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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也许永远不属于我。但你曾经的“我喜欢你”却永远只存在我的百宝箱里，即使岁月忘了停留，依旧，回忆的温度逆袭却总能让我明白爱存在过。 生活就像无风的湖泊，如果没有外界的介入会一直无声的配合青山绿树的妖娆，一辈子就过去了。但是总有人将石子投入看那层层涟漪，心动了，便彻底的流淌。 2009年的一中，重点班普通班还是分的如此明显，一堆堆的试卷还是那样高的把人头给隐了去，老师还是那样的高嗓门呐喊高考加油。 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忘掉某个人以及和他发生的所有事，彻底的忘记，没印象的忘记。当凌风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当真确定不认识他。凌风是高一下学期转到一中来的，每年一中都会有一些靠潜规则进来的学生，凌风的到来震惊了学校的少女。凌风在对面的普通班，与我们的教室只有一条走廊之隔，很帅很帅的孩子，永远高傲的抬着那张俊俏的头，直立的头发在风的吹拂下略显凌乱。 那个时候的我喜欢坐在最后一排，打开后门，正好能看到最后一排对面的他上课熟睡的侧脸，微微的脸红了起来，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17年来只为等待这一刻。于是在平淡的生活中凌风就像被投入到我身边的一颗石子，在惨淡无聊的三点一线的旅途中增添了无量的幸福。每次放学后收拾好书包计算凌风走出教室的时间，车区打闹完出来的时间，于是有了那么多次的“巧遇”。有时候走在他前面和同学大声嬉笑，拐弯看路的时候偷偷瞄几眼凌风那吹散的头发，有时候故意落在他后面，看他骑车时候的潇洒，那个时候总觉得路太短，不够一直走下去。 也许就应该这样了吧，在那么多擦肩而过的人中，熟悉的，陌生的，每两个人相爱的几率只有0.0000042，那么，我和你相遇已经是最美好的意外了吧。我不曾想过有一天记忆会打盹，但也有复苏的一天。 广场上，公园里，如胶似漆的小情侣放肆着他们的欢乐，卖花大爷数钱数到手痒，对七夕节一向绝缘的我今天仿佛不小心丢了绝缘套。 “嘶嘶···”只感觉到身边空气的震动，仿佛树叶连叶孔都关闭了，安静的看着这自行车手的表演，刹车，急转，一只脚点着地面的九十度急转，眼睛定定的看着后面的人。说是震惊也好，惊喜也好，那一秒停止的心跳，呼吸，思考。今天异于往常的是死党已经和她小男友幸福去了，而凌风一贯都是路上独来独往，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和凌风么？ “七夕节快乐！” 然后凌风转头一溜烟功夫没影了，只剩下痴痴的不知所措的我。夏璇，夏天旋转升腾的火焰，他怎么知道呢？ 手机响了，陌生号的短信：网名夏至轩是我，看我最新日志。 二 “我喜欢你，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渐渐淡忘于我的记忆，我却将你刻在脑海。”看着屏幕上的题记，一行行读下去，记忆回涌，只不过，岁月在它的设计下，你变的如此耀眼，我却只有成绩能拿的出手。原来以前加我号的是你，你默默在qq上关注我这么久，3年本该将一切都抹掉的不是么？ 我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你，已经确认了我的心意，不是因为你那帅气的外表，不是因为你那招人的潇洒，甚至不因为你睡觉时好看的侧脸，只因为那是你，所以我喜欢。 没人会认可，但我依旧飞蛾扑了火，不悔。 我猛的抬起头，看到年级主任手中的纸条，我和凌风的第一次隔走廊传书就这样失败了。 在任何压抑的时间里人们都是不忘记找谈资的，比如八卦，人们天生有着可怕的八卦能力，我和凌风的恋情也早已迅速传遍了并不大的一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影响深大到班主任校长都要横插一手。 我和凌风纷纷站在教室门口罚站，凌风一脸悠然的将双手放在脑后，抬起头不屑甚至陶醉的样子，闭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牵起嘴角，眯着眼睛露出长长的睫毛。可是我哭了，如果别人看到我在罚站该怎么办啊，多丢人呢。