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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记忆

散文
时间:2011-06-03 15:2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残阳点击:
        

  快乐缘于心态,而良好的心态可以穿越时空,让你领略真正的快乐!
  ——题记
  一.决定
  临近六一的时候,我收到一些网络朋友发来的祝福:提前祝你六一快乐!当时,我笑晕了:“我快要做奶奶的人了,还过六一儿童节,有没有搞错?”但一想:快乐需要年龄界限吗?于是,我也把我的祝福提前送给女儿和儿子,女儿一听,在电话那头惊呼:“妈,有没有搞错?我还过六一?都是奔三的人了。晕死!”儿子也不例外:“妈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过六一?我已经很早就没有过过六一儿童节了。早就忘了。嘻嘻。”我笑着告诉他们:“哈哈,你妈妈还收到了别人的祝福呢!你们怎么就不能享受六一的快乐呢?”女儿和儿子一个鼻孔出气:“哈哈,这说明我妈妈永远都不会老,是一个老顽童!祝妈妈节日快乐!”在孩子们的祝福声中,我仿佛回到了从前,年龄的烙痕已然被快乐淹没,我感觉自己变得年轻了,有一种飞翔的快乐。
  一连几天,脑海中全是关于六一节的记忆片断。想起女儿在我身边过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正是女儿备战高考前夕,那天,女儿突然对我说:“妈,我要过六一。”当时,我笑了:“多大了?还过六一?”女儿依偎在我怀里:“不嘛,我就要过六一。”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女儿内心世界里,已经想到了这个六一是她在妈妈身边的最后一次节日了,从此,她将展开自己的翅膀,风里雨里独自飞翔,即使伤痕累累也只能独自舔读。这个六一对女儿来说,有着断乳之痛,而我却忽略了女儿的内心感受。而今,想与女儿一起分享节日的快乐都已经是一种奢望了,于是,我想起了儿子。
  儿子来到我身边仅仅一个多月。而这个六一是儿子在我身边度过的第一个六一儿童节,儿子说:“haha.六一,一个在小时候最欢乐的节日,今天一幼儿园在我们学校搞活动,我看得痴迷,想起我小时候过六一的情景。吖,时间真快,转眼间就这么大了,不晓得怎的,我越大一天,感觉快乐又少一天,现在一天的时间好象不是24小时,和小时候相比,好象短多了。”想一想儿子说得也对:快乐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少了,甚至成为一种奢望,为什么我们不能给自己创造一些快乐呢?想起了和女儿在一起过最后一个六一留给我生命的快乐回忆,忽然间,我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儿子快乐更重要的事情了。我决定作一次坏妈妈,于是,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儿子,明天你的课重要吗?”儿子笑着说:“干妈,你想干什么?”“儿子,明天你可以请假吗?妈妈想陪你过六一。”我小心而又坚定地说。“真的陪我过六一?”儿子惊讶地问。“那当然了。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如果明天可以请假的话,我带你去公园玩。好吗?”“好啊。我陪你过六一。”儿子俏皮地回答着我。
  就这样,我们说好,六一这天去石峰公园开心地玩一天。
  
  二.出发
  六一这天天公真的有点不作美,竟然纷纷扬扬地下起雨来了,我站在车站等车,看着哗啦啦的雨帘肆意地倾倒着,不免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求求你呆会别下了,让我带着儿子和雨遥一起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好吗?老天爷似乎要考验我的决心一样,下的越来越欢了。
  说来也怪,我和小侄女赶到石峰公园的时候,天公开始收敛起它的肆虐,雨点儿变得熙熙攘攘轻轻揉揉了。儿子还没有来,我带着雨遥先进入公园,我们一边玩耍一边等儿子。
  与往年相比,今天的石峰公园略显得冷清了一点,熙熙攘攘的游人领着孩子在各个游乐点穿梭。雨遥说想玩跳跳床,于是,花了10元钱把孩子安置在那里玩耍,而我则静静地等候儿子的到来。
  儿子是一个好学生,他坚持上完了两节课后才赶过来的。儿子的到来,让我们的节目变得情趣盎然了。最刺激的是玩飓风车。儿子当司机,我抱着雨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体验着儿子开车带给我的遐思。刚开始,兴奋的儿子开足马力,汽车呼啸着在跑道上奔驰着,行驶到转弯处,儿子也忘记了减速,幸好我们系好了安全带,否则,就被儿子的狂野给甩出去了。汽车也因为猛烈的撞击而停了下来。有惊无险后,儿子吸取了教训,自然,我们也无需提心吊胆了。
  
