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子叫王小跳，以前他不癫，只是有点木，看起来不聪明，这两年随着年龄增大，脑子越发不灵光，行为异于常人，或癫狂或躁动，一天难得几时清醒，大家都认为他疯了，是个癫子。

王小跳不高，身体单薄，眼小鼻塌嘴咧，年轻时家庭就不富裕，加之自己的模样不受人待见，嘴才又不好，一直没有成家，虽然仗着身体健康能挑能扛能吃饱饭，不过年龄大了之后，行为越加癫狂，便不再有人找他干活了。

前些年，弟弟、妹妹两家帮他在小溪旁自家宅基地上盖了一层小平房养病，每天伴着溪水哗哗和虫鸟啾啾，却还是无法减轻癫狂症状。

家中有灶有米却不自己煮饭，饿了就到本家兄弟姐妹家中盛饭吃，初时大家还念着王小跳是亲戚，有病在身，多少照顾着，可是时间一久，大家也不再待见他。只好由着弟弟妹妹家送饭吃。

一日，小跳癫狂症犯了，手持柴刀在寨子中喊叫，三五看家土狗见状冲了出来将其围住，龇牙咧嘴对其狂吠不止，四肢在水泥地上扑踏不停，激起阵阵灰尘，作势前扑，却又惮于小跳手中不停挥舞的柴刀，狗吠声和癫狂怒吼声交织回响在寨子的角落里，妇女将小孩户在胸前远远望着。弟弟闻声赶来，站在不远处挥手驱赶狗群，对着小跳时而温和以对时而又厉声呵斥，直至警察赶到夺下小跳手中柴刀将其送至县精神病院，事情才得到解决。

过了几天，小跳带着一大堆药被送了回来后，弟弟和妹妹两家每月轮流为他送饭看他吃药，吃了药的小跳再也没犯癫，只是每日却昏昏沉沉喃喃自语，身形也日渐消瘦，终于有一日卧床不起，过的几天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