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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红袖可添香

时间:2013-01-30 18:5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暮雨薄海点击:
        

  独处时茫然看着远处,有种落寞的感觉。天色灰蒙蒙的,在窗子里看不到视距中有云朵,只有几座孤零零的塔吊矗立安静地工地,在寒风中摩天凝望。枯瘦的钢筋铁骨也曾在人声鼎沸中展露无与伦比的力量,此刻,却已人去楼空。就像某座山顶上那株不知生长多少年的苍松,待到夜幕降临,游人散尽时,只剩自己独自凝望晚霞落日。
  任冰凉的微风轻轻梳理发丝,掀起一撮一缕的痴念,荡漾尘封岁月里的涟漪。随着一口心底浑浊的气息舒出,那密林深处的清泉也缓缓流出……
  一说红袖,就让人想起温婉动人的书香女子。上一小红对襟褂,下是鹅黄百褶裙,白纱披肩仔细的裹着青春的身姿,轻含笑,微蹙眉,柔弱的清影被红烛映照在小轩窗上,是那样别致芬芳。她或许正在仔细研磨,或许正捧着书卷,许是疲惫捂着小嘴打个哈欠,也是那么娇俏可人,听闻不到一丝声响。这是我心里勾画的红袖,一典雅娇俏的女子。不一定非是大家闺秀,想象里没有高高在上的霸气;应该更贴近于小家碧玉,淳朴善良,不以威武屈之,不以富贵迷之,刚柔并济,落落大方。
  神思恍惚中,依约有欢闹的鸟儿在歌唱。一阵斜风细雨飘进窗棱,如烟似梦。似有雨滴滴落眼睑,不禁伸出双手想要迎接,可触摸不到任何湿润的香甜,用力眨一下眼睛,换了时空。一株生长在荒僻郊外的“野梅”。寒风中独自开放,也独自凋零。得不到应有的呵护,在人迹罕至、寂寥荒寒的无主荒野里倍受冷落。但是它依然绽放着不屈的傲骨,以独有的清幽绝俗,证明着: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是不知道,花团锦簇的百花,在清冷的冬季里凋零了多少红颜寒蕊。
  常说花无百日红,盛开和凋零总是如期而至,并不以人的意志来取舍。再多的不情愿,在季节时令里都显得那么渺小,经不起一瞬间的决绝。纵然心底里有着千般不舍,还是留不住时光如梭。那情缘带来的不一样的情怀,在冬天的荒芜中漂白、薄脆、最终纷纷扬扬的消融于天地之间。尽管知道很多的结果早已注定,还是忍不住期盼天长地久的芬芳能时刻伴随身边。无力时常侵袭疲倦的心灵,努力小心翼翼的梳理着烦乱的思绪,不让痴缠的念想形成层层结扣。
  有时真想放下一切走出困顿的空间,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品味着自然当中流动的气息,认真感觉每一个微妙的瞬间。如脱去鞋子的束缚赤脚行走在河岸边,踩着一块又一块长满绿苔的石头,也许阳光的炙烤让它们变得滚烫,还有被灼伤的危险,却不想停下来,害怕一不小心就跌入堆砌的风景里。我的心还是一如明镜,虽曾留下无数的影像,但是没有一个是属于我。并非是不沾尘埃的菩提明镜,只是重叠的、新奇的影像,都可以穿过玻璃,自由的来去,不会深刻,也不会留恋。或许从一开始就未想过会聚焦于一处,所以它们只是单纯的过客。在一次一次聚合离散中,真情假意也变得无心分辨,未曾彼此放在心底的影像,仅仅只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可回想,却无法保鲜。
  这些年,我已习惯了这种恍惚,甘愿在恍惚里沉醉、睡去甚至消失。就像这个寒夜,梨花拥着我,我的手指沾满她的香,清清丽丽地站在枝头。在如此空旷的荒野孤夜里,悲哀的是并没有任何一株花草开放在我的身旁。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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