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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散文
时间:2011-12-06 00:02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张瑜点击:
        

  几片金黄的法桐的叶子,不惊意从枝头慢慢滑落,如只只彩蝶随风起舞,晃悠悠的在空中划出道道美丽的弧线。阳光也凑起了热闹,懒洋洋的穿过枝头,将缕缕阳光酒在树下的竹椅上,忽明忽暗,捉弄起枝叶的影子,笑语盈盈。从枝头传来阵阵欢快的哗哗的声音,是风在低吟还是叶在歌唱?几只蚂蚁在地上的叶子上爬来爬去,慵懒地晒着太阳。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越来越慢,恍惚间停止,在透明的时间的光幕下,五彩斑斓的过往,如夜色下的烟花接连绽放,璀璨了思想的天空,可是一切的一切竟然如此短暂,就如天地间朝生暮死的蜉蝣,可以如此匆匆,一世一瞬。
  耳旁又回响起一首首童年时的歌谣,月色下一群少年奔跑着打闹着,口里喊着“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茶也香,酒也香,十个粽子摆过江”的儿歌。旁边的空地上,人头攒动,临时搭建的露天戏台上正放着皮影戏,不知是《风波亭》还是《女附马》。二胡声,锣鼓声,说唱声,还有不远处的蛙鸣声,交织在一块,热闹非凡,生、旦、净、丑,各种角色都有,总之书生小姐的故事总会在戏里反复上演。有时候,我们这些孩子们也会安安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盯着那小人儿,去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可总是似懂非懂。
  那时候,我们可以如此纯粹,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怎样就怎样,大喊大叫,大哭大笑,可以伤心得一塌糊涂,也可以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本连环画可以翻看一整天,一个动画片可以不吃不喝。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在我看来一个孩子的心灵,可以比《诗经》还要纯净。去年过年的时候,见到四岁半的外甥女,外甥女问我会不会背三字经,我说只会几句,接着她说背给我听,然后一字不漏地背完了,接着又背唐诗,一首接一首,背完跑去看她的动画片。突然间发现,我们有时候其实不如孩子,因为我们变得越来越浮躁,无法让自己的心宁静,我们这是怎么了?
  人渐渐大了,一些人一些事在时间的长河中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在脑海中漫漫消散,可是一些人一些事在心中的影象愈发清晰起来。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记忆中满是芬芬。总觉得“老师”这个词是可以和“江南”并列一起最充满诗意的二个词。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我们每个人心中,也许都有一个难已忘怀的老师。还记得初中的语文老师,齐耳的短发,那样的干练,同时又是那样的亲切。记得她在语文晚自习上给我们讲述了《男生贾里》《女生贾梅》的故事,点评我们的作文,还记得她给我们介绍徐自摩的《再别康桥》,我最喜欢的还是徐自摩的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那时候是不大理解人与人之前的这种感情,只是觉得美丽,后来才明白人生其实很多时候充满着无奈,不只是文艺电影《那年,我们一起的追的女孩》中提到的青年之前的那种很纯的爱情。愿望是好的,但并不一定能够实现,也许真的是人们所说的那样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如今毕业离开大学校园二年多了,可是感觉自己却从未离开过,眼前总会浮现各种各样在学校生活的场景。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回去对那时的自己说,不要在课堂上睡觉,不要心不在焉,好好的听老师讲课,不要去图书馆看闲书多看点专业书籍,不要老想着玩,如今想好好的看会书却总不在状态,心境很重要。
  天渐渐冷了,才发觉我们常常视而不见的太阳原来是如此的温暖,辟如这午后的阳光,原来是我们太见忘。又比如这日子,我们总不在乎,它们却在悄然间离去,以至于回过神来,日子却在远方对着我们笑。有时候捧起《诗经》的时候,读到蜉蝣之羽的那一章,会不由得感叹蜉蝣生命的短暂,短短一天,可是又发现,人的一生何尝又不是光阴里一粒尘士,不过须臾。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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