你看着我哭花了的脸，手指碰到了我的脸上，擦着那已快凝固的眼泪，温柔地说：“傻瓜，只要我不嫌弃你，谁还敢嫌弃你啊。这样我不是离你更近了么？”一瞬间，暖流将尴尬悲伤全抹去了，只有凌风那明亮忽闪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他们说，薄嘴唇是薄情之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形容，但我知道，我这次想义无反顾的陷进去。三 风呼呼的从我耳边吹过，任凭头发在风中飘扬，我慢慢的站在后座上站起来，将手臂伸直，头微微抬起，只露出并不尖的下颔，眯着眼睛做飞扬的姿势。凌风假装生气的说我淘气，我却更加放肆的大笑，最后终于安定在后座时，凌风的加速让我紧紧的拉近了后座的最前边，没有更近的距离，若即若离。 也许这个时候我应该搂着他的腰的，按照恋爱的逻辑，或者偶像剧的逻辑，抑或正常人的逻辑，但是，我没有。 我们仅仅讨论着现在的学校多么不合理，以后我们要当校长，每天都只知道学习的就是触犯校规，然后我们一起大笑。我还说我以后肯定不结婚，顶多只恋爱而已，然后凌风温柔地说：“小傻瓜，这怎么可能呢？”那声音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化也化不开。 四 静静流淌的夜晚，爸妈都在家里看非诚勿扰，我悄悄的溜了出去。看到不远处的凌风的时候，紧张，兴奋，羞涩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我们走到村里小学后面的篮球场，那个寂静如许无人光顾的篮球场，除了背靠小学外，周围都被杂草和庄稼覆盖。我们并排坐在石阶上，各自看着星空，想着心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快好快。 后来凌风拉起我的手，边跑边说：“带你去个地方。”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脸红的不知所措，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黑色的大门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敬老院，虽说并无人居住，里面的大院子里有唱戏的戏台，曾经我们都喜欢坐在戏台的边上近距离看戏子唱戏，虽说并不明白唱的啥，唱的别人的戏份，演绎自己最真的感情。院子里还有各种玩具，比如秋千。 凌风坏笑：“你敢爬吗？我可以接着你。”“哈哈，这有啥难的，小case啦。”向来淘气的我，小时候就跟着哥哥到处乱跑乱跳的人，爬起来像个男孩子，所以显得凌风在一边的担心略显多余。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就这样趴在门上的想法，旁边是同样趴在门上的凌风，然后我就那么看着他哈哈大笑。后来，我们坐在戏台上任凭腿荡来荡去，后来，我们绕着大院跑啊跑，再后来，我站在秋千上，向凌风做鬼脸。 当我们从敬老院出来时，只剩下静谧的月光陪伴我们，正在恋恋不舍告别之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走来，我下意识的朝那个黑影走去，让凌风朝另一个方向走。也许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吧，我怀揣着不安、内疚、与还未消逝的喜悦走过去，真的是我爸出来找我了。我像往常和爸爸一起走路那样，自然的将手臂跨在爸爸手臂上，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祈祷爸爸没有看到凌风，但是脸上依旧平静，直到回到家里，我们都没有提及关于我出去玩的话题。 五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感情能维持多久，也没有想过我们会以什么的理由走向结束，如果我们能一直走下去，走到白头，其实也是我想要的。 有时候一件很小的事就会改变很多的东西，这就是蝴蝶效应。高三第一次模拟考，就在我最擅长的数学考试上，我浑身哆嗦，脚下不住的跺脚。在这样潮湿的考场里面，我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学校是按名次来排考试座位号的，前面名次的在只有开会的时候才用的大的会议室，然而这种会议室极冷，而且又在这冬季受西伯利亚冷空气侵袭如此强烈的地区。