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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毛驴的眼泪

散文
时间:2012-03-26 17:3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璎宁点击:
        

  一
  
  驴,生的矮小丑陋,对着它很少有人能生出诗意或者挥毫泼墨,数落一个人也把驴扯进来:你这头倔驴!  
  如果我不曾目睹一头驴的一生,我也不会为一头驴去提笔动字,或者生出想念感激的情怀。
  
  这头驴是我爹下东北贩牲口贩回来的。那次我爹一共贩回来三头驴一匹马。我爹在吉林火车站包了一个车皮,和这些牲口一连几天都吃住在一起,到了山东德州下火车的时候,这些牲口已经和我爹跑了中国的一半。从德州到东营六百多里路,我爹领着一匹高头大马,领着三头灰不溜秋,几乎和他一样高的毛驴,一步一步满面风尘的朝入海口的家蠕动。至于在十多天的步行中,我爹的脚上起了多少血泡,他没有讲;这些牲口有没有调皮捣蛋朝着我爹撂跤子,他没有讲;店家有没有收留一个蓬头垢面领着一群牲口的男人,他也没有讲。我爹走的时候,正好是春回大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炎炎夏日。
  
  我爹领着这四个家伙进村的时候,村子的人都已经吃过晚饭,在堤坝上拿着扇子驱赶蚊子,等着看牵牛织女星,等着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我爹他们一进村子,立即引起不少震动,我爹霎时像一个击退了百万敌人立功而返的英雄,被前后的村民簇拥着。我娘和我们几个的脸上也立即光彩起来。
  
  那匹马可谓高头大马,除了它的鬃毛有些凌乱之外,看不到千里迢迢跋涉的劳顿。这匹马好像是产自草原,具有驰骋千里的面相,甚至能叫它骏马。它走在驴们的前面,像一个领头的将军,和他相比,那三头驴和衣衫褴褛的我爹,微不足道。它把村里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了过去,似乎祖祖辈辈就没有见过这么彪悍高大的马匹。我爹从东北返回牲口的消息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不胫而走。我们家的院子里,除了多了这几个背井离乡的牲口,还有陆陆续续来挑选牲口的人,像操办一桩大喜事一样热闹非凡。毫无疑问,那匹马被临近村子的一个村民看上了,他说这匹马正好配他新打制的二混子木板车。剩下的三头毛驴,像陌生的天外来客,有人上来掰开驴嘴看它们的牙口,有人上去摸摸它们骨头的长势。
  
  马能入诗还能入画,还有像白龙马、红枣马,龙驹等充满诗意的称呼,但是对于一头驴来讲,既不矫健又不洒脱,实在难以起个雅致的名字,我爹决定给这三头毛驴按照个子大小依次取名毛一、毛二、毛三。并决定从这三头毛驴之中,挑一头出来,留下给自己家用。毕竟,我爹不可能再一次冒着天大的风险下东北。挑选一头毛驴最好的方法就是套车,出去走一遭,到田间看看走不走直线。我爹分别把毛一毛二套上车,出村子遛了一圈,到地里试试它们肯不肯下力气,又看看是不是能走直线,前两头都顺利的接受了考验。等着把毛三套车的时候,这个家伙把屁股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不停的转圈,就是不肯怪怪就范。依照我爹多年饲养牲口的经验,他知道越是这样的牲口,有个性,像人一样,活越是好。我爹拿着鞭子不停的大声吆喝,用了半天时间才把毛三制进了车里。还没有等我爹脸上的笑容落定,我们姐妹几个就爬上了木板车,准备再次接受全村人羡慕的眼光。我爹的屁股还没有坐稳,这个毛三给我们来了个冷不丁,在巷子里狂跑起来。我们吓的哇哇大哭,像簸箕里的豆子在车板上跳动着,魂飞魄散。我爹紧紧抓住毛三的缰绳,冲着它甩出了狠狠的几鞭子,毛三才渐渐放慢步子,我爹吆喝我们赶紧下了车,自己又赶着毛三去田野周旋了小半天。照我爹的话讲,什么牲口在他的手里都得服服帖帖。等着我们战战兢兢无比担心我爹的时候,他慢悠悠的赶着毛三进了胡同,毛三熟练的拉着车,我爹坐在车前头,举着鞭子,他们配合默契的走在巷子里,又赢来了村民的赞叹。等刚刚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爹喊了一声:吁!毛三就没有多走半步。我爹觉得这毛三有股倔劲,日后活一定好,一定能为我们家挑大梁,就卖掉了其他两头。毛三成了我们家庭正式的一员,也成了我爹的难兄难弟!
  
