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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吧,孩子

散文
时间:2015-04-08 18:3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晨星点击:
        
  
  1
  遥相呼应着零星点缀着十来户人家的小村“灯岭儿”,顺着一墱墱梯田爬上半山腰又迂回着折进了群山腹地。
  自己掌灯给自己照亮儿的灯岭儿实在太小了,太无足轻重了。它就像跑进了磨道的一粒稗草籽儿,遗落在大山里的一声叹息,那么轻易地便被人忽视掉了。只有偶尔盘旋过山脊的鹰发现了那个小小的村落。发现它在白云深处静静地忽明忽暗着,忽隐忽现着。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小问是幸运的。他的家坐落在两峰夹峙的山口,那是最靠近太阳每天涂开第一片红的地方,也是离外面的世界最近的地方。一间石头砌的房子,已经有些年头。木头望窗剥落了漆皮,从春到夏,由秋至冬,无一日不在斑驳婆娑着。而苫了屋顶的山茅草已经凌乱了,山风一撩噗噗啦啦地抖动着,怎么说也像是蓬头垢面的样子。好的是贴着房子两侧的山墙,各自向斜刺里舒展开一丛生机勃勃的山竹子,仿佛一对扑扇着的大翅膀,要带着石头房子飞出这片大山似的。
  和小马驹一样活泼野性的山里娃子不同,已经年满十岁的文小问很安静。他从来不会光着双脚咋咋呼呼地在曲里拐弯的山道上疯跑,更不会山雀子一样在磨破蛋蛋的树杈中间钻来钻去。很多时候,他习惯了站在不会妨碍到别人的地方,任由飕飕的山风把眼睛吹得模糊起来,潮湿起来。为了那个恼人的疾病,他把自己孤立了起来。他每天一直在重复做的事,就是坐在家门口对着无言的大山默默地发愣。文小问是喜欢看山的,他喜欢大山的厚重无声,喜欢它从来不会厌倦的注视与陪伴。在内心深处,他恍惚觉得这沉默大山就像他从没见过面的娘亲一样,那么的可依靠和值得信赖。也只有在大山的怀抱里,他才感到整个人是舒适与温暖的,同时使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被人遗忘的。他是眼前这座座大山的儿子,这就够了。然而毕竟只有十岁,他也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像山鹰那样起在云端,去看一看人们常说的那个远方,外面的那个精彩世界。他不止一次地幻想着这样一幅画面:碧蓝如洗的天空下,一个孩子沿着铺满阳光的大路奔跑着,灌满风的衣服膨胀起来了,轻盈起来了,他像一只鸟那样飞了起来。一个来自心里的声音在对他说飞吧孩子......然后,他的眼泪就慢慢地淌了下来。
  虽然纤细瘦弱,不禁风不抗雨,可是文小问却有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活跃思维,这体现在他那个与身体相比较显得很硕大的脑袋上。圆圆的洋火头一样,准备随时燃烧的那个脑袋里装满了问号,从会说话的那天起就不停地发问,是我们的文小问最大的特点。这让大字不识几个不善言辞的文老问有些不知所措。
  “爹,我是有娘的孩子吗?”
  “我娘现在在哪?爹说的老远老远的地方有多远?我能去吗?”
  “爹,为啥山雀子会飞?我能飞吗?”
  “爹,为啥我不能去上学?”
  “爹,啥是病?”
  “爹,我能不能不去治病?”
  “爹,留下钱让我去上学行不?”
  ......
  不管怎么说,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文小问在一天天长大,他似乎懂得了很多,已经很少再提出令文老问局促不安的问题了。文小问知道,他爹也不容易。
  文老问在一家采矿场砸石头,终年累月和石头打交道,让他变得和石头一样结实沉默了。这天早起,石头一样默不作声的文老问胡乱扑拉了两口稀饭,把剩下的饭菜给还在被窝里的儿子热进锅里,正准备拉了堂屋的门出去,矮墩墩的老更婶恰在这时候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老更婶的家在村子的正中央,走到这里大约要一顿饭的功夫。咱们的灯岭儿就是这样,扳着脚趾头都能数过来的几户人家,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撒得哪里都是,想把它们穿起来,是需要费番周折的。假如灯岭儿真是一盏油灯的话,那么老更婶是住在灯碗里的,而文老问文小问就是抱着灯芯儿的一对儿了。其实应该说文老问父子俩就是缠在一起的那两根灯捻子才对,没日没夜的,你抱着我,我抱着你,过着他们有亮光也有黑影儿的日子。寻思到这里,里屋炕上的文小问忍不住拉过被子蒙住头,偷偷地笑了。
  往宽里使劲的老更婶怀里抱一只咕咕叫的芦花鸡,进了门东看看西瞧瞧,嘴里止不住地啧啧着:“唉,这是个啥日子!家里没个女人咋的行!”
