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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漫步

时间:2014-09-09 18:1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紫山君点击:
        

  中秋夜,我在月光下独自漫步,身后是被月色拉得细长的身影。
  
  每年的这个月圆夜,我是必定会踏出房门,到月色中沐浴一番的,今夜亦不例外。虽是秋夜,白日气温却仍一度攀升到摄氏34度,故夜间并不凉爽,没有清风徐来,空气似乎是凝滞的,如同这凝滞的月色。
  
  我在狭小的园子里转悠,月光如银,倾泻在道旁的树木上,流落一地星星点点的光芒,很有诗意。站在树下,透过葱郁树叶的罅隙,抬头仰望苍穹,斗大的月亮静悬天边,静静地俯瞰大地众生,世界仿佛静止,包括时间,好像也停滞不前。看新闻说,今夜是8年来最大的中秋月,特意留意一下,果然,好像比以往的月亮都大。但是,月亮没有完全圆透,没有成为圆盘,这大概是属于“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情况了。
  
  篮球场上,有人趁着月色在打球,黑影被月光拉长,倒映在宽敞平坦的水泥地面上,随着球员的移动,影子纠缠在一起,不断变幻,俨然一幅生动的皮影戏。球场边,有人在倚着铁栏赏月,有人在拿着手机拍那轮很大却不是很圆的月亮,也有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的。
  
  突然想起一句古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几千年以来,脍炙人口的用以表达中秋思乡之情的名句。我突然也有点想家,想念千里之外的父母亲。他们也许也正坐在院子的石桌边,看着斗大的月亮,想念着他们的儿子。突然发现,这个宏大的节日里,我却没有吃上月饼,于是沿着后门,窜到大街上,去买月饼。
  
  街上繁华依旧,璀璨的灯火照亮了半边天空,月亮原本微弱的光芒也显得相形见绌了,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里。都市的夜,真是热闹非凡。车流如梭,打着刺眼的车灯,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如同天上的银河一样璀璨。突然就想起郭沫若的诗《天上的街市》:“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遂抬头望天,今夜竟然没有星星。想必,是为了给月亮表演的空间,银河也宵禁了,所以星子们都躲起来了。今夜,月亮是主角,独霸整个天空,主宰整个人间。
  
  这是一个不夜城,人们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年,仍然在忙活着自己的生活,不曾为月色止步。都已经9点钟了,街边的店铺仍未打烊,灯火通明,誓与月色争光明。人行道上,不时有拉着行李箱匆匆而过的人,或许忙着投宿,或忙着在月光下奔赴另一座城,那里的天空也有这样一个月亮。
  
  广场上的大妈们,还在月色下乐此不彼地跳着广场舞,即使合家团圆的日子里也不曾停歇。远处的歌厅传来洪亮嘶哑的音乐声,有人在疯狂的音乐浪潮中沉醉不知归路。公交车一趟趟地压过城市的柏油路面上,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车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人群。站台边还站着成群的人们,或许是为回家里的温暖小巢,或许是为去赴一场盛宴,不得而知。
  
  突然想起小时候中秋夜里,和父母一起在家里长满青苔的篱笆小院里吃着月饼,赏那一阕月的情形。那时候,喜欢依偎在母亲洗下,听她讲嫦娥奔月的故事,在月色温柔的抚摸中,我会在美好的神话故事中沉沉睡去。不知是时代变了,还是地域换了,总感觉现代化都市中的人情味淡了,铜臭味浓了。
  
  我啃着从小店里买来的月饼,坐在路边的花坛下,看天空的月亮。隐隐绰绰能够看到月宫的桂树,和玉兔,好像嫦娥还在广寒宫里翩翩起舞呢。其实,现代科学已经印证了,那些月亮上凸凹不平的东西不过是起伏的山峦而已。我仍然愿意赋予其人性。科学虽然使社会进步,但也把朦胧的美打破,使社会变得真实和单调,缺少了那丝美感。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轮月亮,我不自觉地醉眼朦胧,想入非非。想着,脱下霓虹长裙的嫦娥,该有多美呢。是否有弹指可破的肌肤,是否有修长白嫩的大腿,是否有小蛮腰,曲线美。我想,应该都有吧,不然怎会让天蓬垂涎,后羿迷恋呢。有点亵渎神灵了,不过不怕遭报应,因为我本就是无神论者。那些美好的神话,不过是先人杜撰出来的东西,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只是为了让单调的生活变得美好诗意一点罢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朝着月亮的方向虔诚地闭上眼睛默默许愿,祈求月老为我从天上掉下一位林妹妹来。
  
  肚子有点饿了,看到街口还有一个小摊,有个中年男子在卖炒饭,于是上前,要了一份蛋炒饭。在等待炒饭的间隙,询问他为何今夜还在忙碌。他凄然一笑,无奈地叹息,说当生活都成问题时还谈什么节日,早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了。我也不禁伤感,其实,今夜许多人难道不也是还在为生计忙碌吗?像我这样的闲人又有几枚呢?生活着实不易啊。
  
  踏着月色,回到宿舍,已经是10点多钟,早已经汗流浃背,浸透了衣衫。于是,洗完澡,打开电脑,以此打发这个无聊又寂寞的夜。
                                    

                         (散文编辑: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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