  二
  
  毛三一下地干活,就表现的与众不同。有的毛驴拉楼的时候走的过快,扶楼的人和撒种子的人以及牵驴的人都气喘吁吁,种子播到地里一点也不匀称,等着种子出苗以后一看,不成排不成行,有些地方苗儿成堆,有的地方好像被人薅走了一大把。走的慢的毛驴,牵驴的人熬的慌,洒种子的人扬的胳膊酸疼不已,扶楼的架着胳膊更是叫苦不迭,一直在骂:你这头蠢驴,你这个畜生!毛三迈步稳而匀称,不急也不慢,似乎在它来我们家之前,已经做这活做的胸有成竹。毛三拉楼走过的趟子,打眼一看,像天上没有风时下的雨,它的步子和大脑似乎是用机器控制的。时不时有村民到地头瞅瞅,我们知道他这是想看看这驴的活呢,或者说他想借毛三用用。
  
  动物是通人性的,说的最多的是狗。但是我觉得毛三也是通人性的,也懂感情和好歹。大华是我们村有名的老光棍。光棍就光棍吧,还游手好闲,欺负孤儿寡母,偷鸡摸狗,干活不想卖力气。这些毛三好像都看在眼里。这不秋天播种麦子的时候,我们家刚把三亩地的麦子播种完,墩完地想让毛三也歇息一会喘口气。大华给我爹递了一根烟说:“叔,借你家的毛驴还有墩子用用行吗?我实在是干不动了。”“你就是不想卖力气,但是这驴你不一定使唤得了。”大华说自己没有问题,意思是以他的恶性还制服不了一头牲口?虽然我爹把毛三的脸用布蒙上了。毛三还是很快觉察出牵着它的不是我爹也不是小妹,而是大华。大华刚把绳子往毛三的身上套,毛三就冲着大华撂跤子,把大华踢出好远后,一溜烟跑回了我爹的身边,我们都傻眼了:毛三是能分辨好人坏人了?还是毛三就想为我们一家人劳动卖命?还是只认识我们一家人?我想,毛三的心里自己有一杆秤吧!自此,自己知道自己偷过别人家棒子棉花的人,不敢借我们家的毛三;以前欺负我们家的人也不敢借我们家的毛三,似乎毛三长了天眼,能看见过去也能遇见未来。
  
  像播种墩地这些只是毛三闲暇干的活。最多的岁月里,毛三拉着我爹在闯荡世界!其实他们远远没有“闯荡世界”这个词侠气潇洒。春天他们摸黑出村,柔软温和的气息给我爹和毛三极大的安慰,小草掀掉身上的沙土,探出头来目送他们远去;夏天,他们披着星子出村,蚊子一路追赶出好远,露珠不会错过他们;秋天,他们踏着落叶出村,果实的醇香让他们信心百倍;冬天,他们顶着漆黑的夜幕出村,寒风像冻的受不了了,一个劲的往他们的骨头里钻。毛三的四只蹄子加上我爹的两只脚一共是六只,一个夜晚他们就能量完大地上像河流的一段路程。毛三的两只眼加上爹的两只一共是四只,四只眼驱赶着黑暗,接来黎明。在风雨交加的漫漫路途上,我爹真想自己生的高大些,再多生出几只手,来为自己和毛三抵抗风雨!
  