  三.眺望
  沿着小径我们来到了望江亭的山脚下,我对儿子说:“你带着雨遥上去,我在下面等你们。我感觉自己不行了。”儿子很体谅我的身体状况,带着雨遥准备向望江亭进发。突然,想起望江亭要买票才能进去一观,于是,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和孩子们一起开始了爬山。
  其实,爬上山顶的路途并不长,只是很陡峭。好在人工的石梯已经修建好了,我们沿着石阶盘旋着向上攀登。快到山顶的时候,天公忽然翻脸,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三个人相拥着快步冲向山顶向望江亭奔去。
  沿着垂直的旋梯我们先后登上了望江亭。望江亭座落在石峰山最高峰,四面眺望,株洲方圆数百里的景致都尽收眼底,而今天,亭上习习凉风夹着丝丝雨儿点点飘落在亭子一边,让你只能在一边观望。而四面被雨雾笼罩着,象铺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什么也看不见,仿佛你在雨雾上伫立。亭上游人甚少,两个女孩带着她们的小白兔在亭子上静坐着。不一会,风轻轻地吹散了雨雾,四周的景致也渐渐地呈露出它的轮廓,我想起了雨遥曾经描写的句子:我们沿着长长的石阶来到了石峰山顶。站在山顶远远望去,只见层林尽染叠翠流金。啊!石峰山真美啊!远处有很多房子,像一个个火柴盒;还有汽车,像一个个甲壳虫一样在马路上爬行……而我此刻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想象都被现实所固化,那房子那汽车真实地让我不再生出火柴盒、甲壳虫之类的想象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成熟的悲哀了。我想,这也是我们失去很多快乐的原因吧。儿子诗兴大发,连连感叹:这应该叫‘临风阁’而不应该叫‘望江亭’。看着儿子心旷神怡把酒临风的神情,我想,儿子的思绪中一定充满了飞翔的志向和远大的宏图,且带着几分成熟的渴望,更或许还有范仲淹的几分忧虑?倒是雨遥对于这一切景致无动于衷,她开心地与小白兔进行对话去了……
  不等我的思绪完全放开,我羸弱的身体因凉风习习的侵蚀而不得不及早地结束‘极目眺望’的诗情中,而匆匆离开塔顶……
  
