好,好,亲家母,你来了!我们几个大男人正不知所措呢,现在正值冬天,也不太忙,就麻烦你在这照顾雪莲一段时间吧!”
  
  “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你家的人了,为何还要我来照顾?!”梅雪莲妈口是心非,但也仅仅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不照顾,谁能来照顾呢!
  
  “莲儿,我在这已经一个月了,又到了年底,家里也乱七八糟的,我明天要回家了,以后就让子静他们辛苦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雪莲妈语重心长地说。
  
  梅雪莲嗫嚅了一下嘴巴,眼里噙满了泪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她多么想让妈多留一段时间。然,她知道不能。妈有自己的家,不可能长期呆在这。
  
  腊月的江南屋子里也渗透着袭人的寒气,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只有靠木炭生火取暖,有妈的日子,梅雪莲感到无限的温暖,丝毫不知道寒冬的来临,然而这样的温暖幸福的日子总是显得那么短暂。
  
  梅雪莲妈早早起床,为坐月子的女儿家做完了一天的护理准备工作,匆匆行走在返家的路上。
  
  五
  
  伴随着返乡的人潮,年味也越来越浓,思绪也在日历中一页页地翻阅。小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如潮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地从远处的乡村传来,仿佛可以嗅到那浓烈的烟花的火药味,雾霾般地弥漫在城乡的每个角落。人们怀惴着憧憬,带着希望,乘着浩荡的风企划着来年的畅想。
  
  嘟嘟嘟——,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打破了小年的气氛。
  
  吱嘎一声,门开了。门前出现了一位时髦的金发女郎,粉色的超短羽绒服下,那黑色的迷你裙衬托出细长的腿,金色的波浪荡漾在后脑勺上,一直流泻到后背。她右手提着一袋什么,伸出左手捋了捋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细长的手指上三个戒指闪闪发光,红红的指甲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然而厚厚的脂粉也掩饰不了年轮的印记,浅浅的皱纹在那不匀称的胭脂下忽隐忽现。
  
  “你,你——”子静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我来看看你们,看看我的孙子”说着,她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客厅。
  
  室内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这是我的家,你们都看我干嘛呢?我以后就在这儿住,不走了,也好照顾雪莲母子,帮你们洗洗衣服,做做饭。你们认为怎么样呢?”英儿理直气壮地说。
  
  “你的家?我还不会自己吃饭时,你在哪里?我生病时,你在哪里?我订婚时,你在哪里?雪莲生孩子时,你又在哪里?“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忍了近二十年的子静终于如受伤的猛兽般发怒了。
  
  总以为这个家里没有人敢怒质她,没想到今天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敢对她这般怒吼,她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掐灭了。
  
  “对不起,子静,是妈不好,你能原谅妈吗?”英儿的眼里也噙满了泪水,但不知是悔恨的泪水,还是被痛斥之泪。
  
  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一家人都没说什么,子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纵使她有千万个错,也改变不了她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实。就凭着这一家人的善良,英儿就这在住了下来。
  
  虽然,她还是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但也把家里整理得整洁干净,一家人的饮食起居也都处理得无可挑剔。家,因为她的回来也变得如春天般生机勃勃,生活也变得有滋不味。她很容易就获得了家人的信任。
  
  一天,英子跟老公说:“我们的房子不是还没办房产证吗?我们还是早点去把房产证办一下吧。”
  
  “行,早晚都得办。你经常跟那些地方官员打交道,人脉比较熟,我们也没时间去办理,要不你去办,怎么样?”
  
  “我?说的也是,你们都比较忙,我去就我去吧!”
  
  凭借这么多年与官商的交往,房产证很快办下来了,但不知是出于她自身的主意,还是出于办证人的主意,房产证上竟然只有英儿自己的名字。
  
  六
  
  春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风卷云涌/直到天海波澜/飘落的绸缪/交织成一线/绘成一副乡愁的雨帘/雨帘夹杂着人间百味——/像咖啡般苦中藏留着甘甜/似红酒般甜中隐藏着烈焰/依依的情感/拉不住外出的脚步/农民再次奔向了各个城市街头
  
  随着打工的人流,子静一家几个男人也都外出打工,只留下英儿和梅雪莲母子在家。幸福的日子感觉过得特别快,如风般轻轻吹过,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
  
  小河的水醒了,奔涌向前,激起一圈圈涟漪。英儿的心如春潮,又恰似这春野萌动的绿芽,这平静的小屋终究关不住待出墙的红杏。英儿又开始隔三差五地不着家,她跟梅雪莲说要去做生意,但她也没说做什么生意。对长辈,梅雪莲也不好多问。
  
  有人说她攀上了高枝,也有人说看到她跟另一个乡镇的年轻帅哥在一起。总之,众说纷纭。作为儿媳妇的梅雪莲只能当个新闻的听众。
  
  在那个乌云密布的雨天,好多天未回家的英儿突然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向雪莲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要把这房子卖了,然后给你买一套小一点的房子,再给我们自己买一套房子。”说完,回屋提了一包东西消失在茫茫的烟雨中。
  
  梅雪莲独自一人在家带着儿子,整天围绕着孩子忙得团团转,早已把婆婆说的卖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亦或根本没往心里去。但时常看到婆婆后面跟着一些人进进出出,也没在意。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梅雪莲照样忙着给孩子喂奶、烧饭、拖地这些家务,虽然有点累,但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也就知足了。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天,不知为什么梅雪莲的儿子一直哭个不停,她正坐在客厅哄儿子,想尽一切办法也止不住儿子的哭声。她想,是不是是孩子生病了,要是子静在身边该多好。可是一切只是幻想,她只好又一次自己抱着孩子往楼下走。当她刚打开房门,迎面上来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
  
  “你好,请问你是谁呀?”
  
