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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我的村庄之文化碎片

时间:2012-03-05 22:1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挺好挺好点击:
        

  之所以说是文化碎片,是说我记忆里,以及到如今的乡村文化都是零碎的,有时候显现有时候沉默看不到的。然而沉淀在一个人心里的,往往是无数碎片的集合。人或许说不请你的文化情怀来自哪儿,但你一定记得爹妈唱过的一支歌,叫你饭也顾不得吃要看的一场戏。
  
  ――题记
  
  最早感知的文化,应当是奶奶的歌谣和故事。仅记得的几句歌谣,“月牙弯弯凉州歌,日子好过人难活”,既是她生活的写照,也成了我脑子里最早的诗歌。故事是躺在炕上听着的关于狐狸精如何变人哄人,然后如何被人发现。结果不详,只是会觉得黑黢黢的墙角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吓得我赶紧蒙了头……再就是家里几本珍贵的连环画上的。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父亲收集的,反正我能看“书”的时候,扑入眼帘的就是描画精细的不怎么连贯的《三国》连环画。字认不全,但不防碍看“书”—以后许多书都是那样“半生不熟”地吞咽下去的。我还记得那画里的人物故事,刘备卖鞋,黄巾起义,人物鲜明极了,以致到现在,脑子里的三国人物都以他们为模本。文革开始时候,当哥搜罗出这些书本放在夹道里焚烧的时候,我望着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大些就能看村里戏班子演的秦腔了。演戏大约是需要氛围和传承的。村里的戏在二队,由二队的活跃分子为基础,再挑出全村能唱爱演的人组成。反正是能唱全本的《秦香莲》,还有《三世仇》,其他还有什么就记不得了。有一次大队在我们家院子里开什么大会,会议结束的晚上,就在我们家院落里演了一场《三世仇》。滋滋响的汽灯下,人影交织,那几个认识的大人们穿着戏服高亢或低沉地一唱,就成了戏里的人物。二胡板胡唢呐鼓板配合着,观众就进了戏景里。秦香莲大概是《铡美案》的别称吧,记得主人翁里也有陈世美的。虽然听不大懂学着陕西人说的高一声低一声唱词道白,但意思是知道的,于是就恋着般跟着反反复复地看,从村里看到村外,像跟班似的。并不知道害羞。
  
  当然还有社火高跷,这是过年的时候才扭一阵子的。刚看了几次,就革命了,再也看不到。往后农闲,人却不闲着,那就来表演革命的节目。记得七八岁的时候,被弄到大队里演节目,跟一位年长的大哥学藏族舞,伴着歌曲《毛主席的光辉》。看着简单,但真做好手脚配合,还是练了好一阵子的。后来是不是演出了就不知道了。这算是我这辈子唯一学习上台的节目。也看老戏班子人马转移阵地演唱的土得掉渣的“地方”样板戏,听“朝霞映在阳澄湖上”“提篮小妹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她”就想象着进入到某种状态下。还有一出《老两口学毛选》的节目,大约是移置自河北一带的什么戏,节奏风趣,语言平实,一经演出,就成了一些人口里的调调,特别是那里的一问一答,被两个男人分别扮上,让人忍俊不禁:“老头子,哎;老婆子,哎;你看咱们学那篇,我说咱就学这篇,你看沾不沾,我看就学这篇……”后来也有人重新填词,变成了与现实生活有关的内容,腥荤咸淡,各种味道,填充在这个调子里,免不了到处惹笑。
  
  记忆里大人们唱得最多的歌曲只有两首:《社员都是向阳花》《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由于听得多了,也会唱了,虽然有些词记不全。现在听着跳街舞一放这些歌,立刻能回到母亲的音容里。因为,这是妈妈老来没事哼哼最多的曲调。人家“末成曲调先有情”,如今我是一听曲调内心淆然。
  
