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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起，他和母亲一起在一个小城里生活——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只有节假日才偶偶回家团聚。 为维持家需，母亲在他就读的那所小学校门边，租了爿店面做学生类小生意。虽生意较忙，母亲却一心二用，同时兼顾他的学习和生活。上课期间，每天，母亲早早起床，为他做好营养可口的早餐；然后才从居室步行一二十分钟去开店门。中午和下午放学前，母亲就在店内，用电饭煲和电磁炉为他做好饭菜。 上初中后，懂事的他，为给母亲减轻负担，给母亲说让他在学校食堂就餐。可母亲不肯：“孩子，你身体差，学校伙食不好，还是让妈给你做饭吧。”他拗不过母亲只得同意。从小学到中学，母亲一边忙生意，一边坚持为他做一日三餐。周末，母亲总会关上半天店门，陪他参加身体锻炼。他的体育成绩较差，特别是投铅球不达标。母亲就经常陪他练习。最后，他的体育成绩起色不少。母亲的精心呵护，使他的身体素质，有了很好的增强。 他十二岁时的一个深夜。他做完作业躺到床上不久，忽觉脑袋发胀发痛，肚子也阵阵不适。他遏制不住的呻吟声，惊动了隔壁的母亲。母亲赶紧拧亮灯，来到他床边。“孩子，坚持住，妈带你看医生——”。母亲当即打开门，扶着他走向屋外。天上无月，还刮着大风。惨白的路灯下，浑身无力的他，几乎将半个身子压在个子矮小的母亲肩头。母亲带着他，吃力地艰难前行；并不时在他耳边给他打气，直至叩开一家诊所的门……对他的学习，母亲同样倾注了心血。小学阶段，初中文化的母亲，坚持每天在家辅导他的家庭作业。初中时，母亲已不能胜任做他的“家庭教师”，便改换另一种方式——陪坐。几乎每天晚上，灯下，家里的书桌边，母亲都会坐在他身边，陪他熬夜完成那一大堆家庭作业。寒冬之夜，母亲常常将扇形电烤器发热一面正对着他，自己则默默坐在一旁。有时，他侧头瞥见一旁的母亲明显有微微的发冷，心下不忍：“妈，您上床去睡觉吧。”“不呵，妈就喜欢看着你做作业的样子，挺乖的……”母亲温和地摇摇头。有母亲陪着，无论作业好多好难，他做起来都很开心、顺利。 几年的漫漫时光里，母亲不知陪他熬过了多少个深夜。他很争气，学习成绩长期挂“优”。初二时的一次期中测试，他意外地考得较差。当他拿着成绩单忐忑着回到家里，耷拉着脑袋坐在母亲面前时，母亲用厚实的手掌，轻轻捧起他的头，话语里满含鼓励：“孩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其实，偶尔一次挫折，只要你好好对待它，你会有更大的收获。来日方长，妈相信咱的儿子，永远都是最棒的……”他展颜一笑。 由于他患有先天“漏斗胸”，母亲一直挂忧在心，医生告知需手术矫正。前些年，一来担心他人小难堪手术痛苦，二来家里经济不够宽裕，手术迟迟未做。初三上期的那个暑假，母亲终于下决心让他动手术。当他躺在手术床上，就要由医生推入手术室时，母亲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孩子，妈在外等着你。”那一刻，他心头的恐惧感烟消云散。他成功地接受了手术。麻醉药效过后，病床上的他，创口处锥心地疼。母亲紧靠在他的病床边，伸一只手让他抓住：“乖儿子，你若疼得受不了，尽管使劲掐妈的手……”他便觉一股神奇的力量攫住了自己！他顽强地挺过了最痛苦难耐的那些天。他在病床上下来，由母亲扶着上厕所，因较长时间缺乏活动，大便憋得很苦难以排泄。素来爱卫生的母亲，竟不惜亲自用手指，去一点一点抠出他的大便。 出院回到家里。正值暑热天。因胸骨处嵌入了钢板，每至晚上睡觉时，总要由母亲双手小心托住后背，才能慢慢躺到床上。为保养他术后的身体，室内再热，母亲也没开空调，而是几乎彻夜守在他旁边，用纸扇为他驱热。那是一个不平凡而漫长的暑假。那天夜里，他又在母亲的纸扇凉风里，进入了梦乡。梦里，一条阳光洒满的大道上，他鸟儿般唱着跳着走在前边，母亲含笑跟在后边。是呵，这些年来，这份绵绵的母爱，始终在路上，在他成长的路上，相伴左右，从不曾远离…… 【重庆万州武陵中学向墅平邮编404006电话15826480890】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