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徐小明之所以认为这个赌局上的赌徒一个个都是等着他和刘杰来杀的“猪”,是因为他观察到他们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是职业赌徒,也根本不懂得千术,他们赢钱与输钱完全是凭着各自手气的好坏。根据自己的判断,徐小明觉得这不仅是一个能够赚钱的场子,而且是一个可以长期养着的场子。徐小明分析,李小龙、刘支喜、方一兰等人之所如此恋赌、贪赌,很有可能是和他以前一样输了不少的钱想扳本,否则,他们是不可能会在被派出所抓过几次之后还出来开房聚赌的。
混迹于各式各样的赌场,进入过全国的大小赌场,徐小明发现,一般的老千常常是采用手指上的钻戒、香烟盒、茶杯和手机的屏幕反光来照别人的底牌,玩弄高科技的老千则会在手机或打火机里安装微型摄像头来监控经过扫描了的朴克牌,然后通过一个微型耳塞报点来知道别人手上的牌,而经过扫描了的朴克牌的边一般都是黄色的。除此之外,有的老千还会在衣袖里或胸前的衣服里安装一个换牌器来偷牌换牌配出比别人大的点子,这就是赌场上所称的“袖剑”和“胸剑”,再低裂一些的老千就是在朴克牌的背面用刀片做上记号来认牌,这就是赌场上所说的“花刀”。目前赌场上的这些千术在这个赌局上不仅没有出现,而且这几个人玩牌的手法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徐小明虽然是个千手,然而,做过刑警的徐小明在赌场上出千从来不会去出上述的这些“武千”,因为他懂法知法,使用上述这些“武千”,一旦被公安逮住,不仅会留下出千的证据,而且往往会以诈骗罪来认处。为此,他在学习抽老千的过程中,潜心研究的是普通朴克牌的规律与玄机,日夜练习的是洗牌切牌的手法,也就是他所说的“文千”。徐小明明白,出“文千”即使被公安逮住,也无法找到他出千的证据,大不了也只能是罚点钱或治拘留几天。
“方一兰走了,现在哪个做庄?”徐小明上桌后一边风快地洗着牌一边问李小龙和刘支喜。
“随便,随便。既然你代替了方一兰的位子,那就你做吧。”祖籍福建的李小龙不仅是个很随便的人,而且原先是个开加油站的老板,他一边清点着桌面上刚赢的钱,一边回应着。
“我做庄?好吧,我做500,切牌,押钱。”徐小明把按照出“文千”洗好了的牌往桌一放,两个手便握成了拳头,两个大拇指露在拳头外面对刘杰暗示着。见徐小明两个大拇指露在拳头外面,刘杰心里明白这手牌她的点子一定是最大的,徐小明这么做,是想让她赢钱。刘杰虽然还不懂千术,但她也是个聪明人,这把牌虽然是她的点子最大,可她在押钱时一定不能超过李小龙和刘支喜两个人所押钱的总和,否则,就会保不住徐小明的庄,保不住徐小明的庄,她也就失去了赢钱的机会。
“我押300三套。”李小龙拿出300元押在桌子上。
“我押500二套。”刘支喜也不甘示弱。
“你呢?”徐小明假意问着刘杰。
“我押800二套。”
“我庄上总共才500元,你押800二套?”徐小明假意不解地追问着刘杰。
“怎么,你的钱我就不能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喝水(庄上的钱不够赔)。”
“喝不喝水不关你的事。”
“好,好,你想怎么押就这么押,抓牌。”徐小明一边抓牌一边吸着烟。李小龙、刘支喜和刘杰也各取了自己该取的牌。
“我8点。”取完牌后,李小龙把牌往桌一摊。
“不好意思,我也是3加5——8点。”紧接着,刘支喜也幽默地把牌往桌上一放。
“你们都8点,看看我是几点!”见李小龙和刘支喜有些稳操胜的样子,徐小明却不紧不慢地把一个2和一个6摆到了桌面上,之后,便开始收着李小龙和刘支喜所押的钱。
“嘿嘿,真不好意思,我是8点的奶奶——8点半。”见李小龙、刘支喜的8点都被徐小明吃了,刘杰却狡黠地把一个8和一个K摊到了桌上,接着,把徐小明手上的钱夺了过来,“你刚好给我打工!”
十几把牌下来,徐小明的庄上虽然始终没有超过1000元,可根据徐小明的暗示,刘杰却先后从徐小明的庄上赢了一万多元。为了不让李小龙和刘支喜看出有什么破绽,赌到最后一把牌时,徐小明则有意让刘支喜摸了个最大的点子让自己倒了庄。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