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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母亲

时间:2011-12-04 20:5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阳光点击:
        

  2008年11月30日,母亲因为哮喘住进了陵川县崇安医院,此前,母亲犯了四次病,30日下午因为担心母亲晚上有危险,我去崇安医院叫来了救护车,天黑之前母亲住进了崇安医院,原本想着让母亲能稳住再去和平医院看,在崇安医院住了11天之后转院到和平医院干保科,五天之后母亲因为病重离开和平医院,阴历11月20下午六点35分,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离开了我们,临终前的母亲在医院受了半个月的罪,作为儿子,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恨不能替,母亲一辈子有太多的苦,2008年元月三日,母亲的出殡日,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年会与母亲诀别,母亲一辈子没好活过,临了因为满身疾病而逝去。母亲的离去使得我们这个完美的家有了缺憾。
  
  入崇安医院的当天,母亲因为利尿药下的过多,晚上解了二三十次小手,此后的几天里,母亲病情似乎有了好转,喘息减轻了,但化验缺钾缺纳,医生开始给母亲补钾钠。在崇安医院住院的日子里,我抽空到医院陪侍了一天,那天早上母亲想吃点东西,我热了一包奶,粗心的我没把母亲的床支起来,就喂母亲,结果呛得母亲猛吐了出来,吐出的酱色流状物喷了我一身,床上被子上也湿了一大片,我慌了神,赶忙去叫护士换被单,母亲的身体很虚弱,这样猛的一吐身体怎能承受得住,我的心在震颤,不孝儿没护理好您啊!
  
  去年到今年母亲先后住了七八次医院,每次都很危险,但没有大小便失禁过,这次住院,母亲控制不了大小便了,好几次拉在床上,父亲总是要很耐心的为母亲换上干净的被单,把弄脏的被带洗干净,而我这个儿子没为母亲洗过一次被单,现在我想要为母亲尽点孝心已完全不可能了。
  
  我买上数码相机已经一年多时间了,母亲在世时没在意,等母亲过世了打开电脑上看我照的照片,多数是宝贝儿子康康的,康康玩乐的视频有许多,学校教学的视频有许多,可就是没几张母亲的照片,记录母亲音容笑貌的视频更是找不到,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母亲在世时没为母亲多照几张相,录一些母亲的的音容笑貌,母亲故去了,我还怎么能捕捉到母亲的音容笑貌呢,想见母亲也只有在梦中了。
  
  昨天晚上又梦到母亲了,母亲在不断的嘱咐我,要多干点活多体贴俊芬,当我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母亲,儿子想你啊!……
  
  12月9日,母亲精神很不好,话也懒得说,眼睁不动,勉强又在崇安医院待了一天,看来在这里住不行了,效果欠佳需要出院,12月11日上午母亲出了院,我去了学校,第二天上午感觉母亲精神很不好,但神智很清。快中午的时候,我决定送母亲到和平医院治疗,中午与和平医院干保科联系,说没有床位,让第二天去,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拖了,没床位也得去,下午两点多全家人将母亲护送到了和平医院,干保科满员没床位,因为是老病号,护士长将我母亲安排在了一病房,我将来时带的折叠床支好,几个人将母亲抬在床上安顿好,当天晚上八号病房一床出院,我和妹妹妹夫又将母亲转到了八病房,
  
  15号上午我等医生查完房,下午回了家,本来计划安顿好母亲,上几天班。第二天上午我正准备坐车上班走的时候,大妹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急促带着哭腔很着急的说:“哥,你快来吧,妈的病很重”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赶忙给小妹打电话,我坐上长治车在平城等到了小妹和妹夫,一路上我的心在翻腾,妈,你挺住啊,儿子就来了,感觉客车像牛车一样慢,好不容易下了车赶到医院,母亲在病床上大声呻吟着,对我的到来并没有特殊的反应,但凑到脸前让她辨认她还是能认得,可能因为太过痛苦的原因,她不管不顾的大声喊着:我要去茅,我要去茅,我肚疼,我肚疼,爸爸说从昨晚凌晨一点开始母亲作乱开,到现在没止过,舌头伸不直,话说不清,喉咙里的痰在呼噜,医生说可能是脑出血了,让做个脑部CT,我们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推来担架,医生说电梯进不去担架,后来又改成用轮椅,母亲可能已经神智混乱了听任摆布,自己在不管不顾大声的呻吟,当把母亲抬到CT机架上时,医生让我用两手卡稳母亲的头,机架推入圆形的大圈内时,母亲可能是因为恐惧,在用力的挣扎,在母亲来说可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此时母亲已虚脱到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这样当做完CT时,医生还在指责我没稳好母亲的头!CT片出来后医生说母亲颅内没有出血,但有积水,怀疑是脑梗死,我和父亲、妹妹在母亲不停的
  
