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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患者

散文
时间:2012-02-25 14:3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夕暮点击:
        

  思绪蔓延如丝,一触即乱。哈比鸟会给痛苦找一个出口,而我却找不到痛苦的理由。
  我不痛苦,所以我无法表达我的悲伤。然而却没人知道,这句话反过来也是对的。
  我亦不快乐。
  只是无端的忧郁。
  很害怕,有一天连不美丽的心情都没有了。如果麻木,无所得失,我情愿依旧不美丽。至少还有追求美丽的向往
  城市上天入地,繁华依旧。宝石需瑕疵来点缀它的价值,而我的瑕疵却是一无所有。
  乞讨者需要的才是同情,所以痛恨任何怜悯的眼神。总渴望得到别人的理解,却从来没有理解过自己。
  可以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半小时,却无法容忍开水变凉的五分钟,哪怕烫伤嘴唇。
  一场车祸,一场灾难,与一个绝症患者。他把她送到医院时,肺里积血,剩最后一口气。他们生死与共,不肯独活。他在她生死离别之际举行婚礼。看到这些,没有同情,没有眼泪,反而开心。他们需要的也许就是我这样的观众。
  一桌饭菜,一个老人,一个电话,一句感叹与祝福。“奶奶,我学校有事,过节不回家吃饭了。”“妈,公司忙,今年不回家了,自己注意身体啊”。“恩!忙点好,忙点好啊”。
  那一刻,视线却模糊了双眼,仿佛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魔魇被唤醒一般,肆意吞噬着我尚存的坚强灵魂。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个世界,让人牵挂,又牵挂于人。
  在背上行囊,远走他乡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有所失去。既然起航,即使放弃所有选择,也不能选择放弃。
  某些人,某些事定格在某处以为就是永恒。然而泛黄时,仿佛就像失去记忆,再怎么追溯,也只能得到模糊的影印。所需的只是一场电光火石,绽放最后的美丽,然后幻化为灰烬。轻轻一吹,飘散在每一个角落。某天再被有缘人拾起其中的一点残片,慢慢还原,慢慢还原,依然无法清晰你的脸。于是又是一个故事的开始,听者与主角换了而已。如此反复,六道轮回般。
  有一天,累了,倦了,需要一个人,加一张椅,一个亭,一点阳光,在我肩上倾听我的心跳。仅此而已.
  故事依然在继续,而我成了听众。当自己变成一个倾听者时,原来自己只是自以为是,无病呻吟。悲伤可以传染,快乐何以传递。孤独者说,我只是想说话而已,并不是为了说给谁听。我想,我只是想听谁说话而已,也并不在乎是谁在说。只是,有一天,我会不会变成她所希望的听众,而她变成我想听的述说者。
  总欲给孤独者希望,又在岁月中遗忘。输不起未来,又无法赢取现在。在许下某些诺言,等到岁月快将我遗忘殆尽的时候,不经意的提起,或去实现。是一种终于到来的惊喜,或是一种来的太迟的遗憾。
  感受着别人的生活,就会忽略掉自己的感受。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还有人会感受寒冷,感受饥饿。有些是生活所迫,诸如地铁站口的瞎子大叔。有些则是自找罪受,诸如孤独患者。脚步匆忙的人群中,总有一个眼瞎的拉二胡者。曲调忧伤,委婉悠长。而孤独患者表现得视乎比他们还要寒冷与饥饿。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即便这幸福不是源于内心。
  穿梭在人群之中的人,形形色色。处处都能看到孤独患者。之于你,之于我。如果孤独只是一个起点,那么心将在何处靠岸。
  在绝望中追求,又在希望中止步。生命就像一条长河,一直流淌着,只为追寻世界的源头。凡尘俗世,无非带着希望而来,带着遗憾而走,谁又能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为谁留恋还是留恋于何,相会之后,要么渐行渐远,要么短暂同行,能陪你殊途同归的只有和你一样的追求者。那是一种默契,一种心灵的交会。无需勉强自己放慢脚步,也不必强求他人加快步伐。即使错过再多的风景,也只为与你同行。
  没有人笑着来到这个世界,也没人愿意哭着离开。然而没人能记得生之苦,也没人能讲诉死之乐,生老病死,能讲述的只是生死之间的细水流长须臾瞬间而已。又有谁和我一样,喜欢看没有结局的电影,除了孤独患者。光阴本似箭,孤独为何似水又流长。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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