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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步于繁盛的初夏

时间:2011-06-01 22:0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澜小沐点击:
        

  一【╰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若不是她踉踉跄跄的走姿,我想我是不会注意到她的,我们的相识是在一个很平淡的盛夏夜晚。
  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马路旁的树也都越发的繁盛,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着,这样的天气就像是一个蒸笼再被炉火不断地升温,而这次在蒸笼里的便是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我们。
  “陈一凡,这天气还能再热点么?”这是她最常说的一句话
  她叫夏一栀,一个足够聪明的女人,一个足够高傲的女人,同时她还是一个失聪的女人,我总是说她喜欢耍赖,其实我觉得她是离不开我的,但是我却忘记了,这个女人的资本是让我不能忘记她、用这一辈子的时间纪念她。
  其实我很想说:“夏一栀,我好爱你,夏一栀,我好恨你。如果你现在看见了我的样子,你会不会又拿捏着你的、完美的、倾城的一笑,然后对我说,陈一凡你好没有文采,你会不会对我说,陈一凡你又不自量力。其实夏一栀,我真的真的好想让你这样对我说,可是夏一栀,你是去了哪里了呢”
  “夏一栀,你回来啊”
  我又在梦里,打湿了眼角,醒来以后发现身旁只是一个枕头,我坐起来,抱着枕头,低头呜咽。
  “夏一栀,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二【╰她说失聪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说捡钱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是我们班的新入生,还记得前几天,在街头碰见她的时候,她是从一个酒吧喝的哇哇扭扭地走出来,脚上踩着的8厘米多的高跟鞋,让她走起路来很滑稽,也许是看见了我在马路的另一边,她便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当走到马路中央时,还摔了一跤,还好是深夜,没有什么车,我便过去扶起她。
  “哎,你没事吧”看着醉熏熏的样子我就讨厌,更何况她用她画的浓浓的眼影的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占了她便宜一样,我正打算松手,她便又要摇摇晃晃的倒下去。
  真是讨厌,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在酒吧,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女孩,但是我从小的“雷锋”思想还是让我又拉了她一把。
  “喂,”她看看我,然后又瞄了一眼我的鞋,“把你的鞋,脱给我穿”
  我差点没喷血,拜托有没有搞错“脱给你了,我穿什么”
  “你光着,死不了”
  说实话,我是被她的气场吓到了,我看着她直视我的眼睛,反正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么就把鞋脱给她吧,做回好人,我便脱下鞋,给她。
  她脱下她的鞋,将我的鞋套在脚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他妈的,是做了些什么?”我挠挠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这女的居然连句谢谢都没说
  看着她的背影,我气愤地说“你怎么连谢谢都不说啊”
  可是她却连头也没回,没听见似的就走了。
  其实那个时候便是我们相遇,夏一栀,你还记得么?你对我说,“你光着,死不了”
  三【就算白雪公主死了,还有灰姑娘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你介绍一下自己吧”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推推眼镜,看来他不习惯讲台上这个女的,直勾勾的注视着他。见讲台上的女生不说话,班级里渐渐议论起来
  “操,这女的长的还真不赖”韩柒邪气的一笑
  班主任提提嗓子,再次说:“你介绍一下自己吧”,她似乎看见了我身旁还有一个空位,她便提着她白色的包,向我走来,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这群同学,甩下了一句“夏一栀”
  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我看见韩柒更加邪气的微笑和眼底的那些张扬的占有欲
  我慢慢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她一天都盯着黑板上老师讲的题,看着她写满了的笔记,我突然觉得,那天晚上我遇见的是不是她?然而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好几百元的鞋啊,还记得那天晚上回家,挨了一晚上的教训。
  我拍拍她,“我要出去”
  她起身,我便走出去
  我刚走出教室,就看见韩柒摇摇摆摆的向我走来,就像是一块油渍,又像黏在苍蝇纸上的苍蝇。
  “哎,陈一凡,你认识夏一栀?”
  “不认识”
  “哦,那么明天,你去坐我的位置吧,我们交换一下怎么样?”