  老实巴交的文老问搓着手呵呵傻笑着,忙从灶台边拽过一只只剩了三条腿儿乌漆麻黑的凳子请女人坐。老更婶一指头戳在他被岁月擀出一叠叠褶皱的额头上,凑近他耳边轻声问:“小文这几日咋样?又犯晕着没?”
  一提起这个话题,文老问才见了些亮光黝黑黝黑的脸庞立时黯淡了下去。他一声不吭地蹲下身子,捡起一根烧焦了的苞米杆儿,一下一下拨弄起灶膛里的余火。被重新翻腾一遍的灶灰里卷起无数火星儿,哔哔啵啵地响了一阵,一股蓝烟就从灶膛里旋出来,把一脸木然的文老问呛出了眼泪。他伸出手去悄悄地抹了抹。老更婶长吁短叹一阵,把芦花鸡塞到文老问怀里。“给娃补补身子。”说完,透过千疮百孔绣了锦绣前程字样的旧布门帘往里屋看了看,唏嘘着慢慢推门走了出去。
  听着堂屋里动静的文小问辨认着老更婶已经走远,忙从被窝里坐起来,招呼着爹进屋,对他说别杀。文老问一脸茫然地望着儿子。文小问指着正被他拎在手里的芦花鸡说别杀它,留下给我做个伴儿。文老问心里一紧,赶忙把头扭了过去。
  静下来了。文小问和逃过一劫的芦花鸡面面相觑着。柔和的阳光悄悄地从窗口漫了进来,同样无声无息的。
  2
  这天早起,爹早早去了矿场,文小问抱着芦花鸡出了院门,坐在倚固了木篱笆的磨盘上看眼前的山。院子外面一条不到两米宽的鹅石小路,长虫一样向两侧盘曲蜿蜒着。路的对面是一处断崖,崖头上摇曳几丛往斜里生长的毛子草,几只拖着大肚子的山蚂蚁正顺着草秆爬上去。十几丈的崖涧过去,依然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峦,重重叠叠着,半隐半现在晨起乳白色的云雾里。正在文小问发呆的当口,石头背了书包从一处石壁后面转了过来。
  石头比文小问还小一岁,已经上到小学三年级了。石头的爹据说是在县城里给当官的开小车,过了两年无遮无拦的日子,就嫌弃了这出门撞脑壳的山里生活,嫌弃了石头娘。风闻着头些时还在外面寻了个相好的,逍遥快活得紧,哪里再肯见个人影儿回来。石头嘴里不说什么,可从此却养成了低头走路的习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沿着崖壁走过来的石头看到文小问,楞了一下说:“咦?你抱只鸡作甚呢?”文小问脸红了一下,忙把芦花鸡放回到地上,在它背上轻轻一拍,芦花鸡咯咯叫着跑到院子里去了。“你去上学吗?”他撑着磨盘站起身问石头。“是啊。”石头回道。“学校啥样?你在那里都学些啥?”
  “学知识呗!”提起上学的事,石头难得的骄傲起来了,他把胸脯一拔,“星火坪的朝阳老师说了,没知识的人就是瞎子,是聋子。有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啥是命运?”文小问忽然打心眼里对石头敬佩起来了,没想到从他嘴里还能跑出在大山里从来都没有过的新鲜词儿。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石头先是把两手卡在书包背带里往前耸了耸,又用一只手挠挠头皮,“不过,朝阳老师说的总不会错!”
  “星火坪?咋没听过?朝阳老师又是哪个?”文小问又问。
  “星火坪是在大山的外边,可大的一片场!一到开春儿,瞅不到头的花比天上的星星还密实,甭提多好看哩!学校就在花们中间,上课都是香香的,可美。“石头说着眼睛里焕发出光彩来了,仿佛随着自己的讲述,一颗心早已飞了出去,飞到了那墨迹与花争香的课堂一样。他看了看面前的文小问,露出一丝怜悯的神色,“朝阳老师是从城里来的大学生,听说是在北京上的高级学校。他是头几天才到的星火坪,可有学问呢!”
