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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一路走好投《西南作家文学》

时间:2011-03-28 18:1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冷风飘絮点击:
        

  
  
  (一)
  手机在凌晨7月28日3:54响起,我从床上一惊而起,赤脚冲向手机。有种不安的预感和害怕。长期以来的担忧不幸来临……
  夜静的可怕,夜鹰也安静了,窗外一丝风都没有了,而手机却传来了噩耗。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我慌了,不知所措。
  父亲逝世了,但愿父亲可以安息。
  眼泪顺流而下,两串泪瞬间成为川流不息的水。听到父亲离开,禁不住放声恸哭。
  夜还是那般的死寂,好像时间已经停留。我早已泣不成声,恸哭声吵醒了变电站的同事。
  夜深了,而我急着回家,不顾一切的离开
  没走出变电站的门,同事突然打电话,说充电器忘记拿了,而我又匆匆的回来,心情极度的失落。我失魂落魄既然撞在玻璃门上,鼻子生疼。
  同事好心的劝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必须冷静的面对这一切。夜深了,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再说现在根本就没有车,万一,你又再发生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待天亮,天亮在走。
  我已经六神无主,而我能做的事便是打电话给大姐。大姐正在外面找车,她声音已经嘶哑。
  大姐冷静的说等天亮了再回去。而我蹲在变电站主控楼前,撕心裂肺恸哭。我没有想到父亲你既然这样凄惨的离开。我不孝没能送你最后一程,是我一生遗憾,而哭声悲凉都已经无法挽回。
  一个人蹲在残风冷月下,四周是坟墓。我在哭丧,在流泪,在哀婉倾诉父亲的不幸,父亲您既然这样的匆匆离我而去。
  皎洁的月色下,是凄凉、夜凄惨。从月色哭成朝阳,我已经流尽眼泪,心碎了。
  天亮了,擦干眼泪,在晨曦中奔跑。我拼尽全身力气不要命的奔跑,我不停留,呼吸困难,我都未曾停留片刻休息。从变电站一直奔跑,偶尔路上可见有些货车,而我停下脚步,不顾一切的招手拦车,但是车子并没有可怜我,车子呼啸而过。我的双手一次又一次的落下,每下次都是绝望。苍天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可怜的我……
  我彻底的放弃了搭顺风车。只有靠自己的双脚跑回市区,这样才能有车回家,才能看父亲最后一眼。此刻所有的悲伤都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高跟鞋在路上一路的响起,打破了这清晨宁静,而眼泪和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裳。
  不停的奔跑,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流。
  不停的奔跑,跑了许久许久,终于看到了的士,招手,终于坐在车里。我喘着粗气,心仿佛要破肚跳出来,双脚已经疼的无法伸直,而我看着远方的天空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流下来……
  匆匆的到达住处,背起包,又是奔跑在路上。回家的路,是那般的艰难,而凉爽的清晨,我早已大汗淋漓。
  到达车站,最早的那趟车,已经售完,而我只有等待一小时之后才能踏上归途。伤心之泪,又一次顺流而下,我焦急的来回走着。这该如何是好,还是打电话告诉家人。
  归心似箭,我一心想着急着,恨不得又一次奔跑在路上,朝着家的方向,那怕拼上性命,都想尽早看到父亲的容颜。
  (二)
  有太多的话想对父亲说,然而愧疚却占据心灵。我本想一下班便回家看望您。想不到,您既然匆匆的走了,连最后一面相见都已经隔着阴阳。
  遗憾……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车子终于走了,离开了。我闭上了眼睛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您的模样越来越模糊,您的轮廓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黑点。
  一路上都在流泪,而我却没有恸哭。我在自责,我在后悔……如果早知道父亲您走的那么突然,我一定守护着你,相送你一程,为您送终,而我没有……这一切都已成为遗憾,成为我一生的痛。
  回到家,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亲戚和父亲朋友母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说道:“在你爸的床前跪下,再敬香。”
  父亲的房间,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看见父亲安静的躺在床上。床单是那般的雪白雪白,仿佛父亲躺在千年冰封的冰山之上。父亲戴着白帽,双眼深陷,眼睛紧闭着,嘴微微的合拢,双脚翘起,两手掐算,一身长衣之下,依然可见父亲瘦骨嶙峋的身躯。
  我下跪,跪在父亲面前眼泪滚滚而流。泣不成声的叫了一声爸,却永远都无法听到那一声应答。我想摇醒沉睡的您,但又怕惊动您,而我再也没有勇气像小时候一样抚摸您的脸。我仔细的端详着您黝黑的脸,努力的记住您的模样。
  许久之后,父亲朋友拉我走出房间,而我还是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泪水模糊,父亲是那般的安详。
  我从大伯手中接过香,三鞠躬,为父亲敬香。当我把香擦在香炉时,香炉上正燃烧的香灰飘落在我的手上,灼伤了的右手.我没有吹去,任香灰燃烧。我想父亲一定显灵了,我不孝,不佩在您面前敬香。
  事情都由三伯打理,而家人都已悲伤,哭成一团。
  大姐紧接我之后回来,大姐刚进父亲的房门,便放声痛苦,那悲伤的声音,催人泪下。
  接着所有的事都已经无法回忆,我只是懵懂的跪在父亲的灵位前流泪不禁。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父亲的慈祥面容,以及脸上的那抹微笑,却实实在在的告诉,父亲走了,走的匆匆。
  (三)
  夜又一次来临,夜里孩子们轮流守着父亲,而我一直守护着,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一直为父亲烧钱,敬香。因为这样我才能稍微一点点安心。我内心一直告诉父亲:“爸,您放心走吧,您的遗愿,我会帮你实现。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会争气。”
  一声声内心的对白,只是独角戏。我只能看到父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任由我如倾如诉,父亲还是无法睁开双眼看一下憔悴悲伤的我。
  漫漫长夜,我内心一直呼唤着父亲。我相信您的灵魂一定能听见,因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虽然属于您的那颗心已经停止跳动,但我相信父亲您一定能听见,一定能的。
  天空破晓而出,朦胧之中,可见朝阳一点点的照亮天空。天终于亮了。我对父亲说:“爸,天亮了。”虽然我知道任何的言语都无法唤醒沉睡的您,但我一直坚信,您还没有离开,您只是累了,睡得太沉了。
  (四)
  7月29日,是与您最后一次相见。这一次相见,便是永远的无法再见,那是永别。从此以后,父亲您便成灰,我们只能靠着回忆忆起你的容颜。这是父亲您的不幸,我们的悲哀。
  孩子们围在你的床头,长跪不起,大姐悲伤的说道:“爸,我们都回来,您放心的走吧。”接着便是放声的哭泣,而我没有哭。我泪流满面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您的容颜,我要永远记住您的样子。我要把您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镌刻在流逝的岁月里。
  披麻戴孝,我们戴着白色的孝布,手里拿着纸钱,相送父亲离开。大姐走在前头,而孩子按年龄排成一列,送父亲离开。哭声哀婉凄凉,而我只知道流眼泪,我没有哭,我在与父亲对白。我内心说道:“爸,您安心吧。您安息吧,我一定争气,做您的好孩子。您在天有灵,安心一回吧。您从来都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对不起您,但您一定放心,我会努力的争气,我知道对于您说,儿女有出息,是你最开心的事。爸,您一路走好……”
  父亲被车子送走了,而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那一别,便是诀别……
  父亲,您一路走好。

责任编辑可儿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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