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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且住 不言别离

散文
时间:2016-05-14 14:4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亦雪悠然点击:
        
  李白吟:“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春天一过,便生出急景凋年之感。仿佛一次低眉,一个转身,就已被光阴抛远。而细想来,春天又何尝不是日影飞逝。那个街角明媚的白衣少年,喧闹的夏天阳光斑驳的老街,漂浮的流云,深深的庭院月光。过往的遗迹,都早已是云淡风轻的那年。时光本是无意聚散离合,却总是承载一场又一场的别离,一次又一次的远行与目送。
  
  【心之所念】
  
  无论走的多远,心之所念总是流水炊烟,斜阳古树的故乡。祖母坐于老宅门前的竹凳上缠着穗子,清风徐来,吹落一地槐花,清香四溢。再多的烦恼与忧伤也能瞬间平息,尤生尘埃落定的归属与安心。
  
  祖母已年过七旬,年轻时的过多劳累让她而今腿脚不便,行走过多,膝盖便会隐隐作痛,可她依然做事麻利。我一进屋门,她便去厨房忙活,不消一时,即饭香四溢。一碗红豆粥,几盘家常小菜,一笼自己蒸的包子,祖母做出的味道,为世间任何顶级美食所不可替代,那是儿时便在心里烙下的深深印记。
  
  我陪祖母挑拣竹笼里的绿菜,看着她苍老的手,被时间雕刻,心生感伤。她这双手为我们做过多少事情,那些温柔的皱纹,尽是流年过往。
  
  每逢我归来,她总是万分欣喜,执意忙前忙后,生怕有什么事没有为我尽心做到。然而短短的相聚,来不及好好共话,我又得匆匆离去。我亦知她心中万般不舍,只是表面未曾流露,生怕徒增我的伤感。为我装好各种家乡的食材,催促我趁天黑前早日归去。行走数里,回头望去,她依然矗立巷口远远张望,只愿再多看一眼。我只怕,时光流转,今生的缘分就在这不断的送别中渐行渐远。而我,却想抓也抓不住,想留也留不得。
  
  祖父离去已有数年,想曾今,他们相依相伴的岁月已经再也回不去,从青葱岁月到白首,情深不寿。祖父手值的月季,年年在庭院开的正好,又是一年年草长莺飞的春夏,唯留祖母守着旧宅和旧时的繁华与喧闹记忆。伶仃白发却牵挂依旧,只是不知道远走的人啊,还可曾有过回望。人生是一场华美的宴席,纵算是最后一个离场,亦改变不了他散落的命运。一如成败得失,转瞬即空,你所拥有的,是那个备受煎熬的过程。
  
  其实,最美的风景不在远方,只在当年。我心所愿,每一次归去故里,都还是旧时模样。那些一生不曾离开故土的人,也只老去一点点,一点点的沧桑
  
  【天涯已远】
  
  那日,暖阳舒雾的初晨,浓荫匝地的小路,阳光斜斜,透过枝叶缝隙照落。意气风发的少年,笑的清浅从容。
  
  从清晨到日落,从暖春到寒冬,四季更替岁月流逝。相逢一瞬,相伴一时,却也总是要离别青春的步伐,总是乱的伤痛回忆,总是带着无尽的遗憾,面对那些深藏的记忆,总是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不知去向何方。空有相怜意,却无相怜计。但无论快乐还是悲伤,回想起,总有淡淡的温暖在心头。
  
  穿过地下铁通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汇聚又散去;大雨倾盆,身边的行人摩肩接踵匆匆而行……每在此刻,总会想起那些时间删去的很多记忆,被遗忘淡去的曾经擦身而过的人,或许都未曾挥手道别,就隐灭于流年深处。
  
  此一生,相逢是缘,相离亦是缘。长亭短亭,晨走暮留,望不见天涯道路。李叔同在《送别》中写道:“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离别多。”在华美的花事,繁盛的筵席,都有散场之时,不同的唯有早晚而已。
  
  多少感情,像尘埃一样来去。多少相逢,被匆匆写下结局。望穿隔岸灯火欲将心事轻藏,姹紫嫣红竟把世间美好都绽放。打开的记忆重门,却不知如何淡淡送离。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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