  文小问沉默了。他在脑海里想象着那所自己从没去过的星火坪中心小学,想象着那里的校舍,环绕着学校的五色花火;想象着学问很大的朝阳老师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空空的感觉。石头也沉默了。两个大山里的孩子,在大山的俯视下,在曲曲折折的山间道路上默默站立着,缓缓升起的日头将他们的影子碾开了,看起来就像铺在地上两张薄薄的长纸板,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山风卷起来带走一样。
  石头忽然拉住文小问的手说跟我去上学吧,你也应该去学知识!文小问被石头的建议吓了一跳,他恍惚听人提起过,从这里到学校要翻过两座大山脊背,穿过一个挺深的山涧子,将近二十多里坎坷崎岖的山路,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困难的跋涉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是清楚的。可是上学的念头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过,他太渴望坐在书声琅琅的教室里,和别的孩子一样沐浴知识的阳光了;他太渴望走出这大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心底里原来一直有着一个梦的,那梦就是走进学校、走进课堂!之所以起先没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有扇无情的大门把它关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它的日子,一个人徘徊在世界的外面,默默地向石头口中的命运屈服,但是从内心里,那个梦还是存在着的,那声已经扎根在他生命中的呼唤还是存在着的。现在这扇门终于被豁然打开了,就像有一道耀眼的阳光从心里释放了出来,突然间将他整个人都照亮了。他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有上学。对,上学!
  然而,文小问最终也没有到达那个矗立在大山外面,充满无限诱惑的星火坪中心小学,他走到半路便支撑不住了。豆大的汗珠正冰凉的虫子似的顺着他的额头爬下来,他的面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咚咚擂响的心脏仿佛要蹦出喉咙,虽然努力坚持着,他还是呼喘着软倒在了路边半人高的蒿草丛里。他让吓愣住的石头先走,他对石头说他必须要休息一下了。等到涌上胃口的恶心和头脑中的眩晕慢慢消退,他还在心里恨着自己时,阳光却已经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天几乎是在一眨巴眼的功夫暗下来的,不知什么时候,深沉的暮色已经填满盆状的山坳,填满大山的每一道褶皱每一条缝隙。文小问惊诧地发现自己迷路了。也许是很久不曾走进大山了?也许是没能实现愿望带来的失落让他涣散了注意力?也许是对在矿场搬石头的爹心存了愧疚让他走了神?谁知道呢。总之,我们的文小问迷失在了与他朝夕相伴的大山里,他脚下那条原本就很狭窄的道路已经不见了。现在他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再踏一条路出来,一条全新的路,一条引领他走出困境的道路。他能做到吗?
  周围是那样寂静,环峙如屏的峰峰岭岭仿佛沉睡中的巨人,不发出一丝声息。风很早便敛起翅膀钻进大大小小的山洞子歇脚去了。黑黝黝的树林子、野草坡凝固的波痕一样从四面围拢过来挤压过来。贴着崖壁,一些朦胧的雾气正在缓缓地攀援着蔓延开。零零落落的萤火虫在浓重的夜色里穿行飞舞,如同腾起在半空细碎的火星,游移不定着。忽然,一声夜鸟尖锐的啼声冲出黑暗,在幽深山谷遍遍回荡......
  文小问已经坚持了很久,他又冷又饿,两条腿像被大山抓住,并且在一个劲儿地往后拽。他实在太累了,忽然想还是留在这里好了,不管怎么说天底下的山应该都是一样的,家门前的山和这里的山又有什么分别呢?就在沮丧着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到了老远处手电筒打出来那束看起来好温暖的亮光。在大山里跌跌撞撞钻爬了半宿的文老问终于找到他了。
  望着黑影里一身泥巴汗水味儿的文老问,文小问说爹。他想爹大概会生气了吧,这回肯定把他累得不轻。没想到,文老问并没有冲他发火,他只是把一件随身卷巴来的绒衣抖开,囫囵着冲儿子当头一套。绒衣太大了,也或许是咱们的小问太单薄了,它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文小问整个遮没了。晃里晃荡大袍子一样的绒衣还散发着旱烟和庄稼禾秆的气味,把文小问熏得晕乎乎的。他们在山坡上坐下。父子二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黑暗里,许久。
  文老问忽然问道:“现在在想个啥?”