  呻吟中不知所措,母亲四肢冰凉,头部出的汗淹湿了枕头,父亲因为昨夜一眼没睡,疲惫的躺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尽管合着眼,但内心被母亲的呻吟声抓挠着,煎熬着。
  
  晚上八点多,妹妹喂母亲吃了些东西,母亲的眼神有些不对,吃的东西沾满了舌头,和她说话反应很迟钝,护士量血压很低,50-90,我去问值班医生母亲的病情,值班医生只是无奈的说:“哎,你妈病很重啊,我们在想办法尽力抢救,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我不想说出的那个结果,医生已经暗示我好多遍了,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父亲也六神无主,我和父亲在艰难的做着选择:带母亲回家意味着放弃了对母亲的治疗,让她老人家回去等着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在医院继续治疗会起死回生,不带母亲回家一旦母亲在医院咽了气,我们活着的家人也会备受折磨,我们可怎么带母亲的亡灵回到自己家呢?
  
  到九点多,父亲把我叫到病房外说:“让你妈回家吧,要是在医院咽了气可怎么办呢?”万般无奈之下,我和父亲痛苦的做出了决定:让母亲回家。我把脸凑在母亲眼前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妈,咱们回家好吗!”母亲喉咙里尽是痰,但她还是用含糊不清的微弱声音说“我要回家”。我泪流满面转身去联系救护车。
  
  9点20分左右,救护车来了,我们用担架把母亲抬上了救护车,氧气袋,两瓶液体还有一天的药,以及住院的大包小包折叠床装了满满一车。救护车缓缓驶出了和平医院,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闪过,路上行人匆匆,此刻我带着病重的母亲要回家了,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泪眼模糊紧紧守护着母亲,妹妹不停的对着母亲说:“妈,咱们回家了”母亲隔一会睁开眼看看,她老人家知道要回家了,车窗外夜色漆黑,我用身体挡住那漆黑的车窗玻璃,我怕母亲看到漆黑的夜而恐惧,我要母亲在儿女的温暖呵护中回到自己的家!2008年12月16日晚上10点半,母亲回到了家,我们把母亲抬在她每天休息的床上,把氧气袋,液体都悬挂在她眼前,她老人家尽管病情危重,但仍然不时的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看到眼前继续输着药吸着氧气,她就有了安全感,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知道回家了,母亲到家后安静了下来,后半夜,母亲清醒了许多,我不时的凑到她跟前看,她总说:“|你去睡吧”因为胸口喉咙满是痰,舌头也僵硬了,她说的话外人是听不清的,但儿子听清了,母亲已经处在弥留之际,可她还在牵挂着儿子,我的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被子蒙着头痛哭了起来:儿子真的没办法了,妈,你要挺住啊!
  
  黎明时分母亲紧闭着眼,怎么喊她也没反应,但仍然有呼吸,脉搏也在跳着,我和大妹急了,以为母亲不行了,赶紧打电话叫来小妹妹夫,后来母亲睁开了眼,和她说话也能听懂,原来她老人家是睡了一觉!
  
  母亲的时间不多了,当儿女告诉她要回老家时,母亲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她老人家同意回老家了!我上午赶紧到平城收拾我家旧屋,85年离开至今,旧屋已经23年没住了,下午四点多我回了家,本来计划让母亲在县城的家里多待几天的,可看到母亲病情危急,从长治和平医院回来第二天下午(12月17日)我把母亲运回了老家。在赶往老家的途中,我紧紧护着母亲,牢牢地抓着她的手,两个妹妹不停的告诉母亲我们回老家了,晚上六点三十,我们到了平城老家,车快到老家街门口时,母亲突然猛烈的抽搐起来,面部表情很痛苦,可能是一口痰没上来,我和妹夫把母亲放在刚铺好的炕上时,母亲面部的肌肉还在痛苦的微弱的抽搐,我们几个人慌做一团,我趴下身用嘴为母亲吸痰,可是没有奏效,慌乱中叫来临近诊所的医生,医生用手电筒照了母亲的眼睛,瞳孔已经散开,脉搏也停止了跳动,医生确认:母亲已经去世,我的两个妹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也痛苦的软瘫在母亲的遗体旁边。“妈,我真救不了你了,我好无奈啊!”我的内心如刀搅般难受,母亲知道到了老家,她老人家应该是欣慰的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在安慰着自己!
  