  凭着六只脚,他们远去济南、临沂、郓城、潍坊等地,拉来粉皮粉条,回来赚个差价,养活一家老小。这些地方,毛三只要走过一次,再也不会忘记,要不是毛三和我爹的感情深,我不相信它有天才的记忆力。哪一天去哪个地方,毛三也了如指掌,不用我爹说,也不用我爹扬鞭子,到了十字路口,毛三径直朝着我爹要去的地方走去,从来没有拉着我爹在大荒野里瞎转悠,大半夜找不到正确的路。我爹心疼毛三,但是他不得不把车装的像山一样。因为从家到这些遥远的地方再回去,毕竟是好几天的路程。所以每一次毛三和我爹出门,走的时候拉着我爹和一床棉被、一个暖壶、一袋子干草,回来的时候就拉着一座小山。如果仔细计算,毛三十年期间,和我爹无数次下临沂,它指定把一座大山拉了回来。就是这座大山,养活着我们一家人的生命,支撑着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行走。毛三是认识家的,在堤坝上,离着我们家三里远的时候,毛三就开始叫了。这是一路上毛三最急切也最嘹亮的叫声,我总觉得毛三一叫,黄河的水就流的哗啦哗啦的,不知是黄河水感动呢还是迎接呢!我娘和我们都能听出毛三的叫声。这时我们先给毛三的槽里拌上棒子面,再准备一桶水放在当院子里,再把木板子门打开,把扪嵌拆掉,把院子扫干净,站在胡同里,等着我爹和毛三风尘仆仆的落在我们面前,等着把一座山移进我们的院子里,移进我们的生命里。渐渐的,能听见毛三脖子上的铜铃声了。那是一种铜发出的特别的声音:恢弘,粗狂带着一点急促。我爹坐在毛三的后面,一座大山正好压在我爹的右肩膀上。他不用喊毛三,毛三在家门口自己就停下了。如果说一头毛驴也有故乡,那么我们破败的院落是不是毛三的故乡?毛三也和我这个游子一样,有着惦记它,热爱它的家人;有着养育它承载它的大地?
  
  有一次我爹和毛三出远门,我爹实在是太累太困了,他躺在木板车上自己睡着了,他只知道自己和毛三离家越来越远,只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和毛三在大地上行走的目的地是济南。大概毛三也实在太困太累了吧,毛三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一个树林子跟前打盹。谁知道从树林子里出来几个人,把毛三卸了车,拉到树林子里栓到一棵树上,回来后用刀挑开我爹的眼皮。我爹吓傻了,连拖带拉被他们拽到了毛三的跟前,用刀子在毛三肚子上比划着说:老头,拿壶酒钱,不然就给这个家伙开膛!我爹毫不犹豫给了他们五十块钱,牵着毛三风一样的离开了。
  
  我爹可能是这样想的:就是给我几刀子也不能把刀子插进毛三的肚子里,这么远的路还得靠毛三来走完,毛三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是我们家的有功之臣,就是死也不能让毛三落尸荒野……!
  
  三
  
  命运到底是什么东西?像风像雨,让我们人无法把握,无地自容!正当我爹和毛三雄心勃勃的在家和远方之间来回的奔波拼命赚钱,我们家的天空破了,唯一的弟弟得了白血病,我们家花上了我爹和毛三挣来的所有的钱,弟弟终因无法医治离我们而去。弟弟下葬那天,村民把弟弟的棺材一步一步抬到了村外,毛三一步一步把弟弟拉向田野!以往毛三拉着我爹出门,都是急急的迈着碎步,随时都有奔跑的架势。但是那天毛三走的特别慢,似乎听见了弟弟的嘱托:走的慢点再慢点,让我再看看悲痛欲绝的亲人们,让我再看看这个生活了二十四年的村子,自此就要阴阳两隔了,不要这么快把我送还大地……!毛三的脚抬起来好久都不落下,连着大叫几次,它的叫声凄凉悲沧,如果它也能和我们一样放声大哭,毛三一定也会这样做。村民把弟弟的棺材放进了大地,毛三围着弟弟坟坑的边缘转了好几圈,不停的抬动四蹄,低着头看着进入大地的弟弟。毛三和我们一样,痛失了一位至亲至爱的亲人,谁又能不说一头毛驴的悲伤和我们一样的多!
  
  我们家的天破的无法修补。我娘悲伤过度,一夜之间,她的腰弯了,头发白了。我爹的骨头一下子被抽走了,他扬不动鞭子,也给毛三套不上车,也去不了远方了,也就是在此,他和毛三与远方一刀两断。那个十年期间,等着给我爹上热面条,等着牵驴喂料的店家,你不要再等了,你无法猜透命运的谜底;那些我爹和毛三经过的城市的繁华和乡村的烟火,你们就按部就班吧,一个老人和一头灰不溜秋的毛驴子毕竟是过客而不是归人;那些午夜时分,把我爹和一头毛驴当成人生一幅画的画家,请收笔吧!
  
