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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还在餐厅里做事。有一天,我去访一个从外国回来的朋友,他偷偷带回来几条香烟,有一种非常少见的，叫做blackstone（黑石）， 我个人觉得新奇的，都想尝尝，他见我喜欢，于是就送了我一条。 记得那天晚上，冬夜,天气虽然有点冷，或说是有点寒，但没有风，月光显得格外的冷艳苍白。已是快一点了，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但空气似乎很清新，我从朋友处聚会出来，一个人正踱步回家，不经意间拿出了包香烟，正准备点火，却怎么也没找着火机，猜想可能是拉下在朋友家里了。于是乎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了一家24小时连锁店，里正有两个男店员，低着头，似乎正在玩手机。看到了我进来，连忙取下了带在耳朵的耳机，招呼着我。 正当我买了个火机付钱的时候，后面忽然进来一个人,是女的声音, “你们有blackstone烟吗?” “blackstone? 香烟？”另一个男店员看着那女子，一脸茫然地说。 “嗯” 那男店员微笑了下，然后接着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没有这种烟卖，呵呵，还没听说过呢。” 由于刚好我也是抽这烟，我的烟已经着在我的嘴上，所以很好奇地转头看了看她。是一位外边套了件米色长风衣的女子,风衣没扣，露出里面的粉红色大圆领的长T恤，是一个有着美好的身段的女子，然似乎在哪见过她那冷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脑海中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她正同那店员对话。 “噢！……。”女子失望地转了身出了门，我点着了嘴上的烟也跟了出门去。 “哎……。”我吸了口烟拿在手上看着她顿足在门前象在发呆似的四处张望，象是还要找寻着什么，突然开口叫道。 女子转了下身，看着我，我连拿出身上的烟，并把其中一支烟抽了一半出来递与她道，“你要买这烟？”月光下，女子的显得更加如纸般的苍白，白得有点吓人。 “呀，就是这个，你是在哪里买的？抽的是什么味的？”说着，她也伸手抽了那凸了一半的烟来。 “香草，这烟好象在国内非常少有卖的。” “噢。”说着，她已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拿，我这刚好有包，送你好了，要么？”我拿着刚折的，正抽了一支的blackstone。 “……，送我？”女子惊了一跳，楞了一下，一种无比锐利且带着些冷的眼光在扫射着我的脸。 “嗯，送你好了，反正我有几包，敢要么？” “ …… 哼！有啥不敢的。”女子很轻蔑似的说着，并接过了我手中的那包烟道：“谢了”。说完转身扬了扬手，快步走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她消失的影子，心里想着这事情这么巧的呢？会遇到一个刚好也要这种烟的女子。怎么她竟会要买这blackstone的烟呢? 因为懂这烟的有在国内实在是非常的少呀。 过了两天，我正在上夜班，此时已是近十二点了，夜深人静的，我们都把声音调到了适合低的音量，此时放的是KENNY G的萨克斯。我们的店是要到一点才关门。店内只有二个营业员坐在一角上聊着天，突然进来了一个女子，找了个靠玻璃幕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是那件米色的风衣，我抬头一看，猛然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晚上遇见的人。心里想，这么巧，居然会在这又遇到她。她的脸还是这么苍白得象寒冰似的。 她点了个八分熟的牛扒和一杯热咖啡，我固意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了她的餐，送到了她的台上。“小姐，你好，你的牛扒。” “嗯。”她抬头看了下我，“咦？…… 是你呀？！这么巧。”一脸的惊讶，目光却还是如寒冰般的凌厉，但少了些锐气，多了分暖气。 “嗯，真的很巧啊。”我微笑着说道。 “上次的烟谢谢你呀。”转而变成了微笑的脸低了低头，放下手中的小汤匙，拿起咖啡杯品了下。 “没事，不用放心上。” “你怎么喜欢抽这烟的啊，这边很少有的啊？”我接着问道。 “嗯，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一直就抽这个，上星期才回来。” “你怎么也抽这烟的啊？”她反问道。 “我的朋友刚回来，我图新鲜，所以要了条。”我顺势在旁的另一餐台上坐了下来说着。 “噢。” “你那包抽完了，这边又没买，你不换换其它的啊？” “嗯， 没事了，那次第二天我就托朋友在香港买了带过来几条了。” “喔 ……。” 渐渐的，已快一点了，要打样了。她的牛扒和咖啡也吃完了，在她要出门时，刚巧我也要出门下班。餐厅自然有值夜班看店的人打理关门。 “你这么一个人走，这么晚了，不怕吗？” “哈哈 ……，都什么年代了，还怕？” “呵呵 ……。”看着她的脸，还是那么的冰冷得如藏在冰雪中的玉石似的。我的手顺势放进了大衣袋里。 “你是住哪？要赶车回去吗？” “噢，不，我也是住这附近的，顺道。”我随口说着。 “要我陪你走一段吗？” “噢，好呀。” “有的时候，我还真怕在这迷路呢。”她接着道。 这时候我们不自觉的并肩走了起来。这时，我拿出烟递给她一支，自己也抽一支，她接过看了看烟，抽了口道：“嗯，不过我喜欢的是樱桃味的。” 她每回答的时候，我都转头看了看她，虽然她的脸白淅淅的，但表情却丰富得很，每说一句时或皱下眉，或嘟下嘴，又或是面上浮着笑涡，白齿发着寒光。我望望天空，天空上有一伦姣洁白的月，稀疏的星光贴在漆黑的空中，此起披伏地闪动着，渐汇集成悠悠西去的银河。此时，四周一片谧静，间中发着我们两人悉悉的徒步声，互相感应着的心脏的跳动声，然在内心深处却是一片坦然的洁。 于是乎，你一句我一答的，熟套了起来，在过后的两三个星期里，她常来我们店用餐，跟我聊天，或一起散步 …… 。 一个月的光阴很快过去了。由于前一天休息，等我第二天上班时，忽有店员告诉我，有个叫雪的女孩子，留了个字条给我。我心中一凉，心中隐约出不安似的，急忙拉开抽屉，拿出字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东， 你好，因为美国有急事，我明天一早就要飞回去了，今天来你的店没看到你，他们说你休息了。国内用的手机号码已经停用了。在回来的这段日子里，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朋友，你的真诚告诉了我，你是一个好人，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好的将来。如我有空肯定会再回来的。或许我们还会有缘相见。再见了！ 拜拜！ 雪字 我感觉人其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冥冥之中似乎都已注定，不能回头。如今blackstone烟听说已经停产，然在我的抽屉里，至今还放着一包blackstone 的空烟壳，每每看到，都会想起那断往事，回想起那个婀娜诱人的身影，那犀利的眼神，那白的脸。但愿她在大洋彼岸也正过着幸福的日子吧。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