  四.跑步
  沿着山道我们向蔷薇园进发。儿子说:“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下山去。”雨遥积极地响应,我也欣然同意了儿子的要求。
  那天,儿子对我说:“妈妈,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我说:“你说。”儿子说:“你现在身体不是很好,干事情又是那么要强,身体一定要保重好,爱惜好,就算为我好吗?我知道干爹也说了你很多次,但你还是很固执。你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要知道你爱自己就是爱我们。”我知道,我的身体成了老公和女儿以及儿子最为担忧的事情。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已经康复了。虽然已经不可能完全康复,但我现在的身体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可是,任我怎么说,他们有谁能相信呢?
  今天,我要在儿子面前展现我当年的风采,看看我跑步的矫健身姿。儿子说:“干妈,我来帮你拿东西。”说完把我的挎包递了过去,雨遥的东西也给了儿子。儿子来了一个金蝉脱壳:“你们两个比赛,我来喊口令。”于是,我和雨遥站在了一条水泥接缝处,等待着儿子的口令:“预备!跑。”儿子一声令下,我和雨遥像两支离弦的箭飞快地向山下跑去。
  说真的,跑的感觉真好,自从手术后已经快三年了,我连快步走都很小心谨慎,就别说跑步了。手术时切断的肌肉和神经的疼痛只有我自己才能真切地感受,所以,我从不敢提脚跑步。而今天我破例地展开了我的臂膀,向大自然奔去。久违的奔跑带来的快乐霎时弥散在我的生命中,“我可以跑步了!”我像一只快乐飞翔的小鸟笑着奔跑着。
  儿子依旧为我的身体担忧着,不足10米远,就立马喊:“停!”我立刻停下我飞奔的脚步,回头一看,雨遥被我甩在了身后,不服气地说:“爱姑耍赖。”我则兴奋地说:“噢,我是第一名,我是第一名。”雨遥噘着小嘴说:“爱姑耍赖。故意逗我笑,害我没有力气跑步了。不算,从来。”我笑着说:“从来就从来。这一次,我让你先跑,这总可以了吧。”于是,我俩又站在了一条水泥线上,儿子依旧喊口令:“预备,跑。”雨遥像脱缰的小马驹,快速地向山下跑去。须臾,我也起步象展翅的雄鹰,很快,我就超越了雨遥。儿子照旧不出10米远就喊了停止。雨遥这一次还是输了。
  三年了,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而今天却找回了曾经的矫健,像一只雄鹰一样在六一的天空快乐地翱翔,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五:栀子花
  走在蔷薇园的小径,却看不到蔷薇花,倒是洁白的栀子花点缀着园子,空气中也弥散着栀子花的清香。这种观赏型矮株栀子花,叶绿葱郁,其花洁白芳香浓郁,丝毫不亚于那种高枝花大的栀子花。
  儿子一边走一边说着小时候,常常采摘栀子花送给老师,雨遥听了立刻指责说:“你在搞破坏。”儿子说:“我们是在山上采摘的野栀子花。怎么叫破坏呢?”
  我笑着说:“野栀子花不仅可以观赏,还可以吃呢。”一句话,又打开了关于栀子花的记忆片断。
  第一次吃栀子花是我和弟弟们采摘了很多很多的栀子花,奶奶说:别糟蹋了这些花儿,我们做菜吃了它吧。于是,奶奶教我们把栀子花的花托和花蕊去掉,轻轻地洗净。然后,把开水烫一下,捞出备用。晚上等爸爸回来了,为我们做上了一道清香扑鼻的栀子花菜。
  第一次吃栀子花感觉特别香,我们三个孩子争抢着吃,似乎那是最美的菜肴。第二年,我的大弟弟因为游泳而永远消失在了那个血色黄昏,而奶奶因为弟弟的离去终日自责抑郁而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栀子花了。而栀子花留给我的不仅仅是馥郁的清香,更有那悠悠的亲情悠长的思念……
  “爱姑,栀子花好吃吗?”雨遥问我。
  “好吃。”我随口应答着。
  记得,栀子花语是:“永恒的爱,一生守候”。象征着:喜悦。据说:喜欢此花的人有感恩图报之心,以真诚待人。只要别人对你有少许和善,你便报以心灵感谢。这是因为你有一棵赤子之心,不懂人心险恶,而你真诚,使你常怀愉快,宽恕他人也使你充满喜悦。
  
  六:戏鱼
  蔷薇园中的双莲池中喂养了很多红色的小鲫鱼,我和儿子雨遥蹲在小桥上用饼干嬉戏着这些成群的小鱼儿。雨遥一边捻着饼干,一边念念有词:“小鱼儿快快来。我给你们喂饼干。”
  儿子则把饼干放在手心,让小鱼儿前来吃食,想趁机抓一条小鱼儿。这些机敏的小家伙,吃你的食物可是积极,小嘴儿啄着儿子的手,痒痒的,可是,一旦儿子的手有所动静,那些小鱼儿顷刻间就溜掉了,向远处游去,让你白白地守候了一场。
  儿子一门心思想捉一条鱼儿,他把手静静地放在水中,耐心地等待着,大有“守株待兔”之状。
  徒手捉鱼是很难的,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鱼儿敏感的器官。它能透过微小的变化本能地逃跑。不过,钓鱼就很难说了。鱼儿在进食的时候,会因为自己的贪而被鱼钩给羁绊住成为别人的美食。这就应验了那句:拿人家的东西手短,吃人家的东西嘴短。你瞧,鱼儿贪吃就被渔人的吊钩钩住了嘴巴而无法逃脱,断送了卿卿小命。这也难怪鱼儿,因为,这些吊钩都是埋藏在可口的鱼食里面,仅凭鱼儿的眼睛是无法识别的。
  鱼儿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三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在小池边嬉戏着鱼儿,雨遥童真地喂着鱼儿,唯有她是没有任何杂念的。
  童真真好。
  
