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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中留下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听老师的话，好好学！” 从来不问吃的咋样住的咋呀样学的咋样。 学校食堂做什么吃什么，没有别的选择。主食大部分是玉米碴子和高粱米，大锅熬粥大锅焖饭，确是好吃。学校每周改善一次伙食，每人发两个手工刀切馒头，半斤一个，凭细粮票购买，不用喝汤。干吃四五个不觉得饱，那时的馒头格外的好吃，像吃廋肉似的，可以一丝一丝的撕下来吃。副食换着花样做，炒也好，炖也罢，不是土豆，萝卜，就是白菜。 住的是石头土房，晚上躺在板铺上，能看见月亮。 那时食堂没有学生小灶，教师小灶只对教师不对学生，想改善伙食只能到商店买些零食，但那只属于少数富家子弟，山里的孩子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次零食就是他们碗中一周的菜汤。 一身衣服冬天套棉袄，夏天套背心，一年四季不离身。冬天很少洗，洗了怕不干，夏天经常洗，洗完就能穿。春也洗，夏也洗，早已洗去了原来的颜色。奇怪的是这种颜色在当时十分流行，特别时尚。不少富家子弟也都纷纷效仿，把新买的衣服也扔进水盆里洗上几遍，让它尽快褪色，然后再穿，说这样舒坦、朴素，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我只想笑。 那个年代没有多少学生讲究吃讲究穿的，大家都一门心思学习，比的是谁的字写得好，谁的文章写得妙；争的是优秀和三好，奖学金的多与少。我们喝着墨水在书海里漫游。 说起墨水是用颜料精自己配制的，说起本子就复杂多了…… 一张大白纸5分钱，买两张大白纸裁成16开是40页，订成本子薄薄的。如果用这5分钱买与大白纸一样大小的褐色包装纸，能买10张，把它裁成16开纸是200页，用线把它订成本子足有半尺厚，虽然一面光，一面粗，与白纸比质量差了点，可是我们要的是数量，要的是能写字能算题的纸就行了。先用粗面做数学，再用光面做语文。有时这样的一本能用上一个月。每当老师布置作业时，我们都在褐色包装纸的练习本上做一遍，然后确定准确无误再工工整整地写到作业本上去。所以同学们的作业本上，每道题都是对号，作业本从不缺张少页。门门作业都是整洁清晰，绝无乱涂乱画，狼牙锯齿状的。否则，老师是要拿出来专门搞个人“展览”的。这样，每个学科每道题基本要做上两遍，基本上乱熟于心了。 一次，班级组织作业展览比赛，从字迹工整，作业面整洁，页码完整及准确率四个方面进行综合评比，全班52名同学全部参加，最终结果是：不分上下！后来，老师只好加赛一项——褐色练习本展览评比。可结果还是难分高低！最后老师说投票选举，同学们说抓阄，老师采纳了同学们的建议，每人抓一个阄，这才抓出三个获奖者，其中，有我一个。 老师自己掏出了三块钱买了300张褐色包装纸，分成三份，每份都是厚厚的。我们三人一起给老师鞠了躬，领了奖…… 掌声响起时，我们长大了！ 老师，长大了的我变成了你！虽然，那别样的厚厚的奖品——褐色的包装纸，已销声匿迹了。但你却用它包装了我们的一生，光面有你的智慧，粗面有我们的汗水。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