我努力的将自己缩作一团来保持温度，手早已不听使唤，只有肚子的剧痛让我感觉自己还在，在我n次努力像监考老师示意无效之后，我放弃了挣扎，冲出了考场，留下考场里面差异的目光。 我坐在学校一个角落的台阶上，凌风找到了我，给我递了杯热腾腾的奶茶，他知道我最怕冷，也知道我这次数学没考完对我来说痛苦有多大，就如同一个100名降到150名的人无法体会第一名降到第10名的痛苦，虽说50远大于10，但那痛苦也许并没有10带来的强烈。凌风好像总是这么的懂我，像柯南总能找到小兰躲在哪一样的找到我，然而这样温馨的时刻却并无法长久。 “你和凌风，不合适。”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劝说，“你是要好好学习考大学的，去其他地方的，凌风可能却要一直呆在这，毕业后参加工作。你们的距离就不光是职员与学生的身份之别，也不光是外省与家乡的地域之别，将来你们的学识见解志向价值观等等差异都会被放大，即使他能等你大学毕业，你对外的见识广了还会回到他的身边么？你拿什么来承担让他等你的四年呢？看过的世界越大越回不去啊。” 再明显不过，这次考试的失利带来的影响绝不仅仅是自己名次上的受损，这些和凌风比起来都不是事。问题是这件事影响了班主任甚至校长。在这个成绩至上的年代，是不能以任何理由来影响成绩的，因为其他事影响成绩的人都是不容理解与原谅的坏孩子。照班主任的话说就是“你考好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考不好了，一切都会是你没有考好的理由，不管真的有没有真的影响”。 我在校园门口等着同样被谈话的凌风，魂不守舍，也许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懂爱情，但是我就是想和凌风在一起，这就是我唯一的信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甚至怀疑以前的我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平淡而乏味。是凌风打开了我的眼界给我的生活注入了新的活力激情我才喜欢他的吗？这些都不重要了，但我只觉得现在仿佛我要真的永久失去他了。我害怕他出来就扔下一句我们分手吧然后扬长而去，留下连眼泪都没有的我，永远将眼泪只把自己心里流的我。 凌风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曾经我们一起吃的一条街小摊又开始活动了，不过这次的我们都没有了这心情。我坐在凌风的后座上，一路上默默地，彼此都没了话。不管我多么的不想凌风被老师说动，但是仿佛真的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快要到家的时候我在后面轻轻的抱了一下凌风，这是我们最近的距离，但仿佛以后也不会再有更近的距离。凌风停下车看着我说，我们离开一段时间吧。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哭着睡着的，醒来之后手机还在自己的手边，调制震动状态等待凌风给我发信息，不管多晚只要震动就好，但是一晚上我都睡过去了，毫无动态。 六 当凌风问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来生你要做什么”时，我毅然决然的回答“我要做一只鸟，俯瞰人世的沧桑”。 最后当我联系到凌风的时候，凌风的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于是我便被邀请到了他家。我们坐在客厅里，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这沉默，正好茶几上有一本旧的红楼梦，于是我就翻来翻去，平常看的挺起劲的书今天却了然无味，就是翻过了翻过去的乱翻，掩饰自己的尴尬与不安。后来我干脆拿出手机玩，看到凌风也坐着不动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凌风就开始和我抢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凌风特别不喜欢我给他拍照，也不愿意给我一张他的照片。就在我们闹得乐不可支的时候，听到开锁的声音，凌风的妈妈回来了，我赶紧藏到了旁边的卧室，躲在门后面，像极了惊弓之鸟。 