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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谁寄锦“书”来?
时间:2014-10-14 11:05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古洞河畔点击:次
题记:想破了我这半秃的脑袋,也没想到个更好的题目,这么暧昧的诗句,用到我和一个男人的关系上,有点说不过去。
但在这个基本靠电话短信联系的时代,有个人,知道你的喜好,从很远的地方,要了你的地址,电话,精心选了几本书,给你寄来。只有书,未见只言片语,也未见虚晃客套,就是那么几本书,是不是也算风雅?
我想,是的。
云上的日子就是这样的男人,我的大学同学,老项。
一、老项其人及我的猜测
老项是我的大学同学,亲同学。但四年下来,似乎交集并不多。他不喝酒,不抽烟,不打扑克,不谈恋爱,几乎和任何的恶习都有着天然的绝缘。喜欢看书,曾经长期霸占图书馆借阅第一名的宝座,看书很驳杂,专业的、哲学的,甚至气功都有所涉猎。常年一件迷彩上衣,用塑料袋拎着各种书籍,很像兵马俑那样的一张脸,下颌微须,喉结突起,有两个台球作为手里的玩具——刷刷转的很快,手指细长,常年喝水的塑料瓶子不离身。乒乓球运动的绝对死忠。
对了,他还很痴迷网球,我见过他打的。
这几乎就是我对老项的所有记忆了。我猜测,他看书的意义在于寻找存在感。我感觉他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有一种虚无的感觉。我后来看他的文章,意象中,总是空旷的、无垠的苞米地,而苞米地里偶尔还有隆起的坟头,他在探索从未走过的路,可他还要能看见以前走过的路。这就对了,很多人都没有勇气一条路走到底,往往是站在可以安全到达对岸的地方,缓缓前行。
你我,似乎都一样。
老项很给我们长脸的是那年,毕业之前的招聘会。听说而已,没有亲见。各路同学被无情地说过了师院免谈之后,老项说,初高中的古诗文我都会背,你可以现场来。这是做足了四年功课后的底气吧?果然,这一招儿,很打眼。在行云流水地展示完自己后,对方说,我可以跟你签约,老项却说,对不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样以学校取人,你们那,我没兴趣。
多么提神解气!而这又恰恰是我无法做到的。
二、我还欠老项一句谢谢
毕业说来就来,大家各奔东西。就这样,青春散场了,好像电影谢幕了,大家看的一样的电影,有人坐车回去,有人步行,有人看下一场。
从同学口中得知,老项去了盛产阿胶的地方,东阿。
当了一名教师,去实现自己的语文教育之理想。他会夹着小垫儿、拎着塑料水瓶、转着台球讲课么?那可是风雅事儿一件啊?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抱着理想去的,但很快,就会被现实磨平,浑浑噩噩,随波逐流。
慢慢地再无消息,除了偶尔的网上闲聊,也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就像冲茶水,靠着冲淡回忆,聊起话题,很快就凉了。
再后来,我写了点东西,老项很看好,后来这点东西还出了本集子,算是给我那段曾经局促的岁月里,一抹希望和亮色。
老项很热心,帮我推销,大概有二百多本。我还是得猜测,他是冒着怎样的风险,做了怎样的工作,说服了学生,买一本的。
而那时候,老项才跟我说,他回到松原老家做了一名老师,我才知道。
忽然感觉我和老项有点合谋坑害祖国花朵的意思呢。
老项还给我发送过他下载的电子书,记得有古金兵器谱,像曹操一样活着,还有些短篇。
我猜测着,老项给我推荐这些读物的时候,是猜测了我的喜好和需要提高的地方的,然后精心挑选,发过来,让我看看。
我似乎有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其实,我是欠老项一句谢谢的。
三、两次寄书给我
第一次寄书是五六年前了。有一本叫做桃李的,印象深刻。
第二次寄书是今天收到的,全是育儿方面的,猜测老项是想鼓励我做一个合格称职的父亲吧。
昨天在网络闲聊。老项说自己不信佛,但基本吃素了,不放任何作料,说吃素可以控制欲望。我没深究这欲望是不是含有对女人以及性的渴望,而仅仅是理解为,算是对自己不合理欲望的一种控制,想要追求一种脱俗的生活吧。
他还说,我已为人父,我们已经大不相同。其实,这话要是掰开了揉碎了说,就该是这样的A面:作为独特的个体,我们本来就大不同,但可悲的是,生活让我们越来越一个样;B面,没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是人生的阶段而已。不还都热爱着自己的专业、都有着一份可以用来吃饭的工作——我向来是痛恨把工作说成事业的,哪有那么高大!说自己工作是事业的,基本上都是想打着加班幌子,不回家老实做饭、看孩子的滑头。都过着平常人的日子,仅此而已。
老项的书法有所进步,他说慢慢写自然好看。慢生活,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奢侈。
老项依旧喜欢甚至迷恋乒乓球,他的球技该是业余里面的很高段数了吧。
我曾想过我和老项要是重逢该是怎样的寡淡:基本上除了叙旧之外,不会有任何的吹牛逼,不会大口喝酒,不会大块吃肉。倒是很适合像两个和尚,找个清静地儿坐下,喝点茶,吃点瓜子、松子、干果,简单说几句话,沉默一大阵子,然后就互相告别。
我这次猜测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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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可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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