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机缘巧合,我和她又坐在了一起,拘束的像两个陌生人。后来偶尔在网上彼此问候,聊聊生活,很奇怪,对着电脑屏幕,又好像彼此都相安无事,仍然是彼此深知的人。时间过得真快,仿佛就在忽然之间,便各自奔天涯,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渐行渐远,形影模糊。她说,我安静了很多,甚至安静地有些乖巧。言语之间,我也隐约觉得,她有一丝丝悲怆的苍凉,然后,彼此自以为是,没有人会向过往的时光俯首认错。
爱情就是如此,没有恶意也能导演出无法抗御的悲剧。就像当初我们那么坚信会在一起,最后却因为眷恋而分开一样。彼此孤零零地过几年,然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只不过是淋湿了青春的一场雨,都在梦想着阳光落在手掌的温存。一些东西,我们共同怀念着,一些秘密,共同保守,即便当时植入骨血的感受,哭着笑着的地久天长,事后看来,不过是一场绚烂的烟火。到最后,回忆变得浅淡而长远,没有声音,没有波澜,像温柔的月光。
当年在一起的另外一个朋友说,别人都把失恋说得那么痛彻心扉,那么伤痕累累,你那么会写东西,怎么不写写你们之间的故事。其实,那些心事落在心底,许久没有见到阳光,压抑地让人想哭。几次我都想写写我们之间的感情,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安慰,但安静下来了,往事历历在目,却只言片语也写不出来,只能空荡荡地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我一直恨自己,心绪不能完全平复,哪怕梦里相见一次,醒来,就会无法再入眠。那些时候我特别担心,如果生命里再也遇不上对的人,对的爱恋,我会这样抱守残缺一辈子,像红尘里寂寞绽开的一朵小花儿。
岁月不动声色,让人在欢喜悲哀里哑然失笑。我们都再也不会为谁把心事娓娓道来,生活过多的时候让我们选择了沉默,许多话,当时来不及说,过后,已经干瘪地没有任何鲜活的意义了。如今,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爱的人,能为彼此做的,便是在心底,永远的温馨的祝福。每次倾听歌手朴树的《那些花儿》我总会万千感慨,“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后来,才终于明白,我和她之间,是没有故事的,所有的情感都会与时光藕断丝连,还有那种针脚刺入皮肤般微微的疼痛,这也是爱,没有谁会全身而退。我们仍然会用人世间最细敏的触角,感受彼此内心里微微颤动却从未走远的留恋与遗憾。
故事是讲给别人听的,我们没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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