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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思故乡

散文
时间:2012-03-25 20:4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闫赵玉点击:
        

  公元2012,农历三月十四。壬辰年,甲辰月,乙未日。清明节。
  提起清明这个名字,便有茫茫雾气弥漫于心中,正如白露、惊蛰、霜降带给我的触动一样。二十四节气之清明,农历第五个节令。为仲春与暮春之交,冬至后的第108天。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从此往后,冬季远去,春意盎然。
  据《历书》记载: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万物洁齐而清明,气清景明,草木皆显,因此得名。清明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此时,天气清朗,四野明净。流转于天地之间的阳气,清新俊爽。
  自古以来,清明节习俗,人们前去扫墓,拜祭亡故的亲人,寄托哀思。准备酒食、果品,焚化纸钱,为坟墓培新土,折嫩绿的新枝插于坟上。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节到了,洛阳牡丹也该开了。奶奶是去年四月辞世的,那时牡丹开得正好。而奶奶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来洛阳看看牡丹。奶奶去世将近一年了,而我似乎也已渐渐习惯了没有奶奶的日子。
  清明、立冬、冬至、中秋……这些传统节日,已是渐行渐远了,就连年味也愈发淡薄了。按旧例,但凡家有亲人去世的人家,三年之内,不贴对联。以前,除夕夜通常在奶奶家度过。从8点钟至12点钟,每一刻来临时,奶奶都会端出一盘水果,葡萄、苹果、柿子、西瓜、梨。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全家人一起吃刚出锅的饺子。奶奶虔诚的摆贡、烧香,双手合十,闭目念诵。在一旁观看的我总是发笑,我笑话奶奶,那是封建迷信。幼稚的我,可笑的我,自负的我,竟想以所谓的科学理论去打败一个老人心中的信仰……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说,只有埋葬着亲人的地方,才叫做故乡。
  有一次,和朋友说起故乡,说起奶奶,竟忍不住掉下眼泪。我渐渐体会到故乡给人的切骨之痛。故乡就是,无论走多远,最终都要回去的那个地方。是我在孤独时,最想拥抱着的一片土壤。故乡不再是诗词里的华丽点缀。她从纸上走下来,走进,融入我的血脉里……
  树木是大地上永远的坐标,指引着我们回家的路。记得很久以前,一条土路通往姥姥家。路很窄,很长。路口有棵老树,看到了树就找到了路,找到了路就能回家了。后来,大树被砍去了,我也就迷了路。连土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
  故乡是根,每个离开故乡的人,都只是带走了一片叶子,而叶子无论飘的多远,总要归根的。我们从出生到死亡,先是离故乡越来越远,最后又是离故乡越来越近,直至沉睡在大地之下,和故乡的泥土融为一体。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奶奶去世后,爷爷剪去了头发纪念奶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落发之声是比落叶之声更惊心动魄,落下的不仅仅是头发,更是对岁月刻骨的眷念,和生命走到深处时无法言说而极致透彻的辉煌。
  奶奶,原谅我,原谅我那么长时间没有去想起您。奶奶,您知道吗?您的孙女每天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浑浑噩噩着,无所事事着。她自以为是的自负着骄傲着,她虚伪的笑着说着。她却是如此的怀念,您的朴实,您的善良,您的真诚。您的慈爱,您的宽厚,您的温暖。以及,您的一切……
  天地之间有许多事情,是我们的睿智所无法想象的。我们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却越来越像个异乡人。奶奶,我开始想一些无始无终的东西,它们和死亡一样让人不知所措。奶奶,我卑微的思考和您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奶奶没说过什么大道理,奶奶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奶奶只说过,家和万事兴。
  安土重迁,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愿也。瓜果蔬菜,就像是亲人一般。平时意识不到它们的重要。一旦分离,才发现已扎根于内心深处,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只要土地还在,祖坟还在,我们就一辈子也不能忘了回家的路。
  去年七月,奶奶的百天祭时,我在坟前多磕了几个头,因为,到今年清明节时,我就不能回来了。
  清明时节,更思乡……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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