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喜登天马山

王尚桐

重阳登高，茱萸遍插。应书友之邀，去攀上海之巅——天马山。进入园内，漫步山间小道，竹林环抱，桂花飘香，望天马山，山势陡峭，绿色山体脊线近东西方向，山形如一匹展翅欲飞的天马，惟妙惟肖。天马山是佘山九峰十二山中山林面积最大、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天马山古称干山，传说春秋吴国干将铸剑于此而得名。我们沿陡峭山道而行，边走边看，寻寻觅觅，仿佛在寻找干将冶铁铸剑的遗踪，岁月沧桑，早已湮没在历史的烟云中。

沿曲折山道而上，但见薄雾缥缈，绿坡映照，一塔亭亭，斜而不倒，像一枚挺拔的火箭，直插苍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护珠宝光塔。它建于北宋元丰三年，由横山乡人许文全建。南宋绍兴二十七年（1157）年，高宗赐五色舍利藏于塔内，时现宝光，故名护珠宝光塔。据清诸联的《明斋小识》记：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寺里演戏祭神，燃放爆竹，因而起火，烧了塔心木、楼板、楼梯，平座也烧毁，仅剩砖砌塔身。后有人在砖缝发现元丰钱币，不断拆砖觅钱，久而久之，掏出一个大洞，使地基变动，塔身向东南方倾斜。据1982年勘察，塔身斜达6度53分，斜度超意大利比萨斜塔，故号称：“天下第一斜塔”。

一路走来，期盼看到天马山佛光。听园林工人讲：要看天马山佛光只有两个时段，日落西山或东方破晓时分，一旦阳光穿破带有水汽的云层，就会在塔身周围形成一个七彩光环，色如彩虹，形如车盘，镶挂塔腰或塔肩，美丽动人，雾天佛光，则如“朝塔蜃影”。据《周忠祈塔朝》一书记载：大雾天常有众塔幻影聚于护珠塔周围，产生“百塔来朝”的天象奇观，当地人称“塔中之王”。明代著名文学家陈继儒在《修宝光塔疏》中写道：“或现两塔，或现三塔，或旁翼小塔，种种映发于烟霭中。历代民众，见之数万人，皆认为奇瑞。”看来我们来晚了，做为全国三大佛光景观，看过峨眉山黄山佛光，未见天马山佛光的倩影，心中总留有小小的遗憾！

绕到护珠塔南坡，就是“天下第四泉”濯月泉。明代学者何三畏的《第四泉》中称：“老之郡志，天马山有浴眼泉，掏之明目。此泉自山中涌出，缘石壁数仞，自苍苔紫藓间汩汩而下。”据传，唐代茶圣陆羽访天马山，缘坡下泉溯流觅其踪迹，见源头有一石池，深广各丈许，泉水自池底不断涌出。后人在池中发现一石，石上隐现文字，细看乃“天下第四泉”字样，据考证为陆羽的手迹。当年，陆羽在江南考察沏茶的泉水，遍访名泉，并以水质优劣定天下名泉：镇江的“中冷泉”为天下第一泉，无锡的“惠山泉”为天下第二泉，苏州的“剑池泉”为天下第三泉，天马山的“濯目泉”为天下第四泉。如今泉源几近枯断，平日里有溪无水，全不见跳珠溅玉的美景，只有下雨天才见涓涓泉水像眼泪一样从石罅中流出。

沉醉在天马山的美景中，有山就有塔，有塔就有寺。看摩云揽胜景区上峰寺遗址新近恢复重达3600斤的铜观音，瞻仰修缮一新的三高墓。聆听寺庙钟声，令人心旷神怡。历史悠久，人文荟萃的天马山极富禅意，难怪乡民们又称它为烧香山。

再看700余年古银杏，老枝吐新芽，风雨岁月，忽忽七百年，面对古银杏的肃穆持重，风姿绰约，不禁令人生出几分梦幻和崇敬的感觉来。

流连于这人间仙境，这神奇的山，这巍巍屹立的塔，这彩虹般的佛光，这泉，这古树，怎不叫人念，怎不叫人爱。下山道上，问书友：“天马山印象如何？”书友笑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