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那一年陈少华的一曲歌曲《九月九的酒》又让多少人热泪盈眶,情难依依。
九月九,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极爱看书。常常夜里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书,为这没少挨母亲的责骂:“你个倔丫头,就不怕看坏了眼睛。”所以一听到母亲的脚步,我就赶紧把书收起装睡,等母亲的脚步声走远,又爬起来偷偷地看。
秋风阵阵吹过,金色的海浪翻滚着,起伏着。每每这个季节,喜欢和母亲四姐,跑到河畔上去看菊花。漫步在河畔上,抬眼望去,只见一朵朵,一丛丛菊花,正万头攒动,竞相开放。那金色的,绚丽温暖的黄,让我的心为之颤动。
雨停了,秋风又起。风儿吹起母亲黑黑的头发,她的笑容,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我和四姐,跟随在母亲的身后,每人的头上,偷偷别起一朵金色的花朵。在河畔的小道上,相互追逐着,打闹着,奔跑着,开心的笑声,在河畔的上空久久回荡。
九月里,院子的土墙上,篱笆边,爬满了一朵朵牵牛花。紫的,红的,白的粉的,藤缠着蔓,蔓绕着藤。在风中,在阳光里摇曳着,妩媚着,左右生盼。
母亲告诉我们,牵牛花也叫打碗花。小孩子要是没事,不要去摘它。因为摘了打碗花,就会不小心打碎家里的碗。
有一次,我对四姐说:“四姐,我们俩来做个比喻吧!我把白的牵牛花,比喻是宝钗,仪态规整,大家闺秀。那你说浅粉的会是谁呢?”
四姐回答说:“浅粉的应该是黛玉吧!清新淡雅,幽幽情深,娇柔多情。”
母亲又气又笑地说:“去去去,什么懂不懂的,整天的说来说去的,直朝我脑子里灌,能记不住吗?再说了,那次你们跟你三姐,跑剧院去看越剧《红楼梦》,回来时每人拿个湿手帕,一个个眼睛红的的跟兔子似的,不是哭过是什么?”
记忆里父亲难得喝一回酒,所以酒量也不太大,加上那时很少有瓶装和盒装的酒。所以每每九月的时候,母亲就学村里人,做一些米酒和高粱酒给父亲喝。当然最美的当属菊花酒,可惜村里人不会做,母亲也就不会。至于白酒,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打一些散酒回来衬托气氛。
印象中村里的河边,种着一大片的高粱,长成时高过我的一半。长长的高粱杆,还可以当甘蔗吃。当然有些发红的玉米杆,啃起来也甜滋滋的。
一旦等到高粱红了的时候,一树树结满果实的头颅低下了,沉甸甸羞答答地,就像女孩含羞似地。现在想起来那片红红的高粱地,就想起了电视剧《红高粱》。嘴里也不禁哼起《九儿》那首歌,身边的那片田野啊,手边的枣花香,高粱熟来红满天,九儿我送你去远方。只是当时年纪尚小,身边没有可思念和相送的人儿。
有一次哥哥喝的有点多了,脸红得跟关公似地,还不停地傻笑。常听人说酒喝醉了,有的人话多,车轱辘话翻来复去说。有的人东倒西歪,还说自己没醉。有的人则闷头大睡,有的人嗷嗷大哭。
可我的哥哥特有意思,与众不同。他不能喝酒,一喝就醉,一醉酒就会笑个不停。不过我的哥哥很自制,从不轻易喝酒,可以说烟酒不沾。
母亲做的酒,我和四姐也偷偷抿了一点,甜甜的带点辣味。可买回的散酒,可就大不一样了,辣完嘴辣胃辣心。
九月里,父亲挥动着锄头,在挖玉米杆,准备种下麦子。母亲和我们在一旁,寻找玉米杆上,没有收到的玉米棒子。汗水顺着父亲的脸颊往下淌,我们为父亲递上毛巾,父亲擦擦汗,又继续弯下腰干活。九月里,我们帮着父亲推架子车,往地里送肥料;九月里,父亲学起村里人,在院子盘起层层的玉米架,又在房梁上挂起一串串的玉米棒子。此情此景,就像发生在昨天。
啊,啊,高粱熟来红满天,妈妈呀您却去了远方,妈妈您却走向了远方。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甭管他乡有没有烈酒,只要自己的健康和开心自由。九月九到了,愿我们珍惜现在拥有的日子,珍惜和亲人朋友在一起的时光。因为谁也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思念有多长?儿女孝顺不能等,有机会一定要陪陪父母,帮他们刷刷碗,揉揉后背,散散步聊聊天,别让人生留遗憾。记住有的人,说一声再见珍重,也许就真的永远不见了。
作者真名韩静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