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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時,你可能忘記了

时间:2014-05-27 20:0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天岩点击:
        

  坐在床邊翻開了收起已久的手指掛件,存封了許久,可它的顏色依舊還是之前一樣,放在陽光下總是能泛出眩目的寶石藍,多少密封的記憶,總是會讓人對著這個紀念物品不由的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醫院的病房每每到了夜晚,總是讓人感覺到格外的淒涼,安靜的會讓一個正常人馬上窒息,就算我們這多人都圍在手術室的門外,也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我和他們一樣,在安靜的等著,等著手術室上的紅燈快點熄滅,等著護士從裏面推出來的還是那個天天和我一起嘻哈的小夥伴,這個我喜歡,愛了許久的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聽到我們的呼喚。如果不是我們這群夥計,可能她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我們,一直把友誼放在第一位的我的魚伴,我是都是一個文學部的學員,怡君是我的小學妹,也是我認識了快6年的朋友,她一直都叫我尹閨蜜,我們的感情很好,從來都沒有吵過架,即便她有時候很不講理,可是我覺得自己作為學長,是一定要多多包涵她的,所以這麼多年不知道的人都說我們是男女朋友,其實卻不是,但是我們的感情已經升級到了VIP,下雨的這個星期天,我們為了慶祝我們的文學舍成立,去K歌,所以這裏也包括我們可能喝酒了,怡君也不例外,她永遠像個小男生一樣,跟著我,我們唱歌,喝酒,開心的忘記了外面吵鬧,忘記了時間,就這樣一直唱到1點30分,沒錯,是晚上,是淩晨過後的那個點,我們要回去了,除了我可能都喝醉了,怡君雖說喝的不多,可是也站不穩,所以我一直跟著她,生怕她走著走著,把自己忘記在一邊,所以出去之後,我們就一起手拉手準備回去公寓,夜晚的路燈,把整個大城市都襯托像安徒生童話裏的城堡,很完美,所以再吵的汽笛聲,也被我們吵雜的歌聲覆蓋了。
  
  “尹輝,你看著怡君,不要讓她一個人總是走在後面,你沒看她走路都一晃一晃的”
  
  我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可是還是有人不停的提醒我,讓我看好她,雖然他們都各自晃晃的,可是我還是很放心他們,最讓我不放心的還是她,跟在她後面,我就是很怕她把大地當成了床鋪,本想和他們一樣去旁邊扶著她,可是每次看到她的眼睛,好像她都是在告訴我“你,不許動我,我沒事的,你看看,我走的好好的,你要是看到我馬上倒了,你就記得在後面扶我一下,我沒讓你走在旁邊,是想給你說,我真的沒事的”
  
  走到了公寓樓下,我看眼前30臺的階梯,很不想知道她要怎麼上去,社友都一個個上去了,我陪著怡君一臺一臺的走上去,一個數一個數的數著“1,2,3,4,5,6,7,8,9…….27,我快速的跑去最上層,看著她“馬上到了啊,等會我把你送到宿舍門口,你晚上洗澡好好睡覺,明天星期天,不要起那麼早,等吃飯的時候我會叫你……”我的話沒有說完,我只聽到“啊”的聲音,她走到最後一臺時,沒的站穩,整個人滑了下去,我的速度還是沒能抓住她,讓她整個人順著臺階,翻了下去,還把腦袋狠狠的碰到了旁邊的欄杆,就算我擋住了,可是我看到的還是額頭上流出來的血,我嚇的不知道怎麼辦,他們都跑了下來,我抱著她叫著“怡君,怡君,怡君,怡君,怡君,你醒醒,醒醒啊”
  
  看著她睜開的雙眼,我很竊喜,聽到她說著“好痛啊!你都不知道接住我,我明明看到你站在我後面,好痛…”她沒說完暈了過去,我抱起她,我們擋著車趕緊去了醫院,慌亂的我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同林他們去找醫生,可是晚上的這個時候醫院從來都不會有主治醫生,我們等著,等著,天就要亮了我們等來了醫生,可是我們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還是等著護士告訴我們要做什麼,怡君一下睡著,睡著,她不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有多麼的擔心,等到把這一切都安排好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下午時她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們站在外面等著。
  
  “尹輝,我們都等了4個小時,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裏等著,有什麼事情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你昨天晚上都沒休息了”我看著他們,說著:“同林,你帶著他們去吃晚飯吧!可能手術還要一會,我一個人在這裏可以的,如果有什麼事,我給你們打電話,吃完飯都回去去休息一下,如果手術結束了我會照顧她的,去吧!明天來換我
  
  “你一個人可以嗎?我們5個人總得有一個留下來陪你的”
  
  “沒事的,去吧,你們從早上都沒吃飯,和我一直在這裏等著,昨天晚上你們也沒有休息好,都是我不好,沒好好看住她,才會這樣”
  
  “不會有事情,我們這裏只有她是最命好的,不就是接碰到頭了,醫生都說了,可能有點嚴重,但是沒事的,相信他們,就算還有什麼不舒服的,也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你們去吧”看著他們走了,我等著,心裏數著,如果不是我,不是我那麼急的走去上面,不是我那麼快的給她安排明天的事情,她也不會掉下去,更不會來這個她一直都很討厭的醫院,我恨死了自己,聽著鐘錶滴答滴答的走著,我很是慌張,很害怕,“滴”手術室的燈滅了,好久的手術,看著醫生出來了,我跑過去問著“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她的家人了”
  
  “哦,我已經通知了,可能明天才能到,您能告訴我情況嗎?”
  