  “我没关系,可以”
  “那就好,还以为你小子,见到美女就不松手了呢!不过,陈一凡像你学习好有个屁用,你还没那个过吧?”说完他就大笑着出了教学楼。
  夏一栀,出来的时候,一脸淡然,其实我是不相信她什么都没听到,看见我看着她,她冲我笑笑,然后漫步走过来,“我的项链掉了,帮我系上”不是祈求人的口吻,而是命令。
  其实我从不相信天意弄人,但是老天却是真的把我给愚弄了,我帮夏一栀弄项链的时候,正巧韩柒他们一群人回来,看见这情景,韩柒差点没跳起来给我一刀。
  夏一栀似乎也感到了异样,于是便转过身去,她注视着韩柒的时候,我看见韩柒也似乎一愣,然后很快的转为一抹邪气的微笑
  他走向“我们”然后对夏一栀说:“韩柒”
  我似乎看见夏一栀不屑的笑了一下,但是笑的确实很漂亮
  她对我说:“谢谢”
  然后转过头,望向韩柒伸过来的手,说了一句:“再见
  “妈的,这女的还真拽”韩柒说回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眼睛看着夏一栀离开的方向,淡淡的吐出“这女的,我要定了,追上她”
  看着他的动作,我收在眼底,说实话,那个动作真恶心。
  他奔着夏一栀的方向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却又回来了,我看着他的脸色他说:“这女的在三分钟之内消失了。”
  四【╰说个秘密给你听,好不好】
  第二天的时候,我和韩柒换了位置,可是在他把位置换过去以后,夏一栀就换了别的位置,我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气愤表情就想笑。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毕竟我不想惹祸上身。
  那天下午,我看见夏一栀的桌子里有一个大大的礼品盒,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送的,路过她的位置,那个纸盒上写着国际知名品牌
  女生悄悄地在她们的位置上小声议论着,不断滋生的八卦,慢慢的漫过整个教室,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全身都装满了,可是装满了还在不断地向外浸流着,那些冒着泡泡的滋生的在那个瞬间袭面扑来。
  当夏一栀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安静了,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她会怎样惊讶,但是让所有惊叹的是,她慢慢拿起盒子,走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丢了进去。
  我转过头,看向韩柒,只见他的脸上露出实在不可思议的表情。
  放学的时候,夏一栀居然来到了我的跟前,“送我回家
  我抬头,看看她,显然我在想这个女人再犯什么神经,我们又不熟,于是我就拒绝了
  我告诉她,我今天回家照顾我外婆,所以她听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女的绝对抽风,这便是我给她下的评论。
  我背着书包,随后也走出教室。我看见几个男的向我跑来让我去篮球场后面的房子,他们说体育老师要搬器材,我是自然去了。但是当我打开那扇门时就是韩柒一张霸气的脸,然后,他说:“陈一凡,你小子厉害啊,我的女人你也敢泡,我本来以为你挺老实的,原来你他妈的找死”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死了,从黑暗里迅速轮过来的拳头,让我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那时候的我总觉得那轮过来的拳头,似乎不是他们描写的雨点,而是张扬的恨,而这种恨,却让我第一次感觉到“爱”
  我听到韩柒在那边骂:“陈一凡,你个野种,夏一栀怎么会喜欢你”
  拳头突然停了,我看见夏一栀静静地站在门口
  她说“韩柒,回去问问你老子,在为谁卖命”
  韩柒愣住,她说:“其实我是程七七,你知道的”
  看看韩柒的表情,我都有点想哭,他那张扭曲的脸,已经不能再难看了,刚刚的张扬,荡然无存
  因为谁都知道,程家是什么人!
  可是她居然是:“程七七”
  韩柒很明事理的带着一群人走了,夏一栀她走向我,她没有伸手拉我,她说:“陈一凡,我讲个秘密给你听,好不好?”
  -------夏一栀的秘密
  {其实陈一凡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程七七,就是那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女孩子,我知道“首席程氏”说起来很恐怖,但是你知道吗,我就是在这样恐怖的生存下来的,其实陈一凡,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你知道么,那天我去酒吧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那天我就是想大醉一回,但是高跟鞋似乎太高了,所以我踉踉跄跄的样子被你看到了,其实我是可以穿着鞋回去的,因为在我不远处,就是专门接送我的车,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见到我的落魄样子,所以我就想惩罚你一下,让你故意扶起我,然后让你把鞋脱下来给我穿,其实我当时并不觉得你会脱下来,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真的把鞋给我了,我当时真的想揍你一顿,可是我还是忍住了,看着你眼底的满满的讨厌,我想你一定认为我是那种乱混的那女孩子了,所以我就套上你的鞋,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走了。我觉得你那时候一定很生气。但是我才不管你呢,呵呵,我就是小姐脾气!我上了车以后,派了一个人去查你的资料,因此我就转到你们的学校了,并且,换了名字。
  哈哈,陈一凡你知道么,我当时看着你那匪夷所思的表情真的好想笑,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其实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坏女孩
  陈一凡,你知道么,我是残疾人,她带着微笑眼睛里闪着湿漉漉东西的微笑看着我,她说陈一凡,我很会伪装,所以你没看出来吧,陈一凡,我失聪。}
  我看着她的大眼睛,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背僵硬起来,你失聪?
