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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选刊 --《叶落无声》

时间:2012-10-26 19:3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当然点击:
        

  近日思绪是乱的。因为工作,也因为自己始终漂泊的心,不知落在了何处。
  
  或者直接的说,不知自己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落在了何处。
  
  我又开始怀念那雨了,那雨声和雨的味道。
  
  可天气一直阴沉,久久不见落雨,或许我可以孤傲的安慰自己,是因与天地同心了,才相约一起在阴暗的小屋里思索着人生呢。
  
  坐着躺着看书,都觉得心口里闷得慌,还是捧起书,去到那棵大树下静静坐上一会儿吧。
  
  我住的这个小村里,并没有很多的去处。住在相当高的楼上,平常除了出去上班或办事,倒也是窝在家里较多。楼下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修了三四来个健身的器材。有踩在上面荡着玩的,有像脚踏车空踩着的,也有两手握着转圈练手臂的,但时间一久,也就都旧着在那儿闲着,偶尔有人会过去转上几圈。而我,则更喜欢在那棵树下停留,在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去那石凳上坐上一会儿,看看书,或是看看村里的人,倒也十分清静。
  
  这会儿,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正荡着秋千,小女孩时不时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我,又转过头去继续玩。旁边坐着的男子翘起腿,悠闲的把弄手里的手机。身后卖菜的阿姨用泡沫箱子装满了水,埋头乐呵呵洗着绿油油的青菜,再过去便是通往公路的小径了,人始终不断。有趿垃着鞋子走路的,有推着小孩车散步的,也有的一起坐着边打着哈欠边有句没句的聊着天。
  
  这个小村是祥和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这棵树下去看它。树很高但却不密,天空大块大块的镶在枝叶的隙缝中,把黄昏的微光洒了下来。我摘了眼镜搁在石凳上,抚了抚书的灰黄封纸,才开始翻阅起来。
  
  刚读到季老先生的《槐树》一文,便有小小的雨点打在我的额头上。我轻轻一笑,心里在说,你终于来了。
  
  开始我并不理会,继续读书。季老先生和那位印度人不约而同的感慨让我也忍不住抬头再去望那棵树。他说,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如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看到的景象绝不相同。我便悄悄在心里念着,我不是从小时候便见过树,爬过树,我是第一次才可以这么近距离得看到这棵树并认识它。然后又瞪大眼睛去看它的树叶在哪,枝干在哪,爬到天空的哪个高度里。就这么对望了一会,我突然感觉眼睛里好像充满了爱,心也变得无比温柔起来。虽然我并没有看出这棵树与其它的树有什么不同,它仍然无声的在高处俯视着我,或者,是在俯视这片土地。但一片落叶却在这时晃到了我摊开的书本里,我又有些感动了。这片完整的叶子,黄中还有几丝丝浅绿,斑驳的脸像是位年近六十的老人。它的生命,就这么匆匆的毫无挂念的在我面前结束。是它看到了坐在树下望着树上的我了吗?或者它以为是我刚刚在看它。它也是从嫩牙开始,走过它短暂或漫长的四季,才有了这副模样。可就算生命逝去,它也并不会消失,而是永生的钻进这块有着它故乡的土壤里,护佑着下一辈的叶子。
  
  我突然想到,那我们人是不是也如同这片叶子一样,从出生到死亡,都只是在顺应这个世界的轮回。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降临到了这个世界,我们存在的本身便有了意义呢!虽渺小如沧海之一粟,但没有一粟,又何来沧海之说?这里面往深了想,是有非常密切的联系的。
  
  雨渐渐大了,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知道,这是久违的雨的味道,并夹杂着对生命的更多理解,以如此沁人心脾的姿态来到我面前。
  
  我带着这片无声的落叶回了家,因为我便是它将要护佑的下一片叶子。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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