  “我是梅雪莲,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不是说这里没有人住吗?”他们俩感到很奇怪。
  
  “这是我家的房子,我不住这里,住哪儿呢?”
  
  “噢!可是卖房子的英儿说这房子是她的呀?!”
  
  “她的,我们买房子,她都不知在哪儿呢!”
  
  “可我们看了房产证上是英儿的名字,我们已经买下了这套房子。”
  
  “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梅雪莲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说的是真的,你看,这是房产证。”
  
  梅雪莲接过那个红本本看了看,简直如遇晴天霹雳,差点把手中的孩子也遗落在地。
  
  七
  
  梅雪莲不可能独自带着孩子再回到那野兽出没的无人居住的山旮旯里,只好暂时寄居于娘家。随着打工的人流,平时梅雪莲跟着丈夫一家都在外面打工漂泊,可每逢春节,他们一家都在梅雪莲娘家过年
  
  都说童言无忌。一日,三岁的侄子问:”姑姑,你怎么不回家呀,这不是你的家,这是我的家。你的家是嘉炎家,你不要天天住到我家了。”这话对于孩子来说,只是一句实话,而对于梅雪莲来说却有一种钻骨的疼。
  
  春来暑往,孩子们也一天天长大,梅雪莲母亲提出要为女儿补办婚礼。子静一家亏欠她的太多,总不能这一生一次的婚礼也满足不了她吧?;思前想后,也只好答应亲家母提出的要求。
  
  结婚简单,可是把她接到哪儿去呢?
  
  噼哩啪啦,一阵刺耳的鞭炮声响过之后,摇曳的烛光在堂前闪烁,凝聚了千年的眼泪扑簌而下。喝酒的人群进进出出,就算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丁点婚庆的喜悦,仿佛丧礼一般的沉静,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目送着新娘钻进婚车,缓缓地向着县城临时租用的宾馆方向驶去。
  
  只留下一串串长长的叹息。
  
  宾馆里一直没出现英儿的影子,却传来话说,英儿在离家两百里外的市区摆了两三桌酒席招待她娘家的客人。
  
  八
  
  寂静的宾馆四目相对,旁人无法体会其中滋味。虽是婚礼,可谁也没有那燃烧的激情与欲火,夫妻俩辗转于床上难以入眠。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们为婚礼而疲惫的身躯拉起。
  
  “喂,你好!你是子静吗?我是你大姨!”
  
  “是,我是子静,大姨有什么事呀?”
  
  “你妈出事了,在县人民医院,你,你赶快过来!……”
  
  “我,我过去,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子静声音渐渐高涨。
  
  “什么事呀,子静?”梅雪莲问。
  
  “没,没事!”子静真的说不出口。
  
  “你别瞒了我,你妈,怎么啦?”
  
  “说了没事,睡吧,不理她!”
  
  “你不说,今晚就不睡!”
  
  “梅雪莲,我妈出车祸了。”
  
  “去吧,她是你妈,她不仁。我们不能不义。起来,我陪你去!”
  
  “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子静纵有一万个不放心,也不能在洞房花烛夜把妻子带入医院。
  
  “明天?不行!起来,我们一起去!”
  
  他们俩顿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夜,显得如此凄凉。
  
  九
  
  医院走道上,几位白衣护士和大夫行色匆匆。
  
  “大姨,妈怎么样了?”子静和梅雪莲异口同声地问。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妈,我们来了,你怎么啦?你醒醒!”子静夫妻一边摇晃着一动不动的母亲,一边说。
  
  “医生,我妈有救吗?”子静焦急地问。
  
  “情形不容乐观,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头部受了重伤,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医生无可奈何地说。
  
  “但是什么?快说呀?”梅雪莲夫妇虽然已经猜出结果,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必须从医生的口中得到证实。
  
  “但是,她可能成了植物人,永远也醒不来了。”医生只能如实告知。
  
  医生的话,如厚厚的冰层,封存了他们所有往事记忆
  
  从此,英儿身边多了一对为侍候她而忙碌的身影。
  
  “来,嘉炎,背儿歌给奶奶听。”梅雪莲拉过儿子说。
  
  “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拿出糖,摆上果,还有饼儿还有糕。多吃滋味少,少吃滋味好。送给奶奶尝一尝,奶奶您说好不好?”
  
  两行清泉,顺着英儿的脸颊滴落……
  
  冰山的一角开出了两朵娇艳欲滴的雪莲花,在瑟瑟寒风中熠熠生辉。
  
  
                         (散文编辑: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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