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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流星的命途

时间:2009-11-11 18:5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紫果点击:
        

【编者按】:这个世界充满了欲望,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物欲,但是自己如果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物欲,那么魔鬼就无法把你拉入堕落的深渊。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做一颗恒星。

  落落,本是一个温柔恬淡的女子,静的时候,温柔如一潭春水。我们相爱三年,在我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她却顺从了家人的安排,连一句告别的话也不说,随一个海外留学归来的博士生而去。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所谓穷人,没有资格谈爱。
  
  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望着照片中昔日含情脉脉在我怀里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般,而今却毅然离开的落落,我终于痛哭失声。
  
  思念是一种病,越是想要摆脱,越是发觉自己无法逃开。我有些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她可以潇洒离去,我却只能黯然徘徊。
  
  而今,已是三年,昔日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我重新回到了这个让我满目伤心的故地,只是,伊人何在?
  
  尤记那年的国庆节,烟花也如今夜一般绚烂。
  
  名牌的西服,豪华的高级轿车,那些如云美女们的明眸善睐,然而这一切,又如何能弥补我内心的失落,逝去的过往,终究无法再找回来。
  
  今天,本该是一个团圆的日子,我却要一个人度过。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眠。索性我开车出来,偶尔放纵一下我这麻木的神经。
  
  已近午夜,街上只有稀疏的车子驶过,他们,大概也是急着回家亲人团圆的吧,哪个会像我,在异乡的午夜徘徊。
  
  车子泊靠在一家玫瑰天涯的夜总会门前。一入大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幅的海报,选取的画面竟然是毕加索的名画——河边的渔夫。我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晓得这家老板是真的格调高雅,还是附庸风雅,想必毕老泉下有知,也会给气的背过气去吧。不过既然来了,我索性进去。
  
  大厅里人并不多,只有少数的几个侍应生偶尔穿梭而过,吧台上俯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小姐,在那低语着什么,见我进来。只扭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她们未了的话题。我也不做理会,只径自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静静的坐了下来。
  
  舞台的中央,站着一个吹萨克斯的男孩,年纪大约十七八左右,蓬乱的头发染成了绿色,着黑色的T恤衫,下面是一条看起来有点破旧的牛仔裤,典型的非主流造型。
  
  他见我进来,也不意外,只是凑到话筒前,用极富磁性的男低音道:“我想给我们今晚唯一的顾客献上一首曲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说毕低头鞠了以个90度的躬,接着便有缠绵悠扬的乐声传来,静静的在这空旷的大厅里缭绕。
  
  这下是我感到意外了。
  
  一曲终了,我不禁扶手鼓掌,挥手叫来侍应生,送上了一束玫瑰天涯的最贵的鲜花。男孩的目光微微有些诧异,于是一曲接一曲的继续吹了下去。从橄榄树到我心永恒,再从“魂断蓝桥”到“人鬼情未了”,最后是一曲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伤。
  
  我的眼眶慢慢湿润,听到最后,居然掉下泪来。
  
  想不到他年纪的不大,水平却不容小觑。缭绕的乐声中,我那逝去的爱情电影一般在我的眼前浮现,这个第一次邂逅的男孩,在异乡的午夜,带给心底最深处的感动
  
  “今天晚上,你说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离开座位来到男孩面前。
  
  他的眼睛水明如镜,眼底有一丝的挣扎于拒绝,但终于是默默随了我来到大门外,坐上了我的奔驰跑车。
  
  车里放着周传雄的寂寞沙洲冷的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显然有些不安,不停的搓弄着衣角。我也不做任何解释,只带了他来到郊外的护城河边。
  
  “下车!”在我低沉的吩咐中,他有些诧异的下车。
  
  眼前的景色让我们同时无法呼吸,月光的清辉下,护城河的上方缭绕着一层氤氲的雾气,给这无边的夜色平添了几丝迷离,若黑绒般的天空,稀疏的几颗星子闪烁,恍若镶嵌在黑袍上的颗颗钻石,有风吹过,说不出的惬意。
  
  “你就带我来这里吗?”男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满眼的疑惑。
  
  “你不觉得离开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喧嚣俗尘,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很好吗?”
  
  “一个人难以入眠滋味未免太过寂寞,所以我想找人来陪我看这美丽夜色,看这世界的另一面!”
  
  男孩的双眼望向无垠的夜空,过了许久,才默然道:“对不起,我把你看成那种人了!”
  
  “没关系”我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这个世界给我们的压力已经太多,如果我们都不偶尔给自己放松一下,未免太过残忍一些。”我抛了一支豪爵雪茄过去,男孩接过,放到唇边小心的嗅了一下,有点生疏的点燃。
  
  “你怎么会选择做这个?看起来和你的年纪并不符合啊!”我试探的问。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他顿了一下:“不过是汪洋中的一条船,我们谁又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身呢?”男孩的眼神有些暗然。
  
  “你,这——是第一次?”看着男孩有点艰涩的面容,我忽然很后悔自己的唐突。
  
  “哦——不是……”男孩有点艰难的回答,“爸爸妈妈离婚,谁也不要我这个累赘,我只好跟着奶奶过活,可是就在前年,奶奶也走了,后来———”
  
  幸福故事大多相同,不幸福的,却各有各的辛酸。
  
  “你看,流星——”
  
  有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耀眼的弧线,转瞬即逝,莫非上天也不忍听这个凄凉的故事,有意打断他的诉说吧。
  
  “也许,我终究就是天空这颗流星吧,即使多么想绚烂,却依然只能选择消亡——”
  
  “不!谁说你只是一颗流星,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做一颗恒星!”我握住了男孩的手,一个决定慢慢坚定。
  
  后记:那夜以后,人们再去玫瑰天涯,却不见了那个有着忧郁的气质的侍应生,有人说他得到了一个大款的捐助,又凭着自己的才能,考入了中央曲艺学院,他的前途该是一片灿烂吧。流星,的结局,不是黯然消逝。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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