  我嫂子督促赶紧为母亲穿戴送老衣,随后,我和妻子、妹夫、妹妹按照农村的习俗把上午刚从街上买的送老衣一件一件从里到外为母亲穿戴好,我哥哥(我伯父的儿子)找来农村整地用的耙,和两条长板凳,把母亲安放在耙上,用白纸盖住母亲的脸,请阴阳先生打上安魂贴,我们在母亲的身旁烧了三炷香,焚烧了安魂贴,然后我们都痛苦的依靠在临时铺好的炕上,一夜未眠。母亲故去的第二天我上县城为母亲买回了安放她的上好柏木棺材,第三天晚上,亲戚们都来了,入殓的时候,儿女们为她老人家装了许多吃穿用的东西,安放好母亲,我掀开白纸最后看了下母亲的遗容,用手指抚摸了一下母亲冰凉的额头,别了母亲,我在心头默默地祝福母亲在黄泉路上走好!姊妹三个为母亲净面之后,沉重的天板盖严了棺材,母亲的遗体就此与我们隔绝,我们都跪在棺材前,三声“妈、你躲钉”子孙钉重重的定在了棺木上。我与我哥在一位老人的带领下,披麻戴孝,在夜深后去平城西北方向的土地庙报庙(人在去世后亡灵等在土地庙内,等亲人来把她叫回家)。之后是隔一七,找阴阳先生看坟地,祭地、打葬、砌葬……葬砌成的那天,砌葬师傅说要安放镇葬宝,我妹妹又去家里找来银元埋在葬里指定位置。葬是腊月初六砌成的,初八母亲出殡,初六初七夜要有人看葬,老人们说主要怕有生命的如猫狗之类闯入葬内扰动亡灵,第一夜我与几个哥哥(姑舅叔伯哥)在坟上烧火看到夜深人静,直到大家都没法抵御寒夜时才用六七块木板把葬门盖严回家。初七下午母亲的棺木移到了搭好的灵棚下,初七夜,我请来了乐队、先生、茶房为母亲超度亡灵,从母亲去世到出殡的17天时间里,我忙着安葬母亲的各种琐碎的事情,吃不好休息不好,根本顾不上在灵前哭,当先生带着哀伤的哭腔念悼词的时候,我那颗痛惜母亲逝去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痛哭失声,泪水沾湿了衣袖和手中的丧棍,一旁的妻子递过了手绢,我泣不成声……,乐队在一曲哀伤的哭戏过后离开,灵棚里只剩下了我的妻子、妹妹、妹夫。六个人轮流在很冷的灵棚下为母亲守灵,夜虽然很冷,冷彻心扉,但儿女要为母亲守最后一夜灵。母亲!过了今夜,我们真的就永别了!
  
  初八上午,阴阳先生领着我们姊妹三个到母亲的坟上扫葬,安放葬器,葬器有米面罐,油盐罐,为的是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好好地生活,我们姊妹三个还分别装了母亲葬里的一撮黄土用粉纸包好,阴阳先生说这是富贵土,回家后放在门楣上会带来富贵。灵棚下,亲朋好友同事为母亲送来了许多花圈,母亲的女儿、外甥、侄儿、侄女为母亲点小戏,都为的是让受尽了苦难的母亲您能在黄泉路上走好!
  
  12点开饭,1点起丧,2点下葬,阴阳先生安排了母亲出殡的时间表,当所有的花圈纸杂排成一行,大洋鼓咚咚响起,母亲的棺木放在棺罩下被16个人缓缓抬起来后,我和家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凄惨的哭声护送着母亲的亡灵向前移动。到了坟上,母亲的棺木缓缓移入葬内,阴阳先生定好向,摆好替木和我父亲穿过的一双鞋和戴过的帽子(可能是作为父亲的替身来陪伴母亲,免得母亲在那边寂寞),我摆好七星钱,护好一半葬门,孝子开始撒富贵,每人三次,所有戴孝的人撒完富贵后,人们开始覆土,半个多钟头过后,母亲的葬上堆起了很大的土堆,母亲被永远的埋在了这里。之后是烧纸杂、母亲生前用过的衣物,纸杂里有别墅、汽车、金银米面山、白鹤、灵堂、轿、床,为的是母亲能在那边富足的生活。我们姊妹三个特意为母亲陪葬了两个烧制的侍从,为的是有人能尽心的在那边侍候母亲,因为母亲一辈子身体不好,总是需要有人照顾!磕头、再磕头、膝盖跪疼了浑然不觉,因为离阴历新年没几天了,为了不隔年,我们当天就烧了百纸,当一切都停当了后,我和家人还有随从的亲朋离开了母亲的坟墓!回去的路上,我总在回头张望,生怕母亲因我的离开而伤心,母亲!不孝儿走了,您安息吧!
  
  永别了!母亲!从今后只能与您梦中相见了!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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