  七:幸运草
  园子里到处可见幸运草,其花也很别致。儿子问我:“为什么叫幸运草?”我告诉儿子:“这种草,一般只有三片叶子,呈心型状,叫苜蓿草。一旦长出四片叶子,就是幸运草了。儿子,你知道它象征着人生那四种东西吗?”儿子想了想说:“爱情、亲情、友情、财富?”我告诉儿子:“幸运草的四片叶子,第一片叶子代表权利;第二片叶子代表财富;第三片叶子代表爱情;第四片代表健康。”儿子不解地问我:“为什么第四片叶子代表健康呢?”我笑着说:“你想啊,爱情。权利、财富这三种东西你可以通过手段获取,唯有健康你无法得到。很多人拥有权力、财富和爱情,可是,他一定会失去健康。”儿子想了想说:“也是,我们学校那后勤部长只有50来岁就得癌症死了。”“这样的例子还多着呢。你看那个颜市长,要权利有权利,要财富有财富,爱情就更别提了,但就是没有健康,得了癌症死了。所以,健康很重要。”
  我之所以和儿子谈健康,是希望纤弱的儿子能锻炼身体,让自己变得强壮。也想告诉儿子,不要透支自己年轻的资本,为了事业而忽视了自己的身体。
  儿子和雨遥听了我的话,俯首寻觅四片叶子的苜蓿草,看着他们认真的神情,我笑着。
  第一次认识幸运草是凤凰卫视的张梦宁送给我的礼物——一只精巧的绿色盒子上印有一朵非常清新别致的小草。三个非常醒目的“幸运心”让我心头一喜。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手镯,一张小小的卡片上写着:
  刘强姐:你朴素、美丽,一如一朵清新的幸运草,顽强地绽放出生命的芳香。
  张梦宁
  2006.4凤凰卫视《冷暖人生》拍摄纪念
  梦宁知道我已经找不到生命中的幸运草,她在与我的交谈中感悟着我品读着我,唯愿我健康快乐,故送我幸运草长伴我身边。希望我从此幸运。她告诉我:那里面的幸运草是真的。
  我也曾和儿子雨遥一样,仔细地寻找第四片叶子的苜蓿草,在一次次寻找中,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我开始顿悟:财富、名誉、爱情这些看似很重要的东西其实都是建立在健康的基础上,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大厦的话,那么,健康就是这座大厦的基石。如果基石没有了,财富、名誉、爱情也就轰然倒塌了……
  是啊,在人生的舞台上,我们通过拼搏获得财富;通过奋斗得到名誉;通过真诚收获爱情。财富——名誉——爱情,三点支撑着我们年轻生命时的舞台。没有谁会去在意健康,似乎,旺盛的生命如一团烈焰,于是,我们放逐着。总以为健康是上帝给予我们的储存盒,里面有无穷无尽的能源,于是,我们不停地左手支取上帝赐予我们的健康,然后,交给右手去换取财富、名誉、爱情,总以为我们的身体是一个永动机,却忘了,盒子的容量是有限的……
  儿子如我一样心思很敏感。我想,儿子已然读懂了幸运草……
  
  八.爱情树
  蔷薇园不大,但景致还是别有洞天的。我们沿着小径走着欣赏着,忽然,一片不大的樱花林呈现在我们面前,一棵樱花树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爱情树。儿子看了,双手合拢对着爱情树许愿,我笑着说:“儿子,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呢?”儿子笑着不语,我又笑吟吟地说:“找一个象妈妈一样的女孩,疼爱你。”儿子憨憨地笑着:“我还小呢。”正说着,忽然我们看见7岁的雨遥站在爱情树下非常虔诚地许愿。我和儿子不禁哑然。儿子道:“雨遥同学,你许什么愿啊?”雨遥一本正经地说:“不告诉你。”儿子又说了:“那是一颗爱情树呢。”雨遥一听,不服气地说:“我许一个愿,长大以后找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不行啊?”儿子一听乐了:“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大老板呢?”雨遥煞有介事地说:“我爸爸眼睛不好,我要给他治眼睛,当然需要很多钱咯。”
  听了孩子的话,我无语……
  这个六一我是快乐的!
  
  2007.6.2
  后记:
  一晃四年过去了,今年的六一,一大早天上也下起了小雨,和四年前的一样,突然之间很感怀那个六一。一直想为这个六一写点什么,但始终也无法让纷乱的思绪找到一丝灵感,于是,只好一遍地回忆着四年前的这个六一……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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