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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初心

时间:2016-01-22 12:55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默见点击:
        
  
  
  序
  暮春的湖南,阴雨一如江南女子多情的眼泪缠绵婆娑,欲罢又始。
  深夜,春雨不期而至。淅淅沥沥,冷冷清清。雨滴敲打窗棱,穿透窗纱,撞我入怀,搅我思绪
  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
  蓦然回首,我们这代出生在改革开放年代的70后,已从当年懵懂的小孩迈近不惑之年。度过“红薯饭南瓜汤”的苦涩童年;历经“千军万马横过独木桥”的高考生涯;奋斗在“灯红酒绿、挥金如粪土”的当下,我们品尝过卧薪尝胆的滋味,见证了质朴无暇的情谊,谙习了圈子的尔虞我诈,肩挑着“小家”和“大家”步入小康的神圣使命......彷徨过、迷茫过,奋斗过、挣扎过;彷徨着、迷茫着,奋斗着、挣扎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如失去航线的飞机陷入了奇怪的大气漩涡。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鲁迅先生这句貌似饱含哲理的话,我不敢苟同。他若生于当下,大抵也不会这样说吧。我们这代人都不厌其烦地走着同样一条奋斗历程,缘何到头来大都是遍体鳞伤,不见穷途?
  夜雨淅淅沥沥,叩打窗棱,叫我忧思。
  “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父亲客死他乡,安葬异地也快半年光景了吧?
  初心难忘,我决定写点什么,以此祭奠我那颠沛一生的亡父和我那日渐褪色的苦涩童年,一并留给我正在成长的儿子。父亲不希冀你生如夏花,但求你平平淡淡、轻松一生、享受一生
  这就是你的父亲,一位曾经在乎荣耀、在乎名利、在乎世俗看法的70后对你说的全部。
  场景所致、情绪所系,不知所云,是为序。
  