  看电影当然是最奢侈的文化享受了。“三战”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没有厌烦的时候,每次都会为民兵加油,为好人打气,盼着把鬼子敌军一网打尽。当然结果跟我的盼望相符,回家就会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做个打坏人的好梦。电影如此美好,就吸引着我闻风而动。三四公里外的村庄,只有听到声音就会跑了去;公社里的戏还有电影,只有听说了就不回家,那怕一顿饭不吃也要等到看了回家。现在也想不清,那时候是一种文化饥渴还是纯粹地爱看热闹。有次公社开什么大会,结束时宣布晚上有电影,心里就放不下。想回家吃饭,五六公里外的家回去了父母不一定让再回来;想到近些的姨妈家吃饭,又觉得不好意思。10岁左右的年龄,已经有了相当的羞耻感。只好挨着到晚上,“饥寒交迫”中看了场《钢琴伴唱红灯记》,舞台上一个弹钢琴的,唱戏的一会儿出来一个,轮着唱。没有看出热闹来,有些懊悔,但又想看完,终于等着结束。回家路上没有人,一个人在月影下被影子、荒野、刚刚开化的冰裂声吓得够戗。
  
  荒芜的年代,上学很简单,背书,算术,劳动。像现在说的学生要学戏曲一样,有一阵子普及样板戏,公社派老师来给我们教唱。给我们教戏的是后来我到中学教化学的史老师。他给我们教了《红灯记》里铁梅的唱段,还有《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的唱段。教几节课根本学不会什么,但是这些唱段后来都能在嘴里哼几句,或者哼出个调调来,主要还是后来经常听,贯出来的。史老师现在有70多岁了吧。去年到县里还见到了过,已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精神,行动迟缓,鼻子下还有些涕迹。样板戏还响亮,人却变得衰败,人物相比,人确实算不了什么。
  
  小学三年级之后,看书就成了我汲取文化营养的最重要方式。那时候,要遇到一本书,可以说真到了“一见钟情、爱不释手”的地步。无论什么书,只要拿到手里,一定要看完才罢休。小学时上课因为看《艳阳天》,被老师罚站;初中时候,因为课上读《红岩》,书被没收;在家的时候,在树下读《说岳全传》,冷不丁,书被5队知青XX抢了—那年月知青胆儿大,抢东西在他们来说是常事。高中从表哥家拿一本装帧精美的《唐诗三百首》,还没等我看几页呢,就不见了踪迹。看来,还有人比我好书啊。这些读书的经历,过一段就会泛上来,五味杂陈。
  
  在我还是七八岁的时候,村子里的年轻人是相当活跃的。大队有一个篮球场,经常有青年小伙子们在场上挥汗如雨,我和伙伴们守在边上目不转睛。那个时候生活很贫乏,但是人的精神很丰富。每到农闲季节,就有人自觉组织或者参与到各种文化活动里,感觉不到文化生活的贫瘠。或许,是那时我幼小的心灵理解不到社会的复杂与大人们的更多心思吧。
  
  村里通广播比通电早些。每家安上一个广播盒子的时候,觉得是精神生活里的大事。十岁上下,跟着宣传“最高指示”,也懂得些社会大事了,弄来个毛主席像章挂到胸前,无比荣光。上初中后,在公社戏台上看过一场地区剧团“送戏下乡”演出的《杜鹃山》,演出后围着戏班子看,觉得演柯湘的演员美极了,久久不能忘怀。
  
  高中几年在记忆里是空白。乡下也有热闹的,一年一度会有一连几天的大戏,也都是样板戏的变种,一般都不去看,看也听不懂。记忆里真正专门花功夫看戏,还是父亲套着老牛车,拉奶奶到东边好远的某个地方看大戏,我也挤在车里。只觉得戏台下都是牛车,站在高高的牛车上看得很清楚。
  
  等到工作之后再回家,也就是1980年代春节里看到弟弟们跳的社火秧子了。据说,这一阶段里还建设过乡村图书室等,但没过几年,就啥也不见了。再后来,人们都忙着挣钱去了。而那些曾经的戏班子,也都人老戏散。再后来,青年们都跑到外边不在家里。没有年轻人的乡下,还有啥文化?
  
  近些年听说搞文化投入,建农村书屋,也不知道投到哪儿去了。我一个外甥在乡里当干部,经常拿些盖着红章子的农村书屋的书看,她说是配发的,干部们顺手牵羊看看,发下去也在村干部家当废品。每年春节会有人出面组织乡村社火,这不是纯粹的农民活动,而是花钱顾人干的,好多农民没有功夫弄那玩艺。
  
  还是,乡下农民都进城了,年轻人都到城里了,空壳乡村,还能有什么文化?望着曾经丰富的乡村,我的心里也不知道应当甜还是酸。我想,时代总会是进步发展的吧!
  
  2012年3月5日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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