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的鸭子怎么总爱跟我跑？”客人俯下身问它：“我从来没有喂食过你，你不至于认识我吧。”毛绒绒的小鸭子一脸无辜，“呷，呷，——”叫了两声，仍然紧咬这位客人不放。 “好玩。”客人H被感动，有点难过，含着泪说。 “鸭子在向你邀宠呢。”H的丈夫在和女人逗乐。 “混账，把你老婆当什么啦。”女人骂道，“你去当鸭子，有人要。别人我一概不要。”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宝爷爷正忙着收拾碗筷。客人离去了。 鸭子为什么喜欢跟人跑？宝爷爷决心，解开谜。 这一天，开始和鸭子谈心了。 “扁嘴鸭。”尖嘴的能啄，长嘴的能拱，长嘴的能说，扁嘴的能吃。能吃就能“疯”一把。宝爷爷在喊它。 “喊伴伴鸭。” “为什么？”宝爷爷不解。 “我们离不开伙伴呀。” 这时候，鸭子们聚集在一起，边走，边唱： “我是一只伴伴鸭呀，真呀真淘气。我跟你，你跟我，点点成长的。呷，——。我是一只伴伴鸭呀，充满爱心的。伴着爱，爱着伴，线穿一起的。呷，——我迈一小步，划在地上的线。点动线，线动面，划成一个圆。呷，——孤独的小天鹅，翱翔在苍穹里，不如我，形成圈，快乐成长的。呷，——。爱我的伴伴鸭，我爱的伴伴鸭呀。永远在一起。呷，——呷。” 在唱什么？乱七八糟的。宝爷爷在想。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数学事实？” “什么？” “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面动成立体？” “不懂。” “看到流星在夜空上划过的样子吗？” “看到过，一条流星线。” “流星在划过夜空时，给人们发出那道耀眼的线，就是通过运动，由点点点形成的。” “这么庞大的数学问题。难道，能和鸭子有什么联系？”宝爷爷在反驳。 鸭子排起了队伍，走了。只见它们，左右摇晃，摇摇摆摆，高兴起来，张开两只不能飞的翅膀，鸭蹼点地，边跑，边振翅。 不要小看鸭子平常走路是慢。它一旦张开翅膀，蹼点地，振翅助跑，别说人逮不到，狗撵都难，只见“刷”，——鸭子呱呱叫，一下子就跑了。还真有点像流星呢。 “我们为什么不离开队伍？因为我们理想正确，已经形成了一个圈。”鸭子在继续说。 “看这话扯的，有点远了。” “看我们的脚印。”地面上，刚下过雨，土被鸭群踩得稀烂，一步一步的，到处都是。已经看不出是大圈，小圆，还是方形，矩形。总之，地面留下的是凌乱的几何图形。 鸭子爱群居，喜从众。所以，当一只鸭子与集体走散，独处一方时，见人，它就追。回到队伍后，它会低头曲项，“呷呷呷”，似乎在倾诉离别之苦。众鸭也会低头曲项，“呷呷呷”的，似乎也是在倾诉离别之苦，真诚之至。令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难免怅然泪下。 难道，这只是属于鸭子才具有的，一个很有趣的天性吗？ “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面动成立体，能说明什么大道理？”宝爷爷好奇了。 “关系到人一辈子命运走向的大道理。” “哦？——” “如果一个人，都能踩稳、踩好自己人生中的每一个“点”，连“点”成“线”，“线”动成“圆”。“圆”动，——何愁命运不成为“立体”？那就是一个点点点浇筑而成的金字塔，它定能化作“光速”，扶摇直冲九霄天！这就是‘日拱一卒，不期速成’的大道理。” 这需要目标的锁定。咬定青山不放松。鸭子在不知天高地厚，海阔天空，胡侃。 “看，——那一只鸭子翅膀上挂着什么，它要飞。”宝爷爷发现了问题。 “我不是要离开队伍。”这只鸭子摇摇晃晃走过来，辩解道。但是，它的翅膀确实被捆扎过。 “你的翅膀怎么了？是别人强迫你留在这里？” “不。我这是自带镣铐。”这是一只调皮的小公鸭。它拍拍翅膀，绳子被抖掉了。“对未来，我已经由迫不得已的信任，谋生，到感觉、兴趣、已经转换成意志了。为了能够留在这里，我自己捆绑了自己。我害怕自己稍许不坚定，就会失去信任和理想，失去来之不易的大家。现在，习惯了，一切都好了。”此时，它翅膀上的绳子已经全部抖尽。 解开镣铐需要一个漫长的习惯过程。 伴伴鸭，学会汲取人气吧，要永远和人们相伴在一起。它在操纵你的命运。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