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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门是我记忆里最早的“公园”，在那儿留下了儿时的脚步和童年的快乐。 解放后，我们家搬到崇内南城根甲一号居住。离崇文门近在咫尺。在有限的儿时记忆中，爬城墙、登门楼的情景虽不能说历历在目，但也是依稀可见。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城墙上留下不少豁口，一副败落的景象。那时侯，南城根周边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爬城墙也算是一大乐趣。城墙根下散落着不少青色的大块砖头，裸露的城墙体上杂草丛生。我们踩着砖头，踏着黄土向城墙的高处攀爬。往往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四下一看，不远的地方会有些“救命草木”。借助它们的“帮助”几经努力终于登上了城墙。 城墙上最吸引人的是那些“酸枣树”。矮矮的酸枣树有的长在城墙的砖缝中，有的长在城墙的便道处。酸枣树说来不像“树”，它没有粗粗的树干，更没有铺天盖地的树冠。细细的腰身，窄窄的绿叶，一丛丛散漫地长在城墙上。到了秋季，酸枣渐渐地成熟了，那是酸枣树最美的时候。熟了的酸枣亮亮的、红红的、像是晶莹剔透的玛瑙，挂在细细的树枝上。还在生长的酸枣，绿绿的像是一颗颗翡翠，镶嵌在树丛之中。 看着这让人心醉的酸枣，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我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摘酸枣。摘下来一个酸枣先放到嘴里尝尝，味酸甜真不错。抬头往前一看，不远之处有一丛更为茂密的酸枣树，上面结的酸枣基本都红了。来到酸枣树前，眼睛里到处都是红红的酸枣。我急忙用手去摘。“哎呦！”手指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细看才发现原来酸枣枝上还有那么多锋利坚硬的小刺。 红红的酸枣，锋利的小刺，便成了儿时美好的记忆。 爬城墙没有任何目的，就是玩。在城墙上摘酸枣，捉蛐蛐，逮蚂蚱，跑着跑着就跑到城门楼了。那时城门楼上除了破旧的窗户，残砖断瓦之外，什么都没有。 二、过城门 据资料记载，崇文门始建于明永乐十八（1420年）。那时崇文门叫做文明门俗称哈德门。满清入关后，正蓝旗居崇文门内。在明、清和民国初期是北京的重要税关。 为了庆祝建国十周年，北京十大建筑拔地而起。南城根被拆除了。我们搬到崇外的楼群里居住。那时的崇外不像现在这么繁华，许多事情都得进城办理。进出崇文门也就成了常事。进城的公共汽车走东边的城门洞，出城的则走西门洞。崇文门南面是一个类似环岛的地形，周边绿树成荫。地方虽然不大，但却很有人气。拉琴的唱戏的、玩耍的聊天的，热热闹闹。这种日子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被一场场革命运动彻底打破了。 一次路过崇文门东南侧的路边，在原来吹拉弹唱的地方围了好多人，在围攻一个“资产阶级分子”。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被一群人围起来。 “什么出身？” “小业主。” “看你留这发型，就是资产阶级。” “给她头发剃了！” 只听见人群中一声怒吼。几个人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那位中年妇女的烫发，剃成了阴阳头。 场面虽不激烈，但已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怦怦乱跳。 三、时间改变一切 在城市发展的进程中，拥有600多年历史的崇文门城楼已经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崇文门这个名片，依旧还在。 沿着城墙墙址，地面上铺成宽阔清洁的马路，车辆川流不息；地下的二号地铁线，每天运送着几十万南来北往的人们。 拆除了城门楼和大部分城墙，在崇文门东侧给后人留下了1.5公里长的明长城遗存。那里保留了原有的200多棵古树和断壁残垣。那里种植了树木花草。 漫步在城墙下，呼吸着远远而来的历史陈风，那种厚重和沧桑的感觉便会一次次打开历史的闸门。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