  默见
  2015年4月于常德西湖


(一)千里姻缘
我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
中国历史璀璨的长河中,那是一个文化大革命结束不久,社会事业百废待兴的时期;又是一个改革开放思潮暗涌,国民经济蓄势待发的时期;更是一个人们安贫乐道,人际交往质朴厚重的特殊年代。
我的出生地是湖南桃源县距县城14公里的,维吾尔族、回族、汉族大融合的一个民族乡——枫树乡。我与中国历史学家、北大副校长翦伯赞应该算是纯粹的老乡。区别在于:他是名人,我是无名人氏;他是维吾尔族,是哈勒.八十的正宗后裔,我是汉族,是少数民族地区的少数民族。
但论我的祖籍,却在距县城两百里之外的三县交界的山乡——牛车河。
父亲兄妹四个是同母异父的手足。祖母是个地主家的大家闺秀,祖母与姓徐的原配丈夫婚后生下了大姑,那薄命的徐姓爷爷在大姑出生后不久便因病撒手人寰了。祖母又跟另一个姓徐的男人姘居生下了伯父,但这个徐爷爷却被国民党当壮丁抓上了战场,徐二爷爷一去多年杳无音讯。再后来,祖母就和祖父成立了组合家庭,生下了父亲。有道是好事多磨,祖父刚在祖母肚里缔造好小姑的那年,徐二爷 爷竟鬼使神差般摸回来了,在那个封建年代,我那可怜的身不正名不顺的祖父只得带着父亲搬出了祖母家。那与父亲同父同母的小姑最终跟着徐二爷爷姓了徐。
 祖父是个行走江湖的牛贩子,足迹遍布桃源县的山山水水。父亲19岁师范毕业那年,祖父贩牛来到枫树乡栗林坝村,相中了外祖父家的长女,硬是凭着牛贩子那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巧嘴,说动外祖父应允父亲母亲见面相亲。
那是个“父为子纲”的年代,惧怕祖父的威严说教,尽管心存不悦,父亲也只得跟随祖父来到百里之外的外祖父家与母亲相亲。
栗林坝是枫树乡西北部的一个丘陵村。村庄北部是逶迤蜿蜒的座座山丘,山很小,透露出丝丝秀气。远远望去,山脊就像俯卧的水牛的脊背。村落的南部,自西向东流淌着两条水系,一条是自然形成的老河,一条是五六十年代人工开挖的新河,两河之间是广袤的草滩和狭长的柳林带。农舍挨着北部山丘修建,是清一色低矮的土坯砖房,正房的一端大多搭建了偏房,多为茅舍。
祖父拄着拐棍在前面开道,脚底生风。父亲远远落在后面,步伐凝重。
陌生人的突然造访,激活了潜伏在村庄各个角落的黑的、黄的、黑白夹杂的各色毛种的看家狗,一时犬吠声此起彼伏。三两只胆大的家伙,高高翘起毛茸茸的尾巴,俯冲着向祖父发起一次次攻击,均被他手里的打狗棒横扫喝退。憋屈的看家狗正抑郁无处宣泄,发现随后赤手空拳试探赶到的父亲,领头的那只黄毛狗露出两排龇裂的獠牙,来不及照会属下几个,一个猛子窜到父亲跟前,冲着他小腿就是一口。所幸父亲早有防范,一个雀跃,躲过黄毛狗致命一击,裤管被狗牙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布絮飘展。躲过一劫的父亲终究未能幸免于难,因为缺少江湖高人的指点,他的乾坤大挪移,步伐不娴熟,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潮湿温热的地面,顺势支撑的右手掌狠狠砸向地上的一滩鸡粪,惊起一旁闲庭踱步的大母鸡,跳跃窜飞。
“晦气!”父亲小声嘀咕,但不敢耽误正事,觅得水沟,匆忙洗掉满手鸡粪,一溜烟赶上祖父,一步不落。
在一长溜别具一格的木房子前,闻到犬吠声的外祖父早已携了家里老少恭候多时。
外祖父是屠户,加上祖上家业殷实,是当地名噪一时的大户。
来到堂屋,按着主客身份有序落座。祖父和外祖父在堂屋神龛下的上座入座,父亲母亲的兄弟姐妹沿着堂屋板壁,左右排开依次就坐,父亲紧挨着祖父。外祖父家规很严,外祖母和母亲女性一般不得参与迎客送往的对外活动。母亲因为羞涩,倒也乐意顺从外祖父旨意,藏在神堂后内屋半掩的门后。任性的小姨因为好奇,执意参与,因为年纪最小,得到外祖父格外溺爱,也只能随了她在父亲对面落座。
父母的相亲,严格意义上应该是祖父和外祖父两个长者的相亲,只要两位老人满意,事就定下来了。
“亲家,你看我也把犬子带来了,您是不是也该把小女叫出来了?”环顾四座,没发现母亲身影,祖父客套中稍显不悦。
“小女您先前见过,若不中意,您今天就不会带贵公子来了,我看就不必了。”外祖父话语间彰显着大户人家的威严。“都老大不小了,女孩子家的还上不了厅堂,还不快给客人上茶!”外祖父对着下座的小姨呵斥。
父亲心不在焉,一旁的长辈说了些什么,浑然不知。
小姨退下去不久,用茶盘端了三杯热茶上来。她娴熟地给上座的祖父和外祖父上好茶。随后,端着茶盘来到父亲跟前,就在父亲起身接茶的一瞬间,茶盘忽地一个摇晃,冒着热气的白色瓷杯从茶盘里重重跌落,瓷片碎落一地,茶水溅湿了父亲那被狗牙撕破的裤管。
“这么毛毛躁躁,叫我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外祖父话语虽然严厉,但脸色温和,倒是没有过分苛责小姨的意思。
“还不快快把地面打扫干净!”
“还是我来吧。”尽管没接到祖父的遥控指令,父亲出人意料的接过外祖父话茬,机灵地从屋外大门边找来扫帚和簸箕,把地面上的残渣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直过于严肃的外祖父嘴角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端起茶杯邀请祖父浅尝了一口茶水。
“我说未来亲家公啊,依我看孩子生辰八字匹配还是要算一算,这可关系他们今后一辈子的大事啊!”外祖父的高兴,使父母的订婚谈判向着深入良性推进。
“竖子是一九四六年六月初二亥时的。”祖父喜出望外,积极迎合外祖父。
“还是叫你家小子把名字和生辰写在纸片上,待我算上一算,这方面我也略知一二。”外祖父始终把控着相亲的场面。
小姨会意地拿出事先业已备好的笔和纸,递给对面的父亲
拿着父亲写着名字和生辰的纸片,外祖父呷了口茶,微闭了双眼,右手五指凑在一起,有模有样算了起来。
半根烟的功夫,他睁开眼,面露喜色,侧了头对祖父颔首微笑:“完美匹配,大富大贵,钟爱一生的好八字!”
大抵是外祖父学艺不精,父母在我六岁那年就离婚了,离婚后的他们也过得不尽如人意,我自此从不相信无根源的迷信!
就在两位老人相见恨晚,畅谈正欢的时候,大舅提着一只大公鸡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爹,娘叫我杀鸡,你帮帮我吧。”
“没看见我在陪客吗?没规矩的家伙!”
“这等小事哪敢劳驾亲家公?”祖父不愧是游走四方的老江湖,见多识广。“毅儿,去帮弟弟把鸡杀了。”他一个劲冲身旁父亲使眼色。
父亲自然心领神会。
招待准女婿和亲家公的盛宴上,外祖父对父亲赞不绝口。我后来听母亲说,相亲会上的意外情况都是外祖父刻意安排考验父亲的,通过三次现场测试,外祖父认定父亲:遇事不慌,有礼有节,有胆识,敢担当,还写得一笔好字,有涵养。
亲事定下来,觥筹交错间,两位老人父母完婚成家的事发生了争执。外祖父心疼母亲,不肯母亲远嫁山区受累,坚持要把母亲留在身边完婚成家。父亲是祖父的独子,祖父虽有不舍,但在得到父亲不以上门女婿身份成亲的承诺后,考虑难得找到母亲这样好的家世,咬咬牙,也便同意了。
母亲后来告诉我,相亲结束,父亲都没搞清相亲对象,一直以为是和小姨相亲。后来真相大白,父亲顾虑母亲比自己大两岁,虽有不悦,但在祖父“女大三抱金砖”思想的熏陶下,竟也默默认可了。
我据此认为父亲有些书生的迂腐。
我的父母就这样阴差阳错结了婚,成了家。祖父和外祖父资助父母在枫树乡新盖了一栋四封三间的新木房,我们一家得以在栗林坝村七队繁衍生息。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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