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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红裙子

时间:2012-06-19 16:3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没有雨伞的孩子点击:
        

  虽是初夏,可天气已经很热了,校园内外都已褪尽冬装,各式各样的花花绿绿的夏季服饰已经让你不得不感到视觉疲劳。
  四点半,学校舞蹈训练室的门照例打开,身穿牛仔服的舞蹈公主香汗淋漓地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她一边用手往脸上扇风,一边还在复习刚才老师纠正的动作。
  “小菊,”从训练室追出个年轻的女教师来,她就是新来的舞蹈教师曾老师。
  “唉,”公主回头问到:“有什么事吗?老师?”
  “我忘了给你谈服装的事了,”老师顿了顿,“我给文化馆打电话了,他们说前任馆长去年调走了,新来的发现裙子不见了,只是说尽量帮忙。”
  “恩,我知道了。”公主埋头摆弄着衣角。
  “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们能想到办法的……”
  “不用了,老师,我自己想办法!”公主说完就转身走了。
  望着小菊走远,曾老师轻叹一声:“哎,这孩子,就是倔!”
  公主回到寝室,坐在床沿上发呆。还记得上周老家来人带钱来时的情境,说她爸东拼西凑地才攒了这些钱,还嘱咐带钱的人说,见了千万不要说没钱的话,只说叫她认真读书。可公主心里明白,自从爸爸腿断了妈妈离家出走以后,家里算得上是一贫如洗,要不是爸爸在村头摆了个小地摊补鞋挣两个钱,可能自己早辍学了。可现在……
  “公主,想什么呢?”上床的快嘴麻雀问到。
  “哦,没想什么,我在想老师刚才给我纠正的动作我又忘了!”
  “公主,听说你们的节目进入了决赛,是不?”热心的佳佳急切地问。
  “恩!”公主就吐了一个字。
  “哇,真厉害,我们好久没拿过大奖了,你可要加油哟!”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
  第二天,阳光如故,强烈地舔着大地。
  公主一个人,还穿着牛仔,在大街上瞎转。在一家服饰店门口,她驻足而立。
  “来,来,小妹看一下,裙子好看,样式也新潮,正适合你们这种如花的年纪,穿起来肯定漂亮。”老板娘就差没来拉了。
  “不用,我只是随便看看。”公主抬不起头。
  “有什么关系嘛?不买也可以看的!”
  公主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她小心地摸了摸,小声地问:“那,这件好多钱呢?”
  “280。”
  公主逃也似地离开了,老板娘在后面大声地喊:“有少,有少!”
  回校后,公主想给爸爸打个电话,可拿起电话她又放下了,想了好一阵子,她又慢慢拨号。
  “王叔,我是小菊,我爸来了没有?”
  “哦,小菊啊,你爸来了,我给你叫哈!”
  小菊拿着电话等了一会,就听见爸的声音:“小菊啊,有啥事吗?”
  “没,没什么事,就想给你说,钱我收到了,还有,我们的节目进入决赛了!”
  “哦,好呀,好呀,啥时又比呢?”
  “下个月吧!”
  “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带来……”
  “够了够了,这月学校有奖学金呢,没其他事了,就想告诉你这事!”
  “好,好,好……”
  “爸,我上课去了!”
  说罢,小菊挂了电话。
  …
  又是周末,隔三差五地叫小菊去家里吃饭的曾老师照例走进教室,她准备来看看小菊。可今天好象有些反常,教室里竟然没有人。到哪去了呢?曾老师满脸疑惑。
  ……
  “小菊,今天你去哪儿了?四处都找不到人!”快嘴麻雀问到。
  “哦,我去看个老乡,在郊区打工。”
  “不是偷偷地看男朋友了吧?”快嘴麻雀做了个鬼脸。
  “你个烂嘴巴,你说什么呀……”边说,小菊边去抓麻雀。
  “好好好,”麻雀边闪边说:“我有三张电影票,你去不?”
  “不去,我想早点休息!”
  “真不去?大明星……”
  “不去”,小菊摇头打断了麻雀。
  “那可不要怪我们不够意思了,走,看电影去!”说完,麻雀和佳佳手挽手的走了。
  黑洞洞的寝室里,只小菊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睡却又难以入睡。
  “小菊?”
  “老师”,小菊想坐起来的时候,曾老师已经坐在床沿上了,“你今天去哪儿了?”
  “老师,我去看一个老乡了,在城郊。”
  “真的?”
  “恩!”
  “哦,老师相信你,只是学习比较紧,决赛又要快了,你可要休息好哟!”
  “恩!”
  ……
  舞蹈室。
  音乐再起,曾老师和小菊正飞旋在轻快的音乐里。一会儿,小菊大汗淋漓,满脸汗珠直往下滚。
  “小菊,你把外套脱了吧!”
  “不用,老师,我们继续吧!”
  “唉,这孩子!”年轻的曾老师笑了笑。
  ……
  化妆室。
  小菊坐镜子面前,化妆的老师正给她化妆。她手里紧紧地拿着一个袋子,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放下。
  “小菊,”推门而入的曾老师扬着手里的裙子说:“快换上吧!”
  “老师,我有裙子”,她终于亮出了手里的东西。
  “你的?哪里的呢?”老师有些不解。
  “老师,你别问了!”
  “小菊,你……”
  “老师,相信我!”
  曾老师不知说什么好,化妆的教师催促道:“别说了,快换服装吧!”
  曾老师点了点头,忙着去帮小菊换衣服。
  “小菊,你的肩怎么了?”曾教师看到了小菊浸血的肩膀,惊讶地问。
  “没事!”小菊故作轻松。
  “到底怎么回事?”曾老师有些火了:“你给我说清楚!”
  “老师,你不要生气!我到郊外的一个工地当搬运工,挣了160元钱!”
  “你……”曾老师紧紧地把小菊搂在怀里,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想给的惊喜,太迟了。
  “老师,谢谢你!”看着两件一模一样的裙子,小菊泣不成声:“我只是感到我久你的太多了!”
  “不要说了,”曾老师抹了抹眼泪,“该我们出场了!”
  决赛场内,音乐渐起,小菊和曾老师正在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飞旋的红色裙子……
  台下,掌声四起!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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