  “從手術上看,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你們不知道嗎?到底碰到了哪裏,會碰得這麼嚴重,腦部的出血量很大,所以我們只能盡力,加上
她的喝的酒,已經嚴重破壞了她之前身體的抵抗,等明天醒了在觀察”
  
  醫生的這些話狠狠的敲醒了我,我知道,怡君的媽媽曾經告訴過我們,不要讓她喝酒,她不能喝,可是我們昨天晚上卻真是忘記了這些,看著護士把她從
手術室推出來,腦袋被白紗布裹著,此時的我,只是感覺到阿姨在抽打我的臉,我跟著護士把她推到了監護室,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著她睡覺的樣子,可是這一次卻讓我心裏很痛很痛,耳邊一直響著我扶她起來時她說的話“好痛啊!你都不知道接住我,我明明看到你站在我後面,好痛…”,我坐在一邊看著她沒有笑容的臉,打了電話給他們,告訴他們明天來看她,這一天的夜晚格外的漫長,天還沒亮時,他們來換我,走時看著她依舊安靜的睡著,回到寢室,根本無法入睡,不知道等會去見到阿姨我該說什麼,睡到下午時我匆匆趕去醫院,阿姨和他都在“阿姨,對不起,我沒看好他”
  
  “這不能怪你的,沒事的,醫生都會好的,你沒休息好,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沒事的,我來就是想換他們回去,他們也待了快一天了”
  
  “你什麼事都為別人著想,坐吧”
  
  “謝謝阿姨”
  
  “醫生說,她可能很快就醒了,也可能明天後天大後天才能醒,我們安靜的陪著她就好”阿姨說的這一番話我們都能感覺到她心裏的難過,晚上時我讓阿姨去了旅館休息,我一個人靜靜的守著,這一夜,我帶著她寫好的作文,準備讀給她聽,還把她放在抽屜裏的小日記也帶來了,坐在她旁邊,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我講時不會有其他嘲笑我發音不準,我翻開第一章讀完對她對她說:“昨天晚上在這裏想了好久,都怪我,我們認識這麼久,每次只要看著你笑的那麼開心,我就很放心,就不會擔心你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前天晚上沒讓你喝酒可是上樓梯臺階時,我想著我快點上去等你走到最後一層時我好拉你,怪我給你安排明天的行程,攪亂你,都是我的錯,醫生說你很快就醒了,不是說好下個月我們去爬山的,你現在還好意思一個人躺在這裏,你兩天都沒吃東西,不覺得肚子空空,還有,阿姨也來了,你不能這樣子一直睡著,等下下月還要坐飛機……我剛說到這裏就感覺到手被碰了一下,才發現是她的手在動我,我很興奮“怡君,怡君,怡君,有沒有聽到我說話,聽到沒有,聽到就把手給我,給我”看著她把手遞給我,我高興的快哭了,看著她微微睜開的雙眼,我站起來看著她,把準備好的水遞給她:“來,我扶你,喝點水,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好的,一定會好的”我慢慢放下她,出去叫了醫生,半個多小時的檢查過去了,可是我換來的卻是醫生的心理準備,我沒有把知道的告訴她,夜晚還是那麼的寂靜,我陪著她,和她開心的聊著“我剛才給你讀的不錯的,我的普通話有長進吧,這次你應該好好表揚我的”
  
  “還表揚你,hui和fei永遠都分不清楚,什麼灰機,是飛機的,不過聽著還好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是不是現在很醜,很難看”
  
  “誰就你難看了,誰說我跟誰急……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都怪我”
  
  “哎呀,什麼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和你說話嗎?亂講什麼,什麼沒好好保護好,沒好好保護也保護了這麼久了,我沒事的,他們都還好吧!都喝多了吧!”
  
  “他們沒事的,要不要在睡一會”
  
  “不想睡了,我害怕睡的醒不來了”
  
  “又胡說了是不是”
  
  “你能扶我起來嗎?很久很久都想讓你好好抱抱我,可是每次都讓你不好意思,還讓你臉紅,這次算不算一個不久於人世的人給你一點點請求,拜託”
  
  “再胡說我還是和之前一樣,保持距離,不過我就是臉紅你也看不見,因為這是晚上,黑的人你都看不見”我慢慢扶起她,就像雙手捧著剛出土的小綠草
輕輕的把她擁入懷裏
  
  “你哭了嗎?你把眼淚都掉我脖子裏了”
  
  我不想放開她,很怕摔碎了“沒有,我怎麼會哭”
  
  “我有東西想要送給你,這麼久,每次都想和別人一樣讓你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玩,可是很害怕,我的筆記裏放著我收了很久的小銀手,你把它拿出來,很久之前我就想把它送給你,可是又想把它當成你的小手,每次回去的時候可以看著它,就算你去忙時,晚上它也可以陪著我,去看有個女孩子喜歡你,我都好希望你也喜歡她,但是又好不希望你喜歡她,我怕你喜歡了別人我就不能天天欺負你,不能嘲你發火,也不能天天讓你擔心我會怎麼樣,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可是我卻限制了你的自由,好抱歉,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在欺負你,不要記得我今天這樣醜醜的樣子,記得以前那個美麗可愛的我”
  
  “醫生不讓你說太多的話,你要多休息,來,躺下”我說著拿出放在筆記本裏的小手,很精緻,很特別,我們安靜的擁抱著,我很想讓世界是這一刻凍結,停止,把這一切都鎖定。
  
  “記得所它收好,不要搞丟了”
  
  “我會的”
  
  “我不要躺下,能再抱我一會嗎?”
  
  我一直抱著她等到天亮,她睡著了,就再也沒有醒,阿姨把她帶回了家,她給我們留下了滿滿的回憶,我帶著她留給我的小手去了爬山,把這一切都記下來,爬到山頂時,我看到了她,臉上永遠都洋溢著美麗的笑容,很想告訴你,美麗的時候,我一刻都沒有忘記。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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