凌风交代了一句不要出来之后便去招呼他妈妈，原来阿姨是把东西落家里了回来取，但是一时半会却也不离开呢。这可怎么办啊，被发现怎么办呢？这时自己的手机响起来了，同学叫出去玩，我竟然忘记了今天还约了同学。凌风走进卧室看到我躲在门后的样子，笑了起来，“没事的”。电话再次响起，当我挂断的时候，凌风说怎么不接呢？“现在这个样子可以接么？”“看把你吓得，实在不行你就从窗户跳出去。” 凌风一直带着笑意，这倒使我放松不少。我看了一下卧室的书桌和窗户的高度，觉得还可以，当凌风示意我可以踩他的椅子时我顺利的一脚踩在了书桌上，正准备稍微一用力到书桌上就可以到窗户上的时候，凌风抓着我的手臂一把把我拉了下来，怪我说：“你还真跳啊！”我可以说我当时有种被耍想死的冲动么？说着凌风打电话把苏毅给找来了。苏毅是我的小学同学，是凌风的邻家好兄弟。由于凌风以前不在家里，所以只有苏毅一个朋友。苏毅微笑着和阿姨打完招呼后就来到我们的阵地。然后凌风就去找阿姨带着阿姨离开了一会，苏毅出去探了下情况没人立刻把我带了出去，期间苏毅一直在偷笑着，仿佛就是在看我们的笑话一样，苏毅完成任务之后就去找凌风了。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街上的人，忽然有点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当我收到凌风的那个问题时，我也知道我们彻底回不去了，当我做一只鸟时你不是愿意做一棵树为我搭造爱的天堂。 七 “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你迷失在这里，我愿意等你直到你之后还愿意回来。” 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隔断的不仅仅是高一到高三的情谊，不仅仅是高中紧张下给自己的放纵，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在之前就早已注定，如果时光倒流5年。 小学刚毕业的夏季，在家呆着无聊，于是和好友林曦加入了英语补习班，那个时候的自己刚把以前的长发给剪成了男孩式的短发，虽说利索了不少，但自己很是不满意自己的发型，加上林曦比自己更加可爱更加活泼，在补习班里林曦更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当时的凌风微胖，挺可爱的。当时的林曦和我坐在凌风前面，林曦总是扭过去逗凌风：“你什么时候的生日啊？”“什么？八月十五？我和夏璇比你大，叫姐姐。”林曦煞有介事的 对凌风说。我只能附和的说，是啊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相识。 那次补课结束后的一天中午，依旧是知了聒噪，我接到凌风的电话。当时的电话仿佛一直是我在说话。我就记得自己的声音：“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就挂断了啊”，就在我重复了几次之后，凌风说了一句“我喜欢你”然后就挂断了。当我那么多的话语面对这四个简单的字时显得多么苍白无力。而当时的我怎么会知道不自报姓名的示好竟石凌风呢？又怎么能在因为一个简单的电话而芳心涌动的时候联系谁呢？ 当再次见到凌风，已是高一的模样。凌风的日志写明了一切。我告诉他我当时因为那个电话而喜欢上这个傻傻的可爱男孩时，他极为遗憾的说还是缘分不够啊，不然你就是我的初恋了。小时候的凌风还真的不帅呢，其实。 5年里谁能保证自己不去喜欢别人呢？即使是凌风。即使凌风说因为小时候的你一身白色连衣裙，那么善良，那么纯洁，所以我后来谈恋爱都是找印象中的你这样的女孩的。 5年后的高中，谁能想到我们会重聚呢？按照凌风的话说就是你依旧身着连衣裙却不再是白色。相逢你第一个问题便是我的真正生日，知道后高兴地说你比我小，太好了。 当现在我们走在一起却将分离的时刻，你说你要等我，这等待，遥遥无期。 八 什么都没有变，变了的只有一颗更加务实的心以及厌弃的等待。 也许结局早已写好，我们只能沿着早已露出的路途走，我依旧是学生，你成了职员。你说你等我，我说我会回去。誓言的一瞬大家都想永远，但是誓言没实现其实也很正常。 这期间，你说的我喜欢你我会永远记得，然而我却始终没有对你说出。就像我面对一件犹豫很久依旧没买的白色连衣裙，再次回去已经没有时一样，错过的就永远的错过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