  弟弟走后一年的一个深夜,我发现北屋的灯黑着,毛三屋的灯亮着。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在深夜的某个时刻,北屋的灯黑着,毛三屋的灯一定亮着。这是我爹起来给毛三喂夜草了,也是以往毛三和我爹出远门的时刻。毛三的心里还装着远方呢,我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远方,他一边给毛三拌着草料一边说:毛三啊,我喂不起你了,明天我另给你寻户人家吧,咱们在一起十多年了吧,你啥脾气我都知道,我啥脾气啥心肠你也知道。到了别人家里也要好好干活,你是一头好牲口,比一个人还好,你还会遇上一户好人家的……!
  
  第二天是乡镇的大集,毛三和我爹单薄的行走在堤坝上。这次我爹没有走在毛三的后面,毛三后面也没有木板车,没有棉被,草料,山。他们并排行走在春天的早晨。鸟雀啁啾,在穿着绿衣裳的树林子里跳跃;苦菜花,小野菊,在离地皮不高的地方摇曳出芬芳,柳树在河面上展示秀发。这次是毛三自从来到我们家第二次慢悠悠的行走。这次没有遥遥的征途等着他们,这次没有风,没有蚊虫追赶他们,他们得以慢慢的看春天的绚丽景致。那个时候如果我会写诗,一定写这样一首诗:“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落,借问兄弟归不归?”
  
  到了乡村大集的牲口市里,有个牲口经纪上来掰开毛三的牙口,毛三终于明白他们一路慢悠悠的行走,不是溜着玩的,是我爹要将它卖掉。毛三拱了我爹一个骨碌,在牲口市里横冲直撞起来,碰到驴就咬,碰到人就撂跤子,很多人都抄起了家伙,准备收拾毛三。此时只有我爹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爹的心被毛三踢的四处都疼,站在人群里老泪纵横。毛三折腾了半天,又回到了我爹的身边,我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玉米粒,毛三在我爹手上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牲口的眼泪。那种眼泪先在毛三的眼睛里转了几圈,似乎是过滤一下,它和我爹相依为命的苦难岁月,又慢慢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很长很长,更让我惊奇的是,毛三的眼泪是黑色的,我们人的眼泪是透明的、是咸的,那么一头驴的眼泪是浓稠的,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呢?我爹趁着毛三安静吃玉米粒的功夫,摘下了它脖子上的铜铃。一个牲口经纪趁机给毛三带上了嚼子和呲牙子,由四五个人连拖带打的弄上了一辆拖拉机。
  
  我爹手里握着铜铃,躲到一边去抹眼泪。毛三带着嚼子和呲牙子,它想叫也叫不出来,踢得拖拉机的车厢咣咣震天的响。开始它是朝着车前头被拴着的,它非要扭着缰绳朝着车后头站着。它是想再看看和他相处了十年的老伙计,那个把它当做人的老伙计。毛三的脸上挂着两行长长黑黑的泪痕被拉走了,至于它以后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我爹已经无能为力。
  
  一个头上顶着白雪、脸上刻着沟壑、手里握着铜铃像丢了魂的人,走的万分落寞。他不用再和一头瘦小的毛驴,半夜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进黑夜的深潭,不用扛着一座大山回来,他该轻松了吧!可是他的心很沉,坠的他的腿脚都迈不动步。年过半百,他依然没有能猜透命运的谜底。他走了十五里路,铜铃摇了十五里路。铜铃跟着他和毛驴见过外面的大世界。现在,铜铃的声音也有点哑了,再也没有风霜雨雪磨砺时的嘹亮和粗狂。铜铃,和我爹和毛三,经过了漫长的人世,已经说不出话了,也不想再说话了。
  
  我们家里,没有了弟弟,没有了毛驴,没有了木板车,没有了鞭子笼头鞍子,只剩哑了的铜铃,被我爹挂在驴槽的柱子上,成了他和过去岁月的维系,成了他对毛三唯一的念想。成了一段艰难岁月的缩影。其实,我爹、毛三、铜铃何尝不是一种沧桑岁月呢!
  
  时隔又一个十年,我写下一首浅薄的诗,仍然不能解读他们岁月的一粒尘埃或者一颗露珠:看到犁铧/就看到它和父亲和毛驴/三点一线/在大地上蠕动。被他们翻新的土地/松软匀称/太阳把无数手脚伸进去/不久便怀抱种子的胚胎/孕育出一望无际的麦苗。如今,毛驴已经和父亲和犁铧/失散多年,下落无从查实/犁铧,靠仅有的一点光亮/回忆土地的温度/父亲的咳嗽。看到犁铧/仿佛看到它和父亲和毛驴/大地上/犁出很深的一道伤口。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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