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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乡愁这个字眼来，我有过很深的体验，它在我当兵的时候，就已在深印在心中根深蒂固了，那时我从军6年，真正感受了6年的乡愁，它如影随形地跟着我，那可真是发自内心的对故乡的思念、眷恋，是埋在我心底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那6年，我经历了最初离开家乡时的乡愁；部队开赴老山前线时的乡愁；中秋节遥望明月时的乡愁。 人们对世间的一切事情，往往对初始经历的事情感情色彩最浓，表现最真挚，记忆也最深刻。不信，你就试一试，我那时可是真正经历过了的，我刚当兵时的乡愁就是这样。在1980年代，我离开了家乡故土，远离父母、亲人，奔赴于几千里之外，来到了人民军队，初始的思乡之情在战友相识的谈笑中淡化，接下来，便想写第一封家信。在那个年代，大凡当过兵的人或远离家乡的游子，都知道家信在心中的价值，家信就是表达乡愁的一种最好方式，尤其刚当兵的人都有过切身的体验，那时，都想写一写部队情况，初当兵的感受，以减少远隔千里的父母的挂念，这就满腔热血诉诸笔端，编织一种思念；天天期盼家中回信，守望一个幸福。新兵几乎都是这样，将家信转化为表达乡愁的一种方式，一页页薄薄的信纸，遥寄着对故乡的思念和眷恋，“新兵信多，老兵病多”就是那时部队的真实生活写照。 当我铺展开信笺写第一封家信的时候，我的心已飞回到遥远的故乡，我的眼前晃荡着父母和亲人的脸庞，我的泪水不由得盈满了眼眶，随着思乡的节奏，“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刚买的信笺上，信笺上滴满了泪水，泪水里注满了乡愁，我就索性不写了，待这一次乡愁的潮水过后，我还是要坚持写信，这个时候，灵动的笔尖上盈满的不是墨水，而是游子思乡的泪水，是浓郁的乡愁，我记得，一个堂堂的高中生好不容易才把第一封信写完了，这是我铭记在心的第一封信，这是我终生难忘的第一次乡愁。 我在6年的军旅生涯中，想的、写的、默念的最多的一句话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写的是家信，表的是真心。最典型的是，中秋佳节，举杯邀月，生出那么一种漂泊感，还真有了诗仙李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里的味道，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拨动了我的心弦，在月光的连结下，家乡与军营拉近了距离，缩短了间隔，与父母亲人加深了理解。人们赞美月亮，感谢月亮，月亮代表我的乡愁，月亮带去了我的思念。 身在他乡，乡愁来临，我遥望月亮的时候，还真体验到了“月是故乡明”的真情实感，起初，不曾表达出这种心情，后来，看了国学大师季羡林写道：“月是故乡明，我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故乡的月亮呀！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大师把乡愁表达的淋漓尽致。其实，我当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只是表达的没有这么好，我就用别的表达方式，寄托对故乡的思念。只记得在中秋佳节的时候，我总会约同乡战友相聚，对着明月向着故乡，先干为敬！心怀一份感恩，干了这杯陈酿，心怀一份感动，守候一缕乡愁。 有人说：“千古以来，有征夫，就有征妇的思念”，这话说得真好！不过，我再补充一句：有征子，就有征母的思念，更有征子对征母思念的思念，这是局外人所感受不到的，及至1984年到了老山前线，我的思乡之情更深了一层，我更加思念的是父母对我的思念，在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分量，我便用发信来释放这种思念之情，为了避免父母对我的担忧，我用信里套信的方式给父母发信，信转到河南许昌，再让战友用我写好的封皮，发给父母，瞒过了父母一段时间，后来，被同乡战友走漏消息，说我到了老山前线，母亲的担忧更重了，常常暗自流泪，我的思念就更深了，正如同《十五的月亮》唱的：“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唱响了边关、军营，唱热了城镇、乡村，也唱出了包括我在内的前线将士的乡愁。 部队转战到广西，乡愁便带到了广西。记得在广西前线过新春佳节前，我带着游子的一颗精忠报国之心，饱蘸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写了一封《致家乡百万人民的一封信》，信在当时的《平度大众》头版头条刊出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先后收到了平度三中、六中的学生的来信，他们洋洋洒洒地写了四、五页信纸，真情地表达了对我们所有平度籍战友的慰问，表示了刻苦攻读的决心，提出了保持通信联系的请求。我当即给他们回了信，衷心感谢他们对我们的热情鼓励和支持，鼓励他们努力学习，将来成为祖国的有用之才。这样，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是前线士兵与家乡中学生的“两地信”，我写的信中涌动着浓浓的思乡之情，这是我人生中最有纪念意义的乡愁。 一个对乡愁有过深切体验的人，最关注有关乡愁的文章，我曾看到台湾著名作家余光中写的一首《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这是再形象不过的表达，这是没有那种真切体验写不出来的乡愁。 乡愁是对故乡的眷恋，是对故乡的思念，是远方游子脑海中浮来的愁云...... 乔显德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