  但是过了一会,我便不屑的撇了撇嘴,“夏一栀,你开什么玩笑,那你怎么会能够听懂我说的话。”
  她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渐渐地相信了,你识口型
  “夏一栀,你真聪明”
  “呵呵。”她高傲的昂起头,然后对我说“你是在表扬我么”
  我们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把外衣脱下来给她穿上,她看看我,拉紧了我的衣服
  她说:“陈一凡,我们恋爱吧”
  “好”
  五【曾经最掏心,所以最伤心曾经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在那次挨完了一顿揍以后,我就爱上了夏一栀,爱上了她的高傲,他的聪明。
  暑假,我们一起去看大海
  我听说有人游过这片海,可是陈一凡你不行。”她跳下礁石,浪花打在她洁白的小脚丫上。“陈一凡,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吧。”她就势揽住我的脖子,拦腰抱起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见她在我怀里抿嘴一笑
  我不屑的撇撇嘴“夏一栀,你又耍无赖”
  “陈一凡,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夏一栀,我会疯了的”
  “呵呵,陈一凡,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死了,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忘记我,我要你用这辈子的时间,去纪念我”
  “夏一栀,我的女王,你好狠毒”
  她在我怀里撇嘴一笑,“我确实是你的女王”
  我抱着她,回到旅店,她竟然我在我的怀里睡着了,但是即使是睡觉,还是觉得她是一只骄傲的猫,没有什么能够让她低下高昂的头颅,直至死亡的最后,也是在不可一世中骄傲的死去。
  六【我梦到你,第一次笑的那么灿烂】
  我怎么也没想到邱月月会这个时候想起我,我和她是有娃娃亲的,应该说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但是却不两情相悦
  说实话,邱月月是个很乖的女孩子,皮肤白白的,头发黑黑的,就是有点矮
  那个时候,我和夏一栀正在过暑假,突如其来的简讯,好像是劈头盖脸的就向我袭来,简讯里是邱月月娇小的声音,她说:“一凡,你对的起我么,一凡我爱你,真的”
  接着是我妈打过来的电话“陈一凡,你在哪?月月吞掉一盒安眠药,正在抢救,陈一凡,你赶快给我回来”那声音都带着尖叫了,似乎在空气中,就能划伤几道口子。
  “我马上回去”挂掉电话,我看着夏一栀皱皱眉头
  我移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我认真的说,“一栀,我妈打电话叫我回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回去么?”
  “不,你自己走吧”她淡淡的回我一句
  我收拾行李便离开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这次的离开,将是我们的永远不相见
  ----夏一栀,你傻啊,你怎么当时不和我走呢
  ----陈一凡,你傻啊,你当时怎么就没坚持叫她和你一起回去呢
  当晚夏一栀所住的酒店起火了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看着邱月月被推出急救室
  医生说的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只知道我感觉的大脑被谁狠狠地锤了一下,那种迟疑的痛觉慢慢传到全身,神经的每个末梢迟钝的痛狠狠地敲打着沉重跳动的心。
  心突然紧紧的疼了一下,我似乎感觉到夏一栀她已经不在了
  首席程氏,包下了那片海,和那块土地,举行夏一栀葬礼的时候,是纯黑色,所有的除了那片海全部是黑色,栀子花铺满了整条马路。
  我站在你站过的那块礁石上
  一阵湿润的海风,袭面扑来。我似乎又看见你光着脚丫站在礁石上的样子。
  清晨湿润的早雾,是你告诉我的“我要你用这辈子的时间,去纪念我”
  我跳下礁石,一直往前走去,礼堂奏响葬礼的沉重曲子,那海水一点点侵入身体,没过小腿,淹没上身
  夏一栀,我看见你,看见你在不远处,那么明亮的冲我微笑,夏一栀,你好美,真的。
  ----------------------完-----------------------------------------
  后记:关于陈一凡
  这个闷热的夏天就这样的过去了,自从夏一栀离开我以后,我便觉得一片空虚,你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了,可是我还是不能习惯没有你的生活,夏一栀,我曾无数次梦见你,站在礁石上的样子,那个你告诉我说会要我用这辈子的时间,去纪念你,很显然,夏一栀你做到了。
  夏一栀,我的殿下,你在那边还寂寞吗?
  是不是在没有人,脱下鞋子给你穿?
  是不是在没有人为你系项链?
  夏一栀,你是去了哪里呢?
  夏一栀,你回来啊!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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