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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树的足迹

散文
时间:2013-11-02 16:2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月满西窗点击: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奔流的小溪…
  
  其实,三毛的流浪,不是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不是为了山间奔流的小溪,而是为了梦中的橄榄树,因为生长橄榄树的地方是荷西的故乡——题记
  
  听三毛遗留下来的声音,又给我一个意外和惊奇。
  
  一个流浪的背影,一包简单的行囊,一身清扬洒脱的便装,一头冷垂悠然的秀发,一张清绝孤傲的面容,却有着一副温婉曼妙旖旎甜美的嗓音,感觉像似匹配而又生了几丝惊讶和怀疑。原本以为三毛的嗓音也是清高冷傲直肃沧桑的,不曾想却如空中飞翔鸟儿的鸣叫,如山间奔流的小溪,如花间旋转的盈露,如琴弦上悠拂的晚风…听后,心酥心醉而又隐含了心疼心碎…
  
  听三毛平淡柔缓地讲她和荷西的故事,那声音虽是三毛生前在现却感觉似从天堂而来,字字句句,丝丝缕缕,如彩虹过后遗留的一抹轻纱,又如这秋雨潇潇的一帘奏歌,在萦空盘旋,细敲我西窗,悠悠然撩拨着我的心扉…三毛,你是在天堂里和荷西仍续写着未了的红尘情缘,而把故事谱成天赖之音,轻洒给人间想你念你祝福你的人们吗?…
  
  如果说,三毛的死是因荷西而死,那么我认为三毛的生更是因荷西而生。不然,命运怎么把她送到马德里,不然那个圣诞节怎么会遇到荷西?不是幂幂注定,难道是上帝故意制造一场空前绝后的旷世情缘,给人间一副永久定格凄美冷绝的画卷吗?
  
  几颗沧桑的树前,空荡的楼前场地,一个留着络须的俊美大男孩,手握着一顶法国帽,纯净流畅地对她呼喊:ECHO,你等我结婚好吗?六年!四面大学,二年兵役!好不好!荷西边喊边倒退着离去,在他的身后,忽然落落飘雪,那突临的雪花是昭示着你们纯洁晶莹的一场爱情,还是预示着滚滚尘烟里的一场悲情?马德里很少下雪,而那个时刻,荷西的影子却被飞扬的雪花淹没了…
  
  六年后,三毛再赴西班牙。当在一个朋友家里,闭着眼被一双手从身后抱起旋转,三毛知道,这就是她漂泊的港湾跋涉的家园了…
  
  当三毛提出要去撒哈拉大沙漠,荷西却消失了。一个礼拜后,三毛在撒哈拉遇到了荷西。原来他辞去潜水员的工作来这里做了一名磷旷工,在这里早早等着三毛迎接三毛。
  
  他们相拥的那一刻,荷西说:我们结婚吧!只有这样,我才感觉真正拥有你,而不让我每一分一妙都空去…
  
  他们结婚的那一刻,沙漠里没有鲜花,荷西送给三毛一束芹菜捧在胸前。三毛的心,在那沙漠里绿绕成洲花开遍地…沙漠中的三毛有了荷西,于是有着天空飞翔的小鸟,有着山涧奔流的小溪,还有宽阔的草原,更有着梦中的橄榄树,有着他们的朝夕相伴欢声笑语温情缠绵秀色奇丽…
  
  又是一个六年,三毛陪同看望他们的父母回台湾,荷西也送到了沙漠小镇的机场。他爱怜地望着三毛的眼睛,一遍遍说着:ECHO,早点回来!不曾想,一次别离,一声声早点回来却成了两人的诀别,成了今生永久的结束或又一场相遇的开始…
  
  当朋友试探着对三毛说: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冷静…三毛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告诉我荷西出事了?荷西出事了?怎么会?…
  
  可是怎么又不会?是上帝安排的这场红尘绝恋期限已至?还是人间根本容不下这等的心灵相犀魂脉相溶的情感独世?
  
  荷西真地走了,三毛此时也真地走了…
  
  打捞荷西尸体是在中秋之夜,万籁俱寂,潮水平息,皓月当空,无一丝杂尘…
  
  太平间里,三毛握着荷西的手,没有失控地痛喊和哭泣,如平素日子里,在荷西耳畔轻语低述:你不要怕,一直向前走,你会看到黑暗的隧道,走过去就是白光,那是神灵来接你了。我现在有父母在,不能跟你走,你先等我…说完这些,荷西的眼睛竟流出了血。三毛用一条手帕擦着荷西的血擦着自己的泪。一条手帕,生死间,灵魂血脉仍相溶着…
  
  荷西走了,带走了三毛天空飞翔的小鸟,带走了三毛山间奔流的小溪,带走了三毛心中的沙漠绿洲花的海洋…一切恍若梦,恍若三毛荷西不曾来过人间…
  
  三毛的心灵,注下了孤绝荒凉,空洞迷茫。一个人可以带一个人游走世界,一个人又可以把这个人带离这个世界。荷西带着三毛离开了这个他们游走过的世界,虽然荷西去了三毛活着…
  
  一个六年再加一个六年,三毛终于在荷西离开两个六年后结束了自己孤单的步履。她内心的空荡远淹没了她外表强欢的坚强,她对死的向往远远超越了她活着的恐惧。她必须走,必须去与荷西赴约,因为荷西走时,三毛从未对他说永别或再见。他们一直在一起,在彼此的温暖和呼吸里…
  
  三毛必须走,因为她生前遇到了荷西,因为荷西为了她成为他的女人苦等了六年,三毛怎可能再让她的男人再一个六年一个六年的等下去?女人必须要追随她爱的踪迹她爱的归宿,何况是荷西呢?何况又是三毛呢?
  
  天堂里,你们是否依然奔跑,依然嘻笑逗趣?是否依然牵着骆驼写着清诗丽词?是否依然和着面粉过着家家泥?是否依然叫着:我是你的ECHO你是我的荷西?他们注定不是人间的,他们的相遇相爱本就属于天堂的…
  
  三毛,这个潇潇秋雨《温柔的夜》,我追寻着你的《背影》,听着《撒哈拉的故事》,守望着《哭泣的骆驼》,忘却《滚滚红尘》,聆听着你空灵悠潺的天赖之音…轻声问一句:你与荷西《梦里花落知多少》?
  
  此时,你们一定相拥着看天空飞翔的小鸟,山间奔流的小溪,一定在看彩云伴海鸥,渔舟轻掠去;一定又再随着驼铃声声唱着小调哼着清曲…
  
  那沙漠中的脚印横横斜斜,绵绵远远,那月光中的橄榄树清风翠荫里两个偎依的影子窃窃私语无休无止…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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