  “......我,我想我娘。”文小问沉吟了一会儿,抽泣着说。
  文老问忽地站起身,一把将文小问抱起来拢到后背上。“走,儿子,咱回家。”
  月亮终于升起来了,被宛如手掌的山坳捧出来了。那皎洁而妩媚的一轮满月,静静地浮起在阔蓝无垠的夜空,在云缕里穿行着,在无声地注视着,注视着这山中草木,山中的儿女。如水的月光荡漾着流泻着将雾气涤尽了,将山谷填满了,洗亮了。那么多的山峦仿佛相约着相牵着,从小睡中齐齐地苏醒了。虫儿鸣了,鸟儿啼了,溪水唱响了。这是山中的乐曲,大山的脉动,一首焕发生机的乡歌,踏着这歌声,一对父子渐渐走进大山的深处。
  3
  文老问到底出了事故。他是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听和他一起做工的同村人说,他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仿佛心思很重,干起活来忽然就不知个轻重了,不出事才怪。
  文小问吓得不轻,以为爹这辈子要瘫在炕上了,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文老问忽然在担架上说扶我一把。等到文小问拽着他起来,他就瘸了一条腿一纵一纵地颠到堂屋里,拿起水瓢从缸里舀水来喝,咕咚咕咚闹出很大的动静。喝足了水的文老问,又少条腿的大蚂蚱一样左摇右晃地蹦回来,一屁股蹭到炕上,急匆匆地卷了旱烟吃。连吃了两三支后说:"没事,儿子,你爹没事。"
  原来文老问算命大,当时,一块足有一吨重的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来了,而他正站在石头必然经过的斜坡上,还好坡棱上探过来一棵脱光了叶子的枯树,他一纵身抓住了树杈子。石头是过去了,与此同时树枝嘎吧的一下子折成两截,他冷不防掉下来把脚崴了一下。矿场的厂医说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但需要卧床休养。山路太窄,车子通不过来,没办法只能让人用担架把他抬回来。"唉,丢人哩。"文老问咕哝着,一脸的愧疚。
  放了心的文小问快乐起来了。他开始兴奋地忙进忙出,一会儿打了手巾板儿给他爹擦脸上的泥灰和汗汁,一会儿摆起炕桌,端来一盘炒蚕豆一壶老白干让他爹压惊,一会儿又要给文老问洗脚。文老问眼里潮乎乎的说过来,爹和你说点事。
  “啥事?爹。”文小问坐到文老问对面,仰起脸注视着他。黑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望着眼前嫩草叶儿似的儿子,文老问心里除了酸楚还是酸楚。“儿子,你娘去得早,你又落草就有了这毛病,你本身就是个苦命。你就是不说,我也晓得你稀罕读书,可爹得要上工养家不是,爹得给你挣看病的钱,学校咱去不成。爹没本事,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死去的娘呀!”说着,文老问哽咽了。这个铁打的汉子,这个山一样沉默无声的人,终于铺盖在春天山岭上的积雪一样融化了。
  头一次听爹这么掏心掏肺的,而且就这么破天荒的一次,竟是把自己心里刚刚燃起来的那么一小团火焰浇灭了,文小问虽然说不出的伤心,可同时他也释然了。他知道,爹说得没错。他也知道,爹是比他还要难过的,这也许就是他们父子俩的命吧。毕竟,有些事是不会以自己的意愿为转移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像他这样穷人家的孩子,也许就该走在这样磕磕绊绊的路上。文小问虽然还是个孩子,可他是在苦水里泡大的。他当然知道在面对艰辛困苦时应该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文老问、文小问、芦花鸡,一家三口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仿佛放弃了,又仿佛在等待着。他们默默地守着自己无声无息的灯岭儿,自己也被张开怀抱的灯岭儿默默呵护着。他们在等着他们的灯岭儿亮起来,灯岭儿也在等待着他们,等待着这对相依相偎的父子有朝一日把它点燃。
  确实啊,正像世上根本不存在永恒黑夜一样,只要肯于坚持,曙光总是会到来的。这改变了文小问一生的时刻,不可思议的说来便来了。
  “我叫李朝阳,来自北京,是星火坪小学支教老师中的一员。小文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以后把他交给我吧,我负责每天接送他上下学。这是我为他新买的书包,文具,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小文同学尽早熟悉学校环境,学有所成,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当天夜里,文小问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又重复放映了那个曾是幻想中的画面:碧蓝如洗的天空下,他在洒满阳光的大路上奔跑着,迎面撞来的风把他的衣服灌满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一只鸟,一只鼓着喜悦风帆的鸟,飞起来了,飞起来了。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贴着耳边对他说飞吧孩子.....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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