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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得百合种2012年10月10日 10月7日天黑后，唐发家在电话里告诉我，因下雨挖不得百合给我送种子要推迟。我央求道：麻烦你尽快送来，再往后种百合的适合季节就过去了。其实，同样由于下雨的缘故，我的地也还没有耕，百合种子贵得出奇，买来长时间放在别人家里是很难让我放下心来的。可接着两天没有他的电话，我还是很着急。昨晚我打电话去催问，他似乎有点不情愿：“明天下午你到城里联系我啰。我从大河镇挖百合回来要经过县城。”今天只有上午的课，课上完后我就带着从学校借来的一轮皮尺乘车回家了。 回到家快速扒拉了一碗剩饭，又喝了一大杯纯净水，我将皮尺、水笔、一个小本子装入黑色塑料袋里用手提着来到楼下。楼梯下锁着我的自行车，我打开锁，将装着皮尺的塑料袋挂在车龙头上，将车提放到小区院子里就跨上车去陈家堡、富丽村测量田土面积。田秀云姨娘租给我的田土有1.1亩，邓老太婆的有4分，老庚家的有1.6亩。这些数目是她们自己说的，是否有水分我也不清楚。我想自己亲手量一量，心才会踏实。我先去陈家堡量老庚家的地。我测长度，量宽度，都记在小本子上。长度与宽度相乘就知道面积了。田土一般不会呈标准的长方形，这样测量只能算出个大概面积。老庚的地量完后我又去富丽村量了邓老太婆和田秀云姨娘家的地。结果发现老庚家的地不足1.6亩，而另外两家的比她们自己说的有点多的。实地测量的数字与他们说的出入不大，我就没有和他们说什么。 自10月3日以来，天气一直或阴或雨，田土都湿透了。测量完后我的手和脚都沾满了泥巴。我来到水渠中将手脚上的泥巴清洗掉后就骑车回到家中。打电话联系唐发家，他说个把小时就到县城了，叫我到高级中学旁边等他。见时间还充裕，我便步行过去。中途在建行取了一万五千元装进裤子口袋里。到了高级中学大门外，我站了好一会。打电话过去问，他说还要半个小时。我发现在离大门十来步远的一丛竹林下比较干净就坐着等。屁股坐痛了又在学校围墙外走了几个来回。等人的时间真是过得太慢了。天快黑时，我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我赶忙去接听。“万老师，你在哪个位置？”是唐发家的声音。“我在高级中学大门口，你在哪？”我问道。“我在学校大门斜对面，我看见你了。你没见我吗？”我向大门斜对面望去，看见他在三轮车上向我招手。“哦，看见了，看见了。我马上过来。”我挂断了手机，朝他那边小跑过去。他坐在正中驾驶员的位置上，他的老婆坐在他的的右侧，车厢里装着几十袋百合和几把挖锄。“万老师，快上车，我们先吃夜饭去。”唐发家招呼我。我手脚并用，挤坐在他的左边。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一座两层楼房前。 车在屋前院子停稳后，我们下了车。一楼有个卖杂货的店铺，里面灯火通明，就连院子里也是亮堂堂的。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木头柜子前守着店子。院子里摆着一台机械台秤。“这是我小孩大姨家，我们先上楼吃饭吧。”唐发家对我说道。“我吃了”，我撒了个慌，“你们去吃吧，我守着百合。”到陌生人家里吃吃喝喝我感觉特别别扭。“那我们就上去了，你稍等一下。”他边说边与他的老婆上楼去了。见他俩上了楼，我仔细地瞧起车里的百合来。百合虽然沾带着泥巴，但在灯光照耀下还是掩不住雪白的颜色，个个差不多与我紧握的拳头一般大小。我想，一斤百合十几块钱，相当于猪肉的价格，这家伙真是金贵啊。没等多久，他俩走下楼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想必就是他孩子的大姨了。“万老师，久等了。”唐发家与我客气一句，接着问道：“你要多少百合种？”“我要种三亩地的种子，一千四百斤够不够？”我问他。“差也差不多吧。”他说，“不过要12块一斤。我的百合你自己看，又大又白，做种子没得说。”“前几天不是说好了，11快一斤嘛！”我有点急了。“11快一斤不是这种百合。”他的口气很硬，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要，不要紧。我拖到家里肯定有人抢着要！”我心里很不舒服：“真是无商不奸呀，出尔反尔，眼里只认得钱。”但转念一想：“贵一块就贵一块吧。不买他的，又去哪里买呢？”“好吧，不过你要给我送过去。”见我同意了，他显得很高兴：“过好秤我就给你送，现在就过秤。”他和他老婆将一袋袋百合搬了下来，然后过秤。我在本子上计数，他孩子大姨在我旁边看着。我要了1400多斤，要付给他一万六千九百元。我对他的百合种子不太放心，鬼知道他杀药没有。“我今天给你付五千元，剩下的后天给，可以不？”付款时，我试探他，“我说话算话，我可以给你打欠条。”“那肯定不行。你怎么会没有钱呢?”他有点惊慌起来。“我与老唐是老同事、老朋友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接着说。“你肯定有钱，今天、后天都是付。你是怀疑我的种子吧。你放一万个心。除了问题我负全责。”他边说便用眼睛瞟着我装着钱的裤子口袋。我从口袋里掏出钱来，见我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钱，他眉开眼笑了。 付完款后，唐发家把我买的20几贷百合搬上了车。“走，万老师把种子给你送过去。”他的声音异常洪亮。我俩先去陈家堡，在我老庚的堂屋里放了10袋半。然后开车去富丽村田秀云姨娘的新屋里寄放了剩下的12袋。老庚家在公路旁边，来往的人很多。姨娘新屋里还没住人，也在大路旁。百合太金贵了，放在别人家人，主人家担心；我自己心里也很是忐忑。我暗下决心：必须想办法尽快地种下去。 在回城的路上，唐发家感叹道：“你种百合的地方太分散了，明年百合快成熟时不知道你怎么守！”百合价起来后，在地里偷百合的事时有发生。我租田土确实有点迟了，好的、大块的田土早几个月就被别人租下了。我只捞得点零零碎碎的。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