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人类社会永恒的主题,没有爱情,人类的生活将失去色彩,社会将难以凝聚。有爱情,便有爱情中的男女在离别后对对方的思念,这种情人间思念的强度会超乎其他关系中思念的强度。在有文字记载的三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人类的这种思念情感活动没有因历史的进程而发生明显的变化。在《诗经》时代女子的相思之情与当今女子的之情极其相似,我们可以通过《诗经》中的情歌与现代情歌内容的比较,看出这个现象。《诗经》收集了中国历史上殷商、西周、东周、春秋时代人们在生产生活、祭祀、节日所唱的歌,其中收录的情歌几乎占了四分之一的篇幅。殷商、西周、东周、春秋这几个朝代中国处于人类社会发展史的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初期。 《雄雉》中的女子由于雄雉的飞鸣而勾起了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忠厚老实的丈夫在外面免不了要吃苦,这使得妻子担心不已,在心底深深地呼唤自己的丈夫能够早日回家与自己团聚。 雄雉于飞, 《草虫》中的女子因蝈蝈叫,蚱蜢跳而引起思夫之情,由于思夫而心神不宁、心慌意乱,由此想象夫妻团聚,欢聚一堂的画面。 《卷耳》中的女子,思念远行的丈夫,心不在焉地采卷耳菜,所以采了半天也没有采满一浅筐,最后因相思之苦无法排遣,无心再采,索性将箩筐仍在了大路上。相思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旅途中登高饮酒,马困成疾,人劳生病的情景。 采采卷耳, 诗中虽用了第一人称的“我”,但在此指女子的丈夫。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首歌表达了一个女子对远方爱人的思念之情,为我们展现了一幅略显凄冷但很唯美的画面。从这首歌和《草虫》、《雄雉》、《卷耳》的比较中我们可以看出现代社会与《诗经》时代的不同。《诗经》时代农业居于统治地位,城市化水平比较底下,人周围的环境是田野或山林,见到的是蝈蝈、蚱蜢,听到的是野鸡,背的是箩筐,采的是野菜,喝的是发酵后酒精度极低的米酒,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现代社会有气势恢宏的港口,有琳琅面目的商店,有深夜灯火通明的夜市,可以喝上外地产的咖啡牛奶,有千里传音的通讯工具。从《诗经》时代到现代,在人们的衣、食、住、行发生重大改变的时候,可是思念的性质并没有发生改变,都会思念伤怀,都有“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那样的浓烈的感觉。 在《诗经》时代,大鱼吃小鱼的战争频繁发生。在周代初期,据说有诸侯国一千八百余个,到春秋时代只剩下三十余个,这样漫长的战争,给劳动人民带来了深重的苦难。男子在外服役,生死未卜,女子在家独守空房,但遥远的距离反而使得思念之情更加浓烈。 君子于役, 《杕杜》中的妇女因丈夫服役逾期不归而忧伤不已。这位妇女能否盼到自己的丈夫回家呢,她的盼望会不会被“王事靡盬”的现实化为泡影,这种可能不能说不存在。 有杕之杜, 《伯兮》中女子的丈夫为保卫国家而出征打仗,是女子心目中的英雄与骄傲,离别日久,妻子时常思念丈夫,难抑相思之苦。自从丈夫离家之后,她无心在去梳妆打扮,想丈夫想的都头疼。 伯兮朅兮, 新中国成立后,神州大地迎来了数十年的和平时代,但受过欺凌的中华民族把落后就要挨打作为深刻的教训,我国的国防力量需要有志于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去挥洒汗水。手握钢枪的男儿自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们心中当然有自己的一份爱存在着,当然也就有一份思念存在着,同时有一个女子在远方思念着自己的兵哥哥。宋祖英《兵哥哥》表现了一个军嫂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其歌词是: 想死个人的兵哥哥, 听完这首歌,会使我们想到军嫂们的伟大,真是军功章里有军人的一半,也有军嫂的一半。在思念自己戍守边疆丈夫的同时,那些可爱的军嫂们毫无怨言的承担起了照顾老人及小孩的重担。《诗经》时代的妇女思念自己服役的丈夫和现代的军嫂们思念自己的丈夫,她们都会为自己的丈夫能保家卫国感到骄傲,但心理上有一点不同的地方。在《诗经》王好兴师的年代,战争接连不断,士兵死伤无数,男子被佂入伍,就代表着要去为自己的王冲锋陷阵、视死如归。留守在家中的妇女除了要承担繁重的农事劳动之外,还要忍受丈夫很可能回不来的巨大心理压力,整天处在担忧甚至惊恐的心理状态之中。所以说,那时妇女对丈夫的思念里夹杂着一定程度的担忧甚至焦虑。现代社会的军嫂在思念丈夫时就没有那没大的心理压力了,虽然在国家出现意外的自然灾害或突发事件的时候我们的军人依然是先锋队,但发生这些事件的可能性相对《诗经》时代要小得多。所以说,现代军嫂们对军人的思念中虽有一丝苦涩但夹杂着那么一种淡淡的甜。 无论是在《诗经》时代丈夫的离家远行或是去服役打仗,还是现代社会情侣们分隔两地或是军嫂们留守家里,在这些情况之下,两颗被空间隔开的心,都会不停地思念着对方,尤其是女性一方。虽然思念之中夹杂着不同的其他情感成分,如苦涩、甜蜜、焦急、担忧等等,但思念的本质并没有因此而改变,那就是迫切地希望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看着他说话时的表情,听着他熟悉的声音,“执子之手”